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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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告别袁绍策马直奔南皮。
呼邪不破沉声道:“小良,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王良今天心情大佳,喜滋滋道:“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小破,是不是你也看出灵素对我有意思啦?”
呼邪不破一声苦笑道:“小良,我看你真的是色迷了心窍,小奇还是你和他说吧!”
王良回头嘻笑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有屁就放,老子今天心情好!”
袁天奇和呼邪不破对视一眼,向着王良娓娓道:“你不觉得此事有很多不合长理之处吗?”
“嗯?”王良一呆。
袁天奇接着说道:“刚才的一切我总觉得像是袁绍他们事先安排好的,我就挑简单的说吧。”
王良听闻此言愣道:“快说!”
“这次行动袁绍明明知道很危险,刚刚他妹妹要去的时候他却一点也不担心连拦都没拦一下,而你自告奋勇之时这袁绍却百般客气,做出很关心我们的样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王良毕竟是聪明人,闻言一把将马勒住回忆了半响,顿时如一盆冷水浇在头上。
呼邪不破道:“我和小奇一直觉得不对,可是又怕扫了你的兴,毕竟这是你的初恋嘛!”
王良打马缓步跟上二人,强自辩解道:“你们说的对,我刚刚也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我们一世三兄弟,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以为我是真的被那娘们迷了心志,其实我也觉得有古怪!”
呼邪不破嘲弄道:“你这家伙刚才明明就是鬼迷了心窍,还要在这逞强!”
王良神情一黯策马立住,低下头惨道:“不错,我刚才的确像是被那妞给灌了迷汤一样。”
二人见王良如此神情不禁心中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袁天奇宽慰道:“其实,也许是我和小破多心了,毕竟咱们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被利用的。”
王良勉强一笑道:“你们不必劝我,我没事,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不如我们就此离开吧!”
二人从未见过王良如此心灰意冷,呼邪不破上前道:“小良,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小奇我们只是想如果真的不幸被我们言中希望你能接受这个事实。”
袁天奇骑马来到王良近前一拍他的肩膀道:“我和小破已经商量好了,我们还是要去南皮,小破说的对,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且我们与袁绍他们根本就是相交太浅,就算袁灵素他们真的有心利用我们也无可厚非,因为这次行动如同送死,他们没必要找一个自己人去。”袁天奇面色一正继续道:“我们这次便真的去努力完成这个任务,如果成功袁灵素定会对你刮目相看,到时候也许真能让你迎得美人归也说不定。”
“不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才是大丈夫。”呼邪不破傲然笑道:“……
一个才能出众的男人才容易赢得美人心,这袁灵素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你一定要比她更强,才能驯服她!”
呼邪不破又怅然道“这些日子我们武功都有精进,我也是时候再和北魔一较高下了。”
“所以。”呼邪不破和袁天奇异口同声道:“我们决定拼了命也要帮你在她面前赢这一仗!”
大丈夫敢作敢为,快意恩仇,这才是王道。
王良精神一震,感激的看着二人傲然道:“我们出发!”
北方的大草原地势高而平坦,地域广阔,区内有以干计的大小湖泊
边疆的广大地域,是由起伏不大的丘陵、平原、沙漠和山地组成。
黄沙浩荡的戈壁沙漠位于大草原南半部和西部地区,严重缺水,成为这片平原最令人望而生畏的不毛之地。
气候更是变化剧烈,春季多风,夏季北部多雨,南部干旱炎热。
在这自然风光独特的辽阔区域,最珍贵的东西一是草,二是水,乃这一带生存的基本条件,缺一不可。每当一地的水、草耗尽,就是转移草场,以解决饲养牲畜的问题,形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
牲畜是生计,水草是基本条件,在大草原上的民族,均是环绕这两要素展开你争我夺的争霸战。从匈奴开始,鲜卑、柔然和今天的突厥,此兴彼继地成为大草原的霸主:有些民
族被兼并,与兼并者融合为一;有的则避难远徒。
其变化之速,是王良和袁天奇这些中土汉人难以想像在这种情势下,能存在的民族无不悍勇成风,祟尚武力,以保障水草牲畜。
故高人辈出,能人无数。但像恨无极般威慑大地,则是从未在大草原出现过的罕有和不寻常为例子。
而公孙瓒凭着身边的二十骑白马铁卫降鲜卑震乌桓、威震幽州和边疆大地,自然除了靠他独到的政治手腕,也要靠他真正强捍的实力。
因为有一个月的时间让他们完成任务,所以三人并不急于直接潜入南皮,而要更好的了解眼前这关于恨无极和公孙瓒的一切。
王良指着远处竖立在一个小湖旁的十多个营帐,营地旁马羊成群,几个牧人悠闲地放牧,问道:“这该属哪一族的帐幕?”呼邪不破随意地瞥两眼,道:“凡以毛毡搭盖的帐房,中央隆起,四周下垂,都是我们匈奴的帐幕。小良欢喜的话,咱们今晚可在那里借宿一宵,让你体验我族的风情。”
袁天奇担心道:“你在这里的话,不怕被人认出身份来吗?”
