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决定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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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曾经曰过: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飘过,神舞依旧是变着法地折腾她,她呢,也依旧是靠着她的无敌阿Q精神和狗腿神功挺了过来。
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顽强地生存着,每次这么想想,她都觉得自己的形象更加光辉。
像她这样的人,无他,只是在哪都活的不错。这种品德,往好听了说是能适应环境,随遇而安;往难听了说,就是秉承了有“活化石”美称的蟑螂的一贯优良作风。
蟑螂之所以被称作“活化石”,是因为在几亿年来沧海桑田,沧桑巨变中,霸王龙大哥灭绝了,喷火龙大嫂灭绝了,蝮龙大婶灭绝了……而咱们闪亮的蟑螂兄却顽强地,坚强地,倔强地,活了下来。
而尹家桃雪,无疑是咱活化石中最坚实的那颗啊。
如此便飘过了两个月,或者,更久。
当然,在这些日子中,总会有些小插曲。
比如。
那日尹桃雪浇过的岚麝无一幸免,全部遇难。
结果显而易见,迫于宫主大人的淫威,她只好敢怒而不敢言地又栽上了。
再比如。
某日神舞不在,她就约了厨房小佐和小佑,大牛豪赌。
尹桃雪状似疯狂地蹲在地上,拿个茶杯猛摇里面的骰子,“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小佐:“小!”
小佑:“那我随我哥。”
大牛:“我也要小!”
“都要小是不是,那我要大!不许改了!”她闭紧眼睛,猛地打开茶杯,“开!”然后慢慢睁开眼,“四五六,大!啊!拿钱拿钱……”
几人正心不甘情不愿地刚想掏银子,忽然看向她身后,“啊!宫主!宫主好!”
站起身拔腿就跑!
留下尹桃雪一个人仍蹲在地上,“喂!喂!你们耍赖啊!输了就跑,还拿那个狗屁宫主压我,当姑奶奶我是傻子啊!什么狗屁宫主,你们简直和他一个德行……”
她气哼哼地仍在怒吼,却看见身前的地上有一片阴影。
她托起下巴假装自己是名侦探柯南,仔仔细细地研究一番,最后断定是有人站在她身后投下的影子。
缓缓转头,那张绝美而妖冶的脸就映在她的眼眸中,“哦呵呵呵呵……宫宫宫宫……主大人,您回来了……”
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轻轻抚着,“狗屁宫主,恩?”
这一个“恩”是魅惑十足,配上慵懒性感的嗓音,使人心里如爬过细小的虫子,奇痒无比。
紧接着尹桃雪就闻到一股清香,于是乎,她就瘫在地上狂笑了整整两个时辰。
幽炎宫宫主的毒,在整个江湖都是很有威慑力的……
又比如。
神舞让她打扫房间,自己却不知闪到哪里去了。
尹桃雪就拿着帅气无比的鸡毛掸子满屋子溜达。
无聊至极。她便来了个自创的辟邪剑术和自主知识产权的降龙十九式。
一套尹氏剑法舞毕,她还深深沉醉一番,全才,全才啊……
四下无人。于是,恶从胆边生。
她背手而立,手里的鸡毛掸子直指前下方,“妖孽神舞,还不赶快跪下受死!”
说罢她还一人分饰两角,“噌”地跑到对面跪下,“尹女侠,尹女侠饶命啊!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她又跑回原来的位置站好,“饶你?你这幽炎宫的宫主平时巧取豪夺,欺男霸女,坑蒙拐骗,投机倒把,挖社会主义墙角,蒿社会主义羊毛,偷社会主义管道……无恶不作,我怎能饶你?”
