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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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狐四散窜跳着着,有意迷乱着苏莫的视觉。在她轻快而灵活的跳动中,闪烁着报复的快乐,就像轻畅流动的小溪水。那刻间,她是快活的精灵,是报复的精灵。苏莫手臂上流下的血让她觉的报复的畅快,只让她有着灵动的感觉。苏莫那仓皇的眼神,那有些控制不住的情绪,这无一不是一种挑衅成功的结果,她要彻底降伏这个男人,让他明白自己是不可以侮辱的。竹林那“哗哗”的风阵之声,不知何时成为了一种幸灾乐祸,成为了一种消遣!看着这个人惊慌四射的眼光,处处寻找自己而又终难以寻觅,仿佛间是一个游戏,一个迷藏。
“可恶的小家伙!”苏莫忽然间低下头去,并这样喊着。
魅狐也不再跳动,因为苏莫已经不再看自己了,苏莫的喊声让魅狐觉的这个男人已到了愤怒的边缘,不由觉的这个人也不过如此,竟然受不得一点儿的挑动。然而,魅狐很快感觉到不对劲起来,她发现自己的手脚酥软起来,一种强大慑人的气息压之而来,她全身一抖,便摔在了地上。。。。。。那气息让她恐慌,让她害怕!那种害怕,不单是来自外界,更是来自心里,仿佛心中原有一道禁锢的围栏,里面关着各种害怕、恐慌、惊栗,而这刻间,那围栏被打开了,种种的东西都跑了出来。片刻间,她像是处在一个噩梦里,各种奇形怪状,令她恐慌的东西追捕着她,都要剥下她的皮,她想跑,可是脚却被某种东西缚住了,根本跑不动。她又觉的自己像是在往一个深谷里掉去,也不知道那谷有多深,只是下落着,下落的让她的心毫无着落,让她整个身体都虚浮的厉害,仿佛随时间都会溃散掉一样。。。。。。魅狐拼命熬着心境,欲要让自己平和下来,因为她看了四面,仍是那片竹林,她的前方只有一个双臂被自己抓伤的人,并无其它。那人任着血从伤口流出,从手臂上滑到土里,他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只是那么一个人,在竹林里丝毫耐何不得自己的人、无法对自己造成任何伤害的男人。可是魅狐无论如何这样想,也掩盖不掉心中那剧烈的害怕,这个人奇奇怪怪的,似乎像一只紫貂,那让狐狸们一直觉的高贵的紫貂!这种高贵浮华着魅狐,只让她由不得的臣服。可是,这哪里是一只紫貂,她拼命眨着眼,根本没有紫貂,只有一个人,一个普通的男人。。。。。。魅狐眨着眼睛,退缩着身体,可是那种退缩只是心里面的感觉,因为她根本无法动弹,她看到了自己正瑟瑟发抖的肢体,丝毫没有办法控制,仿佛间那张皮正在等待着被剥下来,正在准备远离而去。。。。。。眼前的那个男人忽然间又变成了一只大狐狸,正是一只“狐祖”。狐祖对魅狐的举动很不满意,只欲要把她的修行给剥夺了去,已奖励别的狐狸!魅狐十分的害怕,她的修行得来不意,她并不想退化回一只普通的狐狸,每天要担心着同类的打斗,猎人的捕杀。。。。。。魅狐挣扎着,她感觉自己被一错觉蒙幻着,此刻间自己明明是动物状态,人类的幻觉怎么可能对自己有效果了,而且那眼前的人,明明一直在那里,并未曾有过变化。(狐祖为修行狐狸中的一个传说,并不一定真的存在,类似于佛教的佛祖,不过在狐狸的传说中,狐祖是很姿意挥霍权力的,有一种‘暴君’的感觉。)
苏莫把手上的血粗略的揩了一下,见到那深深的伤痕,不由的骂了一句。刚一骂完话,那伤痕处又冒出丝丝鲜红的血来,苏莫无奈只得把外衣撕成两半,左右包了手,然后向魅狐走来,一边道:“好了,没外套,只有剥你的皮来做外套了。”
“不。。。。。。不要!”魅狐喊着,可是那声音却咽在喉咙里,根本发不出声,她想挣起身体,但那不为自己所控的身体哪挣的起来。走动过来的苏莫的身体忽然格外的庞大,竟似乎把整个天都给盖住了。。。。。。这种阴影蒙住了所有的光彩,隐然间让这竹林成为了黑夜。
“看你如何再跑!”苏莫走到魅狐面前,怒气声道,他蹲了下来,面上满是怒气。他伸出手拨了一下魅狐。他看到了这只狐狸正在瑟瑟发抖,看到了她眼里噙着泪水,那表情哀而伤,惊而怕,一个熟悉的场景在苏莫脑里一晃,片刻间,他的怒气消的一干二净。
