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吴敦误中反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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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霸见大势已去,再战下去,不过徒增伤亡,只得听命。至此,臧霸,吴敦两军悉数被擒。张辽押着臧霸到大人面前。
张果翻身下马,得意扬扬地对臧霸说:“臧霸兄,怎么样?今天我可没有对你用妖术,你还不一样被我捉了。现在你可愿意归顺我了?”
臧霸歪着头,直着脖子,死不吭声。
张果知他犹然未肯心服,大大方方地一挥手说:“你走吧,前儿个你偷袭得逞,咱俩就算是打和了。改明儿,咱们再打一场,你要输了,可不许再胡赖了。”
臧霸仍不出一声,转身就走。张果忽然心生一计,拦住他说:“臧霸兄,你我难得见上一面,不如随我回营畅饮几杯怎样?”
臧霸定睛而视,心下不明吕布要搞什么鬼。
张果搂着他肩膀亲热地说:“走,走,咱们喝酒去。喝完了酒,你随时随地都可以走,你兄弟我也一并让你带回去,绝不为难你们。比武的事嘛,也不必急于一时,只要你乐意,我随时奉陪。”
张果半拉半请地把臧霸带到了营里,一面摆下宴席,痛饮一番。
张果酒量浅,不一会便喝醉了。临倒之际,他嘴里还含含糊糊地说道:“臧霸兄,我要捉你易如反掌,别说一次,就是一百次也没问题。你看我这些兄弟,个个都是强将,哪是你那几个兄弟能比的。依我看来,也就是孙观还有些本事,那尹礼——笑话——亏你还那么器重他,我看他不过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手软脚软,上不得阵,杀不得敌,就知道耍嘴皮子吹大牛,还真以为自个是神机军师呢,我呸!还有那个什么吴,吴什么来的,哎呀,真是笑死我了,这般猥琐的人怎么也配做得你兄弟。”
吴敦闻此一言,不觉怒火中烧。
张辽赶忙劝大人道:“大人您喝醉了,我扶你进帐休息。”
张果被张辽搀着进房,嘴里兀自说道:“你那些兄弟靠不住,还是跟我做兄弟吧,将来保你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跟着那些人有什么好,小心人把你卖啦!”
吴敦气坏了,哪还喝得下酒,甩手就把酒杯砸碎了,气乎乎地出帐去。
魏续忙好言相慰,又代大人留下臧霸和吴敦在营中就寝。
没人之时,吴敦遂对臧霸说:“大哥,现在没人,不如我们趁机溜吧?”
臧霸说:“贤弟,还是等明早再走吧,人盛意相留,咱们总得跟他辞个别。免得他以为咱真怕了他。”
吴敦不再开口,心里却气闷得很,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老想着吕布酒席上羞辱他的那番话,真恨不得立时杀了他出这口恶气。更让他不安得是,他大哥似乎被吕布说动了。
他想了半夜,终于发起狠来,起身出帐去。
臧霸醒来,问道:“三弟,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大哥,我去解个手,酒喝多了。”
吴敦出得帐外,左右张望,见无人看见,便溜身一钻,躲到别帐之后,一路轻手轻脚潜到吕布帐后。他本是想行刺吕布,却见帐内亮着灯,有人在里头说话。便贴耳帐上,留心细听。
只听一人说道:“这次能擒得臧霸,还多亏了孙老弟从中策应,改天,得送份大礼给他。”
另一人应道:“属下立即照办。”
两人忽然停下不说了,猛地,只听一人喝道:“什么人?”
吴敦吃一大惊,慌忙逃走,溜回自家帐中,倒头装睡,身上早惊出一身冷汗。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早上,总算没人发觉是他偷听。那吕布果未食言,放了他们走,还连众喽罗也一并放归。

在回山寨的路上,吴敦闷声不响,只在肚内暗自寻思:“我说那吕布怎么会如此猖狂,说放就放了,原来那牛鼻子已被他收买了。怪不得那天他极力赞成出来搞埋伏,原是想把我们都诱出来,好让吕布下手。那天,我和大哥都被捉了,只有他一人安然无事,原来他们是一伙的!我日他娘的,牛鼻子你给我等着,老子要亲手扒了你这叛徒的皮!”
吴敦‘疑邻盗斧’,自然是越怀疑就越觉真切。
孙、尹二人误中敌军奸计,害得臧霸与吴敦两人被擒,正自焦急万分,商议着要去劫营夺救,忽有喽罗报说大王回来了。
两人又惊又喜,忙出寨迎接。吴敦见了孙观,脸色大为难看,狠狠瞪他一眼,也不说话,便气冲冲地回自家山寨去了。
众人皆不解其意,
吴敦一回寨,便即叫了几个心腹喽罗,命他们去孙寨下埋伏,但有来人,尽皆捉来,他要亲自审问。
到了夜里,那些喽罗果捉了一个人来,还从他身上搜到了不少金银珠宝,内里更有一封书信。如此一来,吴敦更断定孙观是叛徒无疑。
他想看看那信上写得是些什么,偏自己大字不识一个,欲待挑个识字的喽罗来看吧,又怕泄露机密。他便对那个信使严刑拷打,逼他招供。那信使受刑不过,只得如实说出他是吕大人派来送信给孙观的。
吴敦怒极,拿着书信,一径找到臧霸,呈于他看。
臧霸看后,顿时便被惊呆了。
他拍案叫道:“竟,竟然有这等事!来人哪,把孙观给我叫来!”
一个喽罗答应一声,正要出门去找孙观,忽又被臧霸叫了回来。
臧霸在屋里焦虑地踱步,其实,他也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头,只看那吕布布阵设伏,便可知他早洞察先机,他要不是有神机妙算,那就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才会让他预先知道自己的行动。
吕布虽会妖术,但似乎并不是有神鬼之机的人,要不然,那日也不会被他偷袭得逞。臧霸自己更倾向于后一种可能,吕布那晚酒醉说得话也加重了他的怀疑,只不过,他一直不敢相信自家兄弟会出卖自己,所以只闷在心里,未曾说出。今日,吴敦忽拿出证据来,又备说当晚他所偷听到的谈话,臧霸震怒之下,便喊着要找孙观,但稍一想,便又冷静下来,觉着这事大有可疑,不能造次。
吴敦见大哥迟疑不决,大为恼火,说:“大哥,你还在想什么,人都把我们给卖了,难道你还当他是兄弟吗?动手吧,大哥,对叛党徒可不能心慈手软,要不然,遭殃的可就是我们!”
臧霸摆摆手说:“三弟,此事非同小可,切不可草率行事。若是中了吕布那厮的反间计,伤了兄弟的心,你我还有任面目再见孙观兄弟,到时,怕是想不散伙都难。我们能在此立寨多年,未曾失手过,无非是因为你我兄弟同心,外人才不敢相欺。孙观与我们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从未曾有对不起大家的地方,我看他不像是那种见利忘义之徒。此事还得细细查证才好。”
“唉!”
吴敦长叹一声,气冲冲地出去了。正撞着尹礼进来,吴敦也不回头。
“大哥,四哥这是怎么了?”尹礼问。
臧霸笑笑说:“没什么,由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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