再跪回对面,做哭泣状,“你放我一条生路吧……小的一定作牛作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站起来做将对面之人一脚揣开状,“受死吧,妖孽!”作势将手中鸡毛掸子刺入跪着的人的胸前,仰天长笑,“哇哈哈哈哈……”
门口忽然传来“啪、啪、啪”几声零落有秩的击掌,同时落下句话,“尹女侠,真精彩啊……”
……
尹桃雪一向随遇而安的,可是最近却生出件让她想逃跑的事。
很久以来,尹桃雪就对宫中鱼池中那几条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因那鱼实在是漂亮,是她从没见过的漂亮。
那和她见过的所有鱼都不同,他们竟然是蓝色的,幽蓝色的,甚至泛着迷离的光。她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生物,还真是造物者的杰作。,它们在水中从容优雅,不急不徐地游动,不像其他鱼总是相互追逐、嬉戏,它们似乎傲视一切。
直至今天,神舞不在宫中,她才有机会和它们好好亲近亲近。
提着自制小钓竿哼着小曲欣然前往。其实她没有恶意,只是想钓上来好看的更清楚。
小鱼鱼,我来了啊……
养尊处优惯了的鱼们,警惕性还真不是一般的低啊,像她这样毫无钓鱼经验的都能一钓一个准。
“哗”地钓上一只,迷恋地抚摩着幽蓝的鳞片,然后“啪”地丢回水里。
“哗”再钓上一只,“啪”再丢回水里。
渐渐地,赏鱼的心情被钓鱼的心情取代。这一池的鱼有一半都被她钓上来过。
直到日暮,她才心满意足地扛着钓竿回房。
就连晚上睡觉都做了个钓鱼的梦。
第二天一大早院中就一反常态的喧闹,尹桃雪伸伸懒腰,准备穿衣去看。她这人,一向是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她的身影。
寻声找去竟到了鱼池的位置。一大群人围在周围指手画脚,最让她吃惊的是一向不问世事的神舞竟然悠然站在一边。
她凑过去想看看情况,这一看不要紧,尹桃雪立刻愣在当场。
鱼池里有将近一半的鱼都翻了肚皮,死了。
不知什么时候,神舞移到她身旁,俯身在她耳侧低声道:“桃雪啊,知道那些鱼怎么死的吗?”
温热的气息使她浑身一震,“不……不是我!”
“哦?是吗?”他墨色的眸子水光潋滟,眼波流转间媚人心神。
尹桃雪看得滞了一刻,赶忙道:“是是是,绝对不是我……”
话还没说完,就听后面响起秦绝的声音,“宫主,在她房里发现这个。”
疑惑间回头,正看见秦绝手中拿着她的钓竿。

调虎离山啊……
完了。她脑中只留下这两个字。
神舞一下揽过她的腰把她固定在怀里,继续柔声细语,“怎么会呢,我的桃雪刚告诉我,绝对不是她呢……”
尹桃雪忽然沉下脑袋,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对不起……”
她是很喜欢那些鱼的,那些美丽的生物,她从来没想过要害死它们,她只是贪玩。若是早知道它们如此脆弱,早知道它们会死,打死她也不去招惹。
“为什么要对不起?不是说绝对不是你吗?”仍然是轻柔的语气,神舞紧了紧手臂。
“是我弄的,但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玩的……”眼泪轻轻在眼眶晃动,没有想到,一时的贪玩,竟要付出十几条生命的代价。还有,她真的很害怕宫主大人一气之下把她给卡嚓了。
看到一向不知惭愧为何物的尹桃雪脸上满满的愧疚,神舞的眼中出现一种堪称温柔的东西。本想好好整整她的,也让她知道有个词叫收敛。
这名为纸鸢的鱼,有如它的名字一般脆弱,哪怕小小的打击,也会致命。这鱼也是极其名贵的,名贵到世间只有这幽炎宫才有。
不过,在他眼中,也只是些很毒很毒的毒药而已,当然那只是在活着的时候。
死了后,就是一般的死鱼了。
这些还不够让他放在眼里。
抬手拭去悄然而下的泪,放开揽住她的腰的手臂,“好了,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
这么说,他不打算杀了她给爱鱼偿命喽?
意识到这一点,她尹桃雪就本性复发了,低头看看被打捞上来的鱼尸体,一句话不经大脑就出来了,“既然都死了,那今天吃全鱼宴吧?”
“恩?”
一听这声,她立刻蹲到地上,对着一地鱼尸放声大嚎:“我可怜的鱼啊,你死得好惨啊!真是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然后抬头看向神舞,“宫主,就让咱们厚葬了它们吧,树上一块碑——鱼民英雄纪念碑,再刻上‘生得伟大,死得光荣’!”
