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遗诏 丁原与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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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冲上前动手时,忽听外面人喧马嘶的声音,又来了一哨人马,围上来的人给让出条道来,只见中间有一个五十上下年纪之人,脸色略黑,颔下微须,神态自若的催马走近前来,身后数人紧紧相随,其中一人手持一只方天画戟,目如朗星,面上英气逼人,长的是标致非常,座下一匹白马,马鞍上搭着一张铁胎弓,亦步亦趋不离老人左右,樊阿和马翔一下之下,心下纳罕这强盗中也有如此人材,却不知是何原因。
正在乱琢磨时候,只见对面老者上下打量了樊阿几眼后开口言道:“对面这位可认识谯县华元化先生吗?”樊阿一听对方提起自己的师尊名讳,急忙在马上躬身施礼道:“华佗正是我的师尊,敢问足下如何称呼?”其时樊阿年纪也近五十,只是常年习武,又晓医理善于调理,所以望上去和四十岁人相仿。又听对方提起自己的师傅,当下不敢托大,只以晚辈自居持弟子礼在马上给来人施礼。那人一见樊阿在马上不便自己跳下马来,一挥手令手下四散,樊阿只得下马作势要行大礼,那人忙过来伸手搀扶。四下的强盗一看都收了兵刃,有几个可能是那几个盲了的亲友只能恨恨地瞪视樊阿敌意难消。马翔也使劲睁大眼睛逼视着几个人。那头领一见之下笑着问樊阿道:“这位如何称呼?”樊阿回道:“这是我的师叔马翔!”那头领一听,见马翔年纪青青竟是樊阿的师叔,当下心中不由肃然起敬,急忙过来见礼,马翔跳下马回礼。
那头领请马翔和樊阿上马,自己前面带路请二人到自己歇息的地方小坐。马翔扭头去看地上的妇人尸体,那头领一见吩咐两个手下掘个坑掩了尸体,马翔见二人把妇人尸体掩埋后才随众人簇拥着那头领上马而去。不大时间,远远的一座营寨出现在黄河边。只见一众兵丁见了那头领都躬身施礼。樊阿和马翔面面想觑更是心中吃惊,原来这小平津是拱卫洛阳的八个重要关隘之一,至黄巾之乱起,变民旬日间攻城略地天下响应京师震动,灵帝擢升河南尹何进为大将军,率羽林左右军在函谷关、太谷关、广成关、伊阙关、轘辕关、旋门关、孟津、小平津、八个关隘,分别重军布防。如今虽说已然撤兵,可是这强盗竟然可以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着实骇人听闻。两人一见这些寨中的兵丁个个精神抖擞,人精马壮的,更加是心下提防。
那头领见他二人如此看在眼中也不多言。众人拥着来到一座大帐前,只见数十个兵丁象钉子一样站在营门外,目不斜视。头领跳下马,那玉面青年恭恭敬敬接过马缰到后面拴马,那首领见樊阿和马翔看着营前的一面上绣有‘并州刺史丁’的大旗迷惑不解,笑着过来牵了二人手往里边让。只见大帐中数只巨烛照的亮如白昼。进到大帐中分宾主落座,那青年立于老人身后,另有八位罗列帐中。
不待老人开口,樊阿躬身问道:“敢问先生名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樊阿心中不解!”
那头领笑道:“我乃是并州刺史丁原丁建阳,十几年前身染沉疴若非有华先生精心调理早已是一命归西了。当年令师也是施展针灸绝技,才使得我起死回生,故此一见阁下所使银针似曾相识,只恐误伤了恩公弟子,那可是百死莫赎了!”

樊阿还没有回话,马翔年青气盛忍不住张口诘问道:“既然是并州刺史,作为朝庭命官那为何纵容手下做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啊?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那立在帐中的众人一听纷纷手握刀剑怒目而视马翔,马翔瞪视着那丁原睬也不睬他手下数将官。
丁原面上一红,斟酌着道:“也是老夫治军不严,有失管束,今天惊扰了马道长和樊先生还望恕罪!”说着起身赔罪,马翔一见丁原如此当下也消了不少的气。丁原手下将官一见丁原如此说话,当下也不再紧张,那立在丁原身后的玉面武士也把手离开了腰间的剑柄。
樊阿正待再询问,丁原命军校安排晚宴。时间不大几上已是布满酒肉菜肴,马翔和樊阿二人这一个多月来风尘仆仆餐风宿露,好久没有能吃到这样丰盛的食物了,见到丁建阳诚心相邀当下也不再客气,起身道谢顾不得客套,和众人一起边吃边聊,很快和身边诸人打的火热,原来这几人都是丁原手下健将,尤其是丁原身后所立之人是丁原手下主薄五原人吕布,此人弓马娴熟,生的是一表人才,手使一只方天画戟有万夫不当之勇,冲锋陷阵罕逢敌手,一张铁胎弓等闲人拉也拉不开,箭法更是了得,百步穿杨万不失一,更难得的是粗通文墨,拜丁原为义父,是丁原手下最为得力之人。樊阿见丁原几杯酒进肚,话也多了起来。当下轻声询问道:“明公不在并州驻防,到洛阳有何贵干啊?”丁原把手中的酒杯放在几上道:“这次来洛阳是应大将军何进征召!老夫哪里敢擅离职守啊?”说完忽觉不妥,忙命手下众将给樊阿进酒,手下众人纷纷过来劝酒,樊阿不能推辞,只得一一喝了,那吕布手中举着杯过来敬马翔酒,马翔从未见过如此英姿焕发的人物,心下仰慕和吕布连喝数杯,那吕布见马翔年纪不大,却是樊阿的师叔,知道樊阿功夫了得,心中认为马翔乃是身负绝技的方外高人也是言语中格外恭敬。两人一见如故吕布干脆坐在马翔身边谈的火热,丁原一看心下大喜,冲樊阿一笑道:“不知樊先生到洛阳有何贵干?如能得先生相助,何愁大事不济啊!?”言罢笑吟吟地望着樊阿等他开口。樊阿心念电转,扭头见马翔和吕布聊的投缘根本没有听到丁建阳所说的话。沉吟良久四下打望不知如何回答。丁建阳见他如此模样,当下大声命人撤了酒宴,挥挥手命吕布留下其余众将回营歇息。众人起身告辞各归本营。
丁原见帐中只剩下四人,吩咐吕布告诉帐外兵丁没有将令不得擅自入帐。往樊阿身边靠拢些低声道:“丁某于数日前得何进大将军手书,令我带兵入京诛灭宦官,在此等候将军命令数日矣,昨日府中人却命我在此纵火焚烧渡口,又命假扮匪盗。哪知第一天为盗竟然连碰三次怪事。惹得樊先生出手教训手下,丁某惭愧难当啊!”言罢深施一礼。樊阿和马翔一听之下,恍然大悟急忙回礼。
樊阿问道:“有三次怪事?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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