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荷花宅里的黑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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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下半夜了,荷花宅的灯火依旧辉煌,曲乐合奏,舞会尚未结束,仍旧有许多来宾狂欢着。这是一年一次的荷花旅游节,早已不能满足当地生活方式的需要,即使是在这夜深有静的时候,仍然有许多年轻人和爱好者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中。林山拽着美妮的手悄悄地潜回这座神秘的宅院,当两人来到一扇角门刚好要拐弯抹角时,忽然听到从旁边的房间里传出来一阵微弱的声音,这是男女发生关系时发出的欢快呻吟。林山和美妮屏住呼吸一点点接近目标,这时的美妮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她紧紧地抱住林山的胳膊不肯撒手,时不时紧张地往林山的怀里扎。而此时的林山威风凛凛显示出格外的镇静,他双手搂着美妮脸贴近美妮的耳朵旁边轻声地叮咛:“不要害怕,有我!”
奇怪的是,当林山和美妮贴近门口时那些声音却没有了,林山灵机一动伸手敲门,当当当的声响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响亮。片刻,从一间窗子里透露出一束灯光,林山和美妮互相看了一眼会意地握了一下手,俩人知道这不是刚才有声响的地方。林山和美妮站在夜空下等待了许久,才见门开处探出一颗滚园的脑袋,如同探照灯一样不停在扫来扫去。当他看见黑暗处有两个人影时,吓得浑身一哆嗦,惊惶失措地抽出一把刀子,气势汹汹地怒吼着:“大胆贼人这么晚了有什么贵干?报上名来否则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还不快快滚出来!”
与此同时,他只穿了一条内裤跳到房门外,暴露在灯光下。林山借着灯光看清了来者是周梅花身边的温经理,担心温经理对美妮不利就上前护住美妮对温经理劝告说:“我们要找周老板有重要的事商量,你是不许乱来的。”
温经理收起刀子,又整理一下尚未弄好的裤子神经过敏地说:“有事明天不行吗?干什么三更半夜来打搅她?我们的周老板她睡了,你们明天再来吧。”温经理下了逐客令,然而,林山根本不把温经理放在眼里,故意用话刺激他说:“你是怎么知道周老板她已经睡觉了?莫不是你进了她的房间?”
一句话臊得温经理无地自容,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我……我……”的想说什么又没有说,但态度比刚才温和多了。
林山上前拉了温经理一下,示意他说:“请你马上去找周老板,我们有一件急事必须马上办,因为有一个杀人案需要与周老板核对,同时也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林山这回很客气。
“好好,我可以马上为你们找周老板出来,但是她确实睡下了,如果二位非要找她就麻烦你们到客厅等候。”温经理十分狡猾,他让林山和美妮到客厅等候实际上是想方设法让周梅花和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商量对付他们的办法。林山毕竟是一个执法者没有过多的挑剔,他和美妮一前一后跟在温经理后面进了大厅,随手扭亮了身边的一盏灯具,马上,温经理的那颗光秃秃的圆脑袋和光裸的上身在灯光映照下十分显眼而明亮。
美妮“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她实在是觉得这颗圆脑袋好玩而可笑,林山也被美妮逗笑了,他说:“你瞧温经理那颗圆脑袋跟西瓜一样,弄不好就有可能被人当西瓜切了,这种人不会得好的。”
美妮笑得更加得意,不知不觉就进了客厅。
夜静人稀,这个客厅是舞会中心专门设置和招待来宾用的房间,这时候多数人早已尽情散去,空洞的房间内还留有一缕缕余音缭绕不尽,似乎夹杂着无数人的谈笑风生。林山感到奇怪,这里神出鬼没的,怪不得从远处听好像还有音乐在响应,原来这是回音反射是错觉,这种意外效果又为荷花宅增添了一层更加神秘的色彩。美妮斜卧在沙发上看着林山与温经理斗智斗勇,心中不觉好笑,当温经理走了之后她注意林山发现他又在注意观察什么,地面上的零碎和肮脏以及满地的碎纸屑,甚至连桌子上的几束鲜花也没精打采,显然这里没有收拾了。惟有墙壁上有一挂钟仍旧在不紧不慢地嘀哒嘀哒响着,给这空洞的房间里又增添些许活气,从外表看这里人尚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切似乎都在平静中进行着。林山依然在大厅里徘徊,不时地停下来看看墙壁上的挂钟,这时他有些焦急和紧张,因为温经理去了那么久也没有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他在搞什么鬼?莫非他们主仆之间真的有什么猫腻?
