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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破的定陶城在初升红日的光芒下仍旧显得异常的可怖,就像一座死亡之城般沾满了地狱的气息。
正当叶三快马奔致城下时,城头处立时奏响了警示的钟鼓,紧接着城门大开,从内涌出数百名黄巾贼,而为首一名将领则持刀勒马,带着十分不善的眼光看着停马城下的叶三。
叶三放眼望向城墙,瞅见墙面上无数悬挂的人头,亦强压下心中的震惊。
“站住!尔乃何人?竟敢独自前来刺探我城!”黄巾头领瞧见叶三缓缓朝自己移动过来,忙挥刀阻喝起来。
叶三闻言,忙停马抱拳,道:“将军莫要误会,在下乃叶家山寨信使,今奉我家主人之命,前来商谈两家合作事宜,还请将军引我入城拜见何将军!”
“哦……原是叶家山寨的弟兄!”黄巾头领当即散去了敌意,随即向后一挥手,下令身后贼众让出道路,接着便又摆出和悦之色朝叶三,道:“请随我入城。”
叶三复又抱拳回礼道声有劳,而后便拍马上前,与那黄巾头领一道进入了城中。
两人并骑行入城中街道,不多时便已抵达太守府邸前。
下得马来,二人复又让请一番,方才进入府中。
何仪早闻传报,此刻亦出厅相迎,一见到叶三,当即快步上前且态度十分热情,道:“叶三兄弟,别来无恙啊?”
“承蒙将军挂怀,叶三实是感激!”比起前次到豫州下书面见何仪时的情景,显然此次叶三的内心要镇定从容许多。
进得大堂之中,何仪安然上座,接着便又欣然言道:“前番叶三兄弟前来促成两家合作,使得我部义军毫不费力便攻占兖州,却不知今趟兄弟又带来何等喜讯,何某可是期待得紧啊!”
叶三闻言立时从身上掏出信筒,恭敬的双手上呈,道:“我家主人与军师早将诸多事宜布置妥当,现今只待将军回应。”
一旁同来的将领接过叶三的书信,而后代其上传给何仪。
何仪接过信筒,忙将内里丝绢抽出并详细端看起来。
当看到何仪面上的神情越发兴奋起来,叶三内心亦是一阵暗喜。
不管是对于断风寒或是何仪来说,这显然是一份很周密的计划,唯一不同的确是会给两方带来及至相左的结局。
可以说,这是一场赌博,两方势力此刻已然坐在了赌桌上。
不过相对来说,断风寒付出的筹码却是小得多,只不过是叶三一人之命而已,而何仪却注定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虽然此刻何仪所表现出的神情是那么的欢喜,可是久经沙场的他却仍旧不会轻易上钩。
在欣喜之余,他终究认真思考了起来,而后放下手中书绢,不经意间向叶三言道:“哦……叶三兄弟此来路途劳顿,想身已疲乏,不如先入客室歇息一时,待晚宴时分,我等再做商讨如何?”
“这……”叶三突闻何仪这般言语,内心暗觉不妥,但仍面色如常,恭应道:“如此甚好,只是还望将军早做决定,否则事有怡误,恐生变故。”
何仪应声称是,随后便吩咐一旁头领将叶三带入后堂歇息。
待叶三告礼而退,何仪却赶忙招过一旁侍卫,道:“快去请军师前来,便说有紧要之事相商!”
“尊令!”侍卫依命而去。
再次细读手中书绢,何仪得面色亦开始变的沉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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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山寨。
赵云跪伏在一所独立小院中,已然过去数个时辰。
自从昨夜败在王越手下,他便趁夜回到了山寨并来到了师父叶渊的住所。
似乎是怕打扰了师父的潜修,故而他从夜间便一直默默跪在房门前,直到今晨仍旧未有出声。
而伴随着房门发出的“枝丫”声,他终于抬头,出口轻唤:“师父!”