呼邪不破笑道:“我匈奴其实也分几个部落,大家也许知道我的名字,可真正认识我的人并不多。”
袁天奇遥指前方地平远处道:“那是什么?”两人极目瞧去。
王良皱眉道:“好像是一座营帐。”
随着三人催马疾行,……
黑点扩大成一座孤零零独竖平原的营帐。
呼邪不破道:“这是—座专供停尸的丧帐,否则不会在帐的四旁竖立祭旗,真奇怪!你们看到人吗?”两人茫然摇头,大感不妥。
看似很近,可是直到太阳没在地乎下,他们始赶到这座奇怪的营帐之前,帐内空无一
人。
三人跳下马来,让它们吃草歇息。壮阔的星空下草原杳无人迹。
王良呆瞧着本该用来供死者火化葬礼的丧帐,“这东西真邪门,且偏竖在我们路经之
处,极大可能冲着我们来的,这大草原上到处是恨无极的眼线,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呼邪不破的目光缓缓扫过草原,搜寻敌踪,同意道:“尚是首次遇上这种怪事。”
袁天奇绕着营帐走一回后,回到两人身边道:“奇怪是附近的草地并没有给人践踏过的痕迹,我们能做到吗?”
呼邪不破摇头道:“没可能不留下痕迹的。”跟着亲察一遍,然后苦笑道:“我们遇上真正的高手了!”
王良倒抽一口凉气道:“难道是恨无极?”夜空上明月斜挂,照得草原迷蒙凄美。晚风
徐名起,夜凉如水,三人都有遗体生寒的感觉。
不管对方是谁,单是露此一手,足把胆大包天的三人震慑。
这广大的草原真的会有人如未卜先知般先行设下这不祥之帐等待三人吗?
王良断然道:“我敢肯定只是凑巧碰上。”
话犹末已,一声冷哼从后方马儿吃草处转过来,震得三人耳鼓嗡嗡作响。
三人骇然大骇,旋风般转过身去。
迷蒙月色下,一人卓然傲立在三匹马儿中间,一手负后,另一手温柔地抚摸其中一匹项脊的鬃毛,神情闲适自在,浑身却散发着邪异莫名的慑人气势,仿佛是暗中统治大草原的神魔,忽然现身人间。
呼邪不破踏前一步、双目闪起前所未见的异芒:“恨无极,我们又见面了。”
王良和袁天奇脸脸相觑,哪想得到竟真的会忽然遇上在大草原纵横无故、盛名数十年长垂不衰的“北魔”恨无极。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恨无极收回执马的手悠然道:“你叫王良,你叫袁天奇,你们两个能在众多高手面前与吕布一同杀了董卓,的确厉害。”抬眼望着三人目光深邃道:“你们三人于四天前在重重包围之中一举搏杀祝老鬼最得意的门生凌剑锋后仍能全身而退,使你们名动江湖,更让我抛下一切,立即赶来,你们按说虽死无憾了。”
呼邪不破傲然道:“这是你和我的恩怨,你放心我不会与人联手对付你的。”说罢回首看着二人道:“咱们虽是兄弟,但我希望你们能明白,击败恨无极是本人毕生心愿。”
王良和袁天奇看着呼邪不破坚毅的神情不禁点了点头。
恨无极看着……
呼邪不破不禁露出欣赏之色,朗声道:“好汉子,不枉你我对敌多年,今天我恨某人便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接我十招不死,我便放了你给你最后一次挑战我的机会。”
呼邪不破知道恨无极虽一生桀骜不驯,亦正亦邪,但向来说话算话,今天他说十招便不会再多出一招。
呼邪不破仍是冷静如恒,嘴角且带着一丝散发着强大信心和斗志的笑意,昂然仰天一阵长笑,冷然道:“这是你犯的第二个错误,第一个错误是当天在长安施尽全力仍杀我不死,第二个错误是今晚低估了我,恨无极啊!你能在大草原称霸的日子,已是屈指可数。”
