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震撼心灵的老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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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山路真不好走,林山和贺年片跌跌撞撞下了山,可是秦丽不回来他们心里都不好受。归途中,林山和贺年片谈着秦丽,两人都说秦丽是一个好姑娘,在危险之际还想着他们的安危并把危险留给了自己,一个人独守虎**狼窝。为这,贺年片恨得牙齿痒痒,如果他有枪一定跟歹徒拼命,可是林山警告他不许胡来,如果蛮干不仅救不了秦丽还会把自己毁灭,贺年片心里委屈随林山来到了铁门处,不知不觉他们就忘了周围的一切。
林山一路琢磨贺年片是不能再骑摩托车了,万一他又无影无踪这一天的努力不是付诸东流了吗?林山将贺年片的摩托车上了锁,然后拽着贺年片钻进了王欣的车里,贺年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依旧坐在车里稀里糊涂想秦丽,直到警车冲出挺远贺年片才回过神来悄悄问林山去什么地方,林山告诉他说去找黑板局长汇报,贺年片以为要送他到公安局猛转身打开车门就要跳下去,被林山从后面揪住头发按住脑袋使劲将他按回车里,警告他说:“如果你不想进公安局可以必须遵守我的条件,你知道吗为找你我们浪费了不少时间,现在我问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贺年片说:“不干什么,我只想找回金塔珠洗清我的清白,顺便旅游玩耍一番这不犯错误吧?”贺年片说着,眼神扫着林山,似乎寻找逃跑的机会。
王欣从车前的反光镜里看出了贺年片的意图,便讽刺地说:“你小子就别在自欺欺人假聪明了,你做的事是逃不掉的,想躲也是躲不了的。不掌握你的情况我们能来找你吗?也就是林警官对你宽松,依我早就抓你了。秦丽都讲了实际情况你还需要隐瞒什么?你偷了人家的金塔珠生秦丽为你背黑锅,如果我是你就把金塔珠拿回来免得让好人受牵连。”
贺年片哭泣着辩解:“我没有偷金塔珠,也没有隐藏,我也不知道它怎么突然丢失了?而且是在我家丢失的,你们不能冤屈好人!”
“我看你就是一个法盲,不经人家同意就把人家东西拿走这跟偷有什么区别?依我看这是明抢,比偷还严重,我劝你识时务别吃眼前亏,你说你没有偷那颗金塔珠怎能到你家?又是怎么丢失的?是不是你把它隐藏起来了?如果你坦白了我们会帮助你,如果你不说实话查获出来罪加一等,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林山对贺年片仍旧像一个兄长对小弟弟一样关心爱惜,耐心细致地劝告着引导着启示着。
贺年片也是有头脑的一个进步青年,他已经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他急风暴雨地为自己解释说:“说我偷金塔珠是对我的天大冤屈,我承认是我拿走了金塔珠,但我不是谋财害命。我是为了研究鉴定真假,现在到处打击假冒伪劣商品,我以为我为此做出贡献为国家做出贡献,谁知当我把金塔珠带回家利用发票寻找疑点时,不知哪一个该死的小偷把它偷去了,我抓住他一定剥了他的皮千刀万刮也不解我心头之恨。”
“你好好想一想都有谁知道此事?你的爷爷知道吗?”林山忽然觉得贺年片的爷爷最可能了,可是他一时没有充分的证据来证明,林山这样一说贺年片也觉得他爷爷可疑,断断续续地说:“谁也不知道我把金塔珠拿回家,当时只有我奶奶知道,难道说是我的奶奶偷走了金塔珠?”
贺年片对自己的奶奶产生了怀疑,林山拍着贺年片的肩膀,两眼直视着他严厉地说:“你好像又在骗人了,为什么珠宝店的人都知道你在调查金塔珠?为什么你要去珠宝研究所查找资料?你实话实说金塔珠到底在什么地方丢失的?”
