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少妻揭开老夫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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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回到住处后不知为什么他左思右想翻来覆去不得休息,他把所有能考虑的线索都用上了也没有查获到美妮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时间在悄悄流逝,林山琢磨了许久仍旧没有任何进展。忽然,他想到美妮会不会到秦彪家或贺年片家里采访去了,这念头刚闪耀出来,林山顿时觉得心里亮堂堂的,他腾地从床上爬起来出门雇用一辆轿车就急急忙忙朝秦彪家向方驶去。到了白楼别墅,秦彪不知林山才此的目的亲自迎接,他闹不清林山这样晚了还来找他干什么,竟敢借着酒劲撒起野来:“你又来干什么?金塔珠找了三天还没有找到为何往我家一趟趟跑你到底想图什么?是不是想方设法让我为你发奖金?可是我有言在先限期五天破案……”秦彪十分狂妄恶语伤人,是酒使他信口开河了。
秦彪这一顿炮弹似的语言将林山轰得莫明其妙,白天救他们孙女秦丽的事闭口不谈,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现在他又讲出如此混账话来,林山强忍愤怒和不满,为了美妮他不得不把声音放低:“我是来找美妮的,她是我的朋友。”
秦彪把脸拉得挺长,恨恨地说:“美妮是谁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女朋友为什么到我家里来找?”
林山没有马上欲走的意思,秦彪也没有动地方,两人对视了几秒钟双方心照不宣。如果依林山过去时的脾气碰上不讲理的当事人他会捋起袖子狠狠揍他一顿,可是面对秦彪这样一个有身份的企业家,林山只能压制自己的火气小声地对秦彪说:“我知道你时间宝贵,但为了寻找一个人我必须来你家询问,怎么着这么快就不欢迎我了?”
正说着,白叶出来了,稍远,秦丽也往这边来。见此情形白叶明白了秦彪想要做什么,她便上前打圆场劝着秦彪:“你不要总难为这孩子,人家好心好意把秦丽救回来你不感谢也不要随意骂人,再说了人家是来办案的你总跟人家耍什么态度啊?”
白叶表情平静口气温和声音里含着一种顺从,她又转头对林山说:“小林警官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这几天你受了不少苦,来吧随我进来吧。”白叶说着就带头在前面走,林山在后面紧紧相随,秦彪气哼哼地站在旁边旁若无人地叫喊着:“保安们听着,今天要加强防范不允许再发生丢失现象……”
“我是来找美妮的,她是我的朋友。”林山直到这时才知道秦彪的用意从一开始他就给自己设置了障碍,三番五次干扰自己办案这让林山十分恼怒,他看也不看就随白叶上楼竟直来到会客厅坐下。
然而,为了让秦彪放心,林山想与他深谈一次,于是他对秦彪说:“秦总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你要奖金的我也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我是来找美妮的,她是一个电视台记者可能失踪了,我让她去找人结果她不见了你说我有多着急。现在是需要安定团结,千万不要再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秦彪不仅不关心还幸灾乐祸讽刺林山:“她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你如此关心她?莫非你们是一对情人?”秦彪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气得林山暗地里咒骂这是什么人啊?
“事已至此我实话实说,她是电视台的记者,正在帮助我寻找一位叫潘茹的老太太,听说她来这里了。”林山忧心如焚,见秦彪过于狂妄就使出了杀手锏制裁他,果然秦彪一听这名字马上愣住了。过了许久,秦彪才装腔作势地说:“我不认识这个人,她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到这里来了?”