恨无极现出欣赏的神色,微笑下跨前数步,将两人的距离缩至五丈,油然道:“败而不馁,确是难得,少说废话,让老夫看你有什么长进。”
呼邪不破在恨无极停步的刹那,倏地踏前三步,把两人的距离缩至四丈,右手按往斩恨勾,勾虽未发,但人却变得剑锋般锐利,涌起一股凌厉的剑气,朝这武学大宗师激冲过去。
他的脸容变得无比冷酷,双目闪耀着凝然如有实质的强大自信,身体像拔天而起的傲松古柏,使人生出无论遇上任何风暴,他仍将屹立不倒的感觉。
后方的王良和袁天奇同时放下心来,知道他的自信完全从上一趟的惨败恢复过来,回复高昂斗志。
恨无极眼内讶色闪过,全身衣衫先是在剑气的冲击下波纹般卷拂飘扬,忽然又变得纹风不动,不动声息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对手的剑气。
呼邪不破嘴角逸出一丝充满奇异魅力的笑容,目注勾柄柔声道:“此勾今天将为斩恨这个名字划上句点。”
说罢右肩后摆,左脚出步,然后移左肩,另一脚踏出,到右肩甫后移时,“锵”的一声清响,右手拔出斩恨勾,完全没有停留犹豫的气贯刃锋,人勾一体,化作长虹,横过四丈的远距离,把握杂的动作串成一个简单的整体,令人生出玄之又玄的感觉,人勾合一的笔直朝恨无极射去。
此勾不但手、眼、步配合得天衣无缝,且令人感到他的吴勾凝聚全身全灵的力量,意透神聚,除非功力、眼力都全面远胜过他者,否则任谁都不敢硬撄其锋,只能采退避之法。

恨无极却是挺立不动,双目射出深邃无边、秘不可测的精芒,罩定对手,冷哼一声,右手负后,另一手撮指成刀,朝前疾劈。看似简单的一掌,但高手如王良之辈,均看出其中实含参透天地造化的玄功,既无迹可寻,更无隙可乘,无论呼邪不破如何变化,最后只余硬撼一途。
身在局内的呼邪不破却有另一番滋味,他一点都感应不到恨无极的封冰奇功,却又知他的封冰**正全面展开,故能不为他催发的真气所影响。
上一趟恨无极是以……
变化克制他的变化;今趟却是以不变应付他的多变。
只是简单直接的一记劈掌,偏能笼罩他斩恨勾每一个可能的攻击点,令本有出神入化之功的一勾,立时变得再无出奇之处。
在王良和袁天奇眼中,事实上呼邪不破已有长足的长进,因其身法、步法的浑然天成,巧妙至令恨无极不敢以变化对变化,改为以静制动,以拙破巧,迫呼邪不破硬拚一招,便知恨无极此时对因清心普善咒而得“重生”的呼邪不破,再不能看通、看透。
“霍”的一声闷雷般的劲气甫响,呼邪不破应掌触电般后撤,斩恨勾边退边生出精微的变化,布下一道又一道的真气,使凝立的恨无极终因真气的阻碍,没法乘势追击。
连王良和袁天奇也没想到,呼邪不破竟能与恨无极硬拚一招不现丝毫败象。
呼邪不破感到所处空间变得寒冷无比,对方的封冰真气将他锁紧罩死,幸好他每送出一道真气,均令对方可怕的寒气上升少许,否则若让封冰真气积蓄至巅峰,那时大罗金仙亦不能令他在恨无极手下逃生。
他直退至四丈外的原处,始停下来,斩恨勾遥指对手,双方回复先前隔远对峙的局面。
恨无极保持右手负后,左掌劈前的姿势,欣然笑道:“痛快痛快!呼邪不破你不但内伤尽愈,且功力尤有精进,令人感到后生可畏,如你不急于求胜,我的确没法在十招内致你于死。”
王良和袁天奇一呆,恨无极无论眼力气度,均令人心折,只一招就看出难以在十招内取呼邪不破之命,又肯大方承认自己原先估计有误,正代表他之所以能攀上武道大宗师位置的广阔襟胸气度。
