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苏莫依据时光沙漏提供图像以及死灵对迷幻林的了解，详细的计划起晚上的行动来。芙柳公主和死灵都是要参与行动中的人，在一边相看、相说也是合理，唯只有太子站在一边，如同局行人一般。苏莫也不多管多说，只到把行动与芙柳公主说的妥当，便要将太子带回宫去，仍交由皮影秋。
回到宫中，来接太子，不单是皮影秋，在他身边还有一个人，正是魅狐，魅狐一见到苏莫和太子便跳起来道：“我就知道你们回来啦！”
“怎么，有什么事吗？”苏莫问。
“什么事！你不心知肚明吗？我好歹也是亲衣卫的人啊，早上亲衣卫的会议怎么能不叫上我了，封了那么多人的职，给出那么多事做，都各忙各的啦，就我无聊着了。哪有这样的事吗！师父一走，就全乱套了。”魅狐嚷道。
“你不是说过你不会听我的话吗？既然这样，我怎么敢劳驾你了。”苏莫才不理会魅狐的大呼小叫，他对这狐狸的性格到是握的清楚。
“这。。。。。。这不能成为借口！”魅狐闷了一下，抓了抓手嘀咕道。
“好吧，你要我分个什么事情给你做？”苏莫问。
“哇！我要知道，还要来找你分吗？”魅狐表情略有些活泼了。
“保护太子安全，若太子出了一点问题，拿你示问。”苏莫也懒的纠缠，直接分了一个任务给魅狐。
“喂，喂！这不是已经有一个人了吗？为什么还要分给我啊，再说、再说这个。。。。。。这个师弟也太乏味了吧，很闷的。要不，让来我保护你吧。”魅狐讨价还价了。
“乱来！”苏莫喝道：“这是军令，哪能够计较，如同儿戏！做不得就别来我面前瞎胡闹，自去一边玩耍！”苏莫语声暴厉，面部也是正色俨然。魅狐被这话一蹬，不由的打了个寒噤，面上的活泼也消了大部，到听的她道：“做就是了，这么凶干嘛。”
太子和皮影秋听的苏莫一喝，也均是怔了一下，太子默默然的，只觉的气氛瞬间变的不快。苏莫走向皮影秋，与之交托了一些话，便往外离开去了。
苏莫刚走到外面，那魅狐又一边喊着“苏莫”，一边从里面蹿着追出。苏莫顿住脚步，回头看着魅狐，也不问话。
“我师父是不是真的去找你师父打架去了？”魅狐见苏莫停下步子后，立刻问。
“你师父是这样说的。”苏莫回答。
“那要是。。。。。。要是你师父被我师父杀死了，你会怎么样？”魅狐问。
苏莫一时讶口于魅狐的话，心中略略一想，也猜到魅狐的一些担心，固而不以为然的道：“我师父死了和你师父死了，有什么区别吗？”
“呀，当然有。。。。。。算了，算了，不扯这个，猫儿一直在找师父了，好像师父前面教了她什么招儿，没教完就不见了，现在她到冒然的急了。”魅狐道。
“人家的事情，你急什么。”苏莫仍旧不以为然，却往外走去。魅狐眼盯盯的看着苏莫走出，眉头一皱一皱的，左右摆了下脑袋，觉的很是无趣。
书房中的太子心事从从，翻着一本书史，眼睛里却无半个字，忽然间，他向皮影秋道：“你说一个君王对待杀戮问题应该怎么样了？”
“那要看是对待谁。”皮影秋道。
“自己的臣子与臣民。”太子道。
“少杀、慎杀。”皮影秋道。
“我也这么认为——我不愿意见到鲜血。”太子听的皮影秋的少杀、慎杀，只觉的找到了同伴一样的话语，不觉有些高兴，进而道：“可是我姐姐却认为我这是怯弱——苏莫的看法有些怪，他总是这样，怪怪的，总没错似的，他说少杀、慎杀，并不是不杀。”
“少杀、慎杀，并不是不杀。”皮影秋念着这句话，脸色也有些幽幽的，竟比太子还要重一些，这一下连太子也觉查到不对了。不过一会儿，皮影秋亦道：“苏兄弟说的确实没错，有时候，有时候，也是需要杀的，杀是为了另一种平衡。”
“平衡？怎么么个平衡法？”太子问，他觉的皮影秋也在转悠着话。
“很简单，猫吃老鼠就是为了平衡，假若没有猫吃老鼠，那么百姓的粮食就要遭殃了。”皮影秋摸到书架，也翻了一本书出来。
“有道理！”太子脑子里亮了一亮，竟觉的这个皮影秋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便又拉着他问了一些问题，这一问一答的，很是投机。以至于魅狐插不进话来，只觉无趣至极，竟把身体挂在屋梁上，困困的睡去。
天色在闲聊中不由的晚了下来，太子看着已晚的天色，先是一惊，然后有些丧气的道：“不能多聊了，我得继续狼的变化，师父和苏莫都要我练了。”
“你那根本不是什么狼的变化，你那样变，怎么也只是一只野兽，跟变猫变狗没什么区别，不过是换了个动物的模子——我来教你真正的变狼之术，”皮影秋则道。
“可是，可是，我变狼会丧失理智，而变猫变狗不会啊，而且我真的能够感觉到有一只狼曾在我的心中过。。。。。。那红红的眼，好强烈的野性！”太子并不赞同皮影秋的话。
“那不过是苏莫对你的意念进行的强行灌入而矣，别当那么一回事。”皮影秋仍然否定，并接着道：“你那种，那各把握不住狼之精髓，再怎么变化也不过是一只恶狼！真正的狼，永远需要依赖一个群体——狼群！一只狼从来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群狼！而你要做的是狼首，你要学会利用其它狼的力量，要学会依赖大众的力量！”
“一个群体。。。。。。你的意思是说要团结吗？”太子道。