“在我家里丢失的金塔珠,因为当时我蒙了,这珠宝的价值不是小数目,200多万元啊!”贺年片委屈地把他所知道的情况都招了,警车在山路上继续行驶,林山的心里极其不平静。案情到了这里已经露出了端倪,林山明白贺年片说的都是真话金塔珠的确是在他们家里丢失的,会不会是他们家里人自己干的然后是贼喊捉贼?如果是这样情况他们家人中谁是盗窃犯呢?林山党内得贺年片的爷爷和奶奶都有嫌疑,于是他问贺年片:“你难道说就没有怀疑过是你的爷爷或者说是你的奶奶做的事吗?他们也是有偷窃的机会呀?”
贺年片听了后挺不高兴地反驳说:“是又能怎么样?我这个当孙子的再不忠孝也不敢怀疑自己的爷爷和奶奶呀?你如果再这样说我就不理睬你了。”
贺年片非常生气,他有些不愿意配合林山了。王欣一边开车一边对贺年片好言相劝:“你也别发火,好好想一想这件事的前后过程和来龙去脉千万不要为了钱财而断送自己的前程。”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从来也没有为钱财动过斜念,再说了我研究珠宝是为了国家不是为了我个人利益。”贺年片不服气地为自己辩解,林山又问:“如果像你说的这样高尚在你来这里之前你跟谁谈过此事?你来这里查获了什么?金塔珠是真还是假它们都有什么鉴定和说法?”
贺年片沮丧地说:“白跑一趟,这里的人同我们一样都不知道底细,如果不是我提醒他们几乎就不知道还有金塔珠这样的事。”
林山说:“这不就得了,没有公安局的配合和支持你个人能行吗?刚才在老木屋挨打不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吗?你犯错误让秦丽替代你背黑锅,我问你还不服气,其实你的态度就不好还需要进一步锻炼自己才行。”
林山耐心解释劝说着贺年片冷静处事,贺年片无能为力只好林山问什么他回答什么,最后才把他的真正动机交待了,他说:“其实我只是顺藤摸瓜用那张发票的线索跟踪到这里的,我事先从珠宝店那里查获了买卖金塔珠的人是诗人于非先生,所以我就和秦丽来到这里找于非,他告诉我他是给一个叫潘茹的老太太买的。秦丽恰巧认识那个老太太,于是我们又去找她希望她能够告诉我们四十多年前金塔珠失踪的故事,不巧的是我们来晚了没有看见她,听说她早就在我们来之前就把老木屋卖掉离开了这里,我想继续找她结果还没有找到她就被人截住了,你们说这算什么事呀?”
“你知道潘茹现在去了哪里吗?”林山问着贺年片,他觉得这条线索十分重要,潘茹是整个案情的中心人物,稍有差错就会全盘皆输。
此刻,贺年片的胆量大了些,他对林山说:“听说她已经回到了白城区,我准备找她问问过去时的事不知她肯不肯说,可是你们又把我截住了,你说咱们这是整的是什么事呀?”
贺年片幽默地笑了笑,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林山趁机开导他说:“不是我们截你而是我们为了你的安全,如果我们连你都保护不了你说我们这些警察不是失职吗?现阶段连我们都找不到潘茹你一个普通小百姓到哪里去找她呢?即使你找到了她你又有什么办法让她开口说话呢?她能不能跟你实话实说呢?年轻人你还需要锻炼懂吗?”
“你说的这些大道理我都懂,可是我还是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也一定能让她说明金塔珠的事实真相!”贺年片斩钉截铁决心挺大,林山高兴地拍着他的肩两人友好交谈着。
警车到达小餐馆时,黑板局长的专车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看见林山黑板局长喜出望外他兴奋地说:“哎呀!你们可回来了,如果再晚回来一会儿我就将派兵攻克山坡了。”
黑板局长指了指漫山遍野的警车,一排排一辆辆极其有气派有气势,林山笑逐颜开地说:“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严重,山上只有一些民工。”
林山非常感激地跳下车与黑板局长握手,这时贺年片像一只老鼠见猫似的跟随在林山身后心烦意乱,林山安慰他说:“这里没有坏你的人都是准备救你的人,怎么样知道问题的严重了吧?”