王良二人正以为恨无极会自此收招,只听恨无极却从容笑道:“尚有九招,呼邪不破你最好小心点,免招致永不能痊愈的伤势。”
呼邪不破正催发真气,抵御他的封冰真气,力压那股不断下降的寒度,更晓得恨无极的气机把他紧锁,令他陷于绝对的被动,只能觑机反击,仍是丝毫无惧,微笑道:“破恨方能斩恨,我呼邪不破正全力以待。”说罢斩恨勾稍往左移,再沉肘拉后。
观战的王良和袁天奇全生出奇异之极的感觉,这连串的微细动作,本应怎都威胁不到远在四丈外的恨无极,但偏是无人不感到这两个高手间似有着无形连系,连动个指头也会影响到战事的发展。
王良和袁天奇,此际始真正明白呼邪不破的高明处,因为若他任由自己处于被动的形势下,由于功力修养仍与恨无极有一段距离,如此真气相持下,情况只会愈趋恶劣。
他的动作正代表他的反击,牵引和渲泄封冰**气场的变化,迫恨无极主动出手,虽是风险极大,却是唯一解救当前因境的妙法。
果然在气机牵引下,恨无极冷哼一……
声,大步跨前,左手下垂,收在背后的手一拳击出,双脚弹离地面寸许,顿似离地飘行,姿态优美至无懈可击的地步。
呼邪不破忽觉虎躯一轻,压体劲气消失得一滴不剩,全身虚虚荡荡,没有着落得使他差点要啧血。
随着对方出拳,一般铁柱般的热劲奔袭而至,若让其及体,等若给结结实实重重一击,任何护体真气亦救不回他的小命。
呼邪不破一声长啸,斩恨勾发出嗡嗡异鸣,斜刺而出,同时往左移开。
劲气爆破,发出闷雷般的巨响。
呼邪不破微一跄时,恨无极以鬼神莫测的高速越过三丈多的距离,掠往呼邪不破右侧,举肘劈掌,横斩呼邪不破右颈侧,动作行云流水,有若天成。
两人终于短兵相接。
呼邪不破猛扭雄躯,斩恨勾在怀内爆起一团因反映阳光而烁动流转的锋芒,似幻实真的迎上恨无极的劈掌。
恨无极哈哈一笑,掌化为指,变化出玄奥无伦的招数穿破该是没有空隙的勾芒网,以神乎其技的手法,点往呼邪不破眉心处,就像呼邪不破的斩恨勾只中看不中用,全无防守能力的虚幌子。
呼邪不破却是临危不乱,就在王良和袁天奇两人不愿目睹结果的刹那,斩恨勾锋芒撤去,勾把回撞,在最后关头硬封恨无极这能夺天地造化的一指。
“轰”!
锋芒再盛,化作漫天虚虚实实幻影,似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的往快速收指的恨无极攻去。
被动的防守而非主动的进击。但因两人动作太快,眼力低者自生错觉。
恨无极冷喝道:“第四招!”
双手盘抱,一股劲气旋卷冲出,照头照脸的往呼邪不破涌去,视他的斩恨勾似若无物。
呼邪不破有如置身万里冰封中,心知肚明面对的是恨无极一生功力所聚,若再正面硬撼交锋会是不死即伤之局,问题是倘继续退避,将再难争取主动,那时能否捱过余下的六招,恐怕包括他自己在内谁都没有答案。
呼邪不破双目精芒大盛,往横疾闪,漫天钻动如火蛇狂舞的锋芒还原为斩恨勾,老老实实的一勾横扫,本是平凡不过至乎有些笨拙味道的一勾,却令所有观战者生出千军万马厮杀得血流成河、尸横片野、日月无光那种惨烈的感觉。
王良和袁天奇忍不住齐声叫好,这才是呼邪不破的真功夫。
“砰”!
忍锋扫中恨无极盘抱气劲的锋端,真气激溅,呼邪不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竟不退反进,唰,唰,唰连攻三勾!
