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阳翟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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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是他们来了!”
“他们真的存在!”
“是天兵飞将!”
当图鲁西和苏杰带着一千五百骑冲在队伍最前面出现在阳翟城北门视野中时,城上的黄巾士兵陷入一片混乱中,连攻击的勇气都没有了。他们发出绝望的呐喊声,连去给主将报信的人都没有了。
连日以来关于“天兵飞将”的传闻将阳翟的黄巾军压得喘不过气来。而将近二十多天没有再听到这股神秘的军队的传闻也让许多人产生很多幻想——最强的一股传闻就是这些人有一天必定大军压境,将这小小的阳翟城围成铁桶般,然后大家只有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就等死!
故当这一千五百银甲骑兵出现的时候,这些人似乎看到了阳翟城被围住的第一个征兆,因此很是绝望。此时有几个胆小的在城头跪了下来,隔着女墙惨呼道:“我们投降!”这如同一阵风刮过般只见哗啦啦跪了一地。
图鲁西看城上有些奇怪,再仔细一听,知道是请降。于是派人大喊:“打开城门有赏!投降者不死!”
本是试探的举动竟然引来城门诱人的“吱吱呀呀”声。看着北门内跪在两边的黄巾士卒,图鲁西脑子里刹那间划过千般念头:诱敌之计?主将骤亡?他一咬牙:天予不取,后悔莫及!下令道:“左军右军入城!投降者免死,抵抗者杀!先占领北门!”
之间张辽、张郃令旗一挥,五千人哗啦啦涌入城内,对跪地求降的人不置一顾,杀掉寥寥几个抵抗者,便将北门拿下。
图鲁西见北门被占,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但此时还不入城还待何时,于是下令全军进城。这次进城图鲁西让众人将降兵的武器收缴下来集中看管,叫了两个精明点的人来问话,知道原来是自己前些时间余威所致,故下令以北门治所为基点攻占全城。
此时的彭脱正拥被坐在床上。看着抢来的两个富家女子在床上被自己折磨得遍体伤痕,再看看屋子里成箱的金银财宝他满意地笑笑。但腰椎处传来的乏力感让他慵懒地再次躺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当初他因为一时之气,杀掉了一个恶霸地主,于是亡命天涯。在逃亡途中他认识了张宝,于是入了太平道。自从加入了太平道,他发现自己过起了一种极其惬意的生活:成堆成堆的金银财宝、大碗大碗的美酒珍馐、成群成群的美女侍妾……再和从前颠沛流离的生活相比,真的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自己在这队伍里不过是个二把手,而波才去了长社之后这日子就过得更加惬意了——他甚至暗暗地想要波才被皇甫嵩给剿灭了——虽然他心疼那六万部众,但是他还是希望自己永远成了一把手。
正在床上这么千百个念头地转悠着,忽听外面一阵喧哗:“不好了!天兵飞将来了!北门已经被攻破!快点从南门走!”
“头儿呢?快点走吧!”
彭脱顾不得养脊椎处的酸乏,忙弹跳起来:“备马!”
看着两个慌乱的女人和满屋子的财宝,彭脱咽了咽口水:“妈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走!”转身和亲兵一起奔南门便走。
等出了南门不远,便听到后方的欢呼声。彭脱回头看看已经被撤下的黄色旗帜,并马上换上的一面红色的旗帜。他擦擦头上的冷汗:“走,望南走,去汝南!不!去陈国!据说那里的兵还没有头领!”带着跑出来的不知是由于恐慌还是忠于自己的大约两千人,匆匆消失在原野上。
控制了全城,图鲁西马上下令张贴安民告示,并给后方朱隽等人报信让赶快过来接防并让荀攸归队——图鲁西知道苏佩虽然宽厚,但是要知道自己的人被委为人质,图鲁西也不知道苏佩会如何反应,因此不如趁早结束这种局面。
看着接近两万人的俘虏,和缴获的武器、粮草、金银财宝。图鲁西指挥中军帐下的士卒道:“将降卒集中于东城广场,吾与其直接说话!”
“吾乃龙舒侯国驸马都尉苏大人麾下左军大将苏鲁!”图鲁西在高台上对着下面近两万降卒道:“尔等皆为识时务之人。吾家少主常言于吾曰:黄巾众人中,多为生活所迫,而非真歹人!此次吾部众入城,尔等合作有功。故吾为汝等熟计之,目下有两途可走:其一,有家小者,领取钱粮资助在此地安家落户;其二,有愿从军者,可报名听候选拔。若选中者,按吾龙舒勇士一体待遇。若不中,吾与朝廷将军商议可参本地联防之军,与官军一体待遇。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此次之恩遇,不保证下次仍如此例!若诸位中再陷入黄巾匪徒中,吾恐下次遇到吾军便是诸位辞世之日!”图鲁西眼光灼灼生辉。作为被盛传为“天兵飞将”的首领人物,其威慑力将这些一点士气都没有黄巾俘虏压得死死的。

“参军的站在我左手边!安家的站在我右手边!”图鲁西大喝道,分别用左右手指引众人应该站立的位置。
只见一阵纷乱过后,两拨人站定下来。大约超过三分之二的人选择了参军,有三分之一的人选择了安家。
图鲁西看看这个结果道:“本将军以信而立世!先给安家的人发粮钱!若有改主意的也可以在此过程中更改!”