黑板局长也握着贺年片的手,两只小眼睛炯炯有神盯了贺年片好一会儿才关心地问他:“小家伙你挨打了吗?”
贺年片不服气地吐出一句:“是我把他们打了。”
“好小子你有种,等到你毕业的时候我把你招到我这里干,我提拔你当刑警队长好好发挥你的才能。”黑板局长望着贺年片咧嘴笑着,当他没有看见秦丽时马上问林山:“那个秦姑娘怎么没有跟回来?是不是发生了意外?”
贺年片在旁边不满地说:“她不肯回来非要在那里住几天不可,你们说她整的是什么事呀?”
“是这样的,秦丽为了找到潘茹她愿意在那里住几天……”林山向黑板局长解释着,为了让黑板局长放心他又说:“我已经警告那些人如果秦丽出了什么意外我非抓他们几个不可,只是秦丽这孩子太死心眼说什么也是不肯回来,她说要等潘茹回去,你们说潘茹她能回来吗?”
林山说完,望了望黑板局长,又望了望贺年片,黑板局长会意地拍了拍贺年片的肩膀安慰他说:“你先别着急小伙子,到了我这里就听我安排,你先到医院看一下伤擦擦浑身上下的血汗,然后好好睡上一觉解救人质的事就交给我们好了。”
“好吧。”贺年片随一位警察往医院走包扎伤口去了,关上门,林山与黑板局长正式开始谈案情。末了,林山问黑板局长:“你似乎对潘茹挺了解的,能谈一谈她年轻时的事吗?”
黑板局长用手指点了一下林山的脑门笑逐颜开地讽刺说:“你小子判断能力真邪气居然查获到我的头上了,算你查获对了,我就跟你讲一讲她老人家的风流往事,不过你可要保密,否则出了漏子我可不管。”黑板局长脸色一沉佯装嗔怒,继尔又微笑着,然后两眼放光幸福而自豪地回忆着:“其实不然,潘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那已经是四十多年前的往事了,那时我刚参加工作比你现在小多了。我是从她身上看见了希望的,同时也得到了许多关于女人的种种好处,但她大我二十几岁,所以我始终没有跟她成家结婚就这样渡过了一段青春岁月。再后来我发现她除了和秦彪有来往外还和于非等男人眉来眼去,原来她在解放前就是一个妓女,靠自己的赚了一些财产。然而,公私合营时她的财产被没收了,于是她重操旧业。你知道,在中国如果一个女人整到了这份上就开始丢人了,从此我就断了与她的关系同时也断了与她的往来。我们是好和好散,不带任何责任,至今仍旧是好朋友。”
林山有些不相信这是黑板局长的话,他问黑板局长:“如此钟情于你的女人应该告诉你她现在去了什么地方?你知道她现在住在什么城区吗?”林山尽可能想方设法让黑板局长说实话,说真话,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顺藤摸瓜地破获案情。
“按理我应该关心她的生活问问她去了哪里?这女人一生坎坷历尽磨难,如今她老了又背井离乡这让我挺难过的,因为当了局长后居然不敢再与她来往了更不敢关心她了怕她影响我的名声和地位,其实说白了我就是怕有人利用这事搞掉我的乌纱帽,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再难也是应该帮助她的,人呐一当了官有时就不是自己了,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吃什么饭长大的。比如我与她的关系这在过去时是极其正大光明的,可是当了官心里总是草木皆兵看谁都有病,你说这让我如何当警察?如何当领导?”黑板局长伤感地诉说着往事,然后默默无闻躲在旁边不再说话,林山深思熟虑后也不再追根究底,他们各自的心里都不是滋味。也许伤感过渡,黑板局长的眼睛有些微红,许久,他才从沉默中拔出情绪问林山:“你什么时侯回余城如果有机会看见潘茹请代我问候她,一个女人出门在外很不容易,尤其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更不容易!”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助你的,如果有她的消息我马上通知你或打电话,还有一个问题需要你的帮助,潘茹有一个儿子叫潘福的情况你知道多少?我觉得这也是案情的一部分。”林山趁机又抓住了一个重要线索问黑板局长,他所以旧调重弹是想方设法让黑板局长多提出一些线索,因为林山越来越觉得这事似乎与黑板局长有关。
