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凶魂恶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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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这个玩笑真的开大了,归期刚有点眉目,现在看来却又遥遥无期,老婆啊,我真想你啊。既然来到这个英雄并起,诸侯相争的时代,那就当是一次旅游吧,既来之则安之。
“老头,现在已经是几年了?”
“老头儿我在这山中待惯了,也搞不太清楚这时日。”
“黄巾起义是什么时候”
“至今有四年了吧”
四年,那么至今应该是中平四年,也就是188年,这个时代就要揭开序幕了。三国第一匹豺狼残暴不仁的董卓想必已经快要进京了吧。
安进想着董卓进京后的混乱局面,而后各方势力的崛起,禁不住叹气,“天下,真的要乱了。”
左慈看他一幅愁眉深锁的样子,想起他以前说的三国的言语,“徒儿,你上回说的三国究尽是何物?”
“三分天下魏蜀吴么,天下大乱,刘家天下早就名存实亡,天子只是诸侯争霸的工具,而群雄并立,有的势力会强大,有的则会消亡,逐渐就会形成三方最强大的势力,他们各占天时地利人和,呈三足鼎立。”
安进说起来,平淡无奇,如同说一件家长里短的事儿一般,而左慈却是听得大惊失色,“徒儿,你这是怎么知道的。”
就知道你会吃惊,“我的家乡有本书,叫三国演义,说的就是这时候的事儿。我家乡三岁的小孩儿都知道。”
“三国演义?分三国,天下大乱?你知道?”左慈的嘴巴一次长的比一次大,“莫非你是后世的人?”
“恩。遁甲天书啊太平要术啊我就是从那三国演义里看来的。想不到是真的……”
左慈跺步良久,面目严肃,缓缓才说,“徒儿,今日这番言论,你切不可同任何人谈起。”
“为什么,你不知道三国里有很多坏人作恶,也有很多好人枉死。”
左慈大急“糊涂啊,徒儿,人各有命,决不可擅自更改,国运尚且有兴旺定数,若你将每人的命运告诉他,那变是泄露天机,轻则,遭受天谴,重则,将行天罚屠戮有可能毁灭人间。”
安进豁然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他现在改变了这个时空,那么时代就不会往他所在的时代方向发展,那么就将没有他,他将毁灭他自己。
本来还想游历一番的,就当玩一次三国游戏,我主沉浮,现在看来泡汤了,一不当心会把命玩掉,还是老实点跟左老头混吧,用心点学好本事,快点回家救想想。
安进正式开始了他的修道生涯,天蒙蒙亮就被左慈拉起床练习吐纳,经常是吐着吐着就吐出呼噜来,然后要被左慈追着打一个时辰,直到两都气喘吁吁。左慈最常说的就是“朽木啊朽木,朽木不可雕也”然后继续追。安进最长常说的是“老头,我还未成年,你再打就是我虐待儿童,老头,有种你别过来啊。救命啊”然后继续跑。
时至中午吃过饭后,左慈便带他去炼丹石室,教他九丹金液经炼制丹药,安进对丹药到不怎么敢兴趣,就觉得这个炉鼎的火真旺,拿来烤地瓜到不错,于是他经常去山间挖些笋啊番薯马铃薯什么的,趁老头不在往火里一丢,到了时辰把火一熄,然后躲起来吃,后来不知怎么被左慈发现了,爆打一顿,然后东西统统充公。
到了晚上,就让他打坐参悟,安进天生就是个猴子命,以前学校里上课让他坐,他都坐不太住,逃课旷课那是家常便饭,只是脑子好使,神童么,现在还让他打坐,他常常就是坐一会儿,看着旁边的左慈入定了,眼珠子贼溜溜一转,就蹑手蹑脚的起身,摘点野果就往树枝上一躺,看着天上的月亮,眼神若有所思。
期间,他就是朝霞彩云做伴,清风明月为伍,花鸟树虫做朋,狐鸡狗兔为友。春看山花烂漫,夏听溪涧丁冬,秋扫落叶袭袭,冬折梅红暗香。风餐露宿,饮的是溪水,吃的是野果,偶尔开回小灶,烤野鸟野兔什么的,一大半落到师父的肚子里,睡的就是草庐,穿的是当地的农服。