“子龙何故深夜到此,缘何不进屋一叙?”叶渊似早知赵云夜间来此,只见他缓行到赵云身前,伸出双手将对方扶起。
赵云起身,随后恭立,道:“云有要事禀呈,但怕扰了师父清修,故不敢冒然造次,唯有在此恭候。”
“唉……你知我向来不喜这般凡礼俗节,却何故这般?”叶渊并不直视赵云,而是从其身前缓缓走过,负手背身,道:“况呼你我师徒亦有数年未见,今子龙来访却不登门,岂不知师父心里可是思念的紧啊。”
“是,徒儿知错矣!”赵云并不反驳叶渊所言,反而面上更加显得恭敬钦畏。
叶渊此刻终回身审视赵云,但却是良久不言。
过了一会,他才笑言道:“观你战意未消,而内气却有所停滞,似逢新挫不久。”
赵云闻言,当即内心突震,暗言师父修为高深的同时,更立时回道:“师父法眼如电,徒儿昨夜却是败在他人之手!”
“可是被那王越所败?”叶渊似乎很清楚其中内情。
赵云愕然,而后道:“正是!”
叶渊又紧接着,道:“倘若子龙不是有心代为师试探,却不知子龙可与他对拼几合?”
赵云闻言又怔,疑道:“师父怎会知晓如此清楚?”
叶渊笑答:“所谓知子莫若父,子龙心意为师岂会不知,只不过为师不晓子龙的『龙翔风舞』一式练至几击?”
“徒儿惭愧,此招仍未过八十击,便是徒儿崔尽全力却只有七十九击!”赵云闻言面色一暗,而后又如实回道:“昨夜正是以此招试探对方,不想尽数被破,即便是以命相搏,恐徒儿也未能接对方百合,想来惭愧,徒儿实是有负师父厚望!”
“哦?”这次终于轮到叶渊怔愕,他抚颔深思,道:“子龙能够达此境界已是难得之极,而世间有此功力者亦怕是寥寥无几……却不想那王越已厉害如此……”
见叶渊面色突然沉凝,赵云内心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师父……”
“子龙有话,尽管直言无妨!”
赵云大是忧虑道:“那王越似已看破我招中虚实,若是单论招式而言,恐怕他业已胜出一筹,师父此战亦需谨慎才是……”
“哦?!”叶渊再次愕然,而后淡然道:“想来子龙亦对为师此战无有信心。”
赵云闻之沉寂,似是默认。
叶渊亦没有在追问什么,但却突然爆出一阵大笑,待笑罢,他却没由来的大声言道:“却不知王老弟认为今日可轻胜老夫否?”
他突然说出此言,当即使得一旁赵云惊诧不已。
“哈哈哈哈哈……老兄果然不负刀皇之名,一身修为更胜往昔,想来实不负小弟多年苦寻之功也!”就在叶渊话音落下不久,一阵狂笑自院外传来,接着便见一袭黑影从天而降,落入院中两人身前。
不用细看,来者正是王越。
他已然控制住自己的气息,不想仍被叶渊发现,想来叶渊的修为确实高深。
“尔竟尾随于我来此……”赵云见王越突临,神情立时现出气怒之态。
“子龙不可无礼!”叶渊抬手阻住赵云身形,而后向王越抱拳,道:“烦劳老弟久候,老夫倒是失礼了。”
想来赵云在屋外待了一整夜,王越亦是如此。
“哈哈哈哈哈……好说!”王越双臂叠抱胸前,悠然中暗夹几分狂态,道:“今生越能够有幸再次领教老兄高招,即便苦候多时亦是值得!”
“呵呵,看来老弟亦认定今日可胜得老夫喽……”叶渊很是轻松的言道,两人间似乎亦没有大战在即的那种气氛。
王越缓缓摇头,断然道:“老兄不要误会,越之前早已应承凌云贤弟,若非待至兖州平复之日,绝不会与老兄一战,今日冒昧拜访,别无他意,只不过是想再睹君颜而已,却不知老兄近年贵体安泰否?”
这番话意思很明确,看似问候其实却是问叶渊做好准备没有。
叶渊哪有听不出对方话中弦外之意, 遂淡然一笑,道:“承蒙老弟挂怀,老夫身骨尚算硬朗。”
“很好……”王越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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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风寒举着火把,拉着叶玄霜走在阴暗的隧道中,身后却只得程昱、陈宫二人随从。
要说这隧道对断风寒和叶玄霜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两个月前为了躲避张邈的追杀,他们便走过这条隧道。
而这一次他们故地重游,却不知是为何?
