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敲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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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多里与彼墎里希刚走出申克族的棚户区,迎面就碰到了西欧尼派来的一队卫兵。这支卫队已经围着端南城转了两圈了。
看到拉多里安然无恙地骑在马上,卫队的小队长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打马靠近拉多里,右手放在胸前,在马上微微一躬身,道:“见过王子殿下,我是来接您回去的。”
拉多里没有回答,用马鞭向前一指,卫队长立即拨马转身,“护送王子回园。”
莉莉波尔一觉睡醒后,在几个女仆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完事刚刚端起一杯红葡萄酒,西欧尼就闯了进来。
“我尊敬的莉莉波尔女士,您终于睡醒了。”西欧尼边说边自己拿起了一个高脚杯。
“有事吗?看你的神情好像发生了海啸。”莉莉波尔呷了一口葡萄酒。
“那个疯子又跑了出去,而且不带卫兵,只带了一个马夫彼墎里希。”
莉莉波尔蹙起了眉头,“多长时间了?”
“接近三个时辰了,我已经派出了一队卫兵,希望这会儿已经找到他了。”
莉莉波尔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麻烦你把尼哇西给我喊来。”
西欧尼正在给自己的杯子里斟酒,听了莉莉波尔的吩咐,他放下手中的操作,耸了耸肩,对着莉莉波尔的侧影做了个鬼脸。
我已然成了他的男仆!西欧尼在心里数落自己道。
随着西欧尼的大嗓门,尼哇西慌慌地跑了进来。
“你去把拉多里王子的女仆多多米叫到我这里来。”莉莉波尔对尼哇西吩咐道。
尼哇西领命正要去,莉莉波尔却又喊住了她,“等等,随我一块去吧。”
莉莉波尔的步伐你看不出有多快,但她身后的尼哇西却要用一溜小跑才能跟上她。
王子的房间里只有多多米一个人,那三个女仆趁王子不在,都溜回自己的房间补觉去了。昨夜疯狂的是莉莉波尔,而辛苦的确是她们几个。
多多米正在更换王子房间里的插花,现在她两天就给王子更换一次,以保持房间内花的新鲜。
莉莉波尔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多多米打了一个冷战,惶恐道:“您来了。”
莉莉波尔今天早晨刚刚从这个房间内走出去,这会儿却像似很久没有光顾的样子,里里外外地踱着步,以审视的眼光四处打量。
“王子呢?”她在多多米面前停住了脚步。
多多米摇头,“王子与彼墎里希出去了,但没有告诉我到那里去。”
“为何不向我报告?”莉莉波尔声调锐利起来。
“这……”多多米不知如何回答了,一是王子没有让她向谁汇报,再是她又不是女仆的头儿。
莉莉波尔伸出了她冷酷的爪子,揪住了多多米的头发,“这是你的床吗?”她一边说,一边将多多米拉到了外间屋的小床边。
“回总管,这是为王子守夜按的床,不是多多米一个人的。”多多米忍着疼痛回道。
“可睡在这里的好像就没换过别人吧?”
多多米闭紧了嘴巴。
莉莉波尔手上使力,多多米只好随着她的牵引趴到了床上。莉莉波尔俯下身子,贴着多多米的耳边,用一种多多米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暧昧声调悄声道:“晚上是王子出来,还是你进去?”
“莉莉波尔总管,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多多米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个姿势令她感到屈辱。
“哈哈,与我演戏。”莉莉波尔冷笑起来,“你不会还是个雏吧!”莉莉波尔的另一只手掀起了多多米的裙子,“让我来检验一下真假。”
多多米身子骤然紧张起来,当一只冰冷的爪子探到她的腰间时,她猛然伸出右手,推到了莉莉波尔的胸前。莉莉波尔“哎呦”一声,身子向后倒去。
多多米的一掌推到了她的一只乳上,疼痛和**让莉莉波尔收回了双手,紧紧地捂住了昨夜刚被反复蹂躏过的胸部。
多多米抬起了头,神情既紧张又激动地看着仰躺在床上的莉莉波尔。一直在旁边看眼的尼哇西跑到莉莉波尔身前,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你竟敢出手伤莉莉波尔总管,找死吗?!”尼哇西扶起莉莉波尔后,又扑到多多面前,挥手就要掌掴多多米。
尼哇西挥起的巴掌随同她的身子一起向前飞去,越过多多米,摔倒在坚硬的地板上。多多米的一只小手被一只大手握住,她轻巧的身子随即被大手从床上拽了起来。
“王子……”多多米哭了,她很想一头扑进王子的怀抱,但她却不敢。
谁也想不到王子会不声不响地突然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拉多里回到园林后,遣散了他的临时卫队,与彼墎里希回到他的住处。想到多多米昨夜照顾自己,没有睡好,这会儿也许在休息,拉多里就放轻了走路的声响。没想到他见到的却是莉莉波尔主仆虐待多多米的一幕。
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王子,莉莉波尔尴尬地开了口,“王子殿下,您不该私自出园的,我记挂着王子的安危,过来责问这些不守规矩的奴才,让她们以后记住奴才的本分,用心服侍好王子殿下。”莉莉波尔以攻为守,先站住了主动。她这个总管不是凭空得来的。
拉多里不看她,用曲起的手指替多多米抹去了脸上的泪水,道:“你先出去吧。”
莉莉波尔在场,多多米不敢多言,低着头走了出去。
“你也先回避。”拉多里对莉莉波尔扬手。
莉莉波尔的一双碧眼瞪圆了,不明白拉多里什么意思,他单独留下她的女仆尼哇西要做什么?