“关于她儿子潘福的问题我知道得挺多,潘福早在四十多年前就被人杀害了,你小子今天怎么了为什么总提出让我伤心的往事呢?是不是你怀疑我知情不报啊?”黑板局长声音很低,他心情沉痛,再一次陷入了一种痛心疾首的回忆中。这时从隔壁房间里传出来一阵悦耳的音乐声,连山外喧嚣的汽车引挚声响都听得清清楚楚怡人心扉,黑板局长的情绪略有好转,他十分友好地问林山:“你为什么非要调查潘氏一家人呢?莫不是你抓住了她们的什么把柄?”
林山喘了一口气镇静地说:“不是我非要查获潘氏一家人,因为我原来只是想方设法调查金塔珠失踪的案情,渐渐地我发现这件案情背后非常复杂,似乎是一种案中有案,是大案套小案,小案连大案,环环相扣,案案相连,整个案情扑朔迷离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而且短短的一天一夜竟连续扯进去两条人命,还有那么多无辜被卷了进来,所以我不得不小心地调查,不得不找知情者一一过问,没有想到这下引起了连锁反应,捅了马蜂窝。”
黑板局长闪耀着小眼睛问林山:“既然如此,你还需要查下去吗?”
林山不无忧郁地说:“我有些害怕,担心再查出什么人与这事有关,我想这件案情可能是建国以来最大最复杂的案件了。”
黑板局长关切地说:“你能具体地谈一谈吗?看看我这老家伙还能帮你什么忙?”
林山望了望黑板局长,感激地说:“谢谢局长了,准确地说这件案情我是从李广东失踪开始查起的,他早在四十多年前从青城失踪的,他的失踪给后人留下了一个个不解的谜团,所以我要查获一下他的历史结果一查就查获出一个天大的谎言,他没有死,而且就隐藏在这座城区里面与我们斗智斗勇。关于他的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因为你早就知道此事对不对?”
“你说的没错,我对李广东是很了解情况,他在孩子时我父亲就认识他的父亲,婚后他一直居住在老木屋。他父亲本来是打算让他继承父业,可是他不学管理偏偏了贩卖珠宝这行当,也许就因为他倒卖文物古董最后才能落这样一个下场。可是他的失踪与别人有关系吗?难道说与金塔珠的失踪也是有关系的?”黑板局长谈起往事总是唏嘘不止,也许人一上了年纪都爱多愁善感,黑板局长也是毫无例外。林山根据判断和推测阐明自己的主张,他问黑板局长:“你说的这些事是不是都是在潘福被杀之前?潘福和李广东是不是异父同母的亲兄弟?我觉得这才是这件案情的中心,也是潘茹家族里面的人物之一。”
林山的话一落地,黑板局长马上接下来说:“你为什么这样说?你掌握了潘家什么证明人?”
显而易见,黑板局长大吃一惊,他托腮沉思,明亮的灯光将他那雕塑一样的身影投在雪白的墙壁上一动也不动。
窗外,似乎刮起了丝丝凉凉的秋风,这时候气温下降,一场暴风骤雨顷刻将至。林山内心卷起一股巨大的寒流,他望着黑板局长心烦意乱地四下张望的脸孔,他在紧张思索黑板局长怎么了?他为什么一听到潘福和李广东是亲兄弟这事他就万分吃惊?这里面会不会还隐藏着什么更深层次的问题?他是有意设了这步棋还是想方设法让自己惴惴不安抑或是还需要想尽可能救出秦丽?林山此时猜测得太多了,他沉默了好久,黑板局长才打破僵局问林山:“你是怎么知道潘福和李广东是同母异父兄弟的?”