程昱与陈宫显然不知断风寒此举的用意何在,但更加让他二人吃惊的却是陈留城下何故会有这样一条地道。
“主公……不知前方是何去处?”程昱纵然内心存疑,但他却仍旧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
断风寒笑道:“二位认为此路可通往何处?”
面对断风寒的反问,程昱立时思考起来,而一旁的陈宫却回答,道:“虽然此道蜿蜒曲折,但大致方向似是朝西北而去,想必此时我等应在城北某处。”
“不错,公台所言及是……”经陈宫之言提醒,程昱亦点头应道:“而照我等所行路程来算,恐怕已有二十几里,若是再行数里,岂不是到了卧虎山,莫非此路可通往叶家山寨?!”
对于两人缜密的思维,断风寒不禁暗中钦赞,遂欣然言道:“两位所言不差,此暗道虽然并没有直达山寨,但确实通往卧虎山间,我等只需再行数里便可与公达一会!”
“哦?!”两人闻言,当即震惊莫名。
断风寒知晓二人此刻内心必定很是惊疑,故而接言笑道:“二位不必吃惊,此间情由还是玄霜道出为秒。”
叶玄霜闻听爱郎提及,适而将修建此暗道之因陈述了一番,直教身后二人听得大呼过瘾。
但待其言罢,程昱确仍是疑惑道:“既是如此,当初此道已然被张邈察觉,他又岂会坐视不理,不将其填堵,难道他不怕被敌方所趁?”
断风寒闻言不语,仍是由叶玄霜代其言道:“仲德有所不知,先前隧道出入口实被张邈所填堵,而隧道内段却是完好无损,前些日夫君命我令山寨弟兄重新秘掘此道,而至今日方才完工。”
叶玄霜一语言罢,断风寒更诚言接道:“这些日倒是辛苦玄霜了,为夫在此先谢过了。”
闻听断风寒之言,叶玄霜内心欢喜之余,亦立时回道:“但凡夫君差遣,玄霜自当竭力而为,何足言谢?”
感受到佳人的情真意切,断风寒心情实是愉悦,默然间借着微弱火光深情的向叶玄霜望去,手中更轻力紧握佳人玉手以示心中爱意。而这种亲昵之举亦顿使叶玄霜身如电震,面上顿现羞赧之色,好不惊艳诱人。若非身后有家臣相随,想必断风寒亦会忍不住将其拦在怀中。
道中昏暗,程昱并不知二人此时状况,无心叨扰的问道:“却不知主公秘建此道,有何用意?”

叶玄霜突闻身后言语,当即情态尽敛,亦言道:“仲德之言更乃玄霜之疑,夫君不但命我重新秘掘此道,且将出口延伸数里改至卧虎山中,其中因由玄霜亦想得知。”
“呵呵,这个吗……”断风寒闻言顿时驻足不前,卖了个关子,道:“待我等走出秘道与公达相会时,诸位便知其中玄妙……”
说罢,他便再次前行。
三人不知他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但深知事关重大,遂不再言语紧跟其后。
复行数里,秘道前方忽有微弱明光透入,想来出口已近。
果然,四人行不多时,便已来到洞口。
诸人出得秘道,忙回身观望,却见出口位于一天然岩洞,洞口杂草丛生十分隐蔽,若非细看绝难发现此间之秘。
断风寒看过,在次赞赏叶玄霜功劳,叶玄霜亦连连推委,言称乃叶家山寨匠作之功。
而就在此时,变故突生。
周遭密林中忽而现出大队官军围涌,接着便见几人大步流星的向断风寒几人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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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三独自徘徊在客房中,不知为何内心竟而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他此时感觉到,似乎将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变故,如果说他此行的目的没有达到,那么后果不单是丢掉性命那么简单了,而是关系到全盘计划的实施。
到底出了什么纰漏呢?叶三脑中不止一次的回忆着此行的种种遭遇,深怕有任何遗漏和破绽。
虽说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很顺利,可是他却越发觉得事情将不会那么简单。
果然,他的直觉应验了。
就在此时,一阵整齐的步伐声忽而从屋外传来。
叶三惊诧的同时,赶忙将房门拉开一丝缝隙,偷眼往院中观望。
一看之下,他当即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此刻院中竟而进驻了一队数十人的黄巾兵士,而这队黄巾兵正迅速的占据了整个院子且分守在各个出口角落。
紧接着,先前领他进城的那名头领却再次出现在园门外,并且正向他这个方向走来。
见此情形,叶三当即掩好房门,匆忙躺回到榻上详装熟睡。
此刻,他已然清晰的听到了那名头领的脚步声,想来怕是已经行到了房门外。
“噔噔噔……”门外适时响起了敲门声,而后便又听那名头领出言轻唤:“叶三兄弟可是睡下了?”
