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烟与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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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烟与雾
“哈哈哈!我的傻女儿!”烟状体道:“你始终是我的女儿,不是嘛,我们始终是一家,爸爸以前是欠你们的,但一切都可以弥补——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我会弥补你很多东西,僻如权力——你可以选择你喜欢的,可以毁掉你不喜欢的——比如燕文山!这个狗奴才,你救了他,可他却为了自己,拿你与连云王做了一笔交易!我可以看到你对他的寒心!他该死,不是吗?”
“不!”芙柳公主听到曾皇提到了燕文山,立刻吼道:“我不会让他死!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对,生不如死,这才是我的女儿!”烟状体笑起。
“哈哈哈!”芙柳公主也笑起,一种满足的笑声,而后她跪下道:“儿臣拜见父皇!”
苏莫脑子里的事件一幕幕翻过,他对这个圈套感到很是震惊,他对曾皇现在这种形态更感觉到奇怪!这种形态让他记起在李国时那个虚空祭祀,那个虚空祭祀的形体与曾皇虽有不同,但同样这个形体不属于这个世界。虚空祭祀曾看的自己的身体而兴奋不矣,竟然要换掉自己的形体,而面前的曾皇亦说要一个形体,这让苏莫隐约觉的不妙,但是此刻火灵又晕倒在地,问题不明,此刻的自己又没办法动用一点儿的能力,又能如何了。苏莫索性放弃心中逃脱的念头,而是细看火灵的伤势,他发现一种奇怪的力量冲击着火灵,让火灵的身体滚烫,但是,火灵的身体并没有被这种滚烫而破坏,相反,另一种力量在溶合这种滚烫。苏莫想了一下,到是为火灵欣慰,他知道这是火灵的潜常的灵性的波动,只是这种灵性尚似乎被人性的本能所遮罩,并未能完释出来。
“想救她吗?”烟状体问苏莫道。
“当然!”苏莫回答,但顿了一下后道:“不过,我想我有办法,就不必麻烦你老人家了!”苏莫说着,把火灵抱起,真要往外走。苏莫知道这是妄想,不过能试一下,为什么不试一下了?
苏莫走了两步,那门边的两个已成为了烟了的士兵竟然抖擞站起,以一团烟的形体拦住了苏莫。苏莫无奈,他吸了口气,转过身体,看着烟状体道:“你还真是用心啊,这么多事情——我一直以为我只是个过路人,不过是机缘巧合撞到了事情,但现在想来,我从来也没有脱离过你的计划中。”
“机缘巧合这个词用的好啊!”烟状体道:“确实是机缘巧合,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扮我儿子——我儿子是什么样,我会不清楚?”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苏莫问。
“有必要吗?”烟状体道:“如果要可能的话,我倒真希望你是我儿子,而不是现在这个!可惜的你的身体实在太棒了!”
“你要我的身体!”苏莫问。
“是的!预言。。。。。。”烟状体道:“我一直等你,一个身体有一种新生机能的人,当你来的时候,当我的女儿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成熟了!”
“原来公主。。。。。。是你有意赶出去的!”苏莫皱着眉,然后盯向芙柳公主道:“公主要装一身恨,还毁了面容,到是难为了。”
“我听不出你的赞扬之意!”芙柳公主冷哼了一声道:“不过我也受不了你这个赞美!”
“为何?”苏莫问。
“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切是父皇的安排,父皇就像掌握命运的神一样,他会给你命运,但没人会知道命运的过程。”芙柳公主道:“服从吧,何必跟高高在上的神做对了——父皇要的是你现在的身体,但并不会要你的命,这世界还有这么多好的身体,完完全全可以为你找上一个身体!”
“哈哈哈。。。。。。女儿就是女儿,父皇心中的心思你都能够明白!”烟状体大笑道。
“谢谢父皇夸奖!”芙柳公主立刻道。
“宿命!”苏莫愕然道:“这世界还真有能够捕捉命运的人?”
“我并不是什么神——这没必要否认!正如女儿说的,没人能够知道明确的命运——我也一样,命运不过就像风一样,有的时候,需要明眼相看。就若你站在高台上,四处无风,但你看到远处的柳条在飘动,你就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你太谦虚了!”苏莫道。
“如果你非要那么认为,那就只能说是思维中的一种东西——预感!”烟状体道:“其实这个词也并适合,不过我找不到更合适的词了。比如有人告诉我,他说我将是一代帝王!我不信,但是当我有这种预感时,我就不再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了。但有意思的是这种可能又完完全全需要自己去把握、去捏在手上的,而不是让你躺在床上,让这种预感消逝而去!而且,这个世界太过复杂,阴阳太过混乱,变幻太过莫测,正邪亦太过难断,很多的东西因为说不清而混乱,因混乱而千变万化。”
“所以你同样把握不了你的命运——不,应该是说你周围人的命运!”苏莫道:“但你不在乎,你为了你一个人自私的命运,你不惜牺牲他们,不惜让他们死去!你重重将自己包裹,透不过气来,以至于你都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你究竟在做什么!”
“不,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烟状体道:“我女儿都相信了,为什么你一个外人不相信了!”烟状体说着,一道烟像触须一样卷向苏莫,苏莫根本无法反抗,当然,他也没有反抗,触须一样的烟把他卷到了祭台前,然后那烟开始蔓延。
“没听过一句话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的女儿不过是受你这时力量的蛊惑!”苏莫挣扎着说,不过两个人对他的话并不在乎,烟圈紧紧缠着苏莫,苏莫暗暗着急,不由换了腔调说道:“你们父女是多么的像啊,不是吗,你们的心中都在布置一个属于自己的命运,你们都有预知预卜预占的能力,所以你们又都是命运的奴仆,终生在一个已知的命运的轮盘里面转动,为那个自以为是的命运去转动,这种命运被你们认定是宿命,甚至你们认为这种命运被掌握在你们的手上,但实际上,你们从来无法改变它,从来无力去改变它,只不过是老实而可怜,脆弱而无力的遵从而矣!”