山中无甲子,岁月不知年。不知不觉,竟一年时光过去了。他个子长高了些,更结实了,一年的修炼,让安进整个人看起来丰神俊朗,头发已经很长了,和古人一样束成一个冠,颇像个小道士。
这天,安进还一如既往的在天蒙蒙亮时起床修炼吐纳,吐着吐着,正准备吐出呼噜时,一声“兄台”,让他浑身一个机灵,摇了摇半睡不醒的脑袋,才发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在他面前,“请问左慈先生在否?”安进打量着这个书生,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绕他走了一圈,虽然想不起哪里照过面,但确定他是个普通书生后,便以为这书生也是来拜左老道学艺的。便俨然以师兄的身份自居了,耍起宝来。
“你来拜师的?我是你大师兄,师父他老人家还未起床,你先扎两个时辰马步已示诚心,师兄我会严格监督你,扎的好,我就去禀告师父,要是扎的不好,你明年再来吧。”安进还一路小跑,在高高的野草里找出一根最长的狗尾巴草,准备鞭笞这位未来的小师弟。那书生却对他的话置之不理,只是含笑看着他。
现在的年轻人也太会摆谱了吧,见到未来大师兄,头也不磕,茶也不上,还对大师兄的话不闻不问,简直就是目无尊长么“喂,听见我的话没,喂,先叫声大师兄来听听。”
那书生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安静又是一真恼火“你笑个P啊,告诉,你今天别想入门了,你与道无缘,你太俗,你俗不可耐,你再笑,我打你啊”。
“哈哈,兄台,一年未见,找到回乡的路没。”
安进闻言一楞,然后仔细盯着书生瞧了瞧“啊?是你,书呆子?那天晚上你怎么走那么快~啊。谁打我”手捂脑袋,刚转头,就看见左老头气的那个胡须敲的那个高啊。
“朽木啊朽木”,左慈不理安进忿忿不平的眼神,径直做到那书生跟前,恭恭敬敬的做了一揖,“左慈拜见上仙”
安进这才嘴巴长大了,这书呆子是神仙?“书呆子,你是上仙?”
“咚”,又一记暴栗,左慈把安进抓起来,又朝书生做一揖“小道管教无方,孽徒无礼,上仙见谅。”
“无妨,无妨”书生微微一笑,“左道友,近来可好,我闻你与南华老仙一斗,伤势如何”
“不敢劳烦上仙记挂,受了点小伤,就快痊愈。”左老头煞是恭敬,旁边的安进听了这话,不住的摇头,抢我鸡的时候,你怎么不是这嘴脸呢。都说书呆子是上仙了,赶快装成快死的样子,骗点仙丹妙药啊,最好再骗个几本仙书。
“元放,且让我为你号一号脉”书生说着那手按向了左老头的手,片刻之后,书生道,“你金丹尚未凝成,丹田受了重击,怕是震散了一身道力,须些时日调理,这里有一些紫金丹,对你的伤势有些裨益。”说着,凭空手里出先一个紫金葫芦,交给了左慈。

“谢上仙。”
书生摆摆手,对左慈说道,“元放,我此次前来,是有些事要你办。”
“上仙请讲”
“我要借你这天柱山的灵毓石室一用。”书生说着又从手中变出一个小瓶,瓶口被木塞塞着,上面有条道幅封着。“此瓶里是一只我超度不了的恶魂。我用木瓶将它封印,只是最近瓶口竟屡屡松动,封条有松开的迹象,所以我想借你天柱山灵气,压制恶魂。”
安进早在书生空手变葫芦变瓶的时候就直接愣住,现在听他说的那么悬乎,想到里面是一只厉鬼,汗毛都竖起来了。一边的左慈也是神色凝重,对着书生说,“上仙,请跟我来。”两人一前一后,往山内石室走去。
半晌,安进才回过神,深吸几口气,又开始练习吐纳。
石室内————
左慈领着书生到那灵毓石室,“上仙,此处便是灵毓石室了。”
书生将封瓶放好位置,对左慈说“元放,那个少年是何许人。”
“那是孽徒。他初来时衣着古怪,还受了重伤。后来几番交谈,小道才知他是后世之人,而他不知从何处获得一只神奇的金钗,他定是遇见了什么机缘才发动了那金钗的神力,将他传送与此。而后,他拜着小道门下,希望可以修行得道,再次触发那金钗的神力,让他回去。”
听到这里,书生点头到,怪不得,他之前遇见我说找不到回家的路。
左慈有开口说,“而且当日他曾说过——”左老头说到这里也是心头犹豫,毕竟这事事关重大,。
“什么?”
