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这世界我曾经骄傲(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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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四号,五号,十三号观测站无线通讯,美国“阿帕奇”武装直升机群正向“君影草”山地师师部鬼岭地带快速移动!”一个作战参谋十万火急跑进来,满脸是汗。
“什么!武直机降!!”赵括一下拔掉输液的针头说:“A团刚走,师部就剩一个警卫连!”
年近六十的白阔海师长,是赵括的老领导,老上级,又是一步一个脚印,把赵括送到这个副军长位子上的人。
白阔海对赵括的知遇之恩,赵括永世不忘!
他回忆起前天,三十八军坦克旅三个坦克营和一个摩步营的待机地域,遭敌“阿帕奇”攻击直升机毁灭性火力突击的情况——一架“阿帕奇”攻击直升机足以对付一个坦克连。“阿帕奇”攻击直升机先是在高空突击地面的防空武器,然后放纵地掠着树梢超近距离攻击东躲西藏的中国坦克……赵括的一整套防敌空袭的作战理论,被“阿帕奇”攻击直升机发射的“地狱火”导弹击得粉碎。
东线战场上集团军的作战部队,除军直和处于高度分散的君影草山地师外,均程度不同地遭敌沉重的空中打击。主力第十三师的两个摩步团,在平坦的雪原上像在沙漠里被多国部队空中垂直包围的伊军共和国卫队,像被鹰群追击下的野鸡……
雪野谷地,被击中的90坦克、车辆的滚滚黑烟遮天蔽日……战场救护人员戴着防毒面具,从坦克残骸的进出口往外传递着黑糊糊的尸体,雪地上一片鼓胀的“白袍衣”……
没时间再回忆!!
“宋参谋,算算守卫哈市还剩多少部队?!”赵括一拳头砸向行军床,把钢丝绷出嘎吱山响。
“还有第四机步师一个摩步团,一个59式坦克团,一个民兵团!”
“这大雪天敌人无法在哈市进行机将伞降作战,民兵留下,其余都出城!把军火库打开,多配带防空武器,火速增援鬼岭!!”赵括咆哮道.
黄芸一愣说:“赵军长,你还在发烧,液还没输完?”
“人命关天!不输液了!”赵括低吼了一声,在一堆方便面纸盒里命令参谋说:“快!快!”
很快,哈市各部队吹响紧急集合号。枕着背包睡觉的官兵仅数秒钟就飞跑到各自的集合地点列队,然后低吼着短促的口令从四面八方跑步前往登车地点。
各型车辆、火炮陆续进入大操场、炮场编队。
寒冷的雪光下,团指挥员立于大操场阅兵台上,有些激动地注视着正在编队的车辆、装甲战车和吐着浓烈的呵气跑步进入的连队。
很快,一辆辆59式坦克和装甲运兵车轰隆隆地开出哈市,消失于茫茫雪野……
此时,边境外日第十军司令本部,一段激烈的钢琴曲正在十几名日军参谋中回荡.
琴声裹挟着风暴.
贝多芬的!
弹钢琴的正是日本第十军少将司令——古村原太郎!
一个毕业于美国西点军校,又获得英国皇家军事院校双硕士的日本军人.
他四十三岁,却保养得像三十岁,
笔挺的身板,结实发达的胸肌,三角脸,温和的眼睛.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后,他喝了口加奶的红茶,这是他在英国养成的习惯.
随后,他又放进口一块纯牛奶巧克力.
甜甜的滋味.
享受!
古村少将很奇怪,断头岭坑道里断粮断水的中**人,连尿都实行配给,为什么还不投降?
他想起了抗美援朝时期的“上甘岭”战役,那场仗中国人赢得很艰苦。
上甘岭!异常血腥的战役!中国差点输在后技综合保障上,很值得中国人深思。
奇怪的是,很多年后,上甘岭战役被后来欧美各国都作为军事教材加以研究,可是中**队教材里却仅仅淡淡一笔,没有深入分析。
古村想起几年前,一个日本高中生到中国旅游,采访中国高中生和初中生们,问起:“抗美援朝时,你们志愿军中有位潜伏的战士宁可被火烧死也一动不动,你们知道他的姓名么?”
百分之九十中学生的回答令古村震惊:“我不知道他名字!”“这人真傻,给多少钱这么做啊!”

