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路易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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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流在省地质测试中心拿化验结果,正式的报告还没有打印出来,化验室主任王姐翻着一大叠的化验单告诉刘流,他送的样含金每吨3克。
刘流来不及高兴,苏荃的电话来了。说为了感谢昨晚护花有功,晚上请刘流吃饭。
刘流不知晚上是否有事,要求中午请,他说:“如果是去你的花果山就算了。”等了几秒钟,苏荃说了一个酒楼,要刘流准时去,刘流知道那是一家高档消费的酒楼,在长沙相当有名。
刚挂电话,罗东的电话又打进来了,罗东开口就问:“昨晚没有喝醉吧,要是喝醉了就什么都干不了。”说完电话里传来一阵笑声。
刘流说:“美女中午请吃饭,你来看看那秀色吧。”
罗东说:“我秀色要看,午餐也要吃。”
刘流说:“你这话哪像大公司老总说的啊,整个一无赖啊。”兄弟俩说笑着,约好了地方。
和苏荃分开了几个小时,现在又坐在了一起令刘流很是兴奋,只是苏荃的身旁多了一个长相平庸的富婆,破坏了着气氛。
苏荃介绍这是她姐,周红。刘流打完招呼,正想叫服务员点菜,罗东推门进来了,看到周红,愣了一下:“怎么周大老板在这里啊,你和刘流认识啊?”
周红笑着说:“刚认识啊。”罗东指着周红告诉刘流,周红就住他家新房的隔壁,两家的空中花园还是挨着的,周总可是长沙市的名人啊,坐车是原装奥迪A8,车价170万,湖南省仅此一台,没有想到在这里碰到了。
周红就说:“那要感谢你的那位朋友啊,长沙只有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咯。”罗东说:“什么朋友啊,是铁杆兄弟和同学。”有了罗东认识周红的这层关系,大家显得相当的随便了。
刘流不能和苏荃肆无忌惮的说话心里不爽,周红看出来了,问刘流:“听小妹说你是开金矿的,以后你家的马桶可以用金子镶上金边、牙齿全换成金牙吧,现在矿里怎么样啊,西部牛仔?”
“周总客气,我还不够资格去美国西部当牛仔,现在是罗总的马仔!如果我这牛仔真的淘到金子的话,我请各位吃金子炒辣椒吧,”刘流谦虚的说。
一桌人都笑了,苏荃弩着嘴说:
“金子可以吃吗,没有听说过啊,吃脑白金还差不多!长沙人民可要批评你不负责任的乱讲了。”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我的傻妹妹,金子是来送给好朋友的,谁夹到就是谁的,辣椒可以吃,如果把金子吃进去不成了尤二姐了,哈哈,这么说是表示成功以后的感受,也有显摆的意思,如果你家养了狗狗,也可以送你一条金子做的狗链,那长沙人民可就都盯着你的手了。”刘流说。
“那我就要一只大龙虾吧,一只龙虾的没有辣椒炒金子贵吧,让你显摆!多关心贫苦儿童吧”苏荃忘了说过自己请客的。
“我请罗总和八戒吃饭,你点龙虾就是你显摆了,哈哈,人家那叫雄心壮志,憧憬美好的未来!这里还有什么可以显摆的也一起点了,我也要学习学习,提前做好发财的准备。要服务员把上次存在这里的路易13也拿来,好好的吃餐饭”周红想,人也需要发泄吧,既然事业暂时受挫,就再奢侈一次,说不好机会真的不多了。
罗东说:“周总还没有发财的话,我们就是在讨饭了,莫非把长沙城买下来才叫发财?那时我们可都要在周总的手底下吃饭了,不如现在给周总增加点印像,讨饭的时候也有个去处。”
在领班小姐的介绍下,大家各自点了菜,路易13也拿来了。
罗东问刘流化验结果出来了吗?刘流忙从包里拿出来递给罗东,罗东看完,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周红好奇的拿起来看,说这都什么啊看不懂,罗东就给她解释起来,AU代表金,十的负三次方是单位,表示每一吨矿石里金有多少克等等。
苏荃坐在刘流的对面**着手机,偶尔看刘流一眼,仿佛不认识他,穿着制服漂亮的服务员来回忙着倒茶上菜,罗东和周红低头研究那份化验报告,刘流忽然觉得很寂寞。
苏荃的美丽让刘流求之不得,但相对直尺,反而觉得遥远。好像是待在深夜的矿井里,尽管身处不同的环境,他想,我还是原来的我吧。
当新鲜感过去,苏荃和周红在他的生活中只是多了两个陌生的朋友而已。
路易13静静的发出琥珀色的光芒,等待着绽放久酝的内涵。
刘流的双手向上伸出,又分开向后划,做了一个蛙泳的动作,苏荃立马来了兴趣,说:“她现在可以游几百米米不休息了,几个学校的老师还要请他当教练。”刘流就说:“你要是穿泳衣去游泳,人还没有下水,只怕游泳池里已经是一池的眼珠子了。”
苏荃气乎乎的喝了一口茶,说道:“我怎么回回游泳都觉得不自在啊,原来自己是只可怜的小羊羔啊,怪不得狼会爱上羊啊,全是色狼!”说完意味深长的望了刘流一眼。