看到图鲁西真发粮钱助愿安家的,有小部分人从原本参军的人中走了出来加入到回家部众中去,也有更少的一部分可能感觉图鲁西如此有信,因此参军的前景可能更好,于是便走到参军的队列中去。
连图鲁西等人都在感谢彭脱这群贪婪无度的黄巾贼寇首领——他们劫掠留下来的东西实在够多了,因此很快资助安家的人群被打发走了。
接下来,图鲁西让左、右军各抽调人维持秩序,而自己中军原一千余人全部投入到新兵招募活动中。很快便从一万多人中选拔出五千余健壮的男丁来充入中军帐下,然后将剩余六千余人征为维持秩序的地方部队。图鲁西同样让给这些人先发了一些粮饷以安其心。
保留完基本的战斗开支,看看手里还有很多粮饷,图鲁西安排让以驸马都尉苏佩的名义赈济城中百姓以安定民心。这一切都做完的时候,朱隽等人终于抵达了。
看着阳翟城渐渐复苏的样子,朱隽忽然生出一种老迈的感觉。他便是在此处被波才逼退的,而此时竟然没有费多少心也就夺了回来。看看到处张贴的安民告示、巡逻的士卒、虽然有些犹豫但也开始开张的店面、虽然有点惊惶但开始露出希望的脸庞,朱隽第一个念头是快点见到这个叫苏鲁的大汉。
“末将见过朱大人!所幸不辱使命!请大人归还我军司马!原六千兵卒,吾亦一并归还!”图鲁西客气地将朱隽引至上座后禀报道。
“苏将军不必客气。”朱隽好整以暇道:“此次损失如何?战果如何?”
图鲁西道:“除少数战士轻伤外,无死亡损失!我军接收投降之众近二万人。末将已处置妥当——回家务农者六千余人,参加军队的一万二千余人。缴获成套武器一万三千余套,散装备若干。另有粮草若干,金银珠宝若干。而粮草方面,遣散黄巾降众使用了一些,赈济城内饥民用了一些,还剩若干。”
朱隽见图鲁西处置得井井有条,笑道:“不知苏将军如何得此阳翟城,竟然又是不费一兵一卒?”
图鲁西笑道:“盖黄巾贼众已疲,不欲再战。吾等入城基本没有遭受反抗。”图鲁西隐过原来是自己人马原来的积威所致。
朱隽笑道:“这一路车马劳顿,老夫有些累了,现在欲休息。荀先生随苏将军归队即可!”
图鲁西待要再说分割战利品的事情,荀攸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再多说,于是图鲁西生生忍住退下堂来。
战友重逢,自然是一阵喧闹。图鲁西问荀攸:“方才先生为何不让我和朱将军谈张利品分割的事情?”
荀攸笑道:“历来战利品分配都是上层少数几个人得闻的事情。你今日所报金银财宝模糊不详正中其下怀。若在众将领面前谈这些,岂非招祸之举?”
图鲁西皱眉道:“既然如此,朱大人不会克扣我们应得之份吧?”
荀攸未及回答,张郃在一边笑道:“这个,老图你就别担心了。秘密分配下,你自然还有保守秘密所需的那份保密费嘛。”
图鲁西嘟囔道:“真是啰嗦,回头此事须荀先生与吾一起处置。所分得的战利品吾等应全数交由少主处置,此事吾不能代少主宰治。”
张辽笑道:“老图处理降卒时那份利落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呢!”众人大笑。
图鲁西正色道:“战胜时最难处理者便是降卒,若不早作处理,晚则易生变数,故吾快刀斩乱麻将其处理掉。当其有归属时便不容易再生二心。此时若朱大人和少主问起,吾皆此一答——反正我们也不能将其统统杀掉,只有遣散和编入军队两途。为将来计,吾等不能再用此千五百人的家底去拼,所以只好再招纳一些人补充进来。我还在盘算如何能将原六千余人吞下来呢,皆因其素质大是不赖。不过如此一来,吾等恐怕要多给朱大人帮工了!”
众人正仔细品味思索间,士兵来回报:城东门外发现大量黄巾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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