林山胸有成竹而兴奋地说:“我是从这一天一夜的调查中得到的第一手材料的,我本来不想这样猜测,可是事与愿违,有些事我不得不这样猜测。根据判断和推理我认为李广东的失踪不是一个谜,而是一个隐藏着极深或者说是一桩更见不得人的秘密,也许这就是那桩杀人悬案你说是吧?”
“如果按你的推测成立的话应该是李广东杀了潘福,然后是李广东隐姓埋名逃走失踪,潘茹一家人合伙上演了一出双簧?”黑板局长眼睛一亮,他现在也是觉得这案情比平时想象得要复杂多了,林山十分有把握地对黑板局长说:“在我提出他之前我不知李广东是死还是活着,既然潘福死了,而且又是在四十多年前李广东失踪之前这条线索就有可能有查头了,我判断问题可能出在潘福身上,这个人死了四十多年为什么始终没有人提到他呢?”
林山千方百计让黑板局长相信他的话,可是黑板局长还是不太相信林山的话,他更加小心地询问:“你有多大把握这样说?你通过什么样的渠道打听到这些事情的?你是怎么样如此准确地找到于非了解情况的?这些问题你必须跟我说清楚?说不清楚我就不相信你说的是真实的?你可以说清楚吗?”黑板局长态度严峻,如同一位铁面无私的黑脸包公,期待着林山对他说明情况。
“昨天夜里我们余城发生了两起谋杀案,虽然表面上是与金塔珠有关,可是我反复分析和判断后觉得此案与李广东这个家庭有密切关系,你以前听说有一个叫齐备石的这个人吗?他昨天夜里被人杀害了,我就是为了他的死才找到李广东这条线索的,李广东还有一个女人叫周梅花,是她派人霸占了齐备石的珠宝店,我来之前局里正派人处理此事,他们都在等待我的消息。”林山急急地述说着,黑板局长接下来说:“我认识齐备石,他是当地最有名的珠宝商,经常与周梅花她们有来往,有时住在李广东的家里面,可是他的作风不太好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听说他在青城与一个农村姑娘结婚后又离婚了,他找了许多女人都没有过长,其中有一个女人与他过了十几年,后来他当了珠宝店经理发了财,还和这个女人有了一个女儿,可能就是他现在的女儿齐云,他女儿现在怎么样了?他们一家还好吗?”
黑板局长几乎毫不隐瞒地说了一些,最后他仍旧没有忘记打听齐备石女儿的近况,林山心情沉重地告诉黑板局长说:“齐备石死了,他的女儿齐云疯了珠宝店被人抢走了,都是因为这颗金塔珠它真是害人不浅。同时我以为这里面还有一个怪现象,潘福也是被打死的这两起谋杀案表面看是分在两地但时间隔了四十多年而他们生存的环境都在一处你不觉得这两起谋杀案用的方法极其相似吗?”
“这的确是一个现实问题,也是这些年来没有人研究的问题,还是你行啊旧案重提收获甚大。”黑板局长肯定了林山的分析和判断,可是黑板局长不明白的是李广东的死以及潘福的死怎能扯到一起呢?可是,可是他实在是滑办法否定不扯一起的理由,他认为林山的公析还是正确的极其有道理。
林山听了黑板局长的表扬他非常高兴,能够亲耳听见老一辈子的人的支持对林山来说也是地件荣幸的事,他决定趁热打铁把知道与不知道的事都提出来让黑板局长作个参谋和暗示,哪怕与案情无关紧要的事他也是想了解一些,这也是他的正确选择。有了这样的目标,林山又问黑板局长:“你知道吗?潘福被杀害时齐备石是不是还住在他们家里?如果齐备石仍旧住在他们家里说明这些事都与他们有联系。”
黑板局长心里没有底,随声附和地说:“这个问题我就说不清楚了,如果你还需要了解情况请你再问别人吧。”林山说:“我会了解别人的,你知道李广东在当时具体是负责什么工作吗?”
