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谋取上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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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的土地改革风暴直接促成了并州官员清廉调查的行动。
随着一大堆说情的信件从洛阳快马送至长安,再经长安转到太原,一大批跟朝廷往来密切的郡县官吏们浮出了水面。
看着除了太原和荒芜人烟没有郡守的雁门郡之外,所有的太守都大肆的往洛阳贿赂钱财,想要得一处富饶的郡县去任职。而他们用来窍门的钱财,也全是搜刮当地的百姓得来的。为首的就是上党郡的太守张扬了,匈奴、鲜卑的侵略使得北边的人口不断的南迁,不少人都居住在了上党。有着二十多万人的上党着实让张扬捞了一大把,仅他的地产就上千亩,还借着匈奴进犯,大肆储兵,手下聚集了两万五千多人。司马徽和高顺都知道他的情况,在收缴兵权的时候,特意亲自来到了上党,可张扬却阳奉阴违,只送出了三千老弱残兵。
吕布这次寻访的主要地点就是上党,除了想铲除这个毒瘤,他最想做的就是收编了张扬两万五千人的部队。本来,他就没在并州驻留太多人马,为得就是防备凉州的杨奉、樊稠和投靠了张鲁的韩遂。既然上党有这么多的部队,正好可以补充给张辽。
其实,他还有更宏大的计划想要在并州实行,而这些官员的信件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汉代虽然也曾经强盛过,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可它衰败的速度也非常迅速。这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太过疲软,各地的州牧、刺史,甚至是太守都可以手握重兵,割据一方。所以,吕布就想借着并州百废待兴的局面,废除太守一职,撤掉郡府,直接由州府管辖各县。而且,各县也要开始精简合并,减少过多的行政人员,提高政府的办事效率。
这当然不是一朝一夕所能达到的事情,不过,吕布已经拜托蔡邕从长安书院中选出一批为人正直,略有身手的学生,来出任并州各县的县令、县丞和县尉三职。
仅让这些新手当官,吕布自然无法放心,所以,他想到了多管齐下的方法,其一就是建立更全面的监察系统,监督各县官吏。其二,设立州、县和乡议局,由各地有名望之人出任议员,监督县府官吏行为和政策,不当之处,可以提出改正,若有不遵者,议局可上报上级议局,责令地方官员处理该地官员。按照规定,议员见到各级官吏可以不行跪拜之理。其三,情报系统将建立内部调查局,调查各级官吏的言行和执政能力。
除此之外,军政也要分开,各自独立。虽然两者之间还是紧密联系,却不会出现一人独大的局面。因此,吕布才会把文武双全的张辽派到了并州。
这些改革并没有立刻开始,吕布打算在处理完并州内部的蛀虫之后,再以太原,榆次,阳曲,阳邑四城为试点,当先进行实验,满一年之后,再推广全并州。待三年之后,再于雍州实施。
此次巡查,徐庶跟在了吕布的身边,他虽然年龄不大,却跟司马徽学习了不少经验,这次吕布也是为检验他的能力才带他出来的。他们并没有竟如上党城,而是停留在了壶关。
吕布让徐庶看了洛阳数个大员来的信件,基本上都是说上党之事的。等徐庶看完所有的书信,吕布才问道:“元直,你说说看,要如何才能兵不血刃的解决这个张扬。”
徐庶站在吕布的身侧,说道:“将军,以庶之见,不如去信给张扬,升他为从事一职,在太原捉了他,再派军队来接收上党郡。”
吕布看着徐庶笑了起来,这个办法虽然极为稳妥,却很难成功。显然,徐庶第一次来吕布身边做事,想求一个稳妥,才说了这个计策。吕布摆摆手,让他也坐了下来,才说道:“可他会去太原吗?只看他拥兵自立,就知道他已经对我有戒心了,想让他抛弃兵权,显然不可行。还有别的计策吗?”
吕布的话虽然没有挑明,却已经指出了徐庶太过谨慎,没有进取之心。他的脸微微一红,才说道:“据密探调查,张扬和他手下的统兵之将穆顺之间一直就有矛盾。特别是张扬把守兵转为私兵之后,特意扶持了杨丑、硅固两人带领士兵。此二人原来皆在穆顺手下。所以,穆顺十分生气,却苦于张扬势大,无法抗衡,只能隐忍不发。我们若先让他助我们杀掉杨、硅两人,得了兵权,再以杨、硅两人的名义宴请张扬,则张扬必来。如此,则上党可定。”

吕布一边听一边点头,徐庶的想法果然不错,等他说完,才问道:“那又该如何联络穆顺,如何让他真心帮助我们呢?”
