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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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家园林,走不过一刻钟的路程,车马队就踏上了一条红褐色的土路。虽然是土路,却平整宽阔,路的两旁栽有高大的杉树,其行程就是一段写意而又恬淡的旅途。
一片蔚蓝出现在视野中,那是海吗?拉多里对身旁的多多米问道:“前面的那一片蔚蓝是什么?”他有过月亮的教训,所以没有把海说出口。
多多米点头,“王子,蔚蓝是对的,他就叫蓝海。”
“蓝海?那皇家园林的大湖叫什么来着?”拉多里没想到这里竟然把大海称为蓝海。
“绿湖。”多多米回答的很快。
拉多里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蓝与绿的区分,倒也形象好记。由此,拉多里也想到了一个问题。他现在所用的语言应该是萨尔国的语言吧,怎么自己没有丝毫的陌生感,就像在那个星球上说着自己的母语一样顺溜?拉多里王子在灵魂离体之时,把语言的那个那个基因留给了我?
果真如此,可得好好珍惜拉多里王子的身体,他也许对我这个承继者,或说灵魂入侵者抱有很大的期望吧。
前面的道路出现了岔路口,开路的两名禁卫军骑士回头向彼墎里希问话,让他请示王子到蓝海边,还是进城。
路上已经见到了一些百姓,拉多里正充满好奇心地打量这些普通人,听到彼墎里希的请示,他没有犹豫,一指右手边的路口,道:“进城。”
这个叫端南的萨尔国最大的南方城市竟然没有城门,那围城的城墙也就不存在了。把城围起来的是一些高大的南方树木,穿过这些繁茂的树木,铺着褐色石板的城的街道就出现在了眼前。两旁的楼宇最高的也就有四层,多数是一些二层的白色建筑,上层住人,下层沿街开户,做成了店铺。
纵横不过七八条街,王子的车队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将整座城市转了个遍。通过观察,拉多里对端南的现状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首先这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那么,从历史上来看,她应该极小发生过战争,而这里又是一个接壤几个国家的边境城市,那么,萨尔国与南方的几个邻国应该是相互间充满了信任与尊重。在那个星球上,这种延续几代人的边境和睦状况也有,但不多见。可见萨尔国对外的政策一定是中庸之道。
沿街的店铺多数在经营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有杂货店、海鲜店、裁缝铺、修发屋、水果铺、蔬菜摊……叮叮当当响的应该是铁匠铺,联系皇家园林禁卫军的武器来分析,萨尔国还处在冷兵器时代。
也有一些特殊的地方,端南是整个萨尔国最大的边境贸易中转地,这里有一个大型的码头口岸,不过,这个“开放”的口岸好像只对一个国家,经营着单一的品种,那就是米国的铁皮帆船不断地将萨尔国的一种矿石源源不断地运往他的国家,回程带来了大量的布匹,整个萨尔国,从皇室至普通百姓的穿衣基本上都被这些布匹垄断了。
拉多里是被一些行为放浪的船员吸引到码头的。这些船员三五成群,勾肩搭背,手里拎着米国出产的优质葡萄酒,边喝边走,行为极端放肆。见到拉多里的马车队,有两名船员竟伸出了一根中指,嘴里也发出了尖锐的口哨声。
“这是些什么人?”拉多里问多多米。
多多米摇头,“王子,多多米很少外出……”
拉多里理解地点点头,手掌拍向了车体。
“王子,您有什么吩咐?”彼墎里希听到声音,急忙回头问道。
“这是些什么人,我觉得他们不像是萨尔国的人。”拉多里指着那群船员问道。
拉多里的口气过于正常,但彼墎里希显然没有察觉到什么,略一沉思后回道:“他们应该是米国的船员。”

“米国的船员?告诉前面的卫兵,我们到码头上去。”拉多里对此来了兴致。
迎面而来的是蓝海的气息,拉多里举目前望,并排着有三艘巨型铁皮帆船停靠在码头上,远远望去,似梦似幻。
码头这里又是另外一个世界,这里竟然形成了一个新的城中之城,不,应该叫城外城。一些与口岸有关的市政厅设立的机构都在此安家落户。打扮妖冶的,看不出国籍的各色女人搔首弄姿地对过路的船员进行肢体的或语言的挑逗。连王子的马车队也不放过,几个年轻的禁卫军士兵虽然是一脸的高傲,但那眼神里分明露出了一丝狂野。
看到马车上坐着一位容貌出众的少年,这些个放浪的女人竟然学着那些个米国的船员,打起了尖锐的口哨声。
拉多里没有让马车队停止,一直冲向码头边,他要一睹这些巨型铁皮帆船的真容。
近前后,拉多里仔细观看,这些铁皮船的吨位已经接近于万级,那高高竖起的烟筒说明它的动力来源于蒸汽机。单单的能用铁皮构造出如此庞大的船体就说明,米国的生产力水平已经远远超出了萨尔国;那些个圆圆的,伸出在船体以外的管状物更让拉多里吃惊,以他对萨尔国的感觉和了解,火器时代的到来离萨尔国还是件遥远的事情,而米国的商船上竟然已经安装了火炮。
这是个综合国力发展极端不平衡的星球。拉多里由此得出了他的判断。
“喂,哪里来的野蛮人,滚开!”一个不友好的,粗鲁的声音在拉多里耳边响起。那是一名站在甲板上的类似于现在船上的大副的米国人发出的。因为拉多里已经下车靠近了船体,正在观望与感慨。
拉多里抬头,与正抓着船舷护栏向下看的米国人大副对上了眼。
“船上的不得无礼,这是我们萨尔国的二王子。”一名禁卫军士兵急忙向大副喊话。
“啥?猴子?萨尔国的猴子很多吗?”这个大幅把耳朵侧过来,洋装没有听懂的样子,但他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促狭的笑容。
拉多里从他刚才得出的结论里已经在心里上先习惯了这个米国人的狂傲,自己虽然贵为王子,但在对方的眼里也就是那个蓝色星球上一个非洲小国的一个部落的酋长而已。
拉多里不看几名禁卫军士兵难堪的面容,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情形,举步向一个通往高高船体的悬梯走去。
车上的多多米和几名禁卫军士兵同时紧张起来。他们不知道是该劝阻这个疯王子上船,还是该随着他一起疯下去。按照萨尔国的法律规定,米国的商船就是外国的领地,一个王子没有事先的约定,随意踏上异国的领土,不但荒唐,而且也十分地不礼貌。
船上那位米国的大副先是吃惊拉多里的举动,接着嘴角就泛起了一丝轻蔑的微笑。他挪动脚步,来到了悬梯的入口处。
拉多里在悬梯的入口处被身材高大的米国大副挡住了去路。拉多里看了他一眼,然后坦然地迎了上去。
两个身子相交,拉多里的膀头以不可思议的力量撞开了米国的大副,轻松地踏上了铁皮船的甲板。
米国大副惊讶后,愤怒地跟到了拉多里的身后。但不容他开口,拉多里突然转身面对着他道:“带我参观一下这艘船,我很好奇。”
米国大副怔愣后,似乎被这位萨尔国王子身上散发出的一股不容反抗的气息镇住了,无奈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船下的多多米和几名卫兵诧异地看着这一幕,一时间没有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刚才还那么狂傲的米国大副,何以在一瞬间变得有礼貌了?
看来他刚才确实没听清是萨尔国的王子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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