林山终于又提出了属于自己的问题,黑板局长配合地回答说:“这个我就知道一些了,李广东不喜欢祖宗留下的企业,他压根就没有离开过青城区,后来跟他漂亮的媳妇周梅花贩卖珠宝,从昆仑山往家背玉石自己研究自己制造总算是赚了钱。有时他还写出几首情诗,发表过不少作品并且出版过几本诗集,可是没听说他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啊?他的失踪是一个谜,但那是他不喜欢女人的缘故,如果是现在他还需要躲藏吗?还需要与他的弟弟潘福争夺名声吗?”
“提起潘福我还想问你知道关于他的情况吗?听说潘福当过兵,可是关于他的事却极少有人提出来,他是不是当过工程兵?他在哪里当过兵?为什么许多人都不知道这个人?”林山又问了有关潘福的情况,他觉得只要黑板局长讲清潘福的身世讲清潘福的经历,潘福就可以减去他的怀疑。可是黑板局长不仅不能不他讲清潘福的身世还为潘福增添了一个精彩的动人故事片,黑板局长说:“1966年文革期间潘福当时正在部队服役,他趁休假时回家看望李广东,那时候他们家的财产即将被红卫兵抄抢,成了当地有名的资本家。虽然有人为他们家说情,可是政治风云势如破竹,谁也奈何不了,幸而潘福在部队才能保存一些家财。不料发生了那场震惊世界的大地震,当时有许多建筑物被损坏,还有一批塑像被毁,加上有人利用职权制造了一起罕见的政治事件,潘福就成了这场政治事件的牺牲品,居说他死时还穿着军装。”
“有关潘福的死因李广东受过调查吗?为什么这件事迟迟得不到归宿呢?”林山终于提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他这一问竟然让黑板局长略有迟缓,嘴唇动了动不再说话,直到林山再三催促他才在模棱两可的语气中找到一种解答,他说:“关于潘福的死时不是没有调查,而是政治原因放弃了,当时正是文化大革命进行到阶段,到处是红色海洋,成天政治学习写大字报搞宣传。我那时也是刚刚调这里来工作不长时间,有一天,李广东来找我报告说潘福失踪了,可能是畏罪潜逃,我就派人四处搜捕,结果是一无所获。那时候石膏塑像简单直是太多了,突然有人打碎了石膏像这是多么严重的政治事件啊?而且是反革命政治事件,轰动四方,于是我派人调查结果就是这样一无所获。”
林山听了感觉心里有些堵塞,他问黑板局长:“当时是谁负责这个案件?是你吗?”黑板局长回答:“是的,是我负责这个案子,因为当时最先发现潘福尸体的是我,距离这里不算远,我当时发现他时他已经死了好几天了,整个脸部被狼啃得不成样子几乎看不出他的模样了。当时我跟人争执这是谋杀,可是有人非说是自杀,后来经过法医鉴定才知道是他杀,我当时只好听之任之了。破获不了此案是我无能,这是我一生的耻辱,如今你们来了年轻轻的就碰上了如此大案让人产生后来居上后生可畏呀!我曾经发誓要破获此案,可是案情复杂呀。”
黑板局长感慨不已,为案情,为自己。林山心里在翻江倒海,可悲呀,一个杀人重案就这样以主观臆断被草草了结了,这是多么令人失望的事情啊!林山心里真是悲愤交加,同时他也是更加感到了肩上的担子越来越沉重,责任感越来越强烈,他努力告诫自己要引以为戒,万万不可辜负党的栽培人民的期望。黑板局长充满内疚地对林山说:“其实谁也不愿意这样做,有些事我不说你也是明白的,当时技术革新上不去,人员下不来,等到你到了我这个年龄或位置自然就会明白了,人世间的事情有时不是人力所能办到的,这一点请你务必搞清楚,否则我就白对你费尽心机了。”黑板局长说完无可奈何地蹲在那里沉默了,这时他忽然想起了遥远的一件事,这事在他灵魂深处占有着一定位置勾起了他陈旧的记忆。
此刻,林山和黑板局长仍旧在斗智斗勇,进行着一场不为人知的较量。寂静的室内传出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天花板上的吊灯仍旧在闪闪发亮,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彼此互相望着,他们都在为自己的前程思索着。什么事都有一个度,可是林山办案就是没有度,既是追根究底又是不留情面,他与黑板局长对视一会儿后,他又问黑板局长:“你能肯定尸体是潘福的吗?假如不是他的是李广东的你会怎么处理?听说李广东和潘福相貌极其相似,人家都说他们是双胞胎,这些传闻可是真的?”