这时白叶忽然发起火来,气愤地斥责着:“你放狗屁,你敢说你不认识这个人,她不是你过去时的老情人吗?”白叶突然袭击揭了秦彪的短处,既是为林山挽回了面子,也为自己出了一口气。
“你们……”秦彪你了半天也没有再吐出第三个字,此时此刻,秦彪早已失去了刚才那种狂妄傲慢的劲头,他像斗败的一只公鸡耷拉脑袋双手有些颤动,显然白叶的话像利剑一样直刺秦彪的痛处。林山见机会来了,他直截了当问秦彪:“你真的不认识潘茹这个老太太?她可能就是我正在四处寻找购买金塔珠的女人,如果你不嫌弃请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四十多年前你在青城不是给她买卖过房地产吗?那幢漂亮的老木屋不就是你专门为她盖的吗?实不相瞒我就是在老木屋找到你孙女秦丽的,现在老木屋换了新主人,可是她仍旧影响着一代人。现在她把老木屋卖掉了,悄悄地搬到了这里,如果你不认识她我忍不住想问你为什么给不认识的人购买房地产?为什么你孙女秦丽叫喊她潘奶奶?如果不认识你孙女秦丽怎么敢在老木屋居住,而且小时候她就住过?这一系列问题你怎么解释?还需要说不认识吗?”
林山一番直截了当的问话让秦彪心烦意乱,他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然后再紫一阵,他愤怒而又无能为力地盯视林山,这时的秦彪如同一个战败的将军,只有挨打的份没有还手的能力了。林山见秦彪这副熊样子以为他还需要斗一斗,暗中做好了防范的准备,白叶见此吓得浑身颤动一个劲喊秦丽。那边的秦丽急忙跑过来,可是秦丽来了,秦彪却跑了。林山误以为是秦丽吓跑了秦彪,也许他怕当面对质,尤其是他怕在孙女面前提出自己的丑事更让他有些难为情,这才为林山造成了一次机会。
然而,秦彪也不想失去这次机会,几分钟后他又折了回来手里拎了两瓶饮料对白叶和秦丽说:“你们先出去忙吧,我与小林警官谈工作,他为咱们家做了许多,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
“丽,咱们先出去。”白叶会意地领着秦丽出去了,到底是两口子明白秦彪的心思知道秦彪不想让自己的孙女了解自己的往事,秦彪打开饮料的瓶盖递给林山,自己也坐了下来充满歉意地说:“白天你救了我孙女我应该向你表示感谢才对,可是你总为金塔珠的事找我的麻烦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毕竟我这把年纪有自己的尊严。你三番五次问我的实际上是对我的伤害有失体面,所以我不愿意让你东问西问,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就跟你说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是什么人告诉你的?他们是何居心?”
“中国有句俗话说叫做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是侦察员有关金塔珠的事我早就听说了,其实关于你们家里的事你最清楚是什么人对我讲的,还需要问吗?”林山喝了一口饮料对秦彪做着耐人寻味的思想教育,这时的林山见秦彪这样的态度他心里踏实多了。秦彪叹息着:“唉,都怪我一时糊涂办错了许多事……”
秦彪诚心诚意的态度让林山兴奋地与他谈着往事,可是在谈话过程中秦彪仍旧对林山隐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情况,这给林山下一步的侦察工作带来不方便。当林山以极大的耐心听完了秦彪跟他谈的往事情况时,他仍旧一团和气地问秦彪:“你最近见过潘茹吗?”
秦彪摇了摇头说:“没有见到,如果我知道她在哪里我还会问你吗?”
秦彪不无抱怨地白了林山一眼,恨不得马上赶走他,可是林山知道秦彪说的不是真话便提醒他和潘茹的往事,故弄玄虚地说:“你见不到她有些不可能,凭着你们的关系怎能见不着她呢?”