林山不在思索,他看了看美妮,美妮也看了看他,两人对视一眼会意地笑着。这一刻,林山忽然觉得齐备石和陈然的被害似乎都与周梅花有关系,看来她是一个神秘的人物,掌握着珠宝界和荷花宅内所有人的命运,这样的阔女人在这里呼风唤雨什么样的权势也是奈何不了她们。这一刻,林山的思想感情如同一张白纸,他把在电视屏幕上看到的所有人物形象重新滤了一遍,像放电影似的重新在记忆里播放着,当他们一个个满面春风或满面脸笑容展现在林山跟前时,林山费尽心机也没有看出谁是罪犯。可是他不甘心,更不甘拜下风,他在努力思索,一定要查获出谁是罪魁祸首。
又等了一会儿,林山见温经理和周梅花还没来,他耐不住寂寞,只好没话找话地找一些话题与美妮套着近乎,以此消磨时间。林山说:“看周梅花对你的亲密劲我猜测你们好像认识很久了是不是?”
美妮并不隐瞒如实相告:“我从小就认识她们,我们两家关系非常密切,只是这几年她们的情况变得让我有些敬而远之了。”
林山问美妮:“这是为什么?关系好可以互相走动,你为什么敬而远之呢?”美妮笑容可掬地说:“她们家里变得让我不敢与她们来往了,因为她们太有钱了。”林山定定地注视着美妮,好久好久他才问:“你听说过李广东这个人吗?这个人跟周梅花的关系是不是也是密切的,你与她们认识又是老熟人,我相信你不会不了解情况的。”
林山问出一个十分可笑的问题,也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差点让美妮愤怒离开。美妮斥责他:“你想方设法让我说周梅花,可是你也不能总是怀疑她们啊?我与她们认识怎么了?与她们认识你就怀疑吗?”
美妮说完就要走,林山慌忙拦住她,连连道歉:“对不起,是我太急切了。你就随便说吧,说什么都有用,李广东这个人你是不是听说过?他可是研究珠宝的。”美妮这才认真地对林山说:“我是听我父亲说过这个人,而且我父亲亲眼见过这个人,你不会去找我父亲了解情况吧?”
美妮问着,林山回答:“如果情况需要我会去找你父亲了解情况的,现阶段有你在比我强多了,你就是我的活地图。”美妮这才转怒为喜,努力回忆着:“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有一天,我的爷爷的朋友们忽然找我爷爷喝酒,当时爷爷背着年龄尚小的父亲一起去朋友们的家,途中有人要看金塔珠,他们的车便停在一家酒店。因为这个人出版过几本诗集,所以我父亲对此记忆犹新,知道了金塔珠的来龙去脉,至于金塔珠现在到了哪里在什么样的人手上这些我父亲就可能不知道了。”
林山听后觉得美妮说的情况还有细节可挖,而且其中似乎还有线索,于是他问美妮:“那个人的模样你父亲还记得吗?现在还能想起来吗?如果知道这些细节可能还有线索,你好好想一想,看看是否想起什么来?”
