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高顺刀斩宇文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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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明时分,鲜卑人的前锋营兵临五原城下,分为三个军阵,中军一旗高高飘扬。张果在城楼上远眺望见那旗上所绣乃是一个‘拓’字。
张果站在城楼上,瞧得分明,倒也不怕。他早知鲜卑人要来,准备工作办得十分周全。护城河加宽加深了,一应的守城器械也都齐备。
他问魏续:“魏兄,你在鲜卑人那里呆过,可曾认得这姓拓的吗?”
魏续答道:“大人,要说这姓拓的,卑职倒是有所耳闻,此人名叫拓跋诘汾,乃是鲜卑拓跋部的大人。看来,咱们这次是碰上硬点子了。拓跋诘汾素有野心,为人稳重仁厚,颇有勇略,他又与鲜卑别部的那些大人不同,酷爱咱汉家的文化,尤精兵法。历来,汉人避祸,逃往鲜卑,不是效忠于轲最大人旗门,就是归于慕容、拓跋门下。大人万不可小觑了此人,想拓跋部原不过是个百来人的小部族,后在拓跋诘汾的统领下,东西征略,到现今,拓拔部已成为鲜卑中部慕容大帅旗下,仅次于慕容部的部族,其手下颇多猛将。”
张果闻听拓跋之名,不禁心想:历史上有名的北魏孝文帝好像也姓拓跋,莫非此人便是他祖宗,若如此,此人倒是得会一会他。
于是,他便手作喇叭状,冲拓跋大人高声喊话道:“我说拓跋老兄,你可不可以过来一下,咱们好说话。”
拓跋大人于军前闻听此言,不觉小小的吃了一惊,纳闷地心想:“常听宇文将军说吕布恃勇无谋,自己却从未与他会过,何以他突然指名要见我呢?”
他正想之间,左翼军中一员部将早拍马出列,不远不近地立定城下,大叫道:“吕布小儿,我家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有本事,你就出城来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此人声音雄浑,中气十足。
张果惊得往后退了一步,问魏续:“这,这是什么人?看他样子似乎很生猛哪。”
高顺先魏续答道:“大人,此人名叫宇文霸,号称鲜卑中部第一猛将,与段部大人段飞,拓跋部大人拓跋诘汾,并称‘草原三杰’,去岁初秋,他曾来我五原郡劫掠粮草,大人还曾和他打过一战,不过一百回合,他便被大人杀得落荒而逃。何以大人今日却不记得他了。”
张果细观此人,见他长得虎背熊腰,人高马大,甚是勇壮,倒也确实称得一个‘霸’字,他心里颇有点怕,却面不改色,反哈哈大笑道:“我的手下败将多了去了,区区一个逃兵,我哪还记得那么多。”
那宇文霸在城下听见,气得哇哇大叫。
“吕布小儿,休得猖狂,前次若不是我马力怯了,我必斩你人头。你若有种的话,就出城来,和我决一胜负!”
张果才不上他当,况且他空有吕布的身体,却并无吕布的武艺——他连马都还不太会骑,还怎么跟他打。
不过,战还未打,既被人这般叫阵,若不出战,岂不显得自己怕了他,于士气怕是有损。
张果便说:“这小子如此狂妄,谁去给我灭了他的气焰?”
