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前路多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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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以防途中发生意外,在叶玄霜出城返回山寨之前,断风寒便令李虎陪同前往,而借此亦使李虎得以与正在山寨中养伤的李鹰见上一面,正好了却他的一桩心事。
临行之际,断风寒亲自将两人送出了城外,虽然只是短暂的分别,但在城门之处却与叶玄霜道足了绵绵情意,大有生离死别之感,若不是性急的李虎从旁提醒,怕是二人真得要待到日落。
送走二人,断风寒便领着典韦直接去了城西的督尉府。
想起一个多月前在此与叶玄霜的初遇,断风寒不禁由然感慨,暗叹天意弄人。
用不多时,两人便绕过了府院前堂,直接行至后院的演武场。
而此刻,从三万援军中挑选出的三千兵士亦早已在此集结待命,见到断风寒的到来却立时从中分作两营,让开道路的同时亦齐声举戈致礼。
“参见大王!”一名形容消瘦却尽透锋芒的中年男子见状,立时将手中长剑顺手倒提背后,急步走下点将台恭迎断风寒的到来。
未待断风寒言语,身旁的典韦却当即抢出,大喝道:“见大王前来还不收起兵刃?”
见典韦如此举止,断风寒微微一怔,随即便又释然,将典韦拉开道:“典兄不必紧张,我想王兄绝对不会加害我的,要不然我这人头怕是在洛阳就被他取去了。”
持剑男子正是王越,日前因受断风寒之请,故而出任了三千中军禁卫的教头之职,原本他开始是不愿意接受的,一心想要去叶家山寨挑战叶渊,但经不过断风寒的劝说以及美酒的诱惑,这才答应留了下来。而断风寒亦向他保证,只要等到兖州平定之后,便使得他与叶渊举行一次公平的较量。
由于之前王越并未与叶家诸人相见,故而典韦等人一直不知道军中还有他这一号猛人,今见他浑身带着浓烈的杀气并且持剑接近断风寒,内心当是极度震撼,凭借一个武者的直觉,典韦更感眼前的王越竟比之前遇到的白马小将赵云更为厉害。
王越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典韦的举动,微笑着将手中长剑快速**鞘中,接着便对断风寒言道:“越原以为这大汉军中,唯有西凉兵战力居首,司州兵为疵,但而以今之见,却不想这洛阳军中竟也有诸多猛士。 ”
他言语的同时,眼中阴沉的目光却扫在集结在演武场上的三千士兵身上。
断风寒亦顺着他的目光回身观望,果如王越所言,这三千兵士的确与众不同,因为除了身材比一般士兵要高大魁梧些,无形中更是显露出特有的彪悍气势,显然尽是一些兵中恶痞。
其实断风寒早就知道此刻站在他眼前的这三千兵士可都是经过重重选拔才得以脱出的,因为授意人正是他,而挑选的规则却是由叶玄霜定下的,只不过与从前的选兵三关不同,其一仍是要力大的,第二是要能打的,第三则是最重要的一点,亦是叶玄霜认为做为断风寒禁卫军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要够胆够忠心,可以随时为断风寒而死的。
在此之前叶玄霜首先便让王良与齐远做了一番调查,每营皆出告示,言断风寒决意挑选死士夜袭东郡,生无奖,死无怨亦不强迫参与,自愿者可自行到督尉府报名参加。如此一来,三万大军却只得数千敢于搏命之人前往参与,虽然其中多出于王良与齐远的劝导胁迫,有失成色,但至少算是通过了考验。
“呵呵,那么王兄觉得这些人适合操练否?”断风寒心中暗笑,并没有道破其中原由。
不想王越竟而叹道:“越生平阅人无数,席下弟子亦非亡命之人不收,今台下这些人中显然多是惯战之人,身上尽藏杀意,着实合越心意,而这些人若恳用心习越之技,亦是在适合不过了。”
断风寒闻言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我便将这三千兵士交于王兄了,待事成之后,我自当亲酿美酒慰谢王兄。”
“只要大王不忘当初承诺,了越之宏远,越自当为大王竭力而为,至于美酒,倒不如待越与那童渊一战后,做为得胜酒相祝便是。”王越虽然喜爱杯中之物,但他在没有尝过断风寒口中所谓天下第一美酒之前,仍然是将自己与叶渊的比武做为首要目标。当然,在他听到美酒二字的时候,面上亦露出一丝让旁人难以察觉的向往之色。