这时的秦彪已经失去了刚才的狂妄,他情绪低落地说:“潘茹年轻时与我是朋友,虽然我费尽心机才得到她可是岁月不饶人。我的心再高毕竟是老了想见一面的心也迫切了。”
秦彪的话里含着一丝深思熟虑浓厚的怀旧情绪,也许饱经沧桑的老人们在提到往事时心情都是如此吧,林山忽然想到了美妮,想到了与美妮在一起时的乐趣。此时此刻林山有些同情秦彪了,如此岁月的人了对昔日老情人还有所关怀有所表示,这美好的行为是当代青年人所不具备的。

想到此,林山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秦彪,一个小青年三番五次寻找一个老太太的,这是让任何老人都无法接受的事实,为避免再生事非林山压低了声音问秦彪:“秦总你说这位神出鬼没的老太太她在什么地方?如果你知道就应该告诉我。”
秦彪慌乱地朝四下张望,对林山小声说:“我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千万不要声张,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老婆白叶,她为人单纯直率嫉妒心强,万一她知道了就会把事情闹大到时你我都收不了场……”
不巧的是话说到一半时白叶捧着一盘瓜子从旁边的小角门里走来了,恰巧听到了秦彪的话,气得她把盘子往桌子上一放恨恨地质问秦彪:“你说我嫉妒?扯蛋!我嫉妒什么?嫉妒你给你的老情人买卖房地产?嫉妒你给你的老情人买卖金塔珠?你别依靠着你有几个臭钱就为所欲为讨女人欢心……”
白叶的话让秦彪羞愧得无地自容,这一个少妻揭开老夫短的行为真正让秦彪感到了羞愧难当,他心有余悸地说:“你别胡说谁跟她是老情人?谁为她买卖房地产了?”
秦彪担心白叶口若悬河瞎说一气,一个劲地给她打手势希望她嘴下留情,可是白叶根本不在意秦彪的态度仍旧冷嘲热讽。林山觉得不该让白叶搅进来,更不该让白叶知道秦彪为潘茹买卖房地产和金塔珠的事,可是他感到事出有因既然说开了也无妨索性让白叶说下去,说不上还会有更多的猫腻。所以林山劝了几句不见效他也不再劝了,自己独自躲在旁边喝饮料,认真地听着两口子吵架仿佛看戏似的。白叶仍旧喋喋不休细数秦彪的不是,突然,秦彪一拍桌子怒吼着:“够了,你他妈光说我不说你,其实你也不是一个好东西。你夜里不睡觉也不让我睡,用这损招惩罚我,又担心我跟别的女人好不准我上下班不准我出门,让我成天在家里守着你,这还不算你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你说你做得是否太过分了?”秦彪手舞足蹈,像只惊天动地的雄狮怒吼着扑腾着,把个不大的客厅震荡得翁翁响。
此刻,林山想劝也是无能为力,眼看事态闹大了无法收拾,而白叶更是得寸进尺一点也不让步,说出的话尖锐而深刻:“你埋怨我有什么用?路是你自己走出来的所有的事都是你做出来的,过去你做了那么多坏事那么多肮脏事数数自己顶着吧,别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潘茹这老太太都那么老了你还一往情深,也不知你那*是半斤还是八两就这样不值钱吗?羞愧不?我都替你臊得慌,想想你做的那些缺德事不如撒波尿浸死算了,还有什么脸皮在此大放厥词?”
“你懂什么叫羞愧?你不羞愧吗?不羞愧为什么保留人家的情书?”秦彪这时已经顾及不得面子与白叶吵起来,而白叶更是不让步与秦彪针锋相对,尖锐的话语也够损的把秦彪呛得直翻白眼,未了,叶伯仍旧挖空心思对秦彪说:“你别总说我羞愧羞愧的,你懂什么叫羞愧?我羞愧什么保留一封信算什么?我又没跟人家搞破鞋!”
这一对老夫少妻的争吵极富戏剧性,林山已经把两口子的事听得一清二楚,他再也不需要调查和探索了,所有夫妻之间的事他都明白了只能以一个和事佬的身份好言相劝勉强平息了这场看似不大影响不小的战火,林山劝告说:“你们二位老人就不要吵架了,再吵架会伤害你们的身体的,看你们一个个气得我来这里是为了救一个人,如果你们再吵是会误事的。”林山有些不满地望着秦彪,他怀着一种深深的情感央求秦彪:“老人家你能告诉我潘茹这个老太太在什么地方吗?请你立即带我去见她!”
