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说曹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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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受孔孟之道教育,忠国忠民的思想已经深深刻在了秦琼内心深处,虽是只有九岁,可他心智早已经成熟,此刻受到父亲忧国忧民的感染,他心中更是升起了一股**。
“请父亲放心,孩儿一定全心全意辅助曹叔建立一个和谐美满的太平盛世。”
“咦!”这次秦邵更加感到奇怪了,他赶紧问道:“你不问问父亲,为什么就选定你曹叔为辅助对象?”
“理由有三。”对于这个问题,秦琼自信的回答道:“其一,当今反董之声日益高涨,相信曹叔一回陈留便会马上起兵。哪怕只带千余兵马,也会是天下第一个起兵伐董的。”现在敢公开和董卓对着干的,还没有,所以才会是第一个。
“其二,董卓兵强,那些顺应曹叔邀请,一起伐董的诸侯开战之初绝对不会拿出自己的本钱去拼。而曹叔没有任何顾及,完全可以不记任何损失的打一场大败仗。这样父亲您所说的名望问题就得到了解决,打完这场伐董之战,天下间的名士大贤无一不会对曹叔产生仰慕之情,到时候谋士有了,士兵也会有的。”
此时此刻的秦邵再也不能用年龄来衡量儿子的智慧了,他连忙惊喜的道:“那你说说,第三个理由是什么?”
先不回话,秦琼学着刚才父亲的样子,来回走动起来,双手有模有样的插在背后,慢慢的说道:“综观历史,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甚至以后,多疑绝对是上位者的通病。”
“而父亲与曹叔的关系自然十分要好,这次又散尽家财为曹叔买粮买兵器,还招收了一些难民中青壮之士送往陈留。所以哪怕曹叔以后变得再多疑,他对父亲的态度依然不会发生很明显的改变,我相信父亲您也是这样想的,对不?”说完,用肯定的目光望着父亲。
得子如此,夫复何求。“哈哈……”秦邵发出一阵开心的笑声,他真的对儿子放心了,眼前这个还只有自己半腰高的小孩,居然能举一反三,自己仅仅只把弱势说出来,他却已经能想到了解决的方法,真是开心啊!
“好,你能想到这些真的已经很好了,完全具有当谋士的条件了。”打趣完儿子,秦邵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为难,他吞吞吐吐的道:“我打算让你认孟德为义父,你觉得如何。”本来这种事情是不用和儿子打商量的,可刚见识到儿子确实长大了,已经开始自己想事情了,所以秦邵还是把这件事情说一下。
厉害!听到父亲的这个打算,秦琼并没有任何反感,反而觉得父亲太厉害了。因为秦曹两家相交数十年了,秦琼与曹叔之间并不陌生,他们两人成为父子不会有任何障碍。而且两家并做一家,感情上更亲近了一步,这下就算再多疑的人,也不会怀疑从小跟随自己南征北战的儿子吧!
“父亲的良苦用心,孩儿明白。”
望着那双闪烁着睿智光芒的年轻眼眸,秦邵没有再说什么了,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长舒了一口气。“上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你就和秦贵他们去陈留,我一个人留在这接应孟德。”
从接到洛阳来的书信起,秦邵便知道不光孟德要来了,董卓派出来的追兵也会紧跟其后,秦家村的一场浩劫是在所难免,能转移多少有生力量就算多少吧!毕竟只要人还活着,家园毁了也可以再建。
当父子两回到屋内准备熄灯睡觉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咚咚咚”,听起来似乎很是急促,刚脱下外衣的秦邵赶紧重新穿好衣服跑到院子里。“谁啊!”
“是俺,大哥。”
听上去这声音太熟悉了,就连秦琼也跑了出来。“是贵叔。”
刚把门一打开,便见一个大汉背着一个人冲了进来,而这个大汉正是村里唯一的屠夫(卖猪肉的)秦贵。不等两人开口询问,秦贵把身上的人放到地上,气还没喘一口,就急切的道:“大哥,出大事了。村外发现大批军队正冲咱们这来,大概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就进村了。”
秦贵用手指了指地上他刚背来的人,“而他们的目标好象正是这位受伤的朋友。”
其实从他们进门起,秦邵与秦琼的目光就一直集中在地上这位披头散发的人身上。只见他一身衣裳虽早已破损不堪,且满身污垢,可从其破裂处却可以看出衣服的布料是丝绸中的极品——锦。
此人必定是官宦之家,父子两再仔细打量着被乱发遮住的面貌,还是可以依稀看出阔额、浓黑粗眉、大眼宽鼻等特征,此时那人的国字脸上虽然显得很苍白,可自有一股威仪之气,真是叫人越看越熟悉。
“啊!”对望一眼后,父子两终于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惊讶道:

“孟德!”
