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见义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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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打量着大新一百多平的大房子,刑天嘴里啧啧有声,“不错不错,大新哪,你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嘛!”
大新赶紧让座,张罗着让老七拿饮料,自己陪在下首,小心翼翼的说道:“倒腾水泥,挣、挣了点儿钱,呵呵,呵呵。”
刑天微微一笑,在沙发上轻轻坐下,沉吟了一下说道:“大新,我今天来,是有话要对你说。”
大新赶紧坐直了身子,“天哥,你说。”
刑天看着大新的眼睛,半晌没有出声。
大新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微微低垂着目光,不敢再与刑天的目光对视。
刑天从大新的眼神里看到了那么两分得意与满足,没有张狂和跋扈,他面上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微微一笑说道:“前几天看了几本书,写战争论的克劳塞维茨说过一句话,‘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因为战争归根到底只是一种手段,它和外交一样,是为了达到某种政治目的。’克劳塞韦茨说这句话是为了强调战争应该受政治支配,而不是反过来支配政治。在现实中,往往是政治家而不是军人决定战争的规模、强度和长短。”
看着大新略微有些茫然的眼神,刑天继续耐心的解释,“这话我给你这么修改一下你就明白了,打打杀杀不是目的,只是我们实现目的的一个手段。它是为我们的目标服务的,明白不?”
大新若有所悟,开始频频点头。
“你是生意人,打打杀杀的,也是被逼无奈。你要记住这样一个主导思想,能用钱、用头脑解决的事,就尽量不要用打打杀杀来解决。如果必须要动手,那么也要谋定而后动,将不良后果降到最低。另外,大新你记住,经验告诉我们,凡事都要掌握一个度。嗯,水浒传看过吧?我就拿水泊梁山做个比方,刚开始为什么他们能那么安逸?后来为什么被官兵攻打,而后招安,最后死的死,伤的伤?偌大个水泊梁山分崩离析?”
看着神色肃然的大新,刑天也严肃起来,“那是因为他们之前所作所为没有触及到当时朝廷的底线,一群泥腿子聚在一片水洼里捞偏门而已。而后来怎么样?一百零八将排座次,替天行道杏黄旗,好不威风!可是之后呢?记住,大新,现在可没有招安这一说,做事一定要把握一个度,一旦做过了界,你知道后果是什么,进局子是小事,就怕一枪崩了你!”
刑天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大新的耳边炸响,他的额头开始渗出了汗珠。
大新他再也不敢把刑天当小孩看了,坐在他面前的,分明是个成了精的老狐狸!
看着噤若寒蝉的大新,刑天又说道:“你是聪明人,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吧,要低调,谦和,满招损,谦受益啊,有时间多读读书,有好处。”
大新诺诺连声,任凭脸上的汗水滚滚而下,也不敢去擦拭,内心又是感激又是害怕。
大海和火焱悄悄的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
和聪明人说话不用多,到位就可以了。刑天垂下眼帘,慢慢的喝了口水,“这几天有什么动静没有?”
“韩、韩力和那些人没死,不过都、都残了,”大新赶紧汇报,“他、他姐姐要报案,韩力和他姐夫都不让,这、这虎B娘们撒泼,被他姐夫给揍了一顿,现在都、都在医院躺着呢。有警察去问话来着,韩力说、说是他们几个一起吃饭,喝多了打、打起来失错手了,自己私、私了。警察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但、但他们不报案,多一事不、不、不如少一事,警察也就不管了。”
刑天目光闪动了一下,“算他懂事。那些人怎么安排的?”
大新挠挠脑袋,小绿豆眼眨巴着说道:“最近风声挺紧,我让、让他们先在仓库那躲着,有票(驾照)的都去我的运输队开大车了。”
刑天微笑着说道:“嗯,这样安排很好。虽然我们不屑于干欺行霸市勒大脖子这样的下三烂的事儿,但不代表别人不想干,火车站必须看住了,不然明天就会又冒出来个张力、王力的,火车站在你手儿里,还能安宁一点儿。行,那就先这样吧。你凡事多加小心,你是新窜上来的,我担心有人不服气,有事儿的话再找我。”
看刑天站起来要走,大新急忙拦住,返身从卧室掐了几叠钞票,足有两三万,神色认真的说道:“天哥,这些钱你一定要拿着,没有、没有天哥你们几位,现在躺在医院的没准就、就是我了。”
看着大新认真的神色,刑天抿嘴一笑,拍了拍他粗壮的胳膊,点点头,拿过钱揣进兜里,将大新拦阻在屋里,三人下了楼。
大新挠挠脑袋,又仔细回想了一遍刑天交代的话,深以为然,立刻拨打仓库的电话,“喂喂?谁?谁、谁什么谁?!我!我、他妈我大新!嗯,嗯,你叫几个人,来、来我家,我怕这几天不太平。对,好了。”

谢绝了老七开车送,兄弟三人沿着街溜溜达达的闲逛,心情正好的时候,忽然看前方鸡飞狗跳的一阵混乱。
刑天三人定睛一看,好家伙,两个家伙面目狰狞,手里挥舞着匕首在亡命飞奔,行人吓得纷纷四散而逃,后面七八个警察在紧紧追赶,由于街上人多,警察也不敢开枪,只能和这两个家伙玩跨障马拉松。
火焱眼尖,立刻叫起来,“我靠,后面的是我叔!”