“对。。。。。。对不起。”苏莫喃喃道,也变的举止无措,可是手上的痛却让他又明白过来——说是明白,不如说是糊涂,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说对不起,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见到这个场景,整个人的心就变了。
“你把我的手抓成这样。。。。。。可不能一点惩罚也没有。”苏莫摇着头,终觉的自己太过莫名其妙。可是他虽然这样说,但想了半天,又想不起什么惩罚来。最后他解下手中的半件衣服,把魅狐整个绑缚在里面,然后又绑在了竹子上,挂了起来。
“就这样吧。。。。。。”苏莫道,一边忍着心中的不安,往那竹林外走去。
随着苏莫的远去,那恐惧的、压沉沉的气息越来越淡,终至于无。魅狐仿佛大病一场一样——她的身体仍是瘫软,她尝试了一下动弹,那手脚均有反应。于是,她一个变化,从那半身衣服里挣了出来,化转为了人形。可是,她立刻又跪了下去,双手抚着脸,竟一个人哭了起来。这一哭竟哭到有些倦了,倦倦的她也不知为何便睡了去。
当一片竹叶在魅狐的耳根处轻轻划着的时候,她蓦的醒了,醒转,看到眼前的人竟然又是那个男人,那刻间,她立刻又倦起身体,抖抖瑟瑟的,很是害怕。
“怎么了?”苏莫见魅狐失魂落魄,毫无灵性的样子,不由也大吃一惊。
魅狐没有回答苏莫的话,只把双手护在胸前,身体往后靠去,仿佛要往里边躲去。苏莫暗想自己刚真不该随便尝试那变化之术的最高奥义,这下到把小家伙的灵气都给吓散了。他快速伸出手,在魅狐身上点了几下,让魅狐再次晕睡了过去,他则在竹林里摘了些竹叶,又才把魅狐扛在了肩上,再次往竹林走去——他原已经走出林外,可是越想越不放心,到担心出了什么意外。虽说他悟透了变化之术,可是这等高级用法却是初次尝试,并不能节制与收放那个度与量,也不知道后果的轻与重。
苏莫背负着魅狐到了一河水边,他把魅灵放在岸石边,把竹叶儿握到魅灵的手心中,然后做着清洁之法——以水之明净来为魅灵涤纶那不快的念头。他要把侵蚀到她的那浊浊的灵之气净化而去,并要从河水之清凉、清辙中重聚那生气的灵之气。

苏莫这般做着,脑子里便总幻出死灵的模样,每每当死灵不能自控,大量吸噬那些灵魂之体时,她亦会为自己的错误、自己不能自控的举动而惊惶不矣。苏莫自不会折罚她,他总把她抱起,抱到河边,为她净化灵气,让她恢复过来。
苏莫看着河水,河水印着自己的面孔,年轻的面孔,却是陌生的面孔,那面孔边也不在有死灵的影子,隐约间让他伤神不矣,仿佛间万事万物都变了个透,往日的事情都如梦中般,早不复存在。
“唔!”魅灵在净化中,轻轻叫了声。苏莫挨了过去,发现魅灵额头上满是汗珠,很是痛苦。
“怎么会这样!”苏莫大为奇怪,这种净化之术,是不该会让人痛。苏莫忙摸了摸魅灵的脉搏,但觉跳动急促,仿佛间被什么东西赶着跑似的。苏莫的眼睛落到魅灵的手脚上的银环上,那银环银色光泽,并不曾有异。苏莫把头转到河水中,从河水里看着那银环,但发现那银环每一段时间便有一道紫光亮出。
“果然是银环。。。。。。这东西居然还是禁锢之物!”苏莫恍然明白:这银环原本是顾万诚用来困魅灵的野性的,到后来,魅灵野性渐收,这银环也便失去了禁锢之力,而魅灵却不曾舍弃这东西,反而用来做武器。但刚才那番,苏莫吓散了魅灵的灵性,让她的野性复为惊现,这银环的禁锢之力再现,自然排斥任何可能破坏它禁锢之力的改变。苏莫想透事情,便伸出手要摘掉魅灵手中的银环,但他的手一触到银环,魅灵的手就本能的往怀里收,一边喃喃声、甚是紧张道:“不要。。。。。。不要啊。”
“笨蛋,这是在救你,又不是要扔掉你,呆会还你就是了。”苏莫道,仍是要摘下,可是魅灵虽然晕迷,但对于银环却力挣不拒,仿佛间这是她的依靠般。苏莫尝试了几次,终摘不下,只得罢手,也寻思想魅灵脑子里很有对银环的依靠,如果摘掉了,只怕会让她万念俱灰,而真使得那灵气聚不回来了,于是,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苏莫摸到了自己的魔法锁,一边解开,一边叹气的道:“没办法了,既然脱不下来,那就再戴个上去。”
