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受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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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苏莫欲要沿河去找夜云,但他到底不糊涂,这般毫无目的的寻找太无意义。
他苦苦思考着水系魔法的传递性,竟不由的往河里走去,河水在他的意念中涌起一道道波浪,仿佛间要向他说着什么!而这时,那波浪中却浮了一个女子起来,那女子看着苏莫,甚不高兴的道:“想不到姐姐连这也教你了!”
“我在呼唤?能够感觉的到。。。。。。”苏莫诧异而问。
“怎么,还想装傻吗!”夜云那不高兴的脸色里又多几丝厌恶。
苏莫听的明白,却无法解释。而事实上,他对这种魔法还是出于尝试,他曾经偷取过夜云的水体珠,从那珠子里看出水一系的魔法的沉淀和积累,且他又曾受过夜云的眼泪,两者的所助,加他的魔法修为,尝试成功也并不只是纯粹的侥幸。但纵然如此,前面的两个原因也均跟夜云挂上了钩,所以一番解释,也没什么必要。
“你有找到你姐吗?”苏莫避开话而问。
“我姐啊,她走了,回夜河去了。”夜雨轻巧的道:“你也要去吗?”
苏莫感受到了夜雨的敌意,仿佛间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过一般,因而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到怕自己的话会成为导火线。
“怎么,不想吗?”夜雨冷笑道:“我很想明白我这个理智的姐姐喜欢上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的念头很单一,我就想明白,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姐姐?”
“你找到了你姐姐?”苏莫直愣愣的问。
“我说了,她回夜河去了,你还不明白!”夜雨见苏莫没有回答自己,又强调了一遍。
“那你想我怎么做?”苏莫反问,他想如果夜云真回了夜河,到也未必是坏事,只不过,夜雨的话真假尚难分晓,且她有意为难自己,仿佛间还存在有别的事情般。
“我想你怎么做?好没主见的家伙,难道你的心从来没有自主的时候?你既然问我意见,那我给你一个字的建议——滚!”夜雨盯着苏莫道,那话声一毕,周围的浪便跳起数个浪涛。
“不要用这无聊的话来激怒我或者打击我,又或者改变我——并非人人都是鲁昭,否则的话,你也会爱无所爱。我和你姐姐的事情。。。。。。并非有你们一般的坚决,我苏莫无势无位,如萍一般,四处飘摇,尚且不能自顾,这种事情又如何确定的下了。我一个人就免了,让着你姐姐随我这般,到是害了她。”
“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夜河!跟我姐姐回夜河去,她既然教你水魔法,自然已有这种打算,难道你未曾明白?”夜雨又道,她的语气也和善了许多。
“我不能。。。。。。我不能放弃我的事情。。。。。。有些事情,生来就要为之去奔波,算是一种命运吧,若不去做与实现,永远是憾事。”苏莫回答,他觉的在夜雨面前说一些玄玄奥奥的话远比在夜云面前回答要好的多。
“这般说来,我到像是一个坏人了,帮忙不得,作恶也不得。。。。。。谁知道你们会是聚还是散,怕真是由不得人,得只能看你们自己的缘份了。”夜雨听苏莫那一番话下来,面色又带了些感伤,只惋惜般的一番话来。
苏莫先是一怔,而后立刻问道:“这么说来,你姐姐真回夜河去了?”
“没有,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夜雨摇头否认,见苏莫面色失望而有些焦燥,又道:“不过,我可以确定,姐姐很安全。”
“这话怎么说——她不愿意见我?”苏莫问。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夜雨觉的苏莫的问话有些烦,她把手往水里面一招,那左边的河水掀起一道水流,涌出来,却有“铿铿”的金属般声音,但细听,又像是幽涧中水滴到寒潭中的声音。待出得全样来,那水流里竟穿着个人,这人身体千疮百孔,道道水流在他的身体里贯穿,这贯穿而通的水流就似蚯蚓、蛇一般的动物,甚是活溜。水流在这个时候,既是捆缚的链条,又是钻人的矛刺,隐隐约约的。
那水流虽然在这人身上流动,可是却不见了一点儿的红,仿佛间已把这人身上的血涤洗干净。水流不停的串动,那在痛苦中扭曲的变了形的面部,时不时的发出低声的哀嚎——水流越是流动的活跃,这人便越是痛苦。
而这个人,却是鬼面,鬼面的面部原本僵硬,甚难看出痛疼的样子,不想,此刻还能有如此狰狞的变化,可想他的痛疼有多么的剧烈。
夜雨见苏莫面色紧畏,冷冷一笑道:“吃惊吗?要知道这些折磨人的本事,就是我们那位父亲从小就谆谆教给我们的!我姐姐所会的可不比我少,你要跟她在一起,可不要惹恼她或者对不起她哦,要得小心她的抱复!”