叶三闻言并没有急于应答,而脑中却思索道:“看来对方并未发现什么,否则便不会这么拘礼了,可为何又要搞出如此阵仗……”
房门终被缓缓的打开,而那进入房中的将领却仍是轻声呼唤,道:“叶兄……叶兄……”
“嗯……”叶三无法继续装睡,遂详装睡意未消,几度翻身,这才不情愿的坐起身来,同时面上更稍带吃惊之态,默然怔望着进入房间的那名头领。
头领见他模样,稍作犹豫,随即便立时堆笑,道:“在下实无意侵扰叶兄安睡,无奈有急事相寻,故此冒昧打扰,还望叶兄见谅!”
“将军言重了,有事只管直言!”叶三揉搓着双眼,而后舒展了一下身体,他虽不知对方在打什么主意,但内心却已是暗自提防。
看着毫无破绽可言的叶三,头领面上立现歉然之色,随即却抱拳言,道:“其实也非什么大事,只不过在下想从叶兄这里打探一些事情。”
“哦?却不知将军所询何事?倘若叶三知晓,定然以实相告!”叶三闻言,立时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
头领道:“敢问叶兄可是经城北行来?”
“正是!”叶三没有犹豫,不假思索的言道:“未怕逢遇官军察拿,故而小弟不敢走城西官道,出得山寨便一路沿东北方行走,待出陈留境地,方折转南下。”
头领闻言,默然点头,接着便又问道:“既是如此,想必叶兄定然途经离此城北三十里外的下洼村,却不知叶兄有何发现?”
听到此处,叶三已然猜出对方所问何事,内心大惊的同时,脑中却急速思考起来。
知晓此间利害关系的叶三丝毫不敢大意,他立时回道:“不错,小弟日前却是经过那里,不过……”
见叶三言语迟疑,头领眼中顿时闪过一道阴霭的目光。
“不过,小弟经过那里之时,村中老幼妇孺尽皆遭屠,房舍亦皆遭大火焚毁。”察觉到对方的不妥,叶三并未慌张,淡然叙述之后更突故作惊疑道:“莫非……将军有亲朋在那村中……”
陡见叶三如此反应,头领当即现出有些茫然,不过却是一闪而逝,而后却大笑道:“叶兄莫要误会,那里岂会有在下亲朋,在下有此一问只不过是想从叶兄处打探一些下属的消息罢了。”
“哦?此言怎讲?”叶三早知他所问之事必然和昨日他杀的那二十几名黄巾贼有关,不过他却是装作不知,事实上他也不敢说。
头领见他追问,当也不作隐瞒,遂言道:“日前我城派出几队弟兄,前往四下乡野村寨讨粮,待至夜间便已回城复命,而唯独在下派往城北的二十余名属下却迟迟未归,乃想叶兄从北而来定然碰上,故而适才想起此事,特来相询。”
虽然他如此解释,但叶三并不这么认为,故而暗自更加谨慎起来。
“原是如此……”叶三面上现出些须遗憾,道:“想必定是将军手下这些兄弟们讨粮未果怕受责罚,故而又寻往他处,否则小弟定然与其相遇。”
头领闻言,遂默然沉思,而后自己却也表示该是如此。
“既是叶兄也不知晓,在下亦只好安心等待这些属下归来,如此在下便不打扰叶兄歇息了,一番叨扰,实是得罪,待晚宴之时,在下必定奉酒陪罪,在下就此告退!”没有从叶三这里问出什么,头领当即陪礼告退。
叶三道声言重,而后更将头领送出房外。
送出头领的同时,他更偷眼暗扫院中情形,随后便带着一身冷汗返回到屋中。
一番暗涌虽已平复,但叶三此刻心里却很清楚真正的危机似呼并未过去,因为那名头领虽然已经离去,但院中守卫却并未撤离,想来这其中还暗伏着其他的凶险。
事实也正如叶三预料一般。
那名头领出得园子,随即便行至正堂。
此时,堂上除了何仪外,尚有一名相貌极为猥琐的中年文士,而此人却正拿着叶三呈给何仪的信帛,想来其身份必定不低,至少乃是何仪亲信之人。
“将军,军师!”头领行至堂上,当即向二人见礼。
何仪虚手免去其礼,但并未出言,反是被称作军师的中年文士,开口问道:“如何?那斯可露出破绽?”