恨无极随手扫拂,瞧似漫不经意,却着着封死斩恨勾攻势,最后更硬把呼邪不破震退三步。
恨无极没有乘势追击,两手摊开,淡淡笑道:“这几下非常不错,足令你凭之纵横草原,还有两招。”
呼邪不破横勾而立,一点不似曾喷血负伤的人,颜容平静无波,双目神光……
湛然,凝视恨无极,沉声道:“这是魔王唯一杀我的机会。”
恨无极仰天长笑,点头道:“好!新长的草茁壮嫩绿,若我余下两招不能取尔之命,下一次就由你拣日子时间吧。”
王良和袁天奇至少放下一半心事,因为呼邪不破的说话显示他决定将全力保命,不让“北魔”在余下两招得逞,故有这两招是唯一杀他机会之语,之后他会全力准备下一场与北魔的决战,并有信心可雪前战之耻。
恨无极瞧透他这年轻敌手的心态,故有此豪情壮语,事实上亦是迫自己将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
两人正面对峙,相隔不过十步,两对目光像闪电般交击,不论气势精神,均毫不相让。
恨无极再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摊开的两手颤震起来。
呼邪不破立即感到四周的空气灼热起来,知恨无极正提聚封冰真气,若给他积至顶峰全力出手,必成无可抗御之势,心中冷笑,暗忖自己怎容他在这情况下攻击,接着又灵光一闪,以对方的武学修为和智慧,怎会让他有这抢先出招的隙缝,显然是诱他出手之计。
想到这里,暴喝一声,斩恨勾缓缓探直,两勾交叉。
不过三十斤的银勾,他却似举轻若重,凝尽全身气力,带起一股强劲凌厉、聚而不散的真气。
寒气般在他两旁翻滚不休。
呼邪不破又再大喝一声。
当斩恨勾似欲照头往恨无极疾劈时,封冰真气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呼邪不破立生出要往前仆跌,无处着力的难受感觉。如非他早有预感,看破恨无极诱敌的手段,此刻唯一的选择将是舍命进攻,掉进恨无极精心布下的陷阱去。
此际却是不惊反喜,斩恨勾稍往前劈,即改变方向,逆转勾势的在头顶画出一个完美无瑕的正圆形,动作似缓似快,心意清楚分明。
王良和袁天奇则同声喝采。
恨无极双目闪过讶色,发觉对方把催迫过来的真气一下子全收在头顶的窄小范围内,敛而不散,显而不逸。
要知高手相争,全赖气机感应,呼邪不破此刻束收劲气的手法,与恨无极撤消封冰气场有异曲同工之妙,就是不让对方从气势的分布强弱变化决定进攻退守的策略行动,若没有两招余额之限,恨无极大可用种种手法迫使呼邪不破暴露破绽状况,但在仅余两招下,恨无极再难好整以暇,不得不全力出手。
由此可见呼邪不破再非初战恨无极时的吴下阿蒙,打开始就有力难施,着着错失,而是有办法及能力和恨无极分庭抗礼,至少尚有反击之力,不是像扯线傀儡般任恨无极要他往东就往东,往西便不能移南或避北的窝囊,致棋差一着、缚手缚脚。
恨无极冷哼一声,冲天而起。
呼邪不破全身真气全束聚在头顶,恨无极掠往他身子上方,他只要因势乘便……
,发出把真气积聚至顶峰的一击,等若恨无极自动献身送上门来受斩。
不过世上当然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尤其对方是一代宗师。
且他自知和恨无极仍有一段距离,故一心保命过关的呼邪不破长笑道:“日子时间任我挑,对吗?”
长勾闪电劈下,到胸腹前方的位置蓦然凝止,斜指恨无极,使人摸不清他是攻还是守,但均感到此招攻守兼备,神妙不可揣测。
恨无极一声长啸,竟从半空急坠,到离地寸许的刹那,一拳轰出。
恨无极忽然往左右迅速晃动,幻化出几个虚实难辨的身影,就如化身千万。
呼邪不破立即止步,斩恨勾凝定平伸,刃锋遥指两丈外的恨无极。
王良和袁天奇同时叫糟,知呼邪不破看不破对方的虚实。
恨无极哈哈一笑,双手合拢成拳,往身前空处猛轰一记,发出“蓬”的一声闷响。
两丈外的呼邪不破却如受雷殛,剧震一下,后退半步,斩恨勾发出“锵”的一声。
恨无极洒然笑道:“最后一招就这么了结吧!你回去好好练功,下一趟勿要让我把你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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