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鹬蚌之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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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都不愿意在此间多作停滞,疾步出了张让府。那驭手正等的心焦难奈,见二人出来忙迎上前来。樊阿见他在烈日下晒的满脸是汗水,伸手递给他一个银锭,那驭手乐的眉开眼笑,一边道谢一边忙揣在怀中。过来搀扶二人上车,殷勤备至。樊阿指引他驾车直奔那家药房,这时正是午时,秋老虎酷暑难奈,道中车少人稀,片刻车已到了那家药店前,车夫停稳了车,忙上前伺候二人,那个挨过陈逸揍的药店伙计正送出客人来,见樊阿和马翔被一个军兵伺奉着下了车,忙陪着笑迎上前来道:“哟,活神仙道爷您来了啊!刚才找您诊治的已经打发走数十人了,您看今天这事情只怪我一介凡夫有眼无珠竟得罪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莫往心里去。”还要罗罗嗦嗦时,早被那驭手推在一边。
那伙计一看忙奔进去通禀店主。那店主忙快步迎出来,樊阿递给他一锭银子转身便行。那店主捧了那锭银子不知说什么好向前追了几步见车马已行的远了,怔在当地发呆。小二见那锭元宝银色纯正有十几两重,不由地二目放光,摸了摸脸上已经散下去的指痕惊喜道:“原来竟是个财神爷爷啊!”
车如飞似的向曹操营中奔驰,远远地望见营门口众兵丁正在整军待发。二人跳下车看时,却见曹操全身戎装,披挂齐整,跨在一匹马上正在检阅队伍。只见他双眉紧锁,面色凝重。神色不怒不自威,身后两个小校护拥左右。曹操缓缓拨转马头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拨出腰间佩剑大声喝道:“好儿郎们,开拨!”数千人齐声然喏,队伍肃然无声只听的甲胄摩擦之声,长枪大戟耀眼一行行一列列向皇宫进发。
樊阿和马翔见曹操军纪严整,忙闪在一边观瞧。曹操看见二人无恙归来跳下马来上前笑道:“此去有惊无险,我和陈兄还正在替你二人担忧!”
樊阿笑道:“托你洪福还赚到几文谢仪!”曹操捧腹大笑道:“只是你我的酒今日喝不成了,陈逸也回了本初府中。明天我一定要与二位共谋一醉!今日军务烦忙,恕孟德失礼不能陪二位先生了!”
樊阿和马翔忙躬身道:“将军勿以我二人为念,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曹操见天色炎热,二人如果说走着回去荀府怕吃不消,唤过驭手吩咐他把马翔和樊阿送到荀爽府中再返回来。那驭手若在平日定是心中一百个不情愿,今日却得了樊阿的银子发自肺腑的乐意效力。二人与曹操拱手别过,上车返荀爽府去了。车行到半道,樊阿猛省要驭手径往袁绍府中去。马翔略一思忖知樊阿用意,心中又增了几分敬重。那被袁绍抽了数鞭的门丁眼尖,见二人行到门前,忙跑过来请安。知二人来访陈逸,引着二人径往后院来见陈逸。进了屋却空无一人,那人纳闷道:“陈逸先生回来不久,莫不是袁大人唤他过去商议事情不成?”又带了二人到袁绍会客的地方来寻陈逸。
那门丁离屋子尚远便止步不前道:“二位先生自去,我们做下人的不闻招唤不敢随意在府中走动!”樊阿和马翔谢过他,径向袁绍会客之地走去。离房子还有丈余,有两个劲装的汉子过来阻拦,马翔一笑道:“烦你通禀一声就说有嵩山道士来拜见袁大人。”
那两人上下打量了马翔和樊阿二人数眼,不情愿地去进屋中通报。一会儿功夫只见袁绍带了数人迎了出来,远远地笑声便传到耳中。袁绍过来一左一右挽了二人手便往里请。
进到屋中一看,屋子里已有**个袁绍心腹在座。樊阿和马翔一见有几个只是上次在袁绍府中见过一面,有几个素不相识,见俱是赳赳武夫打扮,也不以为意。
