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 赤壁之战(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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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将军、百官,吾军近来一直不顺,长公子刘琦、主公夫人也相继离世,对主公精神打击巨大,而今世仇曹操也研制出应付北方兵士不习水战之法,正每日加紧在江面操练成型,可见同吾军之一战,势难避免。吾军现虽得荆南四郡,然四郡中物资匮乏、百姓、青壮流失严重,每日进的食物也基本乃城外草根树皮之类充饥,如不曾得知几位将军紧急传书,亮也不知这几地已趋于荒芜枯废人去城空之境,实对吾军力主抗曹助益不大,甚至还需分解军粮府库以解其桂阳、零陵之地饥荒,避免再有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有家归不得!因此,吾军现今困难重重,亮由于出使江东,对江夏诸事也均乃返回之后才得以知晓,经与庞军师短浅商议,既为以下几个首要难题急需吾军解决:其一,破解曹军横索连船,封锁大江之法,如无法破解,吾军之后同其水战,实难有三分胜算!其二,水军作战,不外乎远射近伐,即远处可由弓手持弓密集射出利箭,有效杀敌,待船只靠近,在进行登船中都短兵相接,而今新得江夏等城池,制造弓矢要需的矿石资源、负责制造军械的熟练匠作,吾军都甚为短缺,眼见大战在即,一时寻之估计也远水救不了近火,唯有再出奇谋扩充军备,方能在同曹军一战不至于初战即落于下风。其三,吾军兵力缺少,水军在扩军之后也勉强维持在三万左右,而且这其中还有半数乃新近训练之后匆忙加入的新兵,虽有热血,但战争可不光是靠余勇就可以制胜,要想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战士,不经历血与火,是谈不上这些的。其四,吾军粮草,原本亮之认为,曹军势大,必不会拖延决战之期,可实际情形,曹操大军同吾军已对峙半年有余,这其中吾军粮秣也消耗巨甚,再加上还要提供新得四郡百姓所需,府库压力倍增,以主公仁义之名,断不会任其百姓活活饿死街头之事发生,所以,粮秣一事,也必须尽早解决。其五,主公连损亲人,身体每况愈下,操劳过甚,需静养一段时日,因此每位将军身上都重担不轻,需加紧各军巡视、操练及整合外,还得急急寻找可供使用之船只,唯有充分准备,或许在得到江东水军的援手,才有可能将不可一世之曹操大军彻底击退。”诸葛亮皱着眉,苦着脸,终于将面临的诸多难事一吐畅快,虽说送得一口气息,但毕竟这些都急需处理,难啊!
场中开始杂乱,私下里将领官员们也小声嘀咕起来,心里大都知道大战伊始,肯定存在不少问题,但说实话,在场的大部分恐怕都预料不到这几个最主要的作战问题均同时告急,而且还迫在眉睫,不由得大家都提心吊胆起来。
“启禀军师,可有何计解决以上这些难题?吾等又该如何进行操作?”赵云面色略显清瘦些许,但忠义之心丝毫不减,见大家口气之中抗曹似有松动,未免动摇军心,只好挺身出列,急急向两位主掌主公治下军、政之事都军师问道。
“这……”诸葛亮侧目看往庞统,见庞统连续摇头轻叹,即知这同自己享誉“卧龙、凤雏”之名的挚友如同自己一样,暂时对这些问题还没有任何头绪,更别提思考出应对之策。
见赵云仍在目视自己,诸葛亮只好神情一黯,小声的回道:“子龙将军,实不相瞒,亮与庞军师,正因这些困事而伤透脑筋。不过相信再过几日,亮等定能思出应对之策,到时即通知各为将军、同僚通力配合,争取尽早完成抗曹大计。”
声音虽小,不过堂中均是有心之人,诸葛亮之声,又怎能逃过在场众人耳目,一时间,厅中哗然,似乎都在感叹,公认刘备军才冠全军的军师也有未能思付成熟之事。
周翔等四兄弟站立一处,见大堂之上,嘈杂声起,多有惊恐无法对付曹操大军之人,四人虽不熟悉历史,对于当初学校学习历史、地理等需要死记硬背的科目,是恨之咬牙切齿,没少被老师、父母责骂、体罚,可也知道一则故事,那既是《草船借箭》,周翔悄声问过几兄弟,要不要提供这个原本就是诸葛亮想出之计谋提醒,得到彭、江两位支持,张垒则没开口,于是周翔也自人群中昂首走出,来到仍为回位的兄长赵云身畔,朝两位军师见礼后禀道:“军师!翔有一法,不知可用否?”

