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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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谨打算放了这个官军,其实不放他也活不了多久,因为子弹穿过他的肚子,肠子都流出来了!刚要站起来,只见那个叫征叔的手起剑落,剩下的最后一个官军脑袋搬家了。原来成叔与征叔还有那姑娘不知什么时候早就站在自己身后了,屠村事情的缘由也知道了!只是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震撼,从小被教育要忠君爱国,今天却被皇帝的官军给屠村了。他们心里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现在他们只恨直接仇人一个叫李兴的校尉。
“恩人在上,请接受小女子一拜!”正在贾谨在跑题时,只见那姑娘含着眼泪领着成叔和征叔跪在他面前,“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把贾谨搞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忙把他们扶起来,说道:“不用这样,不用这样;这样的事谁碰到了都会做的!”
“请教恩公尊姓大名,哪里人氏?我们主仆将誓死报答恩公救命之情!”成叔诚恳的问道。
“我叫贾谨,来自……”贾谨哑口了,他不知要如何说自己的出处,愣了愣半天也说不出来,如果说自己来自21世纪,别人会把你当作神仙或疯子;说自己来自这个时代什么地方自己又不懂,只好不知所言地说:“来自山上,来自山上”
“恩公别说!我们知道了!看恩公的穿着、说话不像是中土人士,现在恩公杀了官军,等于谋反了;您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有我们在能给您许些方便,我们主仆三人将誓死跟随恩公!请恩公收留!我们只求能报姓李的屠村的仇就满足了!”主仆三人诚恳地道。
…………
经过一番寒喧,贾谨终于知道了:这个村落叫清水庄,女孩叫庄芳,是清水庄庄主的独生女儿,今年刚满十六岁;成叔叫周成,41岁;征叔叫苏征,39岁;都是庄主的部曲;他们在光和元年(公元178年左右)参加过农民起义,后被庄主所救,自愿为部曲报恩。大约十天前他们去找曾经失散的起事兄弟,不想在回来的路上被李兴给逮住了,看着本村的男人脑袋挂在这些人的腰间,他们本来想拼死为村里人报仇,但没有发现庄主的人头在里面,他们于是就想回来探探虚实,不想就出现了刚才那一幕。

贾谨联想起这一两天发生的事不禁一阵嘘唏。大家都知道此地不能久留,决定给全村人起过坟头离开此地。
可巧的是贾谨刚下山遇到的那具尸体正是这清水庄庄主,他跟庄芳主仆三人一起把全村子人的尸骨,;放把火烧成灰埋在一起。起了个坟头,做了个记号;他们不敢写上墓铭,怕官军报复!让死者不得安宁啊!然后他们收拾了一下东西,来到坟头,庄芳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贾谨早就发现庄芳这小姑娘整天不吱一声,清彻的眼睛充满了坚定,他很怕她憋出病来,现在听到她哭反而放心了。“父亲母亲!乡亲们!芳妹走了,我们一定给您们报仇!来年再来看你们!”正在这时,刚才还好好的天气突然变得黑云密布,雷鸣电闪,顷刻间下起了倾盆大雨,好像老天也为这些冤死的村民送行一样。多年后,庄芳主仆三人提起这次大雨,无不肃然起敬,他们认为是村民在保佑他们,是村民的冤死感动上苍,才让他们在以后的路越走越宽。看来这个时代的人对“天人感应”是深信不疑的啊!
最后他们决定暂住在一个一般外人不知道的,靠近大山的一座山神庙里,然后商计以后的出路。收拾好各自细软,周成与苏征用官军用留下来的五匹马做了两辆大马车,用大箩筐装着一些粟米、干粮、衣服、书简等一些杂物。这些都是从贾谨与庄芳曾经呆过的地窖里拭出来的,里面还有不少粮食与钱物,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整齐地堆放着,这样看来这清水庄也挺殷实的。周成与苏征对地窖做了伪装,最后连贾谨都看不出来才算罢。一路上由于屠村事件的影响,大家都很压抑,只有那只叫小花的小狗在蹦来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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