头领恭敬的回道:“回军师,小的观此人并无任何不妥。”
“哦?!”中年文士闻言深思起来,随即挤着面上的一对三角眼胡求乱转一番,而后便躬身朝何仪耳边低语起来。
何仪似是对其很是信任,听到对方之言,当即点头表示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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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密林中突然出现并且围涌上来的官军,四人并未感到有任何的疑惑,相反面上更是露出欣喜悦色,尤其是断风寒表现的更为激动。而随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印入他的眼帘时,他亦忍不住独自急步迎上前去。
而自密林中走出的几人中却也有一人向这边疾奔过来。
“主公!”那人紧赶几步,在离断风寒尚有半丈之距时便已扑跪在地,面上更是热泪纵横。
断风寒此时连走带奔,两步便行至那人身前,伸出双手去紧拥对方的同时,眼眶亦泛湿潮,他此时几乎用着颤抖的声调,呼唤道:“文华!”
最终,经他一声久别重逢的呼唤后,两人顿时相拥而泣。
而这种场面,亦使得在场之人尽皆感动。
“快起来,让我好好看看你!”断风寒赶忙拉起李鹰,随即仔细打量着李鹰周身上下,待好一阵复才欣然道:“好啊,看来华伯父这个神医果真是实至名归,不但治好了文华的伤,便是这身骨也调养的比往常更加健朗了,嗯……不错……不错!”
说着他便用力的拍了拍李鹰的双肩,实让李鹰大有受宠若惊之感,但更多的却是久别后的激动。
“主公……鹰还以为此生再无与主公相见之日也,不想今日……”李鹰强忍内心极度的喜悦,但仍旧有些难以言表,说不到半句便又是一阵抽泣。
断风寒亦知晓他此时的心情,内心却也感慨古人确是多情,向这种真情流露的场面实是感人至深。
“呵呵,好了,你我二人便不要再如此多情了,否则诸人倒要笑话我二人了。”断风寒轻拍李鹰肩头,抬眼扫了一圈周围众多围观者,遂出言慰劝道。
李鹰闻言,立时用袍袖将双目泪痕拭去,随即竟也失笑,道:“鹰实是激动难奈,倒教主公见笑了。”
断风寒亦是一笑而过,并未在多言,毕竟二人有的是时间倾谈谊叙,倒也不在这一时。
四下诸人见他二人已心情平复,当也上前行祝贺之举。
而就在此刻,与李鹰同时出现的荀攸、李虎、王良、齐远四人更一齐上前惨拜,断风寒将几人拉起,复又感情絮叨一番,而后便将程昱,陈宫二人介绍给诸人。
随后在王良、齐远二将的引领下,诸人皆来到大军的驻扎营地。入了军帐后,荀攸更将自己与李鹰所谋的计划一一详细向诸人叙述了一遍,诸人闻听皆赞其谋之妙。而荀攸却连连推委,言称一应计划皆为李鹰所出。至此,程昱及陈宫二人更是对李鹰刮目相看,暗言其谋略果然出众,难怪主公如此看重。
原来,李鹰自从康复后便已针对眼下局势做出相应的计划,而他与荀攸当初所想亦是一致,乃做书进言让断风寒分兵驻守城外。可以说在大方向上,他与荀攸一干谋士的想法是一致的,但是在某些环节上却是更加完善了。后来,他闻及断风寒已派兵秘密驻扎在卧虎山后,当即前往探察,随后更与荀攸相见,后者亦十分看重其才华谋略,最终二人重新谋划一番,制定了一份更为完美的方案。
而重新秘密挖掘陈留城下地道并延伸至卧虎山中自也是其中的一个环节,且为了保密,全部事宜皆是李鹰一手安排,叶玄霜携同山寨三百精壮秘密完成,所以城中除了断风寒外,他人一概不知,即便是荀攸奉领在外的一万官军亦是日前才迁到此地驻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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