拉多里向莉莉波尔竖起了眉毛,手臂直指向屋外。莉莉波尔在他严厉的目光下不敢再争辩,看了一眼仍然躺在地上的尼哇西后,无奈地退了出去。
拉多里在她的身后关上了房门,回转身,一脸狰狞地走到尼哇西身前。他伸手从地上拽起尼哇西,尼哇西看着他的神情,浑身筛糠般颤抖起来。
“我是个疯子,你知道吗?”
尼哇西不知道该点头,或是摇头,一脸骇然地看着他。
“王子与总管哪个更该得到尊重?你一个总管的女仆竟然敢动手打我王子的贴身女仆,是不是活腻了?!”拉多里觉得,此时用流氓的语言与方式效果来得要更好。他下手了,不很重也不算轻地掌掴了尼哇西一个嘴巴。
尼哇西哭了,“王子殿下,我以后不敢了,您饶了我吧。”
“记住,我是个疯子,我犯病的时候会很轻松地拧下你这颗头颅的。”拉多里作势用两只大手捧住了尼哇西的脑袋。
“王子啊,您饶了我吧。”尼哇西腿一软,跪了下去。
拉多里没有再说话,慢慢走到门边,拉开了房门。
等在门外的莉莉波尔一步跨了进来,疑问的眼神越过拉多里,看向尼哇西。

“你让她出去吧。”拉多里对莉莉波尔道。
莉莉波尔只得向仍然跪在地上的尼哇西摆了摆头。
房间内只剩下拉多里王子与莉莉波尔女总管了。拉多里忽然展颜一笑,道:“总管大人,请坐吧,昨晚睡得好吗?”
看王子突然转换了脸色,莉莉波尔也在脸上浮出了一丝笑意,道:“王子,您侮辱了我。”
“彼此彼此,是你先侮辱了我。这是事实吧?”
莉莉波尔眨巴了一下她那双深色的碧眼,道:“很遗憾,您记住了一些不该记住的画面,莉莉波尔向您道歉。”
“能记住,也会忘记。不过,你这女人给我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记,要忘记,需要长时间的消磨。”
莉莉波尔脸上有了火烧火燎的感觉,她想不到这个萨尔国的二王子说话会这么直接,又这么地刻薄。同时,她心内也涌起了一股暖流,王子的话值得玩味和推敲,至少能证明,拉多里王子不想与自己结怨,从另一方面也可理解为王子要与自己坦诚相待。
“殿下,我只能说,莉莉波尔以后会尽心尽力地服侍您,希望在殿下的记忆里加进莉莉波尔对您的忠诚。”莉莉波尔从椅子上站起身,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
拉多里笑了,“你的忠诚就从今天开始吧,我需要一些金币。”
这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王子,连个缓冲的余地都没有。莉莉波尔不得不再次瞪圆了她的碧眼,“您需要一些金币?现在?”
“是的,就是现在。”
“您是要我自掏腰包,还是从园林的经费里出?自掏腰包不知道我那少的可怜的俸禄能否满足您的要求;若是从园内的经费里出,我该以什么名义记账呢?”莉莉波尔心内道:昨天你在街上与妓女纠缠的金币还没有还我,今天又开口要金币,难道说我是制造金币的吗?谁让你是个王子,谁让你又是个疯王子,园林里只有你的膳食供应,却没有你的月俸。你不但是个疯王子,还是个穷王子,我莉莉波尔以后的日子里是不是该狠狠地克扣你的膳食供应呢?!
