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初出茅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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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
一老翁却早已起来。一套太极拳练罢,这老翁双掌平直对齐自头上方缓缓落至腹部,一口真气自口中缓缓吐出。转而他疾步走进屋中,撤掉睡在床上的一人的被子,口中喊道:“堪浮,天亮了,该起床了,哦?不起?看我怎么收拾你。”于是,这老翁索性抓起被子,露出睡在床上的那人。那人嚷道:“哎呀,师父,就让我多睡一会好不好?好师父,把被子还我。”那老翁却不理,径直走向屋外,把被子晾在绳上。堪浮不得所愿,只得起身,却见他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来,穿好衣服。
“吃饭了”,一个娇嫩的声音缓缓飘来。堪浮听罢欢呼不已,跟着嚷道:“开饭喽,开饭喽。”那老翁却不以为然,嗔道:“看人家阿玉,都已经把饭做好了,就你一个懒虫,现在才起来,还嚷着要吃饭,没出息。”堪浮却也是不好意思,却张口道:“哎呀,师父,昨天我已经把那杨式枪法七十二变都学会了,可也累得坏了,故而起得晚了,这也是情有可原吧。”那老翁道:“还有口来辩,你只是学会了,还不曾练熟,你可知……”一句话没有说完,一少女提着个篮子进来了,篮子里面想必是香喷喷的饭菜了,仍然冒着热气呢。那少女道:“爷爷,堪浮,吃饭了,是不是堪浮又惹爷爷生气了,该打。”堪浮回言:“没有,绝对没有。”快步走到桌前,抢了个座位,向那老翁嘿嘿一笑:“师父,吃饭了。”
一顿饭罢,少女阿玉收拾妥当,正要起身离开,那老翁道:“阿玉,你不要走,我现在有话要对你们说。”阿玉“哦”了一声,停住了脚步。只听那老翁道:“自明日起我们要离开这里,去走一趟亲戚,由于这我们也许就不回来了。”阿玉听罢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天书一般不知所解。堪浮倒是呵呵笑了起来,说起话来依旧是笑个不停:“哈哈……师父,你不是给我们讲笑话吧,我和阿玉自小就无父无母,是跟你老人家在一起,从未和外人交往过,哪来的亲戚啊?呵呵。”那老翁却没有笑,一脸的严肃,眉宇之间透着些无奈的表情,道:“我没有骗你们,是真的,今天你们就收拾收拾,明天我们就出发。”堪浮见这老翁说话的态度甚是认真,就觉到这老翁没有骗自己,笑容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堪浮就和阿玉一起道:“哦,知道了,我们这就去收拾东西。”那老翁说完就进了屋子里,独自一人坐在了桌子旁边,倒一碗香茶,自酌自饮起来。
堪浮拉着阿玉的手,在平坦的草地上奔来奔去,还不时地翻几个跟头,他们是一脸的绿意和快乐。累了,他们就坐在草地上,静静得对话。阿玉道:“堪浮,你说爷爷为什么要带我们离开这里,还说什么也许永远就不回来了,这叫我好生迷惑。”堪浮和阿玉差不多年岁,却也都已成年,虽是一个叫那老翁师父,一个叫爷爷,阿玉天生纯真,于这辈分不甚讲究,故她把堪浮当同一辈分。堪浮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师父自有他老人家的原因,我们只管跟着就行了,不过,我也有舍不得离开这里的情怀,看这山多绿,这草多嫩,这水多清……”堪浮说话间不由看了看这四周,发觉自己说的是一点也没有错,这山确实是很绿,这草确实是很嫩,这水也确实是很清。
阿玉插口道:“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我们一生都住在这里多好,那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也不枉来此一生了。我们就能像天上的牛郎织女那样,不,比他们还要……”话未说完,阿玉脸却泛了红。堪浮自知其意,道:“可师父非要离开这里,我们却也不能违了他老人家的意啊。”阿玉道:“要不,我们去和爷爷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堪浮皱了一下眉头,道:“师父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是一是一,二是二,师父的话里是没有笑话的。”阿玉“哦”了一声。“可不管怎么样,”堪浮续道,“我们总是在一起的,无论到什么地方。”阿玉又“哦”了一声。堪浮和阿玉从小就生活在一起,两人日久生情,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两人以前从来没有相互表白过,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就可能说不出口了,今天不说以后恐怕是没有机会再说了吧。

次日,堪浮没有睡懒觉,而是早早起了床,练起了武功。一套拳法练罢,仍不足为意,又演练起另一套。那老翁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就这么着,一人演练,一人观看。堪浮自管专心练功,于旁物无视。那老翁看着不点头称许也不摇头否意。不一会儿,阿玉挎着篮子过来,看这情景,正想开口说吃饭了,却又住了口,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也静静地观看。日头东升已久,已悄悄爬上竿头,眼看已是两三个时辰过去了,可堪浮依旧练个不停,浑身已是大汗淋漓。那老翁早已看出些门道,叫道:“浮儿,你停下吧,师父…师父知道你想什么。”堪浮停了下来,径直走到那老翁面前,“扑通”一声扑到那老翁怀里,失声痛哭起来。那老翁抚着堪浮的头,慢慢道:“浮儿,我知道你心里难过,舍不得离开这里,故而今日早些起了床,做最后一次的演练,师父又何尝不知,你爱这里的一山一木,一水一草,师父和你一样,也爱它们啊,当初师父带你们来这里时,就是奔着这些啊,可如今你们长大了,在你们的脑中有许多师父的思想,师父教给了你们该怎么样做人,又该怎么样会人,也告诉了你们现今这世道的面貌和本质,你们终究要到外面去闯荡一番,不能永远在这里,师父的话你们明白吗?”堪浮使劲地点了点头,再看那阿玉,却也是泣不成声了。堪浮从小生活在深山老林里,这一过就是十八年,堪浮已经和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混得熟了,早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了。家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又有谁愿意离开自己的家呢。再说了,堪浮听这老翁说过,外面的世界复杂的很,不是一句话就能说的清楚的,而外面的世界里最为险恶的要属整个武林界了。人说“江湖险恶”,这句话是再对不过的了。
那老翁续早在十八年前就厌倦了江湖上的生活,早就想退隐江湖了,可江湖上有一个规矩,就是想要离开江湖的人必须要当着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在金盆里洗手,这就是江湖上的规矩了。可那老翁在江湖上的影响不是甚大,自己归隐不归隐于整个武林界没有什么影响,就这样,一是这老翁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二是不需这么麻烦,于是,这老翁就自作主张,在深山老林里找了个住所,就此隐居其中。堪浮和阿玉是这老翁隐居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碰到的,那时堪浮和阿玉还是襁褓中的婴儿,这老翁看这两人的眼睛黑漆漆的很,看上去甚是喜欢,就把这两个婴儿抱了回去,自己养活去了。
这一过就是十八年,堪浮就成了一个强壮的小伙子,阿玉则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这老翁看这两人已经长大**,不能让他们一直跟着自己一辈子住在这深山老林里,也应该让他们认识一下这个世界了。再说了,自己久离江湖,也想回去看看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就下了那个决定,目的也就是如此。
这老翁最后说道:“既然没有什么意见,那么,我们吃完饭,就开始上路吧。”
三人吃过饭,收拾收拾,拿好自己的东西,就向山外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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