罗东接过话来说:“以前是如意郎君的郎,这世间美女佳人本不多,导致狼多肉少,郎君们都盯着美女看,于是乎那眼神就渐渐不对变成狼的眼神而称之为色狼了,我们老祖宗用词的深度和高度可够老外学习的,有个笑话说是一位学了几天中文的老美到杭州西湖边的餐馆吃饭,为了在新的女朋友面前显示他的中文水平,他叫服务员拿来了菜单,一看就傻了,他问服务员有一道菜叫做“八戒遇难”是怎么回事,服务员告诉他,那是有名的东坡肉,也就是红烧猪肉。”

苏荃哈哈的对着刘流笑了起来,说道:“猪八戒还蛮吃香的啊,什么事都和他沾亲带故。”
刘流恼怒罗东哪壶不开提哪壶,罗东没有意识到,他接着说:“想起我们当年在河西读书的时候,有一年夏天带女朋友去桔子洲游泳,没有想到水里的涡流把我吸到了河底,万念俱灰的时候脚踩到了河底的一块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蹬才摆脱出来,当时脚都被石头划开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死过一回了,想起了都后怕。所以我经常和刘流说不要不把自己当回事,冒险的事情最好不要去做!少个兄弟下辈子不是很寂寞啊!我这个兄弟什么都好,就是见了美女挪不动步子。”
罗东开始策刘流了:“有一次我和他开车出去,见到了我当年的两个美女同事,我下去打招呼并把她们叫上了车,谁知我还没有上去,他就把车一溜烟的开跑了。”
罗东的话出自肺腑,刘流十分感动,罗东策他,他反而觉得开心,于是他们一起回忆往事:当年他们读无线电专业,修个收音机电视机什么的是小菜一碟。
刘流家在长沙是走读,罗东和尹重住校。当兄弟们都没有钱用时,刘流的姐夫出来个主意:当年的大商场都采取以旧换新的方式推销电视机、组合录音机,收来的旧电视机和录音机都堆在仓库里当废品。很多还可以修好,再卖出去,赚点生活费应该不成问题。
刘流和罗东就去当时长沙最大的友谊商店找了家电部的头头谈了,结果令他们欣喜若狂。不论好坏,以电视机10元一台,收音机5元一台的价格统统拉走了。
烈日炎炎,罗东和刘流黑汗水流的用三轮车把那些旧电视机收音机都拉到了学校,罗东组织了几个技术好的同学日以继夜的进行修理,修好的由尹重去推销,赚了钱后他们天天莺歌燕舞,还闹出了不少笑话,一个比刘流他们大几岁的老师都被“收买”了,考试前把题目都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几个轻轻松松的就过了英语考试。
他俩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听得周红津津有味,不免回忆她自己的学生时代了。苏荃就笑:“怪不得你的英语水平如此一般,原来作弊啊,表现大大的不乖,真是大浪淘沙,泥沙皆下啊。”
刘流知道路易13很昂贵的,自己从来没有喝过,他慢慢的品尝着,他想,不能象猪八戒吃人参果那样的囫囵吞枣啊。
苏荃的杯子里只倒了一点点酒,她出奇的安静,刘流不主动和她说话她不搭理任何人。周红很活跃,时不时的说着黄段子引起哄堂大笑,那种从容不迫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
罗东总是睿智的,说相声一样把前面的故事说得很平常,最后出人意料的抖包袱是他的一绝。大家都搞不懂那么好笑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他却可以自己不笑而听众已经笑得打滚,最后他说完了才淡淡的一笑,并举杯敬酒。
周红端着酒杯满怀深情的说:
“很多时候,我都想起我父亲,在我12岁的时候,有一次和他到深圳的大梅沙海滩游泳,那时我刚学会游不久,我们游到了栏鲨网休息了一阵往回游,我游在前面,一个大浪打来,我呛了几口海水,心里紧张,马上就游不动了,周围没有一个人。我回头对我父亲说我游不动了,我父亲马上游到我的身边,一只手托着我,他自己不停的踩水让我休息。后来我们总算游了回来,躺在沙滩上,我父亲都摊倒了。他和我说,就算我今天死了,也要把你托回去!那时我就想下辈子一定要让父亲过得开开心心的,不为任何事而烦恼”
说完她的眼圈红了,一旁的苏荃拿纸巾擦起了眼泪。
刘流没有什么心思听她的那些故事,心里想的是对面的苏荃,他母亲曾说过人生下来就是受苦的,不管春风得意还是悲痛欲绝都是暂时的,等舔好了伤口再等待下一次的痛苦,苦来苦去到头来都会变为尘土。
望着苏荃伤心的样子,刘流灵机一动,拿出了手机,按出了几行字:
灯火阑珊中,你向我走来,
像我不可琢磨的命运,我的心会因你而精彩。
你的思绪,我不敢乱猜,
只想经历风雨,你会为我把心打开!
你要是再不理我,我会变得痴呆呆!!!
苏荃收到了,看了周红一眼,却把腿从对面的桌子底下伸过来,狠狠的踩了刘流一脚,刘流正端着杯子喝酒,一下了把半杯路易13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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