“传说毕竟是传说,幸而当时我在场,当我一眼看到尸体时我就知道这是潘福的,何况衣服是军装这是不能错的。”黑板局长肯定地回答了林山的问话,可是林山却抓住了黑板局长的一个漏洞继续追问着:“军装不假,可是你不是说当时潘福的脸部被狼啃或者说什么野兽啃得不成样子,模糊不清的脸部看不出是谁了吗?你凭什么认定他就是潘福呢?”
黑板局长努力寻找强有力的证明,他辩解说:“我当时是从潘福的身上搜索到了军人证明信,当时她的母亲潘茹认尸时我仍旧在场,如果不是潘福她也是不能乱认的,一个母亲本来失去了一个儿子就够伤心的了,又怎能随时随地乱认儿子呢?何况认的是一个死儿子,有什么用心呢?”
黑板局长的话让林山心中一动,他越发觉得这里面有一种秘密,于是他问黑板局长:“是呀,你说得没有错,可是有没有这样的一种可能性?一个母亲失去了一个儿子,而这个儿子就是杀害她另一个儿子的凶手时,当母亲的又怎能忍心再失去另外一个儿子?所以我觉得这件案情秘密处太多,似乎隐藏着什么,我们应该慎重对待如此重大的历史悬案。”林山终于找到了一个说服黑板局长和理由。
“你是说潘福杀了李广东或者说李广东杀了潘福?有这样的可能性吗?”黑板局长这下吃惊不小,瞪着眼睛问林山,他忽然发现林山是一个魔鬼搅乱了他的思想感情。林山知道黑板局长心里在想什么,他随即问着:“你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潘茹在处理这件事时李广东他在哪里?潘茹把尸体带回白城区了吗?如果她们都没有做到你说这案情有没有秘密?如果这些问题都没有人过问你说这案情是清楚的吗?如果当时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正是红色海洋政治学习紧张的时候还需要调查研究吗?”林山又问其他问题。
“你问的这些都没有,当时火车站不让带尸体,所以就由潘福的老婆火化了,她住在北城区。在此之前谁也不知道潘福还有一个妻子,看出来他结婚没有多久就出现了这种事,听说他是先当兵后恋爱的。听说在一次施工中他认识了一位姑娘,两人热恋后他不小心让姑娘怀了孕,所以他才急急忙忙结了婚。这些事是我的朋友们喝醉酒时悄悄告诉我的,他们不让我往外传这些,现在我都对你讲了或多或少对这案情有帮助。”黑板局长兴致极高,一扫刚才的忧郁心情,林山细心地观察到了这个微不足道的小细节,他就是这样的工作作风从来也不放过任何可疑情节,林山问黑板局长:“你说的那些朋友们都有谁?他们在哪里工作?能不能引荐我见个面?”
