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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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非笑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在喝了那么多酒之后,还可以在清晨便醒过来。
醒来之后最先发现的就是趴卧在自己床边睡熟了的廖叮儿,以及那只被自己握了一夜的手,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这是沙非笑在一瞬间想到的词语。
沙非笑有些奇怪,从这双手上丝毫看不出它能握住那把杀人的剑,自己的手因为常年练剑从指心到虎口处都是老茧。
他不知道的是武林各大门派,都有自己保养得方法,特别是女子,谁愿意自己的手,看上去又粗又大,而星宿派犹最,他们门内有种“清肤散”可令肌肤如新生婴儿般的滑嫩,虽然调制极为麻烦,但作为丁春秋最喜爱的弟子,廖叮儿却是从小就用来洗手的。
这个女子,这段时间不断给自己喝不同的药水,虽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也不在乎她的做法,但只要是人,内心对这将自己的性命当作试验品的女人仍是从心底有一丝抵触,以及那微弱到自己都不可能察觉的失落。
沙非笑不自觉地看向了廖叮儿熟睡的脸庞,她的脸是鹅蛋形的,白里泛红的面色,像一朵桃花似的秀美,一双闭着却知其明亮的眼睛,眼睛上面是弓形的,像是画上去的眉毛。一个小巧笔直的鼻子,一个因睡觉略微嘟着的小嘴。
晨光映射着她的脸蛋,透出粉盈盈的红色,像涂上了一层胭脂,沙非笑就那么看着竟有些痴了。
廖叮儿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一直和沙非笑的手握在一起,她想抽出来,可怕惊醒了沙非笑,那会令自己更加无所适从,就在自己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感觉沙非笑的手动了一下。
廖叮儿便急忙闭起眼睛,装着仍在睡觉,她可以明显感觉到沙非笑醒来后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这个混蛋家伙到底在做什么?廖叮儿在心底咒骂着沙非笑。
因为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脸颊的那抹腮红,以及自己那不争气的心跳声。
时间就这么在这份暧昧夹杂着心跳的清晨中慢慢得流过。
直到扎巴克的闯进才打破了这清晨的画面,廖叮儿明显感觉到沙非笑的脸竟然在扎巴克闯进房间,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红了一下。
扎巴克有些奇怪的眼神扫视了两人许久之后才道:“小兄弟,我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沙非笑整理了下衣服坐在桌前道:“说。”
廖叮儿不禁觉得这家伙真是白痴,怎么这么生硬的声音,要不是自己对他有些了解,定会以为他不愿帮忙呢。
扎巴克却嘿嘿一笑道:“我这五年来,武功后退许多,我打算使用金针刺**的方法,将我经脉重新打通,这样做我会有一个月的时间不能使用武功,我想小兄弟在这段时间之内保护我。”

这话说完,廖叮儿暗想:这家伙真是可以,竟能让一个见过一面的人在自己武功尽失的情况下保护自己,而且是一个月,除了他这么信任沙非笑之外,还有对他这么让人帮助,也不觉得脸红?
却见沙非笑看向自己:“廖姑娘,让他和我们在一起,没关系吧。”
廖叮儿见沙非笑问向自己,想来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他答应自己要帮自己练完那几种蛊虫的原因,便道:“没关系,我们就在这里呆一个月好了,我正好有一种蛊虫需要喂养。”
秋意在一个多雾的黎明溜来,到了炎热的下午便不见踪影。它踮起脚尖掠过树顶,染红几片叶子,然后乘着一簇飞掠过山路离开。
并州官道远远的十数骑行来,马匹的间隔与行进都能看出这些骑士是经过训练的,当先一人却是一个锦衣少年,颜色样式虽显娇艳,却并浮夸,衬上那副清秀的的面容,给人的感觉却好似邻家小弟一般,阳光开朗。
最令人瞩目的却是他背在身后的弓,说它是弓却有些勉强,银白色的弓身,一眼望去竟是直的一般,只有中间略略有些弯曲,两端是两个狰狞的龙头,好似被困弓中的巨兽,龙头咆哮的嘴中连接着一条若有若无的红色丝线,却是弓的弦。
“血龙弓”,据说以北极寒铁做弓身,以龙筋做弓弦,为先帝赐予“大将军王”周世充的武器,随“大将军王”周世充,历战无数,后被大将军王传与他的四子,武林七公子之一的“箭公子”周佑。
那大将军王周世充本为绿林草莽,后被先帝刘昊赏识,随血气方刚的刘昊四处亲征,战功卓著,官途也是平步青云,直至先帝刘昊驾崩前官至人臣,封为元帅统领军务,现虽已辞去统帅职务,但军中多有其门生,下属,三个儿子也都官至将军,年逾五十生下第四子周佑,由于其曾是武林中人,所以大将军府也一直与江湖中人交好,而他最宠爱的第四子,也被百晓生评为七公子之一。
若是朝中那些官员的女儿看见周佑,定会使出浑身解数也要引起他的注意,可此时,周佑却对在他一旁策马徐行的女子低声说着什么。那神情竟有些讨好,而那女子却是冷冷的回应一两句。
看的在他身后的血龙卫副统帅林跃吃惊不已,要知道公子虽然张的清秀,但生性狠辣,连军旅生涯多年的自己在跟随公子的第一天,都被他的手段镇住,手下的血龙卫那个敢惹公子不悦。
看那女子,稚嫩的脸庞,有些许生人勿近的冷漠,有些许任何事都与自己无关的漠然,还有些许满怀心事的憔悴,竟让人忘却了她那倾城的容颜,却不是沙秀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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