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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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一户人家中有灯光射出,看来主人还没有休息,两人来到篱笆外,李全向屋内高声喊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不多时,屋中走出一名大汉,借着月光,李凌看清他的样子,不禁心里暗赞:好一个威猛的汉子只见出来的这人,身材高大,虎背熊腰,黑黝黝的脸膛,一对豹眼精光闪烁。
李凌向大汉施了个礼,说道:“这位壮士,我主仆二人路过此地,错过了宿头,想在壮士家中住宿一晚,不知是否方便。”
大汉见李凌文质彬彬,举止有礼,回道:“两位不必这么客气,俺正要出去,你们不嫌弃,就到屋里休息吧。”
李凌谢过大汉,进到院中,问道:“不知这么晚了,壮士为何还要出去?”
“俺姓铁,是个猎户,不是什么壮士。傍晚时,俺射中了一只野猪,却让它给跑了。不过俺知道它活不久,现在要把它弄回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李全大声说道:“原来那只野猪身上的箭是你射的,真是好箭法啊。”
李凌也是哈哈笑了两声,将铁箭拿出来,对铁猎户说:“你看这支箭是你的吗?”
“是俺的,怎么会在你们这儿?”铁猎户接过铁箭问道。
李凌笑着把他们迷路遇到野猪的事情简略一说,铁猎户听完后,说道:“那畜生顶死了你们的马,真是抱歉了。”
李凌笑着对铁猎户说:“铁大哥何必道歉,野猪虽是你射伤的,但是它顶死我们的马,却不是你所能预料,你大可不必在意,区区两匹马不算什么。”
三人进到铁猎户房中,屋内没人,看来铁猎户是个光棍儿,屋内挂着很多动物的毛皮,木板床上还铺着一张老虎皮,墙边放着狩猎用的钢叉和弓箭,还有一架做工精良的铁弩挂在墙上。
铁猎户是个豪爽之人,得知两人还没吃饭,便取酒肉让他们填饱肚子。李凌也真是饿了,谢过了铁猎户,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两人吃完,铁猎户说道:“问一下,你们是在什么地方碰到野猪的,俺想把它弄回来,迟了,恐怕会被林子里的虎狼给吃掉。”
李凌擦擦嘴巴,回道:“地方我也说不清,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
李凌在吃饭时已经自报过家名,铁猎户听他要一起去,喜道:“那样最好,让这位李全兄弟呆在俺家,咱俩一起去。”随后,铁猎户背上弓箭,拿上钢叉,又点上一根火把,和李凌一起出了家门。
两人来到村口,李凌又听到了刚才那怪异的铃声,这次他听得清楚,铃声就在不远处,响停之间,十分有节奏,并且越来越远。
铁猎户低头看了看地面,吐了口唾沫,骂道:“晚上碰到这玩意儿,真晦气!”
李凌一看脚下,见地面上落了几张黄纸,仔细一看,其中好像还有道士所画的符。看到道符,李凌捡起一张,暗想:“不知这玩儿有没有用,会不会也像齐大胆的那些道符,是画错了的。”
铁猎户瞅了两眼李凌手中的道符,有些不解地说:“应该只撒冥纸,怎么连镇尸的道符也撒出来了!”

“这些道符能镇尸吗?”李凌问道。
铁猎户挠头笑了几声,说道:“俺也是猜的,以前俺见过有道士把这样的符贴在僵尸头上。”
李凌说道:“铁大哥以前见过赶尸吗,说说是什么样?”
“见过,村西头有个义庄,有赶尸的人都会在那里停尸休息。哎,都是一些死人,没什么好看的,只要不尸变就不会有危害。”
铃声逐渐远离,最后难以听清。两人还有正事要办,便沿路上山,李凌指引着路,向先前的树林走去。
听李凌说完他们要走的路径,铁猎户皱起眉头,说道:“幸好你们只是沿着野猪撞出的路线走,不然就危险了。”
“那是为何?”
“那片林子常出现老虎,俺们这些猎户在林子里挖了很多陷阱,还布置了网子,想逮到老虎剥了皮去卖。”
“那我们还要走刚才的路吗?”李凌问。
铁猎户笑道:“没事儿,那些陷阱的位置俺都知道,不会有危险的。”
两人进了树林,铁猎户一边走一边为李凌指示着那些陷阱的位置,李凌见到后还真有些后怕,因为一些陷阱就在他和李全走的路旁边,只要当时稍稍走偏,就会掉在里面。每个陷阱中都插着一两根尖木,听铁猎户说,木棍都啐上了毒药,目的是毒死掉在里面的老虎,但是又不能插得太多,不然就会损毁虎皮,卖不了好价钱。
铁猎户熟悉这片森林,听李凌说起他们迷路时的环境,就猜出了大概位置,于是两人也没有寻着野猪原来的路线去走,而是取近路赶往目的地。
将要走出树林,李凌闻到一阵浓烈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他知道那是死去的两匹马所致,刚要开口告诉铁猎户,却突然听见一声刺耳的鸣叫,最奇特的是,听那声音似乎是人所发。
两人加快脚步冲了出来,月光下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正趴着野猪和两马的尸体上,发着“咕咚咕咚”的声音。似乎是知道有人来了,那人忽的仰头看向李凌和铁猎户。这一看,真是令两人大吃一惊。
只见那人身穿白布麻衣,披头散发,满脸都是鲜血,尤其是嘴里,仍有大股大股的血浆流到前胸。看体型好像是个女人,清冷的月光照在她血淋淋的身上,周围自然生起阵阵阴风,凛冽的寒气包围了李凌和铁猎户。
“是鬼!”李凌头脑中闪过这个念头。
铁猎户将火把交给李凌,取下弓箭,张满弓对着那人,并对李凌说:“李老弟小心,俺看她不像个人,八成是个孤魂野鬼。”
李凌早已见识过恶鬼,心里不甚恐惧,只是面前这女鬼的样子甚是恐怖,活脱脱算是个血染的风采,看到这种阵仗,他心里也泛出一阵寒意,但是有火把在手,他心里安定了几分。
“喂……不要射,手下留情!”此时,有一个慌张的童子叫喊声传进两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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