邱少云,一个让美军中将都脱帽致敬的中国战士,中国的下一代们连名字都说不出来!
追求物欲崇拜金钱的中国年轻人,能有什么希望?古村冷笑。
“恭喜将军的预测!防卫哈市的中国装甲部队已经出动,快速增援”君影草”山地师师部鬼岭,美军麦克中将问要不要用分出一部分武装直升机去攻击他们?”
“呦西!中国是一个讲人情讲裙带关系的愚蠢国家!中国有句俗话“滴水之恩当涌泉报之”,白阔海是扶赵括上战马的人,凭赵括的血性义气肯定会去增援白阔海,同时断定我军无法在雪夜机降。”古村微笑道:“告诉麦克中将,让他的直升机群继续飞向鬼岭,打的越激烈越好。同时命令我大日本帝国突击队,趁着暴风雪秘密潜入哈市近郊降落!”
“嘿!”日军参谋一敬礼。
没多久,悬停在山谷内涂满五星红旗的日本武直机群,载着身穿中**装的日本突击队员,鬼影般快速升空,悄无声息地向哈市方向飞去。
子夜,哈市。
中国守卫部队遭敌空袭的营房残骸上,已经覆盖了薄薄一层霜雪,霜雪上遍布依赖军粮生存的鼠的爪印。
第一机步师师野战医院的三层小楼隐蔽得很好,淹没在地方楼群之中,尚在正常地呼吸。
“来,你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我找找看有没有军大衣,给你搞一件挡寒气。”
刚回哈市的唐雪,扶着柱双拐的驴脸冲锋手,在布满伤员的楼梯里坐下,几个志愿大学生马上把家里带来的被子褥子给驴脸盖上。
小北京死后,再经历了打胎的痛苦,原本阳光爱笑的唐雪,就开始爱哭了。
“有能饮用的水么?”驴脸问。
“给你,解放军叔叔,我用手刚捂化的矿泉水。”一位新疆小女孩把一瓶“农夫山泉”矿泉水送到驴脸手里。
矿泉水的塑料瓶外是小女孩的体温,瓶里面还有冰碴子在晃动,像一群小雪花。
小妹妹手上都是冻疮,穿了件开花的破棉袄,看着驴脸说:“快喝吧,解放军叔叔。呵呵,你看你和我一边高哩!叔叔!”
果然,没有腿的驴脸和小妹妹一样高,唐雪眼泪一下流下来。
驴脸呆了下,苦涩地笑笑,然后面向唐雪说:“唐医生,给我找支枪,我守楼梯口,晚上不太平,我手还能端枪,还能瞄准!”
“武器都缺,用我手枪吧,就剩五发子弹了.”唐雪把六四式配枪拔出递给驴脸。
“对付些抢劫的够用。”驴脸干净利索的检查下枪膛和弹匣,就打开了保险......
哈市,被风雪笼罩。
敌军空袭沃驻军常驻地后的最初几天,哈市就开始实施灯光管制,整座昔日沸腾的城市进入一种假眠状态。
昼间,街道上行人寥寥,车辆稀少,人车来去匆匆,惊恐的行人不时仰望铅灰色的天空,因为他们知道,如有灾难准会像雪片一样来自空中。昔日街头拥挤不堪的摊床连同琳琅满目的商品在一昼夜之间消失。当没有规律的防空警报突然凄厉地响起时,行人就用手中的任何物件遮住头部涌进遍地是塑料袋、果皮、饮料瓶和尿臊气味的人防工程。
上海,深圳股票交易所无限期停盘,酒家、商店多数关闭……
夜间,冰灯园里的雪绿冰红黯然,建筑物前的冰雕雪塑失血,遍布街面的霓虹灯失明,整个哈市影印在惨白的星光雪色之中。人们像深秋小溪石板下的青蛙。没有了鞭炮声,但夜半常有零星的枪声和警车的尖叫,那是歹徒乘机抢劫和公安武警追捕不法分子。
鬼岭,君影草师部。
“我操,一不留神要出人命!”耿红旗喊着和白薇跑进掩体。
白薇猛烈摇晃着昏昏欲睡的段婷:“不能睡!不能睡啊!”
段婷表情木木的,忽然尖叫:“红旗!薇姐!你们听!阿帕奇!美军直升机!美军直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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