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吕布试制小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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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果回到府中,忽闻慕容部来犯,急忙向丁原请示,让他派自己回五原坐镇。不想,丁原以为此事不甚要紧,还是拱卫京师为重,且近来皇帝身体越来越差,何进与十常侍间的斗争已趋白热化,正需要他在此以应万全。
因此,丁原不肯答应。
张果越发气恼,怀恨而退,一面命张辽代自己前往五原相助高顺。张辽领命而去。
慕容部此次来攻打五原,是因为听到汉地大乱,所以来趁火打劫的。这次来犯的鲜卑军除了慕容部外,另还有数部,且是檀石槐亲自统帅。余部攻打幽州,轲最部攻打并州朔方郡。
此时,拓跋部在张果的帮助下,已经实力大增,有近万兵马,拓跋诘汾原以为可与慕容部一战,不想,慕容耐铁甲军实在太强,竟被他连败数阵,损失惨重,不得不退往五原,依托高顺。
若论总兵力,拓跋部与五原联军亦不下于二万人,与慕容部可以说旗鼓相当,但高顺知慕容耐铁甲军强良,平地作战,难以抵挡。
他虽已建成陷阵营,无奈人数不多,尚不足千人,难以与五千铁甲军争雄,因此,高顺无心出战,但只谨守城池,待敌疲敝之时,再伺机反攻。
一面,他把自己的作战意图呈报给了张果,又把张果要他代向拓跋诘汾要得几十个牛角一并送来。张果接信后,也觉极好。他想慕容部不过二万兵马,自家守城之军也有二万,断能保万全,因此,也就放宽了心。
不想,过了数日,忽接到朔方郡告急文书,张果大觉不妙,心想若朔方失守,五原侧翼将完全暴露,此一路敌军若长驱直入,岂不要断了五原后路,倘若他再配合慕容部合围九原,九原必有大危险。
张果虽与朔方太守张懿有嫌隙,但唇亡齿寒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眼下若不救朔方,他的五原也难保住。
于是,他找到丁原,禀明战况,力劝丁原出兵援救朔方。
丁原颇觉为难,思之良久,说:“奉先,不是我不想救朔方,但只我才收到何大将军来信,要我作好准备,一旦收到他消息,便立即带兵进京勤王。边地防务如何比得朝廷重要,况且鲜卑人往常时也常来侵犯,不过是为抢些财货罢了,抢完了也就走了,没什么可担心的。失了朔方,终可以再取回,若是失了朝廷,那可就要天下大乱了。奉先,一切还是得以大局为重。”
丁原哪里知道,在他义子眼里,五原之重要远甚于朝廷百倍。
张果想要再劝,丁原摆了摆手说:“奉先,此事不必再说,等朝廷的事有了结果后,我自当领兵夺回朔方,你先回去休息吧。”
张果知劝不动他,暗怒于心,愤愤然退了出去。一面,急召蒋干来见,问他可有什么办法没有。
事情到了这份上,蒋干也难措手,除非张果肯造丁原的反,夺了他的兵马。
蒋干思之良久,方说:“吕兄,丁大人既已受何大将军之命,想劝得他调出兵马去救朔方,我看是不必多想了。但吕兄若是执意要救朔方,为今之计,怕只能行此一计了。”
“什么计?快说来听听。”
蒋干四下张望,挨近头,悄声说:“吕兄可知信陵君盗兵符救赵国之事?吕兄此时倒正可效法一二。”
张果却不知此故事,但盗兵符却是听得明明白白,心里想这倒确实是个办法,不觉暗喜,拍着蒋干肩膀说:“蒋兄果然足智多谋。”
蒋干笑了两声,心里却替张果捏着把汗。
张果送走蒋干后,便施行此计,正欲下手之时,忽然觉有不妙,惊出一身冷汗,慌忙收手。
回到自家屋里,张果左思右想,终究此事大有不妥。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朝廷里的官儿早神经衰弱,听不得‘造反’二字,自己行得这事儿,与造反又有何异?
丁原虽认了自己当义子,但这父子之情到底有多深,可是一点谱也没有。私调兵马这么大的事儿又瞒不过他,终究是要被他知道的,到时,谁知道他会怎么收拾自己呢?弄不好就给安个造反的罪名。
丁原乃是何进的心腹,得罪了丁原,也就跟得罪了何进本人一个样,何进现又手握军权,只要他一句话,自己就成造反派了,那时候,前有鲜卑,后有官军,自己区区数万兵马,如何能应付。想那张角,坐拥几十万大军,不到一年时间就被消灭了。
张果越想越怕,暗骂道:“好你个蒋干,当真是个害人精,幸亏没听你的,要不然,我八成就得落个跟曹操一样的下场。赤壁之战,曹操八十万大军几乎被你害得全军覆没,若非华容道上,关二爷顾念旧情,网开一面,曹操连自家性命都得不保。这种人的话可是能听得的?真是好险哪!”
