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董卓入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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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甲为董卓得于凉州之地,西北本为古丝绸之路,各种珍奇为中原所无。此甲不知产于何地,甲衣若除下身来,可团握在手中。披在身上虽说轻若无物,却可不避刀枪,于冲锋陷阵之际最为有用,已数次救了董卓性命。董卓穿在身上从来秘不示人,只是在洗澡时才解下来片刻。另一物为跨下座骑赤兔马,此马乃是大宛良驹,奔行如风,可日行千里。董卓仗着马快,也是数次逃得大难不死。另有一心爱之物乃是产自濊貘的良弓,名唤“撼天弓”,没有千把斤的力量休想拉得开此弓。董卓虽说天生蛮力,自幼便是熟习弓马,如今虽说正在壮年,使了全力仍只可拉得半开,多少年来帐下只有居然弟兄可以拉的弓如满月。董卓见此弓虽好,自己却不能用。有意赠予居然弟兄可是只有一弓,其他二物又心下不忍送出,只送一弓又恐厚此薄彼,适得其反。故此一直仍带在身边。
这时听得李肃言下之意是想让他把自己心爱之物送予吕布,不由地心下踌躇,沉吟不语。
李儒在一旁轻轻推了下董卓,见他仍在执迷不悟谏道:“明公心系社稷,若是其志只是作个富家翁,那就万不可把如此贵重的宝物送出。若志在千里,以一二身外之物得一良将。诚为明公贺。吕布盖世英雄,非此等重宝不足以动其心,舍二三死物,得一冲锋陷阵的万人敌。且人也到了将军帐前,不是一举数得吗?愿明公思之!”
董卓顿时猛醒大笑道:“先生所言极是,谢先生教诲!”
拍手唤入屋子外的数名军兵,命数人牵马的牵马,取弓的取弓,又另取了才得不久的一对玉壁递在李肃手中道:“烦劳将军背了撼天弓,怀了玉壁,骑了我跨下赤兔马。物要请得吕布来归。我在此间静侯将军佳音!”
李肃见他三宝中送出两宝,又奉上价值万金的玉壁一双。如此重宝,自己再甘言卑词去说服吕布,登时信心百倍。躬身领命告辞而去。
赤兔马奔驰起来竟似四蹄如风,李肃只觉耳旁生风,已为丁原部下巡夜的兵丁拦了下来。李肃跳下马请小校代为通传吕布,只说有故人来访,说话间借了拉手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塞与那小校些散碎银两。那小校见他也作军校打扮,又听得他言语中与吕布所操语言相似。不敢怠慢,要他略等,飞跑着去禀报吕布。
时间不大,吕布大步迈出营门,李肃见他身影从暗处闪出,忙抢身上前拜见。吕布一见是李肃大喜过望,忙上前携了他手往里边请。
二人进到吕布帐中,落座闲谈几句至乡里一别的大致经过后李肃开口问道:“今日若不是见兄长耀武于董卓府上,也见不到故人风彩了。奉先今天威震洛阳城中,他日衣金戴紫,莫忘记家乡父老啊!不知吕兄在丁原营中拜何官职?”
吕布听了李肃所言,面上一红道:“忝为帐前主薄!”
李肃假意吃惊道:“以吕兄的文韬武略,其位当在丁原之上才是。弟粗鄙少文,却在董司空部下已做到了中郎将。”

吕布听李肃一说,心中更增烦恼。良久方道:“那是李肃兄长得遇明主,他日定可鹏程万里!”言罢叹息不已。
李肃心下暗喜故意以话挑道:“肃久闻人言‘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以兄长的才具勇武,便做个万户侯亦不为过!在此间不知何时才能出人头地?”
吕布听了低头不语良久道:“愿得兄长为布指点迷津!”李肃轻咳一声以目示意吕布,吕布一见知他心意,挥手命帐中人俱退了出去。李肃探身往前低声道:“太尉董卓,素来思贤若渴。今日一见兄长,心下好生相敬,故此命小弟前来相访。”
说着话从背上摘下来撼天弓递在吕布手中,伸手从怀中掏出那对玉壁来放在几上。吕布在灯下细看那弓,只见那弓通体乌黑发亮,拿在手中竟是十分沉重,那弓竟不知何物制成,弓弦也在烛光里闪着幽幽的夺目光芒。
伸手去试着扯了一下,哪知那弓弦竟丝毫未见动静。吕布吸了口气脚下不丁不八的立定,轻喝一声双臂一发力。只听的吱吱嘎嘎声不绝于耳,那弓方扯的如满月一般。吕布连拉三次,面不变色。
李肃在一边赞道:“吕兄好膂力,当世无双!”。
吕布听他面阿自己,只是轻笑并不作答,对几上的玉壁并不去看上一眼。
李肃故意问吕布道:“兄长可知此弓来历?”见吕布摇点自语道:“此弓乃是董太尉心爱之物,知将军善射,恨无良弓,故此命弟奉上此弓,此弓产自濊貘极远之地,名唤‘撼天弓’,普通人哪里能拉得开此弓,今日将军得了此弓正是物归其主啊!”
李肃见吕布仍在沉吟不语笑道:“不知兄长适才可见弟所骑之马,那马乃是大宛名马,唤作‘赤兔马’,可日行千里,奔行间如履平地。本是董卓大人的座骑,太尉知道兄长座骑羸弱,只恐于阵前耽误兄长施展手段,故此与此弓一并相赠。兄长若得此马,纵横天下,哪个是兄长对手?还望兄长一并笑纳。”
吕布抚着撼天弓上的质朴的花纹,显是心下十分喜爱。吕布所乘之马,虽说是良马,可是与赤兔马相比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在外面见了那马早就心下嘀咕;只道这李肃如此春风得意,连座骑也如此威风凛凛。一听李肃所言方知此马却是董卓座骑。一时心下感动,立在当地不禁痴了。虽说几上的玉壁价值连城,吕布却懒的去看,只是这弓马自己一见之下,再难割舍。
见李肃目光炯炯望着他等他开口,沉吟道:“布与丁原,恩同父子。不忍相背。”
李肃听了微微一笑道:“董卓贵为当朝太尉,主掌天下大事兵事。丁原徒恃兄长之勇欲与董太尉一较雄长,以下犯上,其势不可久!若是一但兵戎相见,只怕伤了将军,心下不忍。故命李肃前来相请。请将军早下定夺,不要自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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