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南海沉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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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三人连同十几名衙役一起出了城门,来到南海湾海面风平浪静,波澜不惊,偶有几只海燕飞在空中,更显得大海广阔无垠,无限壮丽。
简天豪吩咐衙役们在海滩上守候,并阻止渔船出海,之后与李凌和醉刀客搭上一艘小艇,前往沉船的海域。
沉船海域内有一个神出鬼没的大漩涡,只要有渔船进入其中,必定是葬身大海。泉州城的渔夫为了躲避开这个漩涡,往往要绕道好几海里,而李凌上次来安抚怨灵,便是在这片海域。
醉刀客站在船头,见前方海面似有异状,海流流动也快了许多,知道那便是漩涡所在之处,于是吩咐二人加把力,朝漩涡方向划去。
靠近漩涡,小舟已经无法控制,随着湍急的海流急速旋转,渐渐靠近漩涡中心。船上三人,除李凌外,其余二人都身负绝艺,他二人站在船上稳稳不动,而李凌却需要蹲进船舱,但身子还是止不住摇来晃去。
醉刀客对李凌说:“你不懂得吐纳之术和闭气之法,进了水后,尽量屏住呼吸,我助你渡过无法力笼罩的水层。”
“什么是‘无法力笼罩的水层’?”李凌问。
简天豪回答他,说:“就是那些平常的水,而与之相对的是‘有法力笼罩的水层’,那里虽然也充满了水,但是在里面却感受不到水的阻力,而且即使是凡人也可以正常的呼吸。”
“是不是就像龙王住的水晶宫那样,既可以在里面游泳,也可以很轻松的走路?”
“就是那样,凌子你还真聪明,一下就猜透了,我第一次下海时,怎么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我可以在里面喘气。”简天豪笑着对李凌说。
李凌说道:“我也是在书上看的,可是我不明白,是什么人在海底设置的法术呢?为什么常人进入不到那里?”
简天豪也不知道原因,醉刀客回答说:“听说那法力是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所遗留的,毕竟这世间万物都是大神的身体幻化来而来。至于为什么平常百姓无法到达,那是因为平常人没有法力修炼,便无法进入到里面,所以即便潜水潜的再深,也到达不了。”
小舟被漩涡吸了进去,李凌只感到海水从四面八方而来,转瞬就吞噬了他的身体,因为有醉刀客的提醒,他尽力屏住了呼吸,眼睛也闭上,本以为这样会十分痛苦,但是入水之后醉刀客便抓住了他的手臂,一股热流随即进入他的身体,使得他全身温暖,连憋闷之感也没有。
并没有过多长时间,李凌听到醉刀客提醒他可以呼吸了,他便先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景色应该是在水中,但是周围却没有水的阻挡,四周十分明快,抬头看时,只见海面就在不远的头顶,仍可以看见刚刚升起的一轮旭日。
试着呼吸一下,果然和空气中无异,只是他的身子仍如同潜在水中,正在缓缓下沉,挥舞双手也微微有些阻滞的感觉,似乎这里的水像空气一样稀薄,既可以用来游泳,也可以供人呼吸。
不多时,李凌感到双脚踏实,低头一看,原来是到了海底。说也奇怪,他双脚一着地,无论怎么动,都和在陆地上一样,连刚才那一点点阻滞都没有了。但是只要他微微跳起来,身处水中的感觉便又回来了。看了这其中奥妙都在双脚是不是着地上了。
李凌环视四下,只见这和他以前见过的水底世界差不多,只是此刻他是真真正正的身在其中。周围是游来游去的各色鱼儿,还有翩跹而行的乌贼和缓缓爬动的海蟹。五颜六色的珊瑚,有的赤红如同火焰,有的碧绿犹如新枝,多姿多彩,妙趣横生,当真令人大开眼界。

在三人面前最大的东西,是一艘沉船,应该是沉没时被漩涡压碎,现在只剩下三分之二的样子。沉船表面挂满了水藻和浮游生物,小鱼小虾在断掉的桅杆边自由的游动穿梭。
“好浓烈的鬼气,看来这回有得玩了,哈哈……”醉刀客神态轻松,对简天豪说:“天豪,让我看看你的‘无极六斩’有没有进步,还有你的‘紫薇杀气’修炼到什么境界了。”
“请九师兄多多指点!”简天豪英眉一立,伸手将背后的佩剑拔了出来,一道寒光闪动在身前,他朗声说道:“今日接着这个机会,也正好试试我新得到这把‘龙泉剑’,是不是顺手好用。”
简天豪刚刚拔出龙泉剑,便有如泣如诉的鬼哭从沉船上飘了出来,似乎是这龙泉剑惊动了船上的怨灵。醉刀客有两件宝贝从不释手,一是他背后的宝刀,二是他腰间挂的一个红漆酒葫芦。听到鬼哭,醉刀客拔开葫芦的塞子,仰头灌了一口酒,嘿嘿笑道:“看来我们并不受欢迎呢,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得再说什么客套话,到时候杀个痛苦也就行了。”
“凌子,你跟在我们后面,不要离开我们六尺,这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简天豪提醒李凌。
李凌其实并不紧张,另外两人是艺高人胆大,但是他却是实实在在的大胆,也可以叫不在乎,心里暗想:我倒要看看这些怨鬼长个什么样,是不是三头六臂。他听到简天豪的提醒,微一点头,摇着纸扇,神情仍然闲逸自如。
随后醉刀客在前,简天豪在后,李凌被夹在中间,三人手臂在水中划动,身体飘飘而起,一起登上了沉船。沉船的甲板早已满目疮痍,有凌乱的死人白骨散落在上面,鳞次栉比,情形恐怖。三人刚站上甲板,那呜咽的鬼泣之声顿时消失,四周隐约流动着一股股寒流,丝丝渗透进他们的皮肤。李凌虽说不惧,但见到此种情形,也不禁皱起眉头,全神贯注,以防万一。
醉刀客仍是一脸从容,一口口喝着酒,眯起眼睛,细细品味葫芦中的醇香甘洌。他在甲板上随便走了几步,说道:“鬼气是从船舱里渗透上来的,看来那些鬼怪是在里面。”说道这里,他微一皱眉,说道:“这是什么声音?”
李凌也听到一些细碎的声响,似是从脚底冒出,越来越清晰,片刻后他听清那声音极像蛙鸣,乱糟糟应该有很多,叫声此起彼伏,呱呱响成一片。
突然,一只硕大的蛤蟆跳进三人的视野,形如牛蛙,通体草绿,一张蛙嘴大得出奇,张张合合像是一个肉口袋,口中一条黏糊糊的舌头灵巧的游动着。
“是海蛙。”简天豪将龙泉剑一抖,一道寒光斩向海蛙,那海蛙行动也十分迅速,剑光划来,急忙向一旁纵跳,但还是慢了一些,被龙泉剑划出的剑光撕掉一只蛙脚,顿时蛙血急喷,栽在船上。
醉刀客呵呵笑了几声,说道:“今天有蛙肉吃了,天豪看你的啦。”
“包在我身上!”简天豪豪气干云,准备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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