“你让我上哪里去找她?乱弹琴!”秦彪瞪大眼睛怒视林山,到了这时候他也没有了主意如同一个小瘪三蹲在旁边喘粗气,白叶知道秦彪心怀鬼胎就揭穿他说:“你们别听他胡诌,那个老女人被他安排在正大宾馆,那里有我的朋友他们早就告诉我了这个老东西天天去看望,自己以为神机妙算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看看吧这就是罪证,”
白叶一面说一面扔出一堆彩色照片,原来她早买通私家侦探为她取得了证据。突如其来的大暴光使秦彪羞愧得如同在众目睽睽下被人当面扒光了衣服很难堪,林山一见白叶揭穿了秦彪的老底,心里有些同情秦彪,同时期待地盯着他希望他说出实际情况。可是不论白叶怎么刺激秦彪就是不肯讲,气得林山上前揪住秦彪的脖子高声叫喊起来:“我已经给你几次机会了,可是你如此冷漠,现在请你赶快告诉我那个老太太在哪里?说,快说!!”
秦彪被林山揪得直眉愣眼到了这时候他才彻底蔫了,再也提不起一点精气神,只有一口不甘服输的恶气还在他心里苟言残喘,憋了半响他才勉强地吐出几句话:“她去了哪里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已经有十几天没有看见她了,前不久她还来电话朝我要钱要很多钱,我不知道她怎么了人都快老死了还需要那些钱干什么?我的工厂矿石企业都要发展最近股票又要上市,我需要资金周转怎能再乱七八糟给她钱财呢?我不给钱她就朝我要银行,还要过去的财产,你们说这样的人你找她干什么?找到了不也是一个麻烦吗?我的话她都不听难道能听你们的?真是异想天开不自量力。”
林山听了秦彪的话后知道再问也是如此便松开秦彪,直到这时他才觉得秦彪说了几句真话,现在他望着像狗一样的秦彪心里既生气也感到内疚,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老人,可是为了救美妮人命关天他也顾及不了许多了。被摔到沙发里的秦彪直喘粗气,心跳加快,白叶在他旁边为他捶背喂水并哀怨地望着林山嫌他办事太毛草,怎能随便动手呢?尽管如此,林山依旧不依不饶地逼问秦彪:“你不是给潘老太太买了一颗金塔珠吗?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今天必须讲清楚,因为这涉及案情!”
“你这小警察怎能多管闲事?连人家的你也要打听?好吧,我就跟你说一说,我给潘茹买的金塔珠她不肯要,我不能满足她这种无休止的贪婪,所以她与我不辞而别。”秦彪有气无力地诉说着,在他自尊心里认为自己的举止无疑是通过林山来向政府坦白,林山的态度拉了回来,和颜悦色地问他:“你知道潘茹在岭南银行兑现支票的事吗?我到哪里可以找到她呢?”
秦彪说:“这事我乐意帮助你,其实支票月月由我亲自办,我这么多账号和企业用哪一家银行哪一户都是可以的,何必舍近求远呢?”
秦彪这一次的态度是真挚的,语气诚恳说了真话,林山也把话拉了回来,略带感动的口吻对秦彪说:“还有一件事你必须帮忙,因为这涉及一个电视台女主持人的生命安危,要尽可能快速地找到潘茹的行踪找到美妮,否则她们就危险了。”
秦彪从沙发上爬起来,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说:“我明白了你这都是为了别人,当警察的就是比百姓高尚,你吩咐吧我一切从实际出发听从你的安排。”
林山为秦彪高兴,他认为这个老人终于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支持自己了,于是他兴奋地说:“事不迟疑,我们马上分工四下联系不惜任何代价采取措施寻找美妮。”
也许是林山高兴,他发现秦彪态度变好,马上补充着:“我再给丁江队长打个电话请他们派人查找,必要时可以通过派出所片警查找,只要有案情他们随时随地会帮助我们的。”
“好,就这么办!”林山和秦彪同时从楼里走出来,这时候白楼别墅周围已是灯火阑珊了,林山发现秦彪在灯下的身影十分高大。两天三次谈话惟有这次他们配合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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