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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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要上报大王吗?”侍卫请示。
“不必了”三保白了那侍卫一眼,他不知道最近主子心情欠佳吗?天威难测,往刀口上撞,他嫌活的太长了吗?
真是寿星公上吊,伴君如伴虎啊!知不知道?宠你是一回事,要真到罚你,多受宠都没用,想那黎贵妃何等君恩眷顾,到最后还不是被赐死,也不怪,谁都知道那香囊是王上的宝贝。
可惜他虽是近侍,但也无缘一窥,叹口气,王上是连碰都不让别人碰啊!还没见过王上这么宝贝一样东西的呢,就算是和玉也没这个殊荣。
说起和玉来了,怎么没见王上拿出来过,那玉一直是他负责的说,难道王上送人了?不、不可能,要是和玉有了主,不可能没和王上在一起,那玉可是仅次玉玺的印符啊!甚至可以号令三军,掌管政权,要是王上不在西顺,那他就是西顺的主人啊!其实说是后印也不错,那是历代顺王送给心爱人的定情之物,也可以这么说吧,拥有那块玉的人一定是王后,而王后却不一定拥有那块玉,其地位可见一般……
“总管大人,那这人怎么处置?”
对方的身份尴尬,他小小侍卫还是不要擅自做主的好。
“恩”沉吟“先关回去吧”看王上的态度,对这个亡国皇子,冷宫废妃还是有些差别的,有时候三保会认为王上是在通过他看另一个人……
毕竟一个亡国的皇子实在没有留下的必要,他可是北幽皇室剩下的唯一一人啊!
可不知为什么,不管是王上还是现任的荠王,好似都有意回护他似的,这让三保百思不得其解,毕竟那次王上出宫前,还对这个妃子加质子不闻不问,都不待搭理的。
“是”
于是乎言默又被狠狠的丢回了破烂竹屋。
“啊!轻点”这次言默没怎么反抗,毕竟已经吃饱了吗!
拍拍身上的灰尘,揉揉摔疼的手肘膝盖,破皮了,看着有血丝渗出的手臂,言默皱眉,其实他再怎么说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这点小痛算的了什么,只是从小一受伤就抱急救箱的习惯,使他不包扎就不太舒服,可是拿什么包扎啊!
看看身上,呜还是不要的好,他就这么一件衣服啊!
环顾四周帐子太脏了,去桌子那翻翻好了
言默"砌批旁郎"的一阵乱翻,咦?这是什么?言默拣起飘落地上的一张泛黄的帛娟。
曾是那山盟海誓君知晓,
曾是那碧落黄泉同未了,
可忆那双临榭,
可忆那穿云船,
不曾有秋风来到,
吹落你两鬓霜
,吹干我千行泪,
知是末春已到,
蛛网残灯窗棂晓,
衾寒被冷充年老,
伴青灯问君可来到,
怎知是闲花重重扫,
朝阳歌舞犹未了,
酣云酒醉夜不早,
只是可了那宫滴漏,
一滴滴滴到老。
言默黯然,自古天家无情,帝王寡恩,而皇帝永远不会缺女人,永远不要惹到帝王家的人啊!
任你何人都不可能在这个大染缸里全身而退……
比如----------姬宫衍……
他是自愿喝下姬宫涅的毒药的吧,值的吗?
就如写这首词的人,即使被抛弃,即使知道那人新人不断,即使知道过往的回忆,过往的山盟海誓华做云烟,还是不愿忘记吗?不愿意放弃吗?即使这样也迢迢的期盼吗?即使如此也怀着希冀吗?纵他不往,纵他早已把你遗忘,纵他把往日誓言抛到脑后,你还是夜夜的盼吗?纵那宫漏的水多似海,你还是任他毁你的生命吗?
不悔,因为已无法逃脱了吗?还是已然不想逃脱,即使是呼吸同一种空气也是好的,对吗?
妾拟将身嫁与,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自己怎么变的这么多愁善感了?言默莫名其妙的拍拍自己的头,哂然一笑,笑自己太无聊。

言默不知道,他的内心何尝不是孤独啊!何尝没有把心交付啊!无论是背叛的姬宫涅,还是离弃的竹,也许还有那个不告而别的混蛋。
言默一时气愤竟然把手中因为年代久远而脆化的帛书撕了个两半。
吐舌,汗!
团吧团吧塞到那些空空如也的抽屉里中的一个。
“你在干什么?”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言默一跳。
讶异的回头,下巴顿时又塌了一节,这是-----这是--------------
少年拍拍衣上的灰尘,一点也不象把别人的房子拆了一个大洞,又擅自侵入的无良分子。
“怎么了?没想到你竟然就是哪个幽妃”少年眯起漂亮的大眼。
“你怎么……”言默安上下巴,揉回瞪突的双眼。
“你真的是幽妃幽皇子繇?”
言默刚想否认,却摸不清对方底细,不知该不该说,毕竟自己这副身子是北荠的前太子,身上留着北荠皇室最正统的血脉,如果涅知道自己的身世,大概不会留下他这个活口的,笑,笑的苦涩……
还是权势比较重要吗?无情的帝王之家啊!即使是爱也要建立在权势的基础上……
见言默脸上现出苦涩,少年径自当言默承认了,冷哼一声,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就不理你的”这大概就是人的劣根性吧,别人的痛苦永远是治育伤痛的最佳良药,毕竟人生就是比较而已,一种与另一种,差别就是人生的千变万化。
“其实我也比你好不到那里去”以为言默的感慨是对遭遇的伤感,少年笨拙的安慰,却钩起自己的愁思。是啊!自己又好的到哪里去呢………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言默讶异,自己怎么就想起这句话的呢?
“果然不愧为幽第一才子”少年讶异的眼神使言默意识到自己的老毛病又泛了。
尴尬的言默想解释,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我姓叶名棋字子缒”
“啊,我我叫言默不我我是……”该死的那个什么皇子叫什么啊!
“我知道你不必说了”自动理解成言默紧张的语不成句。
“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啊?我都不知道我想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你不用担心,我也知道这很危险,要是被人知道……”
知道什么?一头雾水。
“其实我们两个合作,以你的才智不是没有可能”
没有可能什么?
“只要他来听留院,我一定设法让你见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好象就怕他不信似的。
“这样吧,这是我家传宝物由你来保管”
看着叶棋从里衣里拿出犹带着体温的一对墨玉龙凤双佩,言默更是蒙的可以。
“只要王上来我听留院,我叶棋一定达成繇皇子所愿,否则死无葬身之地”这就是发誓,言默无语,现在他总算听明白点了。
“你是说,要我想办法要顺王去你那里”宠幸……
“求幽皇子成全”竟扑通一声给言默跪了下来,言默大惊,值的吗?连尊严也不要了吗?可是自己有什么能力帮他?言默可没忘自己现在的处境。
“相信以殿下的能力,不难办到,叶棋结草衔环定当投报殿下大恩”重重的磕在地上,鲜红的血夜渲染开来。
“你你留血了”言默慌忙要浮起叶棋,竟然做到如此地步,可他确实什么也不会啊。
“……”那眼中到底包含了什么,言默不懂,也不想懂。
“好,好吧,我试试”终是拒绝不了,言默硬着头皮接下汤手山芋。
不就是让顺王到听留院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一定、大概、也许、应该、推算、可能……不是办不到吧?呃,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应该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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