“他知道你姐姐的下落?”苏莫依然没有理会夜雨的话。
“如果他知道,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夜雨有些生气的道,她的语气也说明了她的手段毒辣,鬼面受不得,所知之事无所不招的。
鬼面脖颈无力,使那头部耷拉,可是像纱线一般穿透股肉的水柱连他面部也不曾放过,又使得他不得张嘴呼吸,但呼吸的片刻,那嘴端又涌出河水,仿佛间像吐出来的东西,由不得间,又往鼻子里钻去,只让他时时处于溺水状态。
夜雨似乎有些得意自己的做法,她掩不住的轻快道:“姐姐沿河找你,没能找到你,却找到了他——鬼面被芙柳公主施了法,本没有意识——他在河水里不能呼吸,最终窒息,窒息反激起了他的鬼性了,又让他恢复了意识,不过他几经折腾,他到是气力尽损,到也没有力量再与人抗衡了,所以他只能躲了起来。但姐姐还是找到了他,并向他询问你的踪向!这可恶的人居然谎骗姐姐,说你的安危在他的手上,竟来威胁姐姐!多荒谬的事。。。。。可想不到的是姐姐竟然真的相信了他!鬼面先利用姐姐为他疗伤,在伤势好转后,又暗算姐姐,要制姐姐于死地。。。。。。”
夜雨说到这里,有意的停下话来。然而苏莫虽然很想知道下面的事情,可是他没有问,也没有显露成任何不妥的目光,他知道夜雨会继续说下去,而自己任何一句话反而会滋生她的得意或者会她有着自以为是的看穿。

果然,夜雨见苏莫没有回答,先是露出一下失望,而后接着道:“有人救走了姐姐。。。。。。但我不知道是谁,鬼面知道不能敌那人,又跑了,结果很不巧,又撞上我了,我可不是姐姐!”夜雨说着,看了一眼鬼面,并抬了抬手,但见那些水柱体加速了流动,只使得鬼面受不得痛苦,仓然叫喊道:“你杀了我吧,求你了。”
“你不已经死了吗!”夜雨嘲笑道:“看,你身上还有血吗,没有,一滴也没有,没有血的人还能算是人吗?再看你的身体,千百个孔,已经没有一处能代表你活着的痕迹!再看看你的面部,你不是叫鬼面,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样的面部比这个样子,更像鬼一样的,名符其实,鬼的样子不该是活人有的。”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对您,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你就让我死吧,平息掉我的痛苦吧。”鬼面用那颤颤的声音竭厮的哀求道,那种表情就像是浑身被穿在火柱子里一样,那炙热的火烤入他每一寸的肌肤里去了,苏莫忽然间想到了秦三变成火邪灵的样子。。。。。。他不想再见到这个场景,只想早早明白事情,便立刻离开而去,因而问道:“那个人。。。。。。救走夜云的人什么模样?”
“说吧!”夜雨转而盯着鬼面,并挥了挥手,让鬼面身体里的水的流动缓了下来,而面部的水流则彻底消失了去。
“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奇怪男子,我并不认识。。。。。。”鬼面晃着一个毫无所依的头向苏莫道:“这人戴着一顶帽子,我觉的他的头部很是怪异,他似乎想用帽子遮住头发,可查他耳朵边的头发遮不住,我看到那耳间的头发是绿色的,像树叶一样。。。。。。他的眼睛,有些像石头,极不灵活,很死板。方形脸,看着有些瘦,身形和你差不多。。。。。。只知道这么多了,我跟他交了几个回合的手,就觉的这人本领很强——他不吃我的鬼痕伤,我心中生了怯意,早早逃了。。。。。。。对了,那个人有一根法杖,他会用法杖招出树藤缠人,我。。。。。。我要杀夜云的时候,夜云就是被他的藤条救走的。”
“藤条、石头!”苏莫听的怪怪的,并而看向夜雨道:“你又如何确定这个人不会伤害到你姐姐了——你认识这个人?”