陈逸见二人进来,只是微笑点头。袁绍指着马、樊二人向众手下介绍,几个人听得袁绍盛赞二人功夫了得,那几个士子还罢,那几个武夫一听面上竟有不屑一顾之意。

马翔见樊阿不动声色,也漫不经心地只是斜睨了几人一眼。那数人见马翔目光瞟过来,眼中都恶狠狠地瞪视着马翔竟象随时跳过来嘶咬的野兽。
原来这几人是袁绍新近从江湖中招纳的死士,其中有弟兄三人俱是亡命江湖,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素来在太行地区打家劫舍,袁绍听闻这几人武艺高强,重金礼聘到府中充作自己的护卫。这几个人到了袁绍府中一直未能显露身手,故此见了哪个都是横眉怒目一付老子天下第一,英雄舍我其谁的样子。袁绍一时也分辩不出几人手段武功如何,只得都当神一样敬着宠着。
另几人见他们弟兄三人如此蛮横,都害怕惹火烧身,又怕动起手来这几个人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吃亏事小,若因此而送了小命更是得不偿失。故此都言语中好生相敬,如此一来,那三人更是目空一切,此时见袁绍言语中对马翔、樊阿好生相敬,推崇备至,心中登时角踢翻了醋坛一样,大不以为然。
这时弟兄三人中的老三率先发难,见樊阿恰巧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伸出手道:“幸会幸会,太行三雄还请道长多多照拂!”
樊阿见他如此客气,站起身来去与他相握,双手一握,才知此人是故意出想要自己当众出丑来了,玄功默运,那人正使出全力想要握的樊阿骨断筋折时,却猛觉得手中似握住一块钢板似的,自己的力道越大反弹回来的力道也越大,忙松开手,仔细看樊阿时,见他面带笑容浑不在意的样子怔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这老二也是个浑人,只道是老三手下容让,也依样上前见过伸出蒲扇样的巨掌与樊阿相握。樊阿依旧不动声色任他握住自己的手,那弟兄三人俱是一师所传,力道也相差无几,樊阿吸了口气,那人正在发力时忽觉得竟象握在一块炭火上一样忙缩手不迭,樊阿仍面含笑意道:“是得要和几位多亲近一下的!”老二拿起手在眼前,细看时发觉并无异样这才放心。
这时长兄见两个弟弟都没有令樊阿当场屈服,一把推开两个弟弟,探手过来与樊阿相握。
这兄弟三人一母所生,本来功力相去不远,这老大却自己认为三人武功天下第一,自己又是三人中的第一。另两个浑却有时清醒,这长兄犯起浑来却是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
樊阿不知这几个弟兄都是浑人,只道是在故意消遣自己。见这弟兄三人不知轻重,早已不胜其烦,这时见又伸过来只手要与自己相握,再也忍不住怒气,一伸手抢先把那伸来的手握在掌中,手上略发力,才用到六成力道,那大熊便已禁受不住,吃痛不过竟长声惨呼。
樊阿见他如此软骨竟敢在武林中称雄岂不笑掉大牙。
当下手上卸了三分力,哪知这大熊不知深浅竟作势要伸左拳来打。
樊阿轻轻一笑放开他手就势借力打力向他挥去,那大熊正使出全身力道向外抽手,忽地力量落空,又加了樊阿一拂的力道,身子直向后跌去。
老二在后忙伸手去扯,哪知这股力道奇大,也随着他向后直倒。
老三一见不妙忙扎了个马步伸出双掌向前老二肩膀上托去,樊阿见他如此狼狈,怕弟兄三人当场老羞成怒和自己动起手来惹得袁绍恼怒,脚下往前跨了一步伸手拉住了大熊后跌的身体。
正好老三的力两下一抵,弟兄二人才定住身形。
这三人此时再浑也知道合三人之力也非对面这道长的对手,相互看了一眼,竟心意相通,走上前来,不住口的叫着“师傅”叩头便拜樊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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