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篇:厦门诗歌西门论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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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23日。
晚报记者龚小莞来电话,说是看了海峡博客上我的《新诗,你醒醒》很有兴趣,想邀请我参加一个诗歌的讨论,地点在中山公园西门外叫“半日闲”的普洱茶家。我二话没说,立马同意。
因为有“西门外土笋冻”标志性的邻居,我很快找到了落脚点,李世平先生负责接待安排,于是品上好的普洱茶,尝酥香的花生糖,聊天,等人。幸好都是基本守时的主儿,写畅销小说的高和以及老中青三代诗人谢春池、萧春雷、子梵梅以及另三位与子梵梅女士同样在现代诗上有成就的男青年。龚小莞入座,打开手提电脑,一场近乎气势汹汹的争论立即拉开战幕,持续三个小时不断为争夺话语权而声嘶力竭,幸好有茶,杯杯不断的热茶,持续浇淋冒烟的咽喉,我大概“牛饮”了40-50杯!
萧春雷先议论,从“人人都是艺术家”的西方著名论调引入诗坛,认为“人人都是诗人”,诗人的一切都是诗,包括诗人签名的菜单。我的观点如我在《新诗,你醒醒》中所述,并断然驳斥萧的荒谬,诗歌必须要有诗的“通行证”:韵味、意象、美感、节奏、正常的情感与思想;诗歌至少要具有以上“五要素”之中的几个才能有诗的资格;新诗从朦胧诗的争论之后被所谓的诗人们乱搞了20余年,已经奄奄一息,在社会上声名狼藉。谢春池悉数了新诗半个世纪的起伏发展以及他为振兴厦门诗坛的种种作为,对郑启五所爱的传统新诗以及现代诗人的晦涩新诗各打50大板或各有赞赏。高和高歌“诗歌不会死亡”,但对眼下现代诗的批判与我持同样强烈的态度。
随后阵线分明:高和与我为反方,谢春池、萧春雷、子梵梅以及其他三位新诗人为正方,对目前新诗的文学价值展开空前激烈的论争,理性的和非理性的。呵呵,我也史无前例地接受了年轻人直指老夫“幼稚”和“无知”的指责,当然我也还之以颜色!
我的总体感觉,沟通非常困难,有时如同普洱茶与土笋冻求同存异,有时如同与外星人对话,新诗人们的自我感觉非常之好,好到云里雾里,此刻我都不敢写进我的文章,因为如同梦呓,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总之诗歌突飞猛进发展到今天,他们拥有最新的写诗技巧,不但有艾略特以及艾的师傅的招数,还有多元的很深邃的思想,读诗已经进入了专业化的年代,早把我等老朽远远抛弃了,唯有他们明察秋毫,在诗的时代前沿开拓猛进!他们有的也在网络上写诗,但蔑视点击率,“点击率能说明什么!”
我不得不承认他们所说的诗人是越来越多,在厦门至少有一百多号人马,但我要说的悲哀是诗的读者越来越少,这一多一少正是诗坛最大的不幸!龚小莞应接不暇,拼命敲电脑,看来是满载而归,或爆满而归了!
我们从艳阳高照,一直争论到夜幕四合,我带着一肚子的茶汤,摔手步入满城的灯火,咳,连天上的星星都羡慕美好的人间,而我们的诗歌为什么总却喜欢躲到广寒宫里顾影自怜?!

附郑启五的诗歌:
《写给鼓浪屿诗歌节:新诗,你醒醒!》
新诗,你醒醒,你醒醒,
请奋力睁开你久闭的眼睛!
我曾经是那么痴情地热恋着你,
敞开胸怀,敞开情怀,
无论是那一支洞穿暗夜的《红烛》,
还是《大堰河,我的保姆》!
新诗,新诗,
我痴迷的新诗,
《雨巷》的惆怅,
曾让人多少收起纸伞,
一任戴望舒的细雨,
浇酥一片温润的情怀;
《再别康桥》魂牵梦萦,
心随徐志摩坠入河里,
化作一缕氤氲的波光……
新诗,新诗,
我爱你的惟美也爱你的淡雅,
我爱你的清醇也爱你的热烈
红色的经典如火如荼,
回回烧得人们热血沸沸
《厦门风姿》、《桂林山水》、
《一月的哀思》、《周总理,你在那里》……
新诗新诗,即便是朦胧的初期,
一双双“黑色的眼睛”、一堵堵“雪白的墙”
何等的清晰异样地明亮,
一朵朵《日光岩下的三角梅》、一叶叶《双桅船》
馨香依然,倩影永在……
新诗啊新诗
我的白马王子,我的玫瑰公主,
我至纯至美至爱的女神,
你何以一夜之间神经失常,
要么蓬头垢面,语无伦次,
拒爱你的万众于千里之外,
要么顾影自怜,一脸傻笑,
不断地倒腾着一杯杯的自来水……
喃喃自语“后现代”或“超前代”,
颠前倒后比台风更疯,
代际变幻比季风还快,
读不懂的都是新诗,
拿捏着语词一如**黑白的棋子,
一首首大作,一阵阵**:
所有的梦呓都披上谬司华丽的外衣,
所有的诗刊诗选都是病句盛大的宴席……
新诗,这还是你吗,新诗?
你是当代自虐的经典,
从头到尾都病入膏肓,
模糊撕咬着含混,
胡话连篇,鼾声如雷
——后后后现代诗最神妙的交响?
你有你回避时代远离读者的理由,
但你不见阳光躲避月光晦涩阴暗
霉菌与苔衣布满心地!
(新诗,新诗,我忍你很久了,
你这性冷淡的变态!)
你醒醒,新诗,睁开你迷糊的诗眼!
面对新世纪的黎明,
那一轮生命的太阳,
千倾碧波,万道霞光,
日光岩,怎能不吹起清晨的号角,
终止诗床那漫夜不绝的梦呓;
三角梅,快昂起你紫红的照妖镜,
让“梨花体”显出行尸苍白的原形……
你醒醒,啊,新诗,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鼓浪屿最是你苏醒的福地,
是太阳的娇子,怎么能不歌唱火的光焰,
是大海的爱女,怎么能不捧出朝霞的锦缎,
你是碧波里腾起的海豚,雪白的生命,
你是金光中驱散阴霾的箭,金色的出击,
放射你久违的**!
火中的凤凰,海中的凤凰,水火之中的腾飞
新诗,新诗,
啊,振奋你的双翼,
飞啊**地飞啊,向着生命的黎明,
新诗——鼓浪屿,
一个谬司的醒来
——让爱你的人重新拥吻你含苞再放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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