“莫名其妙!”夜雨反盯着苏莫道:“那人要伤害姐姐,又何必要救姐姐了!这跟一个傻瓜跑到刑场去害一个要被处斩的人有什么区别了。”
“那地方是何处?”苏莫觉的夜雨的话有理,因而又向鬼面问起地方来。
“那里有个村庄。。。。。。具体名字——我没有去了解,总担着心,就不太留意很多东西了。”鬼面回答。而夜雨却压了压手,便见鬼面整个身体空荡起来,蓦的沉了下去,水面旋着一个水涡,空空的,无底洞一般。
“红链镇,离这里有三十余里地,通有驿站——不过我并不认为你能比我更幸运,但我相信缘份,也许这该属于你们。。。。。。”夜雨提醒着苏莫,人从河面上到了地上,她扬出手来,交了些散银给苏莫,而后远远走去,而地面却不曾有个半点儿的水湿。
苏莫按照夜雨的提醒,沿了路寻了驿站,交了压钱和雇马钱,领了马,便沿道赶去了。
当他到了红链镇时,那太阳也西斜而下,他的肚子那刻间却饿的厉害——他在药藤里受药性养着,到不曾有过饿,人离开了药藤,落的半天时间下来,肚子饿也在常理中。
苏莫心中想,客店最是闹人的地方,来来往往也不免有眼目,到是问人的地方,也正好可以用餐。因而也不犹豫,便寻了该处客栈,但进到客栈,发现客栈冷冷清清的,并不见几个人,苏莫愣了一下,又想这究竟是一个小镇,不比京城。于是,他坐于座上,向小二点了吃的,一边吃,一边向小二问起关于夜云的事来。
那小二却笑着说道:“大爷不是说笑吗,照你的话头说,一个二十岁女子,一个三十来岁男子,到是一对夫妻,可是一对夫妻,跑来这小地来住店,哪说的过去了?”
“为何说不过去?”苏莫有些失望,小二的话已说明他未曾看见过了,不过他对小二的话还是不免好奇,因而又问。
“唉呀!这是怎的了,今早儿,也有个女子的问你一样的事了——那女的到是难得的漂亮,可惜就是太凶了点。”小二讶道。
“漂亮女子。。。。。。。也是我朋友,都是来寻一个朋友而矣,没什么奇怪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了,为什么说不下去?”苏莫解了小二的话道。那小二也立刻回说道:“这是小地,离京不远30里路,来往人,要不是从京城而下,要么是上得京城,又有几人会在此处夜息了。这客栈虽设了两层,但大底是用这一层来招理来往人们的用餐的,那住店的到是一年头也见不到几回,偶有人来,也多是马匹儿没了的。。。。。。又敌不过天黑,欲要耗到明日计较的人,这种人来,也多是不禁事的单身男子。而女子在外赶路的本就不多,偶有的也多是顺载在马车里的,更不曾见一对夫妻骑一趟马儿赶远路的。。。。。。”
“马匹儿没了。。。。。。不禁事的单身男子。”苏莫听着,立刻往外跑去,到那右处马坊边一看,早不见了马匹,他四面又寻看了一下,哪有马的踪影,不由气愤,跑回店里向小二责道:“难道你们的马圈不管马的?”
“呵——客官果是一点就明的人。”那小二也应的分明。
“岂有此理——我进店时,分明有人向牵马,那人不是你们店的人?”苏莫忙问。
“客官怎么还这般糊涂了,我们这小店生意寒淡,很少料理人住宿的,又怎么会专门安排个人手去料理马匹了,都是自停自便自己料理的。”小二回答的甚是自如。
这时,苏莫已经明白,小二与那偷马的早就是勾当的人来着,也猜到这是本地的人在骗那无身份与来头的外来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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