美妮瞪大了眼睛问林山:“我说的这些对你侦察破案有用吗?如果有用为什么以前没有人破获此案呢?其实听我父亲说过这个人是一个中等个,两眼挺大,可是过去了这么多年没有多少人知道此事了,也没有多少人了解情况了,你现在突然袭击问我一时真的不好说长道短。”林山见美妮有些不理解就自信地劝告她说:“你说的所有情况对我都有用,只要进入我的逻辑性公式我就能迅速分析出谁是杀人凶手,甚至知道金塔珠在谁的手里,你信不信?”
美妮听之任之笑逐颜开地讽刺林山:“你别逗我开心了,破案还需要逻辑性公式?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谁是你的第一位情人?如果你说对了说明你没有撒谎,如果你说得不对说明你是在推卸责任。”美妮忽然变得沉静起来,脉脉含情地注视林山,希望他能够回答她提出的问题。
“我的第一位情人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一般的女孩子打不动我的心,只有那些不一般的女孩子才能打动我的心,所以至今我还没有第一情人,这下你满意了吗?”林山并不意识到美妮的用意仍旧认真地回答着,他过于疏忽大意了美妮对他大胆和热烈的追求,只把她当成一般朋友。即使是女朋友也是有一段了解时间的,可是美妮却不是这样,她对林山别有用心,仍旧以玩笑的形式问林山:“你看我这样的一般女孩子能打动你的芳心吗?”
美妮热烈的眼睛里闪耀着一种渴望,她十分大胆地向林山提出了这个实质性的问题,搞得林山一点精神准备也没有愣怔了半响,美妮趁机问他:“你都说话呀对我是什么意思?”
林山这才明白过味马上对美妮诮皮地说:“我恨不得马上拥抱你!”说完,林山感到脸上开始发烧了。美妮也感到了不好意思,脸上流层热热的红晕,更加妩媚动人。其实,人世间的男情女爱有时就是在这种不知不觉说话中降临的,也许这就是一种缘分,一种天意,一种真情,一种有情人终成眷属。一句话,不论在什么地方,当所有的一切有情人统统得到了体验和满足后,这才是人世间最大的爱慕。
此刻,在荷花宅的大厅里,当林山和美妮的情感正处于一种状态时,如果没有外人的干扰他们会情不自禁互相拥抱,偏偏这时候周梅花来了,而且是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急切如此不合时候。可是林山和美妮仍旧起身相迎,他们极其不自然地注视着这个不速之客,心里不知不觉就产生了一种烦琐。眼前的周梅花发生了变化,她发型乱七八糟的,好像刚刚洗漱过脸上也化了妆,身穿一件上等丝料制作的乳白色睡衣,把她如蝉茧似的躯体裹得严严实实,可是由于比料单薄还是使她那些女人特有的线条十分清晰地突现出来,更显女人的高贵和端庄。
周梅花看见林山和美妮痴情的样子心花怒放马上笑逐颜开地打招呼:“是什么风把你们二位吹到我这里来啦?莫不是来请我吃你们的喜糖喝你们的喜酒或者说给我送红包来了?”周梅花的风趣和嘲笑还有讽刺使林山有些惊惶失措,他慌忙上前迎接并和颜悦色地说:“深夜来访请周老板原谅,我们仍旧是为案情来的。”
美妮在旁边举着录像带对周梅解释着:“他想认识一个人不知这个人在哪里特来请你帮助鉴定一下,如果能找到他有酬谢。”
周梅花白了美妮一眼鼓动地说:“他能有什么酬谢?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不必说了你带他随我来卧室再商量吧。”周梅花怪美妮多事,又笑吟吟地拉着美妮的手两人一同走进了周梅花的卧室,林山在后面紧紧跟随,心里涌现出一股复杂的情感。这时候他真的有些后悔他和美妮此番来找周梅花实在是唐突了,现在他在思索如何尽可能改变这种状况。
周梅花的卧室富丽堂皇,极其有着现代大宾馆味道,高高的墙壁上到处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古董古物和名人字画,还有一些首长的题词和笔墨。林山站在地中央欣赏着,他觉得自己进了博物馆,一时忘记了自己是来办案的。美妮却不管林山看什么,她乱七八糟忙碌一阵后,屏幕上马上出现了荷花节开幕式的热烈镜头,她这才招呼林山过来观看。林山依照屏幕上显示的人物先后询问周梅花,一一讨教这些人的生活水平和经历特点,时不时还需要问一下他们的身份和职业,甚至连他们的家庭住址也要问上一问。周梅花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有问必答,有的干脆说不知道。当屏幕上出现了那位神秘的老女人时,林山直截了当问周梅花:“她叫什么名字?她与李广东是什么关系?你不会不认识她吧?”也许是事情来得太突然,周梅花略微紧张了一下,高傲的神态一下子就踪影皆消。她与林山对视时心里情不自禁出现一阵慌乱,由此,林山判断周梅花认识这个老女人,而且她们的关系不一般。林山刚想再问,不料,周梅花先发制人,她对林山说:“我不认识这个人,她是谁你能告诉我吗?你想找的人就是她吗?”