张果长吁气,复又叹息,眼下五原深处险境,若是不救也断不可能,可是丁原又不肯出兵,还真是棘手的很。

张果正苦思冥想,严夫人忽来问他:
“夫君,你前日搬回的那个大鼎,怎么还放在客厅里,怪难看的。那里头都装了什么啊?要不重要,我好不好把它搬柴房里先放着,搁在客厅里,走道都不方便。”
张果灵机一动,忙说:“夫人,使不得,先别搬它,一会我自己会处理的。”
严夫人见他如此紧张,面带疑色地说:“夫君,那东西要是不要紧,你就早一点把它搬走,上回险些磕坏了燕子的头;要是要紧呢,你就更应该搬走了,放在那里,人多眼杂,谁晓得会不会有哪个坏心肠的小崽子偷了里头的东西呢?”
“是,是,我这就把它搬走,换个地方放。”
严夫人有心要瞧个究竟,便跟着张果走进客厅,张果叫来几个家丁,让他们把大鼎搬到柴房里。
严夫人一笑一笑地走到鼎边,问张果:“夫君,这里头装着什么呢?能不能让我瞧瞧。”
张果冲他摆手说:“夫人,这玩意可厉害了,你还是别瞧了。”
严夫人半嗔半娇地说:“为什么不给我瞧,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藏了什么好东西在里头,不肯给我看是不是?”
“夫人,瞧你说得什么话,我要真有好东西,头一个就给你了,我什么时候跟你藏过私啊。”
“你还敢说没藏私,你要没藏私,那,那一领——。”严夫人欲言又止。
张果问:“那一领什么?”
严夫人一笑说:“没什么。夫君,既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给我看看,你又有什么好怕的,莫非是怕我会要了它去?”
“谁说我怕了。我这是怕脏了你手,熏着你,里头的气味怪刺鼻的。唉,得了,既然你非要看,那就给你看吧,免得你老疑神疑鬼的,好像我真有那么坏似的。”
张果揭开鼎开来,严夫人探头一看,只见里头有满满一鼎的黑色粉末。她先闻了闻,倒真有点刺鼻,想用手沾点细瞧一瞧时,张果忙伸手说:“夫人,别碰,这东西怪脏的,而且很容易着火。”
严夫人缩手,定睛细看夫君,笑道:“我不信,你一定是吓我的。”
张果有心想要显摆一下,说:“既如此,我就试给你看。”
张果掏出一捧火药,放在纸上,盖上鼎,挥手叫那几个家丁抬到西厢空着的柴房里,又吩咐他们把门锁上。
张果看看外头,对严夫人说:“现在天色还早,等天黑下来,我再试给你看,一会,把燕子也叫来一块看。这东西可有趣了,保证让你吃一大惊。”
严夫人半信半疑,说:“有这么厉害吗?”
张果卖关子说:“到时你就知道了。”
天黑之后,张果为图热闹,把合家人都叫到园子里看他炫耀。丁原看外头热闹,也出来凑兴。
张果拿出纸包好的火药,心想该怎样才能吓这些古人一跳呢?放个焰火怎样?——不行,自己还不知道焰火怎么做的呢,就算知道,现做也来不及;那放个鞭炮呢?也来不及现做;想来想去,竟是想不出一个新奇好玩的花样。
只好把火药倒在地上,形成一个涡卷的形状,再点燃。那火药呼呼地燃烧起来,转眼工夫,便从头烧到了尾。
众人都吓了一跳,这玩意烧得也太快,而且还有火星跳起来,不觉看得目瞪口呆。吕燕喜得又跳又拍手,缠着她爹,要他再玩一次。
张果一时兴起,忽想起可以作个最简单的纸卷火箭玩玩。便问人要锡纸,人都不知锡纸是何物,那时还没有锡纸呢。张果只得另想法子,他找了普通的纸和两个木塞来,将纸摊开,木塞放于两头,中间倒上火药,再把纸卷起来,这样就做成了一个小小的鞭炮。
但这普通的纸不比锡纸,一点就着的。因此,他还得在上面戳个小孔,好**火绳——他用灯芯做了火绳。才刚做好,张果忽想起这还不行,因为纸包不住火,没等炸开,只怕已经烧起来了。想了一想,他又找布来包了二、三层,戳洞装火绳。
他在做这些时,边上人都好奇地盯着他看,吕燕蹲在身边,老想插手帮忙。
做完这个简易的鞭炮后,对于结果如何,张果心里没有底,他把鞭炮立在地上,叫余人散得远远地看。
他找来根老长的小树枝,点燃一头,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点着火绳。才点着,不想,那鞭炮忽然倒了,里头的火药已经烧着,却还没有爆开,那鞭炮在地上猛打旋儿,众人尖叫着往后躲。只听‘砰’的一声,那鞭炮没炸开,两头的木塞倒先飞了出去。
其中一个险些打中吕燕的脚,吕燕吓得跳到了张果身上。
众人见了这般从未曾见的大作怪的东西,不觉啧啧称奇,只有丁原摇摇头,喃喃自语道:“我还当什么,原是小孩子家玩的东西——玩物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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