看到吕布赞同了自己的想法,徐庶松了口气,才继续说道:“穆顺自从被张扬削权以后,就驻扎在了壶关,很少去上党。我们若直接找他,许以重利,他必配合,我们再假扮他的亲卫,进入上党城。让他去拜访杨丑,再把张扬和硅固请来,则可一举铲除张扬等人。”
吕布以手指轻敲着几案的桌面,说道:“办法不错,可想把他们三个聚到一起可不容易啊,你想了什么借口?”
“不如用袁绍做借口吧,我们扮做袁绍的特使,就说袁绍欲联络张扬共谋并州,穆顺把我们带到张扬府上,再借张扬叫来杨、硅两人,如此就计成了。”
吕布大笑着拍了两下手,说道:“好,就这么办。我们就让庞德假扮袁绍手下大将淳于琼。走,现在就去见这个穆顺吧,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若不可用,就抛开他吧。”说着,吕布就站起了身,走出了暂住的驿馆。
跟随吕布前来上党的,除了他的亲卫之外,就只有庞德、马超、典韦和徐庶了。田封刘在了太原,他要先行核对太原等四个县的人口、土地、官员等情况,以方便吕布的改制。这次来见穆顺,自然不能带太多人,所以,除了典韦、马超,他就只带了徐庶做跟班。既然要庞德假扮淳于琼,他就不适合在人前露面了。况且四人之中最弱的徐庶也能敌得住四、五个士兵,所以,安全上也不用担心。
穆顺此人确有几分勇武,不过人却有些骄傲自大,在上党又是无人能敌,就越发目中无人。所以才被张扬讨厌,慢慢架空了他。等他意识到被排挤之后,又不屑于拍马钻营,干脆带着五百部曲,来到壶关,领了守关的任务,终日呆在关上消遣。
见到穆顺,吕布才觉得《三国演义》之中,自己一戟就刺死他也不足为奇了。除了块头和力量,他根本没什么别的出彩之处。眼看着他赤着上身,把七、八个士兵狠狠摔出老远,吕布突然觉得,把他交给田畴或许不错。
等吕布表明了身份,穆顺虽然大吃一惊,却有些不信。是啊,任谁也不会相信堂堂二品骠骑大将军出门会只带三个随从。不过,当马超五个回合就用摔交术把他摔到了地上,他才有几分信服了。
当得知吕布想要除掉张扬,穆顺吓了一跳。虽然他现在不被张扬重用,可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杀了他岂不是陷自己于不忠不义,他立刻就回绝了吕布的要求。
可等吕布逐条数出张扬的八条罪状之后,他才有了几分心虚。凡是穆顺这样的大块头,虽然会有几分傲慢,心地却不坏,等吕布晓以大义之后,他就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当天,吕布就置办了衣物、马匹,消除了身上所有能表明身份的物品,又交代了庞德不少细节,就连夜赶到了壶关以北五十里左右的上党城。只有趁着夜色,才能防止张扬认出吕布。
上党城的守军自然认得穆顺,进城极其方便。可到太守府的时候却出了状况。
七月正是炎热的夏季,张扬前几天就带着他新买的两个小妾跑到城外的山中避暑作乐去了。
在城中守卫的杨丑听到穆顺来了,也连忙到了太守府,见到穆顺,才得知袁绍的使者来了。
张扬自上次见了吕布,收了他的礼物之后,就没有参加讨伐董卓的行动。等诸侯无功而反之后,他还有些沾沾自喜,赞叹自己有眼光,投靠了董卓旗下。可惜,他是丁原的部将,在董卓收编丁原部队的时候,他又逃回了上党,所以董卓根本就不理他。虽然收了他不少好处,封赏的时候,也没有他的份。因此,张扬就有几分不满了。特别是吕布得了并州刺史之后,更是在手下面前大发雷霆。
杨丑自然听过张扬的抱怨,知道这可是一个契机,若真能联系上袁绍,夺取并州可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了。所以,他立刻把吕布一行奉若上宾,让穆顺好生招待,又让硅固亲自快马去请回张扬,他自己更是成了庞德的影子,寸步不离。
可杨丑万万不曾想到,他却成了张扬,硅固还有他自己的掘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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