“你再仔细看看她是谁?在你的现在生活里和过去时的生活里她是不是出现过?美妮你再放一次让周老板确认一下……”林山请美妮重新复放一次的意图十分明确,他清楚周梅花认识这个老女人就是不肯说实话,所以他请美妮再放一次想看看周梅花的态度,他不相信周梅花会一口咬定不认识,因为她有崩溃的时候。事情果然如林山所料,周梅花心里极度恐慌,双手颤动,脸上的鱼尾纹骤然抽紧。这些细小的动作和表情都被林山敏锐的目光捕获到了,他认为周梅花与这个老女人的关系肯定密切,如果这个老女人是李广东的母亲,那么周梅花不就是这个老女人的儿媳妇吗?周梅花为什么不说认识呢?难道说这里还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吗?既然如此,林山不再追根究底,而是漫不经心地吸着烟喷云吐雾,凭经验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必多问,剩余的时间就是耐心等待,只有耐心等待才会有转机。

果然如林山所料,一支烟未等燃尽周梅花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她痛苦地说:“这个老女人叫潘茹是我丈夫的母亲,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看见她了,想不到她还这么年轻这么风流,她怎么也到了我这里是谁给她发的邀请?”周梅花这次没有撒谎她是实话实说,谈话到此果然有了转机,林山顺藤摸瓜与周梅花周旋。可是老女人住在什么地方周梅花不知道,林山也不再追问,因为通过当地社区管片民警都能查获出来。一切顺利,林山对美妮使个眼色,便想告辞,他对周梅花说:“我真的感谢你的帮助,这么晚了还来打搅你真不好意思,我们不再打搅了你早早休息吧。”周梅花见林山执意要走,马上来了精神抢先拦住了美妮对林山说:“你来这里也不容易干脆今夜就和美妮睡在我这里,我可有上等的房间供你们享受明天早上我派车送你们怎么样?机会难得,良宵一夜值千金,既然如此何必羞愧呢?”林山朝美妮会心地一笑,冲周梅花说:“我们的事就不麻烦你了,谢谢你配合了我们的工作,至于我们俩……”
这时,不知温经理他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只见他手里拎个大棒子气势汹汹地朝林山狠狠地砸过来,美妮见此猛地扑过去推倒林山,温经理的棒子砸偏了。说时迟,那时快,林山就地一个十八滚躲过温经理的棒子,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迅速掏出腰间的手枪质问着:“你为什么打我?凭什么打我?你可真是贼胆子……”林山怒不可遏,美妮也是怒发冲冠,他们谁也说不清温经理为什么敢动手打林山。原来温经理喝多了酒,他为报白天的一拳之仇特意来找林山的麻烦,可是他却忘了林山是来办案的干扰司法人员办案是要受处罚的。如果这时林山想治他的罪随时随地可以传他到庭,现在面对林山的斥责温经理确实是后悔了,可是他仍旧气呼呼地望着林山表示自己的不满。
“姓温的你他妈真是混蛋,你知道你干了什么?为什么随便打人你有几个脑袋?殴打警察办案罪加一等。周老板,这件事你打算怎么样处理?你又怎么解释?人是我带来的,如果出了意外你要负责任,而且是负法律责任!”美妮愤愤地吼着,声音极大,她骂着温经理稍带把周梅花也骂了。