“好,那我就先预祝王兄得胜归来,而后你我共饮那天下第一美酒!”见王越如此有信心,断风寒内心多少有些为叶渊感到担心,毕竟王越正值壮年,而叶渊却是年近古稀,纵然两人在实力上不相伯仲,但拳怕少壮却是至理名言。不过,他答应了王越的要求自然也不会反悔,所以表面上却也没有过多表露出什么,亦只得说些体面话。

王越很明显看的出断风寒言语违心,但却也不点破,其实他亦不过是借断风寒的反应来推测叶渊的实力,毕竟经过早前的失败,叶渊俨然成为他心里一个很重的包袱,即便自己近年来武艺精进,亦达到御气之境,可盛名之下的叶渊则在十年前便早已达到了这种境界,至于现在又到了何种地步,王越亦心里没底。
而当他见断风寒言不由衷,内心却又多了几分信心,想来他亦看出断风寒在为叶渊担心,毕竟断风寒见过二人的武艺,多少有资格对二人做些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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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再次降临。
不过今晚,叶府却已然失去了日前的喧闹。
为了伏兵城外的计划得以顺利进行,荀攸亲自携王良、齐远二将率一万兵士借着夜色悄然出得北门,向城北二十里外的卧虎山进发。而毛玠亦要处理城中的政事,为了制定今后兖州的各级部署正埋头苦干着,而剩下的典韦亦留在了督尉府与同王越一同训练三千禁卫兵。
可以说此刻的断风寒俨然孤家寡人,连个可以说话的人也没有了。
一个人用过晚膳,他便早早的回到了房中。
虽然经过了一天训示工作,但此刻他仍旧没有感到一丝疲倦,和衣躺在塌上,再次注视着上午毛玠上呈的那份超级计划。
工整的字迹,合理的建议以及详细的后期发展规划,无一不体现出毛玠在政治方面上的雄才伟略。
例如上书计划中提议断风寒趁各州战祸之机,大量招入流民入境,给予农地,以闲时为农,战时为兵的这一条,完全是当年老曹称霸中原之前的举动,由此想来,恐怕亦是出自毛玠的方案吧。
其实以断风寒的后世学问,自然更加知晓此时大量招收流民的重要性,毕竟这个时代的战争完全是一种纯粹实力的消耗比拼,除了要大力扩展后勤工商农外,更要集结庞大的人力资源,举时他自然可以打着“老子人强马壮装备精,物盛粮丰票子多!”在各诸侯小强面前横行无忌。
而此刻,断风寒眼神却始终只盯着卷匹上的十四个字——“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以储军资。”当然,令他彻夜难眠的,想必还是前面那七个字。要知道,这个提议原本应该是五年之后的董卓之乱后才发生的,而现今毛玠竟然已经有了这种思想,想来他真是将往后的世局分析的极度透澈,群雄争霸的时代在他看来只不过是早晚罢了。
“唉,老曹啊老曹,真是对不住你了,想来我真是占了你的便宜了,真不知道以后你还能混出个什么样子?”联想到历史上的一代枭雄被自己逼的抗命领兵私逃,断风寒内心不禁大是唏嘘。毕竟他现在是在走原本曹操该走的路线,以后这“汉贼”恐怕是要当定了。
在概叹完曹操的命运后,断风寒不禁又想起了今后还要面对的各路诸侯,五年后的董卓不用想了,没有他这个冤大头,自己没可能无缘无故跑去拐跑小皇帝,不过他那个干儿子吕小强倒是值得探讨。至于河北袁氏兄弟,也不用太在意,人家易中天老师早已定论了,完全是两蠢蛋,不屑一顾的。到最后断风寒数来数去,想来还是原本历史上的三巨头另外二人刘备与孙权比较有威胁,绝对不能放任不管,让其有机会坐大。
“哼,待平定兖州后,老子一定先跑去襄阳,卧龙凤雏一个都别跑,跟着刘备真是可惜了!”断风寒似乎此刻已然陷入了无限的意淫之中,有的时候他要发起梦来,似乎想法比一般人更为变态,他甚至幻想着自己使用各种手段去将这个时代的所有谋臣猛将全部收在自己的麾下,架空所有的诸侯。
可事实上,他显然已经离这个美梦很遥远了。
因为他选择了一条逆天之路,除去天时、地利,他已然注定要失去人和。
(第4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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