“是！”皮影秋狠狠的道：“这是生存，生存制造一切的狼性的本能，不需要什么七七八八的借口！更别谈什么情绪变化。”
“狼。。。。。狼这么凶狠，还有这么的明晓明义？”太子惊讶道。
“恰好相反，这是极度的自私！尤其是是你，对一个要做狼之首领的人。”皮影秋道：“群狼是你的整体，是你的十指，每掉一个指头，都连心一般的痛！能听明白吗？”
“明白。。。。。。十指连心！”太子打了个颤道，那手指尖还真有些痛起。
“你明白，你明白什么？”皮影秋盯着太子逼问。
“手指不能断。。。。。。会很痛。”太子哆嗦回答。
“错了，你根本没明白！”皮影秋冷笑道：“断手指固然痛，但是在该断的时候，你就得断！如若不断，你的整个手，整个手臂都会废掉，甚至会让整个人死掉。狼群对于一只狼首来说，是一个必须的存在！你是狼群之首，狼群存在，你才能存在，你才有存在的意义！但群狼中的狼就不同——少一只狼，他还是狼群——跟这些手指一样的道理——他们永远是一个保存大局存在的东西！迫于形势，为了保存狼群的存在，也保证你的存在，你可牺牲狼群中的任何一只狼，你明白吗？”
“我。。。。。。”太子自然听的懂皮影秋的话，只是一些观念在此刻要被颠覆掉，只觉的一时间旋成了一个水涡，混混乱乱的，遇到什么东西都沉了下去，哪能有什么特别的感想了。皮影秋也看出太子的混乱，微微一笑，也不强求多说。
水涡渐渐的漩走，水面又变的平静，太子捏着手，扳着手指，脑袋里狼与手指的故事也渐渐的处在一个高悬的位置。
“你以前是什么的了？”太子忽的好奇，问起皮影秋了。
“匪！”皮影秋并道。
“匪。。。。。。”太子知道是一个恶劣的词，可是他并没有感受过，而且眼前的皮影秋并没有给他一种匪就是坏人的感觉，所以他虽然觉的有些不妥当，却并没有觉的怎么的不好。于是太子竟一点儿也不在乎的点了点头，并接着问：“你为匪时，难道也是这样做的吗——刚才你说的那样？一群狼？你是狼的头？”
“是！”皮影秋道。
“那可真不像是你啊！”太子笑道，人没想到皮影秋为承认的这么干脆。
“哪点不像？”皮影秋问。
“嗯！一点儿也不凶。”太子道：“我想狼是应该很凶的。而且，狼是不该来到京城这种地方的，狼要到了这里，怕就是狗了。。。。。。啊！我不是，不是什么别的意思。”太子说到此，也明白自己口误起来。
“狗。。。。。。你说的也没错，我现在就是一条狗。”皮影秋并不否认，他低着头，仿佛在想着什么。
“你别自抱自弃啊！”太子见皮影秋垂头丧气，不由的觉的心中难受，到劝慰起来。
“并不是自抱自弃！”皮影秋道：“我还没有那般、那般。。。。。。废才。我只是发现，我并不适合做狼群之首，我把整个狼群给害了，到头来，我一只狼。。。。。。一只狼。。。。。。只是一狼了。”皮影秋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在嘴里，总圈不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能不能，说给我听下？”太子虽然知道这是皮影秋的一块伤疤，但心中疑问已起，那好奇心抑不掉，竟然接着问起。皮影秋果然对这事情有些梗梗于怀，一听到太子的问，猛的把头抬起，直看着太子，那种狼的味儿可把太子狠狠吓了一跳。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反应，皮影秋很快又黯然下去，并而有些沉声的道：“有些事情实在是难以预料！什么东西都有个承担限度——当太大的危险来临时，以至于牺牲掉十指都救不转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用了！当年我也是统群狼的头儿，可那场牺牲，使得我十指俱失。。。。。。。心痛，真的很痛！狼群没了，我却活了一命，苛苛且且的。。。。。。可那时也才发现，我是如此的脆弱。”
“你后悔了？”太子问，他觉的皮影秋是后悔了。
“从某种方面上说是这样。”皮影秋道：“但我也说了，基本法则是那样的，就像一艘船一样，遇到了暴风雨——纵然避免不掉一沉，可是我们该怎么办还是得怎么办。”
“好像。。。。。。也是。那你能说说那场危险是怎么回事啊？”太子问。
“做匪——那是做匪的命运。。。。。。”皮影秋道：“我在几个国家周边抢来抢去，也是出了名的恶匪，不过因为我们游离得当，几国的官府到也奈何不得我们，当然，我们抢东西也讲一个规矩，本地人不抢，太穷的人不抢，官府的不抢。。。。。。不过，有些事情还真跟报应挂上钩了。我们抢了一个不该抢的人。”
“官府的人吗？”太子问。
“不，一个商人！苏莫——一个叫苏莫的商人。”皮影秋道：“那场灾难中，我没有死，侥幸活了下来。事后我调查此事，查到最后的人竟然是一个叫苏莫的人。”
“苏莫！”太子惶然道：“就是。。。。。。就是苏兄弟？”
“同名同姓而矣。”皮影秋道：“不过有时还真觉，觉的苏莫兄弟严肃起来时，还真就像脑门子里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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