其实,美妮这样骂是提醒林山小心谨慎,凭感觉她察言观色看出这里有许多文章。林山听到美妮给自己的暗示他警惕地瞥了周梅花一眼斥责着:“突然袭击这事是不允许的,你看如何处理?”林山边问周梅花边把手枪对准温经理的脑袋比划了几下,这一切都被周梅花看在眼里,她冷冷地盯着美妮,恨这丫头坏了自己的大事,更恨鲁莽的温经理毁坏了她的名声。美妮这丫头帮狗吃食胳膊肘朝外拐的行为让她生气,但这是她无可奈何的事,因为早在时这丫头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尤其是现在再也不是刚出校门时看见陌生人都害怕的小姑娘了,而是一个敢做敢为敢恨敢爱的大记者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了。
这一双重身份让周梅花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双方对岐一会儿,周梅花只好把气出在温经理这个让她头疼的男人身上。周梅花一边向温经理挤眼神一边咒骂着:“你也不睁开狗眼看看这是跟谁打交道?有你这样随便瞎胡闹的地方吗?随便打人不对赶紧给人家赔理道歉否则连我都不原谅你!”
温经理知道自己闯了祸,酒也吓醒了,他耷拉脑袋走到林山跟前鞠了一躬,轻声地说:“对不起了林警官,是我喝多了酒瞎胡闹请原谅。”美妮一听温经理喝多了酒她更来气了,斥责着:“你少用酒做掩护喝人肚子了还是喝狗肚子了?你怎么不敢找你们周梅花老板的麻烦?怎么不敢打你自己?”美妮骂着骂着上前狠狠踢了温经理一脚,周梅花见话不投机朝温经理挥了挥手不满地说:“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喊你。”温经理不敢与美妮对抗,他扔掉棒子极不情愿地退出了周梅花的卧室。
“你知道你的手下都做了什么吗?找你办案是正大光明的,可是你们做了什么?”林山见温经理退出卧室后他也收了枪,严厉地斥责周梅花发泄着刚才温经理带给他的怒气。周梅花的脸皮被林山斥责得无地自容,红一阵白一阵,干瞪眼睛却无话可讲。林山见她痛心疾首的样子心想此时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于是他灵机一动对周梅花说:“咱们开门见山不谈温经理打人的事,这件事如何处理是周老板的家务事,我想问的是这个老女人是你请来的还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她找过你没有谈些什么?”周梅花吭吭哧哧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她想方设法找借口总算是找到了搪塞的话,她说:“是她自己来的,当时因为人很多我有些记不清了,不信你见面时问问她。”
林山见周梅花还是不肯说实话便有意揭她的老底,问道:“你明明知道我现在找她你还这样说,你丈夫买卖金塔珠的事你能不知道吗?那张佛印最后到了谁的手里?是不是由你负责保存?你应该与我们说清楚齐备石的死与你有没有关系?”林山的话提醒了美妮,她也在旁边帮助林山说话,她对周梅花说:“是呀,如果有关系你就说出来,如果没关系你也说出来,他们会帮助你的。”
周梅花心里在翻江倒海,她听了美妮的劝告马上矢口否认:“没有关系,我与她们没有关系。”周梅花的声音极小极轻,显而易见是她心虚底气不足。
“齐备石跟你丈夫李广东做了多年珠宝生意又是好朋友,他们彼此相互信任为什么还要下这样的毒手?在你们的背后是不是还有更深的历史背景?”林山并不相信周梅花的话,也不顾及她的面子,依然以理质问。
周梅花不服,与林山继续辩解:“没有关系就是没有关系,你是怎么知道齐备石是我丈夫杀伤的?你有什么样的证明人?”