诸葛亮还未发言,庞统慌忙来到周翔身边急问:“何法?可解这几大难题否?”
“翔,之想出一事,但还不敢定言可行否。此法是针对吾军缺少箭矢一事,翔认为为何非要吾军制造,如今正值夏季,每日江面必有浓雾,三里之外,难见人迹……”周翔还未说完,诸葛亮已接过其口笑道:“妙!妙!实在是妙!”
众人均不解其意,好在庞统反应也不慢,抢在诸葛亮开口解说之前向众人解释起来:“敢情子强将军艺高人胆大,才能思出如此大胆之策。孔明,不如让吾代尔道来,也看看吾等是否想到一块去了。”“可!”诸葛亮含笑应答。
庞统摇头晃脑,轻移浅步来到周翔身前,眯皱仿佛没有睡醒的眼睑,开阖间,睿智聪慧的精光直射周翔不修边幅的虬髯大脸,这才正色缓道:“将军意欲趁每日清晨浓雾环裹,驾驶操舟于江面,问防守严密之曹军求箭,不知是也不是?”
周翔目透赞许神色,毫不迟疑的慨然点头应道:“正是!”
“此法不是不可,但必须克服三大难题,其一为:浓雾环裹,不利于行舟江面,加上江中多有奇石嶙峋,空有倾覆之险;其二,曹军也未必如愿胡乱放箭;其三,欲求借箭,当以何物成其箭靶?不知将军可有独到见解示吾?”庞统锲而不舍的追问下来。
周翔没有立即回答,反而先看了一下一直含笑以对没有插言的诸葛亮一眼,得到诸葛亮点头暗示,随即明白诸葛亮之一的周翔这才壮起胆色昂首回道:“末将以为,此三点均对吾军构不成难事。其一问,翔认为,吾军水军中有昔日跟随甘兴霸将军纵横江面数十载之精锐水军将士,这些将士不乏熟悉江中点点滴滴,至于那里具有暗礁、奇石,常年摸爬滚打之下,早已熟透于心。而且军中还招揽不少沿江捕鱼为生的老渔民及船工,均可成为吾军借箭之依助。想必军师也应知晓此事,不妨问过兴霸将军,即可得其最可靠回答。”说完周翔那眼转视排在武将行列里第四位的刘备水军都督甘宁处。
甘宁随即也上前斩钉截铁的回答:“吾可担保子强将军之言可行。”
庞统轻笑,没有发言,只是双睛更加闪烁,等候着周翔继续之言。
无意继续纠缠,周翔续道:“大雾笼罩,曹军辨明不出吾军意欲何为,唯有放箭阻敌一法可施,这也就破去军师之前第二点的顾虑。至于第三点则更是简单,农田之田地边缘,堆有不少往年囤积的束草,这些无用之物正可解吾军箭靶之急用。试问曹军发现吾军船队接近营寨,在不明其意图之时,万箭齐发,置于船舷两侧的束草正可发挥功效,将密集无需任何费用射来的箭矢一一插立束草之上,而吾军奇缺之箭矢岂不唾手可得。不过未免被敌军识破意图,吾军可将束草扎结形,并穿戴一定数量之铠甲,起到以假乱真之效,想曹军将士绝难识破。”
“秒!甚妙!”庞统眉开眼笑说道:“子强将军才智非统之下,可喜可贺也!谅那曹贼损失箭雨不说,还少不得气的吐血一场。此计可用也!而且还是不得不用!不如此次借箭一事,交由将军负责处理如何?”
“翔当死命为主完成。”周翔躬身领命。
这是诸葛亮插言其中说道:“子强将军非水军将领,不妨以水军副都督彭忠彭子丑将军辅助,相信以两位将军同乡携手,定能圆满达成。”
少言寡语的彭忠听得军师点名,自然步行出列,高声应道:“忠定当助子强借得军需,以报主公、军师信任之情。”
“至于其余四条难题,诸公不妨多多思索一番,不管成否,自可将所能想到之方法方式一一道来,亮及副军师当酌情定夺后呈报主公,待解决这些问题之后,击败曹操大军再不是神话可言。”诸葛亮充分利用周翔献策一事刺激场中所有官员将领,唯有真正出谋出策,共度难关,方能安然化解曹军制造出的强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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