“曹叔!”
原来这个被秦贵背来的伤者,正是秦邵的至交好友曹操,曹孟德。
仿佛是听到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曹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努力睁了睁眼睛。虽然感到眼睛皮很重但是脑袋却清醒很多,一下便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那个伸手准备来扶自己的是好友秦邵,站他身边的那个孩子应该就是三年前骑在我脖子上玩的小秦琼吧!没想到短短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小伙子了。
当曹操看到第三个人时,咦!那不是刚才我昏迷前看到的汉子,看来是他把我背到这里来的。正准备开口谢其搭救之情时,突感全身疼痛异常,一股热流不受控制的从胸膛泛起直至口腔,“咳!咳!”一口鲜血脱口而出,带给他一阵昏厥感。
丝毫没有在意身上溅到的鲜血,秦邵与儿子一起小心翼翼的把躺在地上的好友给扶起来后,才急切的问道:“孟德,你怎会受如此重伤。”
也许是临近冬天,天气寒冷;也许是重伤后,身体抵抗力下降。靠在秦邵怀里的曹操嘴皮一直在发抖,说话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伯……南……见到你……就好了。”
伯南是秦邵的字号,古人总喜欢除开名字外,再起个字号;至于这里的秦琼字号是什么,是不是叔宝?显然,根据古人起字号的一般规则:古代男子,要年至二十,才在宗庙中行加冠之礼,所以秦琼现在还没有字号。
冠礼由父亲主持,并由指定的贵宾为行冠礼的青年加冠三次,分别代表拥有治人、为国效力、参加祭祀的权力。加冠后,由贵宾向冠者宣读祝辞,并赐上一个与俊士德行相当的美“字”,使他成为受人尊敬的人。
吸了几口气稍微恢复了点元气后,声音虽然还有点弱,可却十分连贯道:“自董贼独霸洛阳起,挟持幼帝,**宫女,夜宿龙床,其行为无一不令人发指。愚兄为免和执金吾(官名。秦汉时率禁兵保卫京城和宫城的官员)丁原、越骑校尉伍孚一样冤死,只能选择隐忍,等待时机脱离虎口回来召集勤王之兵,铲除奸贼。”
说到这里,曹操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气愤,说话更是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那夜,我与随从准备悄悄离开洛阳,没想到董贼在表面上虽然十分信任我,可他暗地里却叫狼子吕布每夜带人埋伏在洛阳东门。如我不是选在月黑风高的时候才动身,再加上那群随从的拼死护卫,恐怕我已命丧吕布之手。”
能将孟德伤成这样,看来吕布果然有传闻中的那厉害。这个念头飞快的从秦邵脑海中跃过,他听到了外面隐约传来的惨叫声,追兵已经进村了。
“快,阿贵,琼儿快扶孟德进房间里的地窖。”完了,秦家村完了,西凉兵的残暴虽早有耳闻,可谁曾想他们连普通百姓都不放过。此时秦邵很后悔,为什么他没有早点把村民给疏散转移。
外面骚乱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其中还夹杂着最多的还是女人的惨叫声和几阵撕心裂肺的小孩哭叫声。畜生啊!虽然还没看到这群追兵长什么样子,可他们发出的那种残忍和**的哄笑声已经充满了整个村子。
地窖内四人神情都有些紧张,其实躲在这里并不安全,家家户户都有这样的地窖,那群追兵一定会进来搜查的。想到这里,坐在木制楼梯上的秦邵突然站了起来,脸上多了一股决然之色。
“孟德,我想把儿子托付给你。”
由于地窖的空间不大,坐在唯一一把椅子上的曹操表情痛苦的对着秦邵伸了伸手:“不要……去。”他知道好友现在准备做什么,他想冲过去阻止他,可是刚挪动一下身体,就感到身体中似乎有一团火在剧烈地燃烧,在灼烧着自己的每一条神经。对此,曹操只能用焦急的目光望向秦琼,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父亲正准备去送死。
而秦琼看到父亲站起来的那刻起,眼眶中就不禁微微有些湿润,明明难忍的想要落泪,可却被硬硬的抬起头给强行止住了。他从小就有一种本领,那就是闭着眼睛听声音,都能知道附近有多少人在活动。
除掉秦家村原本有的一百二十七人,现在村子里面起码还有三百多手持武器的暴徒,刚还隐约听到了杂乱的马蹄声,估计村子外面还有着几百骑兵,恐怕追兵人数已经达到了八百。
他恨自己的实力太弱,如果他平时练武再勤奋点,如果他此刻内力达到了家传神功的第三层,也许他可以冲去拼一拼。可现实就是现实,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以一敌千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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