白色的烟蔓延,绕成一个个的圈,从苏莫的腰身处上下分散盘旋,均是一个圈一个圈的,苏莫的感觉就像有人在为自己织一条腰袋似的。苏莫朗朗笑了两声,仿佛根本不以为意一样,他仍然向两人吼道:“看看吧,一个皇帝,一个让万民警仰的皇帝,此刻间在做什么,居然要用一个灵魂来获得永生!”
“万民警仰!”烟状体忍受不住苏莫的话,竟与之相辩起来道:“既然是万民警仰,那我为什么不可以活过来,给他们一个惊喜了,如果他们感觉到害怕,感觉到恐惧或者不可以接受,那能说明什么,愚蠢的人类,你们比虫子多的,不过是装模作样的能力而矣。”
“愚蠢的人类——这话说明了什么,你又还要装多久了!”苏莫笑起了来了,那是一种破灭谎言的笑,一种坦然、坦荡的笑,虽然烟圈像丝一样,上面已经裹到他的颈部,下面已缠到他的膝盖,可是苏莫却笑着道:“你连自己人类的身份都辩不明,你又还要说什么了,很早以前,当另一个东西进入到你的体内的时候,你的身体就已经慢慢被蚀透!渐渐的,你就已经不在是你自己,你只不过是一个搞笑的躯壳而矣,当进入你身体里那个生命体为你捏造了一种命运时,你就真的以为你活在一个伟大的命运中,你甚至连你也只是一个人类都忘记了。。。。。。你还没明白吗!你的本能已经被篡改,你连自己都已经不再是了,你才是真正的可怜虫,把一个假造的阴谋当成命运,你。。。。。。”
“住口!”烟状体身体抖瑟,蓦的一喝,那白色的烟圈已经箍到了苏莫的嘴部,正把苏莫的声音拦住了。此刻间,苏莫能做的也只是一个笑而矣,一个蔑视的笑。这些烟圈已经如蛹一般了,一个就要封存的蛹。
芙柳公主无法与苏莫正眼相对,她亦觉的那个笑容的可怕,她低着头看着一圈一圈的影一般的东西在织动,仿佛就像一团云在风下面飘动,又像是河水中漂着的一层泡沫。她的思绪此刻间亦是复杂无比,光亮与黑暗在她的心中反复交替,仇恨与善良在互溶互化,忤逆与意志相互周旋。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是渴望光明的,可是当黑暗把光明遮掩去了后,她就会在那无尽的黑暗中彻底妥协下来,仿佛间她天生会与黑暗为伍,天生会归顺于强大的黑暗一样。
“我想明白父皇的下一步举动是什么?”芙柳公主向父亲请示道。
不知道是不是门打开的原因,烟状人的身体仍有些抖瑟,似乎间有风一样,他的身体那种白色并不纯净,一种火红,那苏莫的血液的颜色渗透在其中,竟然像一道裂缝一样要破开他一样。这刻间,苏莫的眼睛至额头也被团团的烟圈所缠绕,这真正的已经成了一个封闭的蛹了。
烟状体见到苏莫被包裹,似乎有一些高兴,那高兴让他的身体重新稳定下来,他回答芙柳公主道:“我要一个烟与雾的世界——不过,在之前,这个身体,完美的具有再生力的身体得先和我溶和为一体。”
“我不明白!”芙柳公主道:“父皇为什么要一个烟与雾的世界,而自己却要一个凡人的身体。”
“烟与雾的世界是一个生存的环境,做为一个人,卑劣的是人的命运,而不是他的生命体——这世界没有什么生命体会比人的生命体更完美与优秀。”烟状体道:“我会让服从我的人保持人的身体,不服从的人成为一个烟状的形体,他们会为自己烟雾般的虚实形体而感觉到卑贱,并为此产生深深的负罪感,这种人将会成为我们的奴隶,顺从的奴隶——我可不想再兢兢业业的操着心,每每还要在乎他们的感受。假若他们变成烟,变成影,那么的话,我根本不必在乎他们的看法,他们也根本不存在对我们的看法,不是吗——我的女儿,你也会有你的选择,我想做为一个人来说,你的心中是不可能没有梦想的!”
“是的,美好的梦想如果不在乎无情的阻碍的话——那又什么比这更为之好的事情了。”芙柳公主喃喃着,而又道:“那么弟弟了?”
“哦,那个明天将取代我皇位的小家伙啊!”烟状人笑道:“这个懦弱的家伙,又有什么值得在乎的了,也许他发现我现在的样子,又会疯过去——可不是什么装疯,而是真的疯过去了。。。。。。由他吧,这骨子都软的能打成结的人,想捧他也捧不起来。”
“可是那个顾万诚。。。。。。我并不认为他是那么好对付的。”芙柳公主道。
“顾万诚!你认为顾万诚会比连云王更厉害吗?”烟形体反问道。芙柳公主听到连云王时,脸色白了一下。那烟形体又道“顾万诚此刻的心态不过是连云王年轻的时候的心态,竭心尽力的念头与自我的主张混合在一起,就连他自己也还在为自己的心事在争斗——到底是忠心辅佐傀儡,还是明拥明辅但暗地里握着权柄!这种最辩不得忠奸的人很有意思,尤其是对一个能耐如此了得,算的上枭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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