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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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赵乘风飞剑而出在地面连点几下,其实每剑都刺在地底的莫言身上,只是赵乘风手下留情,剑剑点到为止,并未曾想就此去了莫言的性命。
“赵兄手下留情,莫言心领。明日酉时,大小上百个帮派齐集此地,届时我黑石谷谷主和沙海狼王也将赶来,望赵兄作好准备。”似是为还赵乘风剑下留情一个人情,莫言用“传音入密”之法给赵乘风留了这么一句话。是以赵乘风呆立在当场。
上百个帮派齐聚听潮山庄,赵乘风早知此事,心中也并不以为然。但是黑石谷主齐广和沙海狼王两人的到来却大大出乎赵乘风的意料。这二人业已百年未问世事,这次竟然不约而同出现在钱塘,事情可能不止是要拿听潮山庄的两件宝物那么简单。以他二人的修为,世间恐怕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其动心。
对于黑石谷主和沙海狼王江湖上传闻甚多。赵乘风在昆仑偶尔听掌门阳成子说起过二人。
黑石谷主齐广五短身材,从少年时便胖得远看近看都像一个圆滚滚的球,偏偏此人自尊心极强,决不容许别人对他的身材体型做任何评价,否则便要大打出手。刚开始的时候总是打赢的少,被打的多,大多数的时候他都像疯子一样扑向嘲笑他的人,然后又被别人像踢球一样踢开。后来,齐广偶有奇遇,学得万千手段,同时性情大变,嗜杀如命,但凡嘲笑他的人没有不血溅当场的。齐广的修为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谁也不知道,从来没有一个人见过他杀人用了第二招。到最后,再也没有人敢嘲笑他,既是背后也不敢乱说,加之齐广杀人杀来杀去杀的腻味了,只身一人来到黑石谷,一剑将自洪荒以来就镇守此谷的神兽“烛龙”劈为两段,然后入住黑石谷,再不现身。百年来,黑石谷势力日趋壮大,谷中能人异士辈出,莫言就是这一辈中的翘楚。而黑石谷更成了江湖中的禁地,踏入黑石谷中的人从来没有一个出来过,黑石谷像一个恶梦一样,牢牢的踞在沙海与雪国交界处。
沙海狼王其人是男是女无人知晓,只听阳成子说过,当其时,唯有那位不世出的奇人叶无忧一人可以自由出入沙海而安然无恙,其他人,除非狼王本人有意放过,否则决无可能离开沙海。叶无忧说,沙海广袤万里,被数以亿万计的沙砾覆盖,而狼王可以控制其中任意一颗沙子!也就是说,在沙海中,只要狼王意念一动就会出现沙暴,龙卷风亦或是地陷、蜃景。另外,既然号称沙海狼王,广袤沙海中无数的野狼连同众多的神秘生物自是由其调遣,其中更有让人闻声色变的“死亡之虫”。
尽管这二人的修为通天彻地,但是由于二人百年来从未在江湖上露面,很多人都怀疑他们都已经死去。现在听莫言说道这两位传说中的人物将齐齐现身听潮山庄,赵乘风像是突然被一道天雷击中一般,呆立在当场,心中的震撼难以描述。

赵乘风走到赵天行面前,众人一同进了山庄,一路上赵乘风将莫言所说的情况告知赵天行等众人。众人的反应和赵乘风别无二致,只有赵无为依旧蹦蹦跳跳,他身上的伤早已不碍事,不时吵闹着要他这个货真价实的叔叔教他御剑之术。庄门外众家丁、武士忙着打扫、修复演武场,并将两头狮子的尸体安葬,同时增派人手,加强保护。
听潮山庄会客厅内,赵乘风将此行回庄的原因大致说了一遍:大约四五日前,赵乘风御剑到土蕃国西北寻找一种草药,偶然间听到有人议论中秋前要赶往钱塘听潮山庄,仔细一打听,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江湖上诸多门派在同一天内收到一份信函,信上言明《分身剑谱》和地仙至宝“青玉髓”都藏在钱塘听潮山庄,约定众人中秋节这日酉时共聚听潮山庄,取书夺宝。赵乘风拿出一份信函,只见上面写道:……分身剑谱,夺天地之奇,非可独占;青玉髓,地府至宝,功能还神固本,岂能私藏,今勘明二物存与钱塘听潮山庄,江湖同道可齐同前往,若有所获,当共享之。附《分身剑谱》剑势,一验即明所言非虚,……
信函正文后附有一份《分身剑谱》的剑势图,赵天行大致辨别一下,果是家传剑谱的剑势图,所幸心法并未外露,光有剑势图并不能修炼次套剑法。但是这一剑势图足以让所有人相信前面所说两件宝物藏于听潮山庄并非空**来风。因而,众多江湖豪客蠢蠢欲动,尽皆向钱塘赶来。
奇怪的是,信的落款没有提名。而知道听潮山庄剑势图的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赵天行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当然,当务之急不是找到发出这一信函之人是谁,而是如何度过明天这一关。
赵天行、赵乘风二人眉头紧皱,神色凝重,苦苦冥思却拿不出一个好的办法。
“大哥,为什么不把边关的十万将士调回,或许能助我们渡过此劫?”赵冰提议道。
“万万不可,一来,这几日边关急报,金国大举犯边,王兄连降三道密旨命我赴边关救急;二来,修为达到齐广和狼王这等地步,普通兵士数量再多他们也不会看在眼里。今日你们也看到了,我门外家将放到江湖上各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但是却抵挡不住风弟和莫言的剑鸣,更何况……哎!”赵天行长叹一口气。
沉默片刻,赵天行猛得站起身来,下令道:“来人,给我请张、王两位将军。”
注3:见《山海经》卷**荒北经: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谓烛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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