“既然我们桃雪如此有心,那就交给你好了。”说完那风华绝代的人向她抛了个媚眼,转身离去。
她僵尸了,总算明白什么叫自作自受。
无奈,她抱着一堆鱼向幽炎宫北面的那片茂密树林中走去,准备厚葬归西的鱼们。
进入树林,找个隐蔽处坐下,便嘿嘿贼笑起来。厚葬?树碑?她有那么傻吗?
这么好的鱼不吃,偏偏要埋起来,这不是暴殄天物吗!既占用宝贵的耕地,又造成资源浪费。
点火,烧柴,烤鱼。不多久空气中就弥漫着焦香。
恩,肉质细嫩鲜美,太好吃了!那鱼身子本就不大,她一口气吃了八条,终于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打了个饱嗝,满足地舔舔嘴唇。
把剩下的几条和剔出的鱼骨挖个坑埋了,插个树枝算做了记号。
“哈……”尹桃雪打了个哈欠,好困啊。
眼皮在上下打架,连半刻都没有就坠入梦乡。
此时,幽炎宫宫主的房里出现个男子,原来正是秦绝。
“宫主,如您所料,她果然把鱼吃了。”
“然后呢?”神舞嘴角勾起完美弧度。
“睡着了。”
也是,这纸鸢活着可制出剧毒,死后尸体入腹可以起到些催眠作用。
“宫主,要我把她弄回来吗?”
“不用,你退下吧。”
待秦绝出去后,神舞眯着媚人的凤目,指尖一下一下敲击着躺椅的扶手,似乎在想着什么,忽然艳色红唇微微弯起,眼中闪过狐狸一样算计的光芒。然后起身出去,从幽炎宫北面树林中抱回个熟睡的人来。
等尹桃雪一觉睡醒,睁开朦胧的睡眼,发现不是在自己床上。坐看右看,在床边发现一抹殷红。
“醒了?”隐含笑意的声音,似乎什么诡计将要得逞。
尹桃雪吓了一跳,她刚才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啊,宫主大人啊……”再看看,竟是她英明的宫主大人无比奢侈的房间,“我睡了多久?”
“三个时辰,现在是傍晚了。”
她顿时暗暗高兴,三个时辰?有进步,有进步,比上次一个时辰好多了……
神舞不理会她一脸莫名其妙的贼笑,轻唤一声“秦绝。”
“在。”
“把契约拿给我的桃雪看看。”
她一脸疑惑地看他,这又是哪出啊?
秦绝递上一张纸。尹桃雪接过大致一看,理解一番,意思差不多就是:尹桃雪,你砸了人家的瓷枕,摔了人家的茶壶,这次又弄死人家极其珍贵的鱼,所以,你卖给人家了。
她指着手中的纸颤抖道:“八……八十年?”
“是啊,你可知你弄死的那几条鱼有多稀有?”故意顿顿,“这世上,只有我这幽炎宫才有。多少年才养了这些,你一挥手就没了一半去。你说,你该不该留下来还债呢?”他靠近她,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了。
离得太近,他那本是绝美的脸更是美得炫目。
尹桃雪别过脸去,“我不签,八十年,有没有搞错,那我还不得死在这啊!”
难不成她穿过来是专门给人家干活的?
想了想又摆出金字招牌“狗腿笑”,“宫主大人啊,您就可怜可怜小的吧,一年,一年怎么样啊?我一定好好干活,争取在一年内提高效率,让盈利加倍!”
“秦绝,桃雪不愿意签呢。”他看着她,又接着说:“将我上次练出的新毒找出来吧,也好找个人试试管不管用……”
“我签。”干净,利落,果断。
在纸上落下自己的大名,还按了个鲜红的手印。
然后他笑了,笑得很妖孽。伸手拍拍她的头,宠溺地吐出句:“乖。”
英勇就义般的悲愤充满胸腔。
此时,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跑!!!
当尹桃雪倒在自己床上制定着逃跑计划时,隔壁房中那个透着罂粟气息的男子正对站在一旁的秦绝说:“最近可要看紧点,这只小狗恐怕要跳墙了。”
“阿嚏——”
尹桃雪揉揉鼻子,NND,谁骂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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