“这个你看着办,你自掏腰包我以后会感谢你;若是记账,那就看你的手段了。”拉多里嘴角始终带着一抹微笑,“至于我的餐食供应,那道血樱子就免了,这是不是可以节省点开支?”
莉莉波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看着眼前这个流氓形象的王子,莉莉波尔从怀里摸出了钱袋子。
拉多里没有让她打开袋口,伸手将整袋子接了过来,“谢谢总管大人的慷慨,天神会报答你的。”
莉莉波尔脸色绯红,那是心疼的结果。
“我以后可能会随时出园,你与西欧尼上校打声招呼,不要阻拦我的行动。”拉多里对莉莉波尔说道。
“这不可以,殿下,您的安危关乎萨尔国的利益,若有意外,我莉莉波尔担当不起。要出去散心可以,但一定要有卫兵的护驾。”莉莉波尔急道。
“需要卫兵我会向你提出来的。”拉多里忽然凑近了莉莉波尔的耳边,道:“你以为一个疯王子的安危,父王和那些个阁老们真的会那么关心吗?我来到皇家园林多长时间了?父王有过一个问候吗?”你莉莉波尔现在口出“担当不起”,哪知道那个真实的疯王子已经被你们折磨死了,若不是我及时地赶到,这会儿你恐怕已经是人头落地了。
拉多里王子所言极是啊,不过倒是来过一个关心他的人,拉多简大王子。只是那个关心还不如其他皇亲国戚们的冷漠更让人舒心。可是啊,虽然事实如此,但你这个疯王子真的出了事情,我莉莉波尔首当其冲地要被追究责任。
“殿下,这个我不能答应您。”莉莉波尔坚决地摇头道,“自私点说,殿下的安危系着我莉莉波尔与西欧尼上校的安危,请您为了我们大家的平安,克制您的冲动。”
“哈哈哈,我喜欢你的坦诚,但是,”拉多里用左手抬起了莉莉波尔的下巴,“你拦不住我的,如此,还不如配合我,让我舒心,那样,你的日子才能好过。另外,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疯子是死不了的,所以,你这个皇家园林的女总管可以永远地做下去,不必担忧。”
尽管这个抚摸带着一丝霸道,一点强迫,但王子的手现在是真实地在放在自己的脸庞。莉莉波尔神情有点恍惚。她努力回忆初见拉多里王子时的情景,但找不到一丝与眼前这个强硬的王子相匹配的影子。那个王子带给她的是鄙夷;而这个王子带给她的是……服从。
莉莉波尔被拉多里王子掏空了腰包,也掏空了自信。她懵懂地走出了王子的房间,走廊里她看见了尼哇西女仆。
看着眼睛和脸庞一样红肿的尼哇西,莉莉波尔突然咬紧了牙齿,她快步走进了王子女仆的宿舍,对着可劲儿、可可西、拉比尼狠狠地掌掴起来。她没有动多多米,王子在她临出门时特意叮嘱了一句:以后我若出去了,你不能找多多米的麻烦。一是她她拦不住我,再者,王子出去难道还要向一个女仆请假吗?
莉莉波尔并不是听从了王子的叮嘱,她是惧怕王子的巴掌像掌掴尼哇西一样掌掴自己。她相信,这个小狐狸一样的女仆已经俘虏了王子的心,自己若是再动她,以王子现在的强横劲,绝对不会对自己客气的。
还有一个原因,昨晚参与蹂躏她的没有多多米,虽然自己在血樱子的催情下是主动地‘邀请’,但想到自己的狼狈与她们当时那得意的嘴脸,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尤其是刚被王子掏空了腰包,又看到了尼哇西的肿眼泡。
多多米虽然没有挨打,也吓得抱紧了身子,瑟瑟抖抖地偎在墙角,她从来没有见识莉莉波尔如此疯狂过。
女仆们的哭叫声惊动了拉多里。
莉莉波尔看到王子的身影出现在房内时,停止了她的疯狂。
“该死的奴才们,几天不教训她们,就不知道该怎样服侍主子了。”莉莉波尔从拉多里身边走过时,嘴里恨吧吧地说道。
拉多里身子移动,欺住了莉莉波尔的去路。莉莉波尔大惊,不知道王子要当着女仆们的面怎样惩治她。
王子微侧身子,贴着她的耳边道:“对你的侮辱不是她们给你的,是我。而我的惩治只是一报还一报。希望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拉多里的牙一呲,“你的疯狂还是留到床上吧,那倒不失为一道美丽诱人的风景。”
莉莉波尔想晕倒,考虑到这是女仆的宿舍,她硬挺着颀长的身子,走了出去。耳根处,被王子嘴里热气招惹过的地方,红艳艳地,血色深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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