苏莫拿着魔法锁往魅灵手上戴去,又对那魔法锁道:“只好委屈下你了,这些银环是些死脑筋,你就不同,教训教训它们,让它们明白些事理。”
魔法锁很是明白苏莫的道理般,一戴到魅灵的手上,立刻间便清除掉了银环的禁锢之术。魅灵也随之安静下来,她那紧皱的眉已然松开,脉搏也稳定下来,仿佛间从那半空中落下,回到了安全的巢**里。苏莫用清水为魅灵洗干净脸面,心中嘀咕道:“可得洗干净点,到时别以为我又在捉弄你了——我可不想再挨你两爪。”当他的手抹在魅灵的脸上时,见到邪邪的但而美丽的面孔时,心中忽然间起了一种贪婪,由不的一动。。。。。。尤其是他触到那被水粘丝的发丝时,那手只是抚着,念头里竟不愿放开。
“嘿,我这是干什么了。”苏莫猛的自喝了一声,收起手来。而魅灵则倦倦的动了一下,这种动作,却是一种睡的舒服、做着美梦的动作,一种怪怪的笑露在了那脸上,有那么一分魅惑,可那魅惑依然是那么的邪气。
“这么快。。。。。。。”苏莫嘀咕道!心中忽然间有些不放心,又自言自语道:“不行,得把魔法锁解下来,别待她醒来,不认账了!”苏莫道着,立刻伸手去解那魔法锁。可那时,他发现身后有人,他没有立刻回头,而是装做若无其事,眼睛斜瞟向河水里。清辙的河水清晰的印出了几个人影,两女一男,那最当前的女子,脸上写满了失意,仿佛间为这眼前的现象惊诧住了。。。。。。。
“夜云!”苏莫大惊,忙转过头,也不管魔法锁是否解下了。
眼前的人果然是夜云,夜云身后还有一女子,那女子半边面被头发掩了,露出的半边脸面上,写满着嘲笑、一种带有高贵气息的嘲笑,正是芙柳公主。而那男子,脸形畸变难堪,竟是鬼面。苏莫不知道鬼面为何也跟随着两人,只伸手拉了夜云往身边靠道:“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然而苏莫没能拉动夜云,反而让夜云甩开了手,夜云的表情麻木,她向苏莫无情的道:“请自重——我认识你吗!”
“夜云!”苏莫一愣,立刻转向芙柳公主怒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芙柳公主冷笑道:“只不过让她见到了男人们真实的一面。”
“什么真实!”苏莫怒起道:“你信不信,我会把你撕成碎片,我才不会像你父亲那么仁慈——仁慈无用!”
“这算什么话了。”芙柳公主笑道:“为什么要挑开话,难道你威胁我,又能否定现实与真相吗?你看看你,衣服都脱在人家身上,在这河边,亲亲昵昵了半天,还不知道这名女子到底跟你认不认识了。”
“不要胡说。”苏莫怒道,不过他立刻意识到了芙柳公主的挑间,到也努力克着心气,平静的道:“夜云还不至于是什么不懂的人,我刚在做什么,她应该明白。”
这一次,芙柳公主没有说话,而夜云却说话了。她冷冷的道:“是啊,我还不至什么什么都不懂!我还能够看的明白,我还能够不被胡弄了!”夜云说着,转过了身就要走离。苏莫大惊,又伸出了手,他狠狠的有些霸道的抓着夜云,抓着夜云的手臂,只让她动不得。
“请放手。。。。。。我跟你很熟吗?”夜云并不曾回头,依旧冷冷的道:“我跟你,怕也同你跟那女子一样吧,不过是巧遇在一起而矣。你会为我受伤,而抱着我,救护我,一样会为她受伤,抱着她,救护她,你会为我心动,也会为她心动,不是吗?”
“不是!不一样的!”苏莫道,他的手抓的很紧,他知道自己会抓痛夜云,可是他不能松手。
“没有什么不一样,我理解。。。。。。你明白吗!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心是什么样子的!我无法知道你哪句话是真话、哪句话是假话。。。。。。你很不乐意向我讲你的事情,也不乐意我问你的事情,无意中我看了你心中的事情,你会生气,你会对我发火!不是吗!请放我的手,你抓的很痛啊,很痛!”夜云道,苏莫虽然抓的很紧,可是她却倔强的拉着手,仿佛已不知道痛疼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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