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吕布怀恨惊阎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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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果深恨阎忠与己为难,便授意张辽吓一吓他。
张辽会意,便即追去。赶上其他人时,他便朝郝萌使个眼色,要他把阎忠绊住。郝萌多精明的人,只一对眼便明白了。他放慢马速,故意挡在阎忠前头,阎忠左奔右突皆过不去,一时恼将起来,得空儿便加鞭飞奔。郝萌忽然马失前蹄,急勒缰绳,那马嘶立起来。
阎忠坐骑受惊,竟窜到山坡上去了,人险些坠马,收缰不住,那马更胡奔了一气,把他脸都唬青了,大呼救命。四周却不见一人,等他好不容易才喝住马,早不见了丁大人去向,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正焦急间,树林里忽听人大呼:“有刺客!”越发把他吓了个半死,急得原地团团转,也不知该往哪边跑。远地,忽见一将飞奔而来,阎忠大叫:“我是阎主簿,快来保护我!”
却听那将喝叫道:“大胆刺客,竟敢冒充阎大人行刺丁刺史!”
阎忠刚要分辩,那将早摘弓在手,开如满月,‘嗖’的就是一箭。那箭几乎擦着阎忠的脸飞了过去,阎忠三魂吓没了二魂,两眼都发直了。
那将奔近,忽惊叫道:“哎呀,怎么是阎大人?下官还以为是刺客冒充的。阎大人,刚才多有冒犯,险伤了大人,还请大人治罪。都怪下官有眼无珠,该死,该死!”
阎忠早被吓得四肢发颤,想说话竟说不出来,想下马又下不来,只两眼发怔儿地看曹性。
曹性心中暗笑,扶他下来,陪罪道:“下官一时误认,害大人受惊了。”
阎忠结结巴巴地说:“且,且别,别说这些,那,那刺,刺客在哪里?快,快带,带我去见丁大人。”
曹性扶着阎忠,见他浑身犹然发颤,便问:“大人,可还骑得马吗?若骑不得,不如就与下官并骑,在不,下官背您如何?”
阎忠两腿尚战战兢兢直打摆子,如何能上得了马,说:“还是背吧,有劳将军啦。”
曹性打趣道:“大人说得什么话,下官能为大人效犬马之劳,求还求不来呢。”
曹性背着吓坏的阎忠,慢慢地去寻丁原。
且说丁原去追那受伤的鹿,追出半里来地,忽闻隐隐后头有人喊刺客,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遂勒马止步。
张辽假意不知,问:“大人为何不追了?”
丁原说:“我刚才好像听人喊有刺客,诸位可有听到吗?”
众人皆摇头说不曾听到。丁原便想大概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复追那鹿。
眼看着那鹿失血过多,跑不动了,不料,它临死一挣,竟窜进了一茂盛的草窠子里。几个士兵便拿刀去拨草,想把它赶出来。不想,却惊动了这林中一位霸王。
草窠子里忽传出一阵沉重的喘气声,众人正惊疑,一个黑乎乎大家伙猛地窜了出来,当头便挑翻了一个士兵。众皆大惊,看时,竟是一只大野猪,它那獠牙足有一尺多长,体重估摸着不下于五百斤。
这野猪一上了百斤,就不是好惹的,更何况还是眼前这只庞然大物,只怕连老虎见了它也要退避三舍。
别看野猪好像是食草的,和家猪又是近亲,便以为它好欺负,其实被激怒的野猪比老虎更可怕。眼前这位猪兄弟,不用说,一定已经被惹毛了,看它那红红的眼睛就足以把人吓个半死。

它嘴着冒着白沫,发出呼呼的咆哮声,偏偏那几个士兵不识趣,竟想吃野猪肉打牙祭,更有心在丁大人面前显显威风,拿着刀就冲上来砍它。不想,这野猪皮忒厚,一刀下去竟砍不入肉。
那野猪顿时便发起狂来,朝着丁原猛冲过来,十几个士兵上来拦它,反被它伤了好几个。张辽,宋宪都慌了,护着丁大人,慌忙退走。
不料,那野猪红了眼,不肯罢休,大有要跟这些人拼个鱼死网破的气势。
张辽见它追着不放,不觉大怒,拨马而回,
丁原怕伤了他,在后叫:“文远,小心!”
张辽也不回头,拍马快跑,不想,那马见野猪来势汹汹,受惊不过,竟要逃跑。张辽气极,飞身下马,倒提长戟,迎风而立。
丁原在后望见他岿然不动的身影,只觉有股凛然的气势逼人而来,不觉暗暗赞道:“此人果非寻常!想不到奉先竟有如此慧眼!”
野猪撒开四蹄,踢得尘土后扬,全力冲来,张辽斜身小步急迎上去。将要撞上之时,张辽果断出手,撩刺大喝。戟上之横戈恰勾中野猪下颌,五百斤重的野猪竟然硬是被他撩翻了个身,重重地摔在地上。但他那戟上的横戈却也断了。
野猪悍不畏死,翻身再冲。张辽与之打了数十回合,无奈那野猪皮太坚实,戟刺难入,竟奈何它不得。张辽武艺高强,那野猪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恰好,张果和曹性这时正赶到,张果看见,不禁大叫道:“曹性,快,快射那野猪的眼睛!张辽,你也别刺他身上,刺他眼睛!”
曹性拈弓搭箭,那野猪最是一根筋,冲起来都是直来直往的,曹性很容易瞄准,当下一箭便射中野猪眼睛。
野猪发狂,张辽虎跃到它背上,一戟狠狠地从它另一眼扎了下去,几乎没到戟柄。野猪当场倒毙。
张果心下大安。
张辽一时拔出戟来,那些士兵一拥而上,近了看时,那野猪越发显得凶恶庞大,不禁齐声欢呼,直喊:“将军威武!”
张辽谦虚笑笑,正走回来,丁原早抢先一步迎上去,握住他双肩,细细端详,见他身上毫发无伤,脱口夸赞道:“张辽果是天上麒麟下凡也!”
张辽道:“大人谬赞,末将愧不敢当。要说武勇,末将怎及得上吕大人。吕大人才是人中之龙。”
丁原笑道:“要说奉先之勇,当世之人只怕再无人能与他并肩了。我能得你二将,实乃天赐之福也。”
阎忠赶着拍马屁道:“可见大人方是众望所归,天命所在。”
丁原听他此言似大有隐语,不禁沉着脸说:“阎先生休得胡言,天命岂是你我所能随便说得的吗?”
阎忠自觉失言,羞惭而退,心里却大不以为然,想:这个呆子,也不看看如今朝廷崩坏,地方州刺史拥兵自重,将来这天命只怕还不晓得会落在谁身上呢?我还得另想个法子撩拨的大人心动才好,他若能成事,将来我亦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事不成,我大不了另投别主。
这阎忠为人最是奸险狡诈,偏他又极是聪明,一眼就看穿了时局变化,无奈丁原为人忠厚,不肯造反。后来,阎忠果另投到皇甫蒿帐下,更劝皇甫蒿造反自立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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