刑天眼珠一转,拉着大海和火焱,“装普通初中生!”
大海和火焱立刻会意,三个人做出一副不知所措状,在那里缩成一团哆嗦。
两个歹徒跑得都快断气儿了,看到三个孩子,大喜过望,冲过来一把揪住刑天他们的脖领子,转身对警察比划着匕首,“都、都别过来,否则我捅死他!”
警察们急忙停下脚步,一看被揪住的是三个初中的孩子,汗都下来了,这下难办了!
一个略胖和火焱的眉眼有几分相似的警察喘息着吼道:“赶紧把人放了,你们跑不了!”
刑天不动声色,看着歹徒又准备开口吆喝的一瞬间,轻声的咳嗽了一下。
一直筛糠一般哆嗦的大海在这一瞬间不抖了,双手闪电一般同时抵在两个拿刀的胳膊的肘部,轻轻的一捏。
刑天和火焱悄悄在背后反手扯住了两个家伙的大襟,脚下若无其事的一横,腰胯发力!
两个家伙就觉得一股大力涌来,不由自主的向前摔出去,刑天和火焱大海看上去就像被压倒了一样,在落地的一瞬间,刑天和火焱从容不迫的侧身,同时重重的一肘击在两个倒霉歹徒的胃部!
两个家伙立刻躬身呈虾米状,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们的脚都离开了地面!
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们大张着嘴,如同上岸的鱼,气都喘不上来了,顷刻间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烂泥一般的瘫倒在地,接着就是呕吐,都快看到昨天的晚饭了。
看到火焱他们三个推开这两个倒霉的家伙爬起来,警察们一窝蜂的冲上去,将两个家伙拷上。在他们看来,这两个罪犯就好像是自己没站稳摔倒一样。
火焱乐哈哈的掸掸手,跑了过去,“老叔,这俩人是干啥的?”
火炳义这时候才看清是他,瞬间一脑门子的瀑布汗,我的老天爷,太危险了,这要是他宝贝侄子出了事,他不被老爷子扒皮抽筋才怪!
火炳义不傻,功夫也很不错,刚才一瞬间的事,他瞧了个**不离十。自己侄子几斤几两还是心里有数的,虽然他是有两下子,但这么干脆利落而又隐蔽的打倒两个强壮的罪犯……,他目光闪动了几下,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的看了看在一旁微笑的刑天。
两人的目光无声无息的对在了一起,火炳义心里立刻一紧,那深邃的眼神让他这么意志坚定的人都有刹那的失神!
他走过来,看着刑天,嘴里向火焱发问,声音低沉有力,“火焱,你同学?”
“哦,我最好的朋友。”
刑天和火炳义互相看着,刑天依旧是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叔叔好,早就听火焱说起过您。”
火炳义点点头,不错眼珠的观察着他。他看人一向很准,眼前的这个孩子看上去笑眯眯的,但那双眼睛太深邃了。不得不承认,当了这么多年警察,阅人无数的火炳义不得不承认他看不透这个小孩的深浅!
“火队,人控制住了,车也来了,您看?”一个警察跑过来报告。
火炳义头也不回,“回局里,领这几个孩子回去做个笔录。”
一挥手,火炳义带领手下压着两个流年不利的家伙上了开过来的警车。上车之前他又隐蔽的看了看刑天。
刑天微笑着向他点了一下头,什么也没说。
嗯,火焱的老叔,不简单呢。
第二天,火焱来找刑天,一进门就大吐苦水,“昨天晚上我老叔整整审了我两个小时啊,刑侦和审犯人的技巧都用上了,翻来覆去就是问我怎么认识你的,你是什么来路,这把我烦的!”
“哦?那你怎么说的?”刑天捧着一本《泰拳实战技术》看得津津有味,也不抬头。
火焱抓起一个苹果,吭哧就是一大口,含含糊糊的说道:“我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呗,从星海的币厅儿开始一直到现在。”
大海立刻瞪起眼睛,“毛子,你不是把什么都说了吧?”
火焱一翻白眼,“当我傻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比你有数!”
刑天放下书本,“你叔叔说什么了没有?”
火焱笑了,“他就唱了一句沙家浜。”
旁边大海一脸的莫名其妙。“什么沙家浜?唱的哪句?”
火焱背起双手,自己哼了个过门,“这——个——小孩——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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