林山说:“我现在不是在找证明人吗?再说了齐备石死时我在现场,他一个劲地叫喊着李广东的名字这说明什么?从齐备石知道你丈夫李广东和金塔珠的秘密开始,一直到他知道佛印下落和金塔珠在谁的手上为止,他都在扮演一个可怜的角色为别有用心的人当了替罪羊。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张佛印有可能就在你的手上,是现在交出来还是以后交这决定与你,国家的政策你是知道的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
林山说明厉害开导周梅花不要执迷不悟,可是周梅花竭力为自己辩护,她恼怒地说:“佛印不在我的手里,在谁的手上我不知道,你不要血口喷人,小心我去法院告你。”周梅花这样一说,让林山十分为难,他想了想,便换了一种思惟方式,继续问周梅花:“这么说佛印还在你丈夫的手里他没有转移出去?可是你丈夫他已经失踪了许多年现在算起来也有四十多年了吧?你们就一点来往也没有?”
“我不知道我丈夫是怎么一回事他早失踪了你找我有什么用?”周梅花乱了方寸,虽然她神态傲慢心里仍旧惶惶不安,林山转怒为喜,不慌不忙地又吸一支烟,然后沉静而严厉地对周梅花说:“你别狡辩了,我认为要广东可能有佛印齐备石认为也是可能的,陈然也是认为可能的,凡是可能的人都被杀害了你如何解释这一切?”林山这样一吓唬,周梅花不仅不害怕,如同抓紧了一根救命稻草气愤地斥责林山:“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在怀疑我丈夫他没有死?如果是这样请问他在哪里为什么不与我见面?”
此刻,周梅花希望丈夫李广东没有死,希望他仍旧活着,但是她又怕李广东活着毕竟是几起杀人案让那么多人受牵连,现在,周梅花望着林山如同望着一个不救世主希望林山手下留情。可是林山改变了态度,他临危不惧正大光明地对周梅花说:“不是我怀疑你丈夫是肯定你丈夫有这个可能性,他现在就在你的周围活动,那个老女人出现在这里十有与他有关系,她不是你过去时的婆婆吗?你怎能连你的婆婆都不认得呢?即使是熟悉的人你能一点情况也不知道吗?所以我劝告你要如实交待兴许还可能立功受奖。”
“你胡说!”周梅花怒发冲冠恨不得扇林山几个耳光,林山拍案而起怒斥周梅花:“谁胡说?你不合作可以,但我必须给你一个机会,关于你丈夫李广东的事我会调查清楚的,有关金塔珠的案情一定有水落石出那一天的!”周梅花闻此心里腾地就升起一股火来,她恼羞成怒地吼着:“有能耐你去调查好了别来问我,那么多正事都忙不过来哪有闲情逸致伺候你?”林山没有退步,依然语辞严厉地教训周梅花:“你这样是对抗政府对抗法律,如果继续下去对你没有好果子吃,难道说你真的敢与人民为敌?”
周梅花嘴一呶,态度强硬起来:“对抗了你又能把老娘怎么样?大江大浪都过来了还怕你这小河沟吗?你说你今天到底想把老娘怎么样?”“我不想把你怎么样,我只想让你有机会为政府工作,同时也减少你丈夫的罪过。现阶段是我找你了解情况,而不是你向我讨价还价,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吧。”
林山针锋相对与周梅花谈判,迫使周梅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美妮趁机泡了两杯好茶分别放在周梅花和林山面前,她见两人都没有喝茶的意思便独自坐在旁边自斟自饮细水长流品起来。
三星西斜,月落柳梢。林山和周梅花又斗了许久也没分胜负,渐渐的,周梅花有些招架不住林山的攻势,只有转动脑筋想方设法赶走林山。可是林山以美妮为借口,再三地与周梅花周旋,终于把周梅花气急眼了,斥责林山:“你这小子吃错药了怎么的?真是哪壶不开你提哪壶,作为公安局的侦察员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情况就说什么情况不要总提我丈夫,他失踪了四十多年你们找不到现在又找我有什么用?他走了四十多年难道还不让我安静吗?这些年我忍气吞声受了多少冤枉罪你们知道吗?”