兹事体大,心里挣扎良久,“他曾说过,他的家乡有本书叫三国演义,说的就是现在的事,天下即将三分。”
“什么!”绕是宠辱不惊的书生,也破口而出。“去年,我闻你受伤之际已登门拜访,却不想遇到那个青年,我观他面相却看不出他命格。正与他交谈几番,而吕公传心与我,此封魂瓶有异,我便火速赶回。而这一年,我观天像发现数将星炽,而帝星弱,此正是天下大乱之兆。我与北斗推演良久,有三个主将星经久不衰,均能成帝星,而势呈三足鼎立。天意啊”
那书生进去后就不见他出来,安进想他既然是仙人必定无声无息的走了,左慈得了那一葫芦紫金丹,就时不时的闭关疗伤起来,那只关有恶魂瓶子就是一小段插曲,日子又如水一般的平静,日复一日。
一个阳光和旬的下午,安进刚好抓了一只肥美的野鸡,看见左老头又去闭关疗伤,这次可以一个人吃一整只鸡,爽到了。架火烤鸡,又是一真香味,飘的万里远,在石室里闭关的左慈闻的心里一阵闷恨,叫你小子吃独食,等我出关了,哼。
“我得儿意的笑,又得儿意的笑……”口中哼着后世的流行歌曲,手里的鸡不断的翻滚着。此时一条小黑狗闻香上山来,安进叫它小白,以为他全身通黑一点都不白,每次安进烤肉,它都会提着它的小短腿,一路小跑着上山来,然后和左慈抢鸡**,老头每次抢不过它,气的老头直说要吃它的**,小白也聪明,上来总盯着**,狠狠一口,然后溜之大吉。
安进转头看一眼,伸着舌头,摇着尾巴的小黑狗,“小白,这次可没人和你抢**哦~”,把烤好的鸡一架子提起来,大方的让小白一口咬下**,他自己也扯下一块鸡肉吃起来,石室的左慈清了清神,舔了舔嘴角的口水,继续安心修炼。
小白很快密西掉一只鸡**,然后伸伸石头,眼巴巴的望着安进,安进看看意犹未尽的小白,又扯下一块鸡丢过去。一人一犬就这样坐地分鸡吃起来。这只鸡也确实够肥美,把他们的肚子吃的圆滚滚的。安进大呼过瘾,小白也吃的汪汪都叫不出来了。
整理下鸡骨头,赫然发现还有好大一块鸡胸脯没有吃,安进看了看自己滚圆的肚子,无奈的准备张口继续啃。小白虽然也吃的肚子比以前胖了一圈,但是看见最后这一块鸡脯肉就要落进安进的嘴里,四条小短腿一撑,然后一个逾越飞扑,从安进的口中救下鸡脯肉,一阵小跑。安进一嘴咬个空,四下一望,看见抢劫犯小白逃逸,立马撒腿追去。
小白腿虽然短,吃的那么多影响它的速度,但是怎么说四条腿的总比两条腿的快,它还小巧灵活,安进后面一边追,一边骂,“小畜生,还我鸡,白给你吃那么多了,最后一块还跟我抢,还我,你跑那么快得盲肠炎啊~~”
安进眼看把小白逼到一个死角里,正慢慢靠近它,小白哧溜一个加速从他裤裆下穿过去,往山内石室里跑去,安进一个转身然后紧随其后。两畜生在山内道里追逐起来。很快小白就闪进一个石室,安进心头一喜知道这些小白跑不了了。
小白里面逛了一圈,发现没路,正想往回时看见安进一脸奸笑。小白眼珠子溜了一圈,索性一不做儿不休,把口中的鸡狠很咬一口,然后准备吞下去。安进立马急飞扑过去。衣服的边上不知擦到了什么,“咚”一个瓶子倒地。他抱住小白,小白狠狠一咽,他气的直接掐死小白,而此时,异像顿生,整个石室居然如白烟氤氲。小白在安进手里汪汪大叫起来。
安进盯着越来越浓的白烟,打量起这个石室,四周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中间有个圆柱形的石台,而石台下有个瓶子,冒着百烟的正是这个瓶子。安进壮着胆子走近看那个瓶子,赫然见到黄色道符封条。哦卖噶得,是那只厉鬼?
那浓浓的白烟里似有景象,安进定睛一看,似有一个浓眉大眼,面貌阳刚的虬髯大将军,骑着一匹黑马,手舞一只戟,奋勇杀敌。奈何兵士渐多,而大汉孤身一人,欲奋力杀出重围。
突然大汉一吼,长枪一挥,竟数道气罡发出,“哄——哄——”漫说整个石室,似乎连整座山头也摇晃起来,石室内壁被气罡击震下,数块巨石掉落下来。
左慈正凝神聚气疗伤,忽的石室摇晃起来,他双目一睁,大叫一声不好,下了石塌强行出关了。一路上摇摇晃晃的来到灵毓石室。果不其然,自己的好徒弟又闯祸了,放出了那只凶灵。
石室摇晃的越来越厉害了,“安进,徒儿,快出来,这里就要塌了!”
“师父,你在哪里啊”隔着厚厚的浓烟,安进什么都看不清楚,头顶又有石头下落,突然,那白烟中的将军,又一声大喝,又是几条罡气发出,安进正欲躲闪,一个趔趄,头一偏,一条罡气直直从他眼前穿过,正好割在他的眼皮的上,“啊,我的眼睛”安进眼部疼痛,让他以为自己瞎了。“徒儿”,左慈急急施展道法,却被数条罡气逼退。
石室内罡气依旧不断,无数巨石落下,“哄————哄————”刹那间,石室尽毁,看的左慈一呆,口中喃喃到“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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