“末将愿往!”曹性说。
张果晓得曹性是因为上次弓箭营的事,所以急于想要将功补过。他反偏不同意,怕得是他太过性急,会出纰漏。初战便败,那可是要灭了自家威风的。
高顺见他不开口,猜到了他的心思,便说:“不如让末将代大人去会一会他。”
张果知高顺是个猛将,但老实说,自从他来到这里,还从未见高顺怎样猛过,心里不免想瞧个究竟,但他乃是自己最为得力的心腹,若有个闪失,岂不得让他叫枉了天。
他想了一想,说:“那就你去吧,曹性,你去替顺哥助阵。”
张果的意思是曹性箭术好,若是高顺打不过宇文霸,可依仗他的箭术把高顺救回来。
二将出城时,张果犹然不放心,那宇文霸实在是长得太威猛了。他把曹性拉过一边,叮嘱他说:“曹性,你得仔细着点,若高顺有什么差迟,我可全指望着你救他回来了。”

“卑职明白。”
张果又命一名亲随,把自己的马牵来,对高顺说:“顺哥,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这是匹不可多得的良马,今日你替我出阵,我也没什么可助你,就把这马送给你好了。”
“大人,这——”
张果紧握高顺手,打断他的话说:“你我兄弟,还客气什么。”
高顺不再推辞,但只深鞠一躬,翻身上马。
张果拍了一下马**,说:“那好,你们去吧,小心着点啊,打得赢便打,打不赢就回来,切不可恋战。要能不给我丢脸,那是最好,要不,也不打紧。总之,性命要紧。”
张果唠唠叼叼,就像个送夫出征的娘们。不过,这毕竟是他的处子战,难免会有些紧张。
吊桥放下,城门打开,两骑一前一后驰出,吊桥随之收半。
曹性在后掠阵,以为援手,高顺缓缓向前,在离宇文霸二十来步远处停下,彼此对立。
宇文霸见来者不是吕布,知是上次败于他,被他瞧不起了。他不觉勃然大怒。
“吕布小儿,待我斩了他,再来收拾你!”
言毕,宇文霸大喝一声,手持长柄铁锤,拍马直冲上来。高顺持环首刀迎击。看看两人就要撞上时,宇文霸虎喝一声,挥锤横扫。高顺仰身让过,环首刀划圈平削,却被宇文霸用铁锤弹开了。
两人拨马再战,宇文霸铁锤重,战不数合,高顺那环首刀便被砸得卷刃。宇文霸越战越勇,大声呼喝,把个铁锤舞得虎虎生风。
高顺知他力猛,且那兵器又重,怕折了自己的刀,遂不敢正面交锋,只寻其破绽,以便一击斩他落马。
张果只道他难以抵敌,心里焦急万分,拣起小石头便掷观战的曹性,曹性回头瞧时,张果使劲地朝他比划手势,要他赶紧下手,射杀宇文霸。
曹性扭头,竟不理他。气得张果直跺脚,把曹性暗骂了一通。
不到一柱香的工夫,两人已战了百多回合,胜负难分。宇文霸生性勇猛,招招都使尽全力,不免渐感不支,直累得汗流浃背。反观高顺,仍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得很。
那些士兵眼力拙,哪里看得出其中的关节,他们只看见高顺左闪右躲,鲜有还手,便都以为他落了下风。
鲜卑士兵齐声喝彩,给宇文霸助威。张果的士兵只落得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心里皆想高大人怕是要输了。
一来一往,又战了数十个回合,宇文霸终是耐何不得高顺,他力气比之前更弱了几分,心下不免有些慌张,晓得再这样蘑菇下去,他非力竭而败,不觉焦躁起来,急于在一招之间分出胜负。
只听他虎喝三声,纵马狂奔,高顺却不紧不慢地策马驰来。将近之时,宇文霸拼尽余力,持锤直撞高顺胸口。
高顺见他露了破绽,眼中精光闪过,策马突进,俯身马背,让过宇文霸铁锤,猛勒缰绳,那马陡然止步,前足仰立起来,高顺居高临下,反手一刀砍在宇文霸的脑袋上。只听“咣当”一声,宇文霸两眼一黑,当即从马上栽倒在地。
高顺这一刀本来是想砍他脖子的,不料,张果送给他的这马,比他平时所骑的要高大,是以这一刀便落在了宇文霸的头顶上,偏他那刀又卷了刃,没砍得进去。宇文霸因此侥幸保得性命。
“宇文贤弟!”拓跋大人眼见宇文霸被高顺砍翻落马,不觉失声惊叫。当即指挥三军掩杀过来。
高顺怕被他赚了城门,也不赶上去索宇文霸性命,当下便同曹性返回城内,收起吊桥,紧闭城门。曹性回城之前,又逞威射断了敌中军旗。
拓跋诘汾为救宇文霸,挥三挥冲杀,等他救起宇文霸,想要收兵时,先头部队早冲到前面,一时纷纷坠入张果设好的陷马坑里——另还有许多夹子一类的陷阱——折了不少人马。后军见此仓皇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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