周梅花委屈得直想哭泣,这一辈子她的确为李广东受了不少苦难,为他担惊受怕,也为他保存自己的财富。可是林山并不同情,而是抓住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继续刺激周梅花:“你算了吧,有温经理这个贴身保镖伺候你还委屈什么?”谁知,林山的一句话又把周梅花刺翻了,她一拍桌子站起来,险此扑过来抓住林山的胳膊,如果不是她身上的睡衣恰巧在这时候掉下来,与此同时露出了她那些女人专有的洁白的,她一定会扑过来咬死林山。
周梅花裸露着膀子浑圆的一下子挤了出来,林山见此急忙把头转了过去,周梅花趁机穿好睡衣,然后恨恨地对林山斥责起来:“你口口声声说我丈夫没有死他在哪里你说清楚,我丈夫失踪四十多年我都没有见过他的影子没有他任何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一来就说他没有死,然后又说他杀了人涉嫌杀人你有什么证明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无中生有是在犯错误,如果我丈夫李广东他没有死你说他在哪里?杀人证据何在?”
周梅花这一连续问话让美妮大惊失色,因为如果按周梅花的推测林山是没有证明人的,她担心望着林山。可是林山并不示弱面对周梅花这样老奸巨猾的嫌疑人他反唇相讥:“你不要威胁我既然敢来调查你就不怕威胁,为了把案情查获水落石出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你说你还有什么招术我奉陪到底!”
林山义无反顾嘲笑着周梅花,可是他也彻底得罪了周梅花,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歇斯底里大发作了,瞪着眼睛对林山说:“请你记住我的话我是为我的丈夫的名誉活着,绝对不允许你随便污蔑他的人格,如果你不听劝告你就从这里滚出去!”林山听周梅花这样说话知道自己伤害了她的心,美妮也感到林山有些过分急忙帮助林山说好话安慰周梅花,结果两人还是被周梅花赶了出来。
“我还会来找你的!”临出门时,林山狠狠丢下一句话,这工夫温经理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站在门口恭敬多时了,他见林山和美妮不高兴地走出来幸灾乐祸地拍手称快:“我早就说过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怎么样?吃苦头了吧?以后要学会怎么样为人处事不要冷漠待人。”温经理说着看着,然后砰地关好大门,气得美妮肺都要气炸了。
林山拳头紧握,可是没有发泄对象了,美妮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出了门就和林山吵架:“你手里的枪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不给他几枪教训他们?难道让我们受这种坏东西的窝囊气?”林山好言本劝:“对这种人不能乱开枪,在没有找到证明人之前都是内部矛盾,我们警察有铁的纪律。”林山解释着,可是美妮不听仍旧气喋喋地埋怨不休:“我看你就是一个窝囊废最大的糊涂蛋!”
“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糊涂虫!”林山也气呼呼地斥责美妮,两人一跳争吵回到了电视台,美妮要回家被林山拦住说是这么走了不安全,还需要再研究一下记录下的口供和一盘录像带。实际上两人心里都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心照不宣罢了。美妮没有再与林山争执顺从地跟随林山来到了值班室,当她出去给林山准备夜宵回来时这才发现林山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美妮坐在那里呆呆凝视林山睡觉的姿势,一股甜蜜而幸福的感觉油然面是生,如同一条小河似的泊泊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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