第三十五节 在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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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凤依然以灵珊的身份给赵峰写信。玉凤在信中谈及父母的争吵,亲情的淡漠。赵峰告诉玉凤血浓于水是不争的事实,面对淡漠应该尝试着去关怀去爱护。赵峰在信中也告诉他那无果的失败恋爱,末了祝福玉凤成为丁香花般的快乐女孩。玉凤不知道丁香是一种什么样的花,又代表着什么,但能被人祝福成花终究是件开心事。玉凤因此开心了很久,却也时刻想着丁香的意义。
赵峰在校园偶然邂逅了学姐,便喜欢上了学姐。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孩子,赵峰喜欢得无法自拔。赵峰鼓足勇气向学姐表白时,学姐却以她是外地人,毕业后终将回老家不会为赵峰留守这个城市为由,拒绝了赵峰。赵峰在元旦节时送学姐礼物却害怕再次被拒绝便去邮寄,谁知半个月后邮局却退回了赵峰的礼物。
玉凤在赵峰的提醒下开始正视与父母的关系,虽然父母没让自己上理想中的重点高中,但父母毕竟努力了,如果真像叶利说的那样成绩好考上了家里没有钱读岂不是更痛苦,比起那些初中毕业就被迫辍学的同学,玉凤幸福多了。初中同学颜十六时初中毕业就没有再读书,先是去了机械厂打工,后来辗转去过武汉到过广州,吃的苦又有谁知道呢?偶尔同学见面时颜从不讲外面的苦与累,尽拣开心事讲,但末了总不忘劝有书读的同学好好读书。
寒假玉凤回到家里和叶利谈起网络,叶利表现得很淡,她更关心地是如何才能凑齐玉凤新学期的生活费。
家里仍然是硝烟弥漫,玉凤想了十几年也没想清楚父母到底是因为什么总是不断地争吵。玉凤习惯了父母争吵时自己躲得远远的,免得林江和叶利都以吵玉凤出气。林江会编背兜,背兜解决了这个家的零星开支和玉凤的部分学费。林江以前总是偷偷地上山砍竹子,偷偷地背着背兜去街上卖。林江一直相信有鬼神存在,一个人不敢走夜路,每次卖背兜总要叫上叶利,叶利只好深一脚浅一脚地陪着。叶利跟不上林江的步伐林江也会抱怨几句。叶利既不愿意陪着走夜路,也不愿意每次都为林江担心是否在黑暗中走好了山路。叶利好说歹说总算说服林江拿出200元承包了生产队的一片竹子,算是为卖背兜买了个平安。
玉凤尝试着从父母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但有时她仍会想不能父母的行为。就比如说承包竹子这件事吧,很明显的叶利是一片好心,但林江却说叶利是嫌他不外出打工赚钱怕他在家里闲着,所以安起心要害他才承包竹子,甚至还扯出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来讲。林江完全不顾忌叶利的感受,两个人吵架时想到什么就随口说什么。玉凤很想去改变还家庭一份温暖,但相行动时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能为力。玉凤想念赵峰的安慰和鼓励,但赵峰此时却远在LP县的家里;玉凤想知道已经工作两年多生活已经独立的颜,他的父母会不会为了钱吵架,但颜不知又在何方漂泊。

周围的人陆续杀了过年猪,在柏树枝的熏制下,腊肉阵阵飘香,山村里弥漫着过年的气息。腊月二十八,家家户户煮猪头肉祭祀死去的亲人,迎接新年的来到。林江继承老一辈的想法,认为女子在月经期间煮的肉祭祀用不干净。叶利正值月经期间,知道林江的信仰,所以一大早就给林江讲了恳求林江煮肉。林江没有作声,去村里的商店买回祭祀用品时看到叶利还没煮肉就开始念叨,叶利再一次跟林江讲原因,林江不去煮肉,停下手中的活计与叶利争吵。叶利生气地提着猪头煮去了。
家家户户口团圆都热闹,玉凤一家却在争吵中度过年关。玉凤厌倦了父母的争吵,时刻幻想着有人带她离开这个永不停止争吵的家。大年初二叶利和林江又开始吵。林江正在削篾片,言语激动中用弯刀匕向了自己的颈子,厉声问道正在厨房煮猪食的叶利:“你今天是不是得空,得空就把我拉出去埋了嘛。”玉凤看着只能无语地走开,为什么本应和睦的夫妻却总是要这样吵来吵去呢?这到底是钱之过还是因为自己不可改变的是个女孩?难道真的要像外公和外婆那样阴阳相隔,这争吵的夫妻才能放过对方吗?
玉凤在家里没有乐趣,她只能尽量帮父母做农活。这个时候并没有多少农活,同龄的别家的孩子在村子里的商店斗地主,玉凤正在割自家田坎上比人还高的茅草。玉凤想茅草干后背回家可以当柴烧,烧后的灰撒入稻田中又可以当肥料让稻子长得更好,稻子长得好林江就会高兴,家里就会多一点温暖少一点战争了。玉凤没有割几块田的茅草,开学的时间到了,玉凤就带着生活费回到了学校。玉凤担心林江会图方便在田里烧了那些茅草,还不忘在家书里提醒父母把茅草背回家再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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