这时,黑板局长的手机忽然响了,林山吃惊,谁在半夜三更来电话呢?有什么事这时来电话?黑板局长接通手机:“喂,我是,什么?那些货物……”黑板局长刚想说什么,一见林山在注意听慌忙说:“这样吧,我现在正在忙着案情,等到我有时间再给你答复。”黑板局长挂断电话,这才转身对林山说:“你说这些人是怎么搞的,都这样晚了还来电话找我,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林山知道黑板局长想掩盖什么,试探地问了一下:“这么晚了是谁来的电话?如果你有事你可以走了剩余的事我来做。”
黑板局长把手机一收,笑逐颜开地对林山说:“都是什么时候了还分你我,这样吧,你接着谈。”林山也不想难为黑板局长,他见缝插针地问:“你能不能把以前跟你说过的朋友们告诉我,让我及时地找到他们了解情况,争取早点破案。”黑板局长面露难色,尴尬地说:“其实不然,我对你提出一个叫贺欣的人吧,他是潘福的战友,可是他的名字挺特殊的,他既是贺欣,也是贺今,不论他叫什么,总而言之,是他在喝酒时悄悄告诉我潘福在北城区有老婆还有孩子的,是一个男性。我当时并没有注意这些事,我特别讨厌有人议论别人的,后来贺欣走了,我这才突然回过神来思索这些事,可是还是晚了。听说他在施工时受过伤,住院后还给我来过几封信,我知道的情况就是这些了。”黑板局长喝了几口茶水,歇了歇嗓子,案情到现在又有新的眉目了。这是由于侦察失误遗留下的症状,黑板局长和林山都有为之叹息的感受,尤其是林山并不满足,他擞薮精神又问黑板局长:“你当时为什么不查一下李广东呢?为什么不把这案情进行到底呢?你知道你留下了多么大的遗憾吗?”
“唉,当时难呐!他们家势力非常大,又有钱,他又是学习著作积极分子,几乎没有一个人敢怀疑他,何况事发几天后他就离开了这地方。在处理潘福这起案件中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怀疑,惟有他们李家的所有人在内都被排除在外,连潘茹是他的母亲这样的事都不能公开,根本没有人往这方面想,我这个普通小警察更不敢胡作非为乱七八糟瞎胡闹了。”黑板局长述说着自己当时的难处,林山不以为然,他又提出一个更加奇怪的问题:“你知不知道李广东嫌疑是最大的?他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出走?又为什么怕人看见?我觉得李广东他的嫌疑是最大的,而且最值得怀疑。”
林山重复自己的观点,黑板局长眼里闪耀着一种渴望,他说:“现在我知道了,希望你查个水落石出。”林山诡秘地一笑,说:“其实,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只是我掌握的材料太多了,接触的人物也多了,所以线索也是比别人多一些。我通过种种迹象和线索来分析整个案情,我这才提出我对这案情中的人事产生了怀疑,我为案情的深入做了精巧的安排,我一个一个地问着当事人终于找到了答案。但还有一个重要问题我没有查获清楚,这就是李广东的父亲是什么时候死的,当时他是否还活着?”
黑板局长马上抢过话茬,非常自信地说:“这个我知道,李广东的父亲早在出事前十年就死了,也是说那时正是公私合营,许多有钱的资本家和小业主都归政府统一计划,李广东的父亲心有余悸忧郁而死。这个线索也有用吗?”
“当然有用,李家的产业交给谁了呢?”林山关切地问着,黑板局长说:“原来交给了李广东,至从他失踪后又交给了秦彪,后来他突然全部交给了国家,成为当时小城的一桩头号新闻。改革开放后国家又把产业还给了秦彪,让他捡一个大大的便宜……”黑板局长说到这里时顿了一下,似乎隐瞒了什么。“秦彪与这个家庭又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为什么得到了这笔财产?”林山像似问自己,又像似问黑板局长,他总觉得这个秋天的空气不大好,又热又干燥,而这个复杂性的案情更是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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