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河间将种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光和二年正月下旬,北方河间国鄚县郡城内方家酒肆,有三位状士和一个小孩正在其中饮酒叙话。看那小孩模样,约六尺五、六高矮,很是俊秀。而其他三位都是八尺以上,有两位体态相若,而另一位较为清瘦。只见小孩将一盘肘子推到那清瘦的汉子面前:“高大哥,吃了这盘,你身体比关大哥和图鲁西可瘦的不是一点半点,这一路忙下来,你好像更瘦了。”
那瘦汉接过肉来,说声:“谢谢少爷体谅。”便埋头大吃,几息之间那盘肘子便有一半下肚了。
另外两人看着这个瘦汉吃饭的速度,都是乍舌。其中脸膛红润的那个汉子对另一戴着武士冠的说道:“老图,你看人家高大哥能者多劳,少爷将自己的份都给他啦。”
戴武士冠的壮士正在埋头吃自己盘子里的肘子,他的吃法略有不同,手里握着一柄明晃晃的尖刀,几下便将肘子卸成肉和骨头,然后他才用筷子夹起来慢慢品尝,而且和这馒头一起同嚼,并不时品尝爵中的清酒,其状甚为滋润。听得红脸膛的对他说话,回答道:“少爷对咱们都一样啊,你好像也没有少吃吧?人家高大哥又勤快又客气,所以少爷得多照顾点。你呢,不给都硬是要抢来吃的。”他的语音平和浑厚,但发音有点异质。他见红脸膛没有回话,便微微一抬头,正见红脸膛有点尴尬,于是笑笑:“当然,我老图也比较懒惰,连我的马都是高大哥照料的呢。”红脸膛恼意稍解:“确实如此,高大哥很体贴我们哦。来来来,高大哥再吃点馒头。”
此四人正是苏佩和高顺、图鲁西、关羽。在朔方屯田区过年后,夏谓报知蔡邕说阳球等人来找东部都尉让想办法取了蔡邕的性命,被东部都尉拒绝了,而且让他来告诉蔡大人要小心提防。苏佩等人见蔡邕在此也没有太多的问题,于是商议率领其余二百五十余人返回洛阳。而到过了九原,苏佩决定让裴壮士领着太史慈、甘宁、张辽和有木部族的人统兵继续以商队名头返回洛阳等候。而自己带着关羽、高顺、图鲁西三人从并州北部进入幽州然后再到达河间国最北部的鄚县。由于图鲁西发型太古怪,苏佩等人干脆让其戴武士冠用以遮挡。
听闻关羽和图鲁西的对白,高顺神色不动,继续啃着肘子。见关羽招呼,于是憨厚地笑笑:“一起吃罢。”苏佩看惯了三人之间的相处之道,于是也不加理会,随便他们喝酒相互取闹,自己一边悠然地吃菜和馒头一边想事情。
关羽忽然问苏佩:“少爷,不知这次找那个叫张郃的小孩有什么线索可以用吗?”因为寻找徐晃,关羽已经知道苏佩寻找人向来都是到了地头再广为打听,因此这次便先看看苏佩有其它更细的信息。
苏佩一抬头,嘿嘿一笑:“我也没有更多的线索了。所以要带上你们三个人,广为打探下肯定能找到。”
边上一个酒客转过头来:“张郃?那才多大的一个小孩啊,你们找他干什么?”
听得苏佩等人精神一振,全都站了起来:“在哪儿?”
那酒客见图鲁西等人的雄壮模样,吓了酒都醒了,胆子也没有了:“啊,我不知道!”
苏佩见状,赶忙示意关羽等人坐下,自己掏出一块银子走到那个酒客桌前:“大叔,我们出来访远房亲戚,只知道姓名,不知道门朝东朝西,说起来真是惭愧。帮帮忙吧,这桌酒席我请了孝敬您老人家。”
这酒客看到银子,想要拿,但是又转头看关羽等人。关羽等人忙堆着笑:“是啊是啊,一定要帮忙啊。”
那酒客对苏佩等人说:“我也说不清楚是不是你们要找的,我带你们过去吧,如果不是,你们把银子收回去。”
苏佩笑道:“没关系,如果就叫此名,你当然受之无愧;如果不是,那也是我们运气不好,您老不必客气,辛苦费一定要拿的,否则我们心里也不安啊。”
酒客将他们引至城内一家大宅院:“此间就姓张,他家有个十来岁的孩子叫你们说的那个名。”苏佩等人大喜,忙谢过那个酒客然后让其离开。
苏佩等人向周围邻居打听得张家的基本情形。原来张家在河间属于殷富之家,张郃子俊义,现年已经满十二岁,身高已七尺有余。本来其家中让张郃习武,但是张郃较喜文因此也是文武兼修。苏佩听得如此也释然于史书上记载的张郃有儒家风范。苏佩听得如此,心下喜欢,便带领关羽等三人去登门拜访,所述和招揽徐晃仿佛,不过此次有添油加醋说连名满天下的卢植大人都有心在庐江学堂任教,但是苦于官务缠身所以不能。卢植在河北的名气很大,张郃本就崇拜卢植,听苏佩这样说,于是更起了好奇心,而其家人也是半信半疑。苏佩见其有些意动,干脆说自己就是从庐江学院学习武技,略有小成,可以和比自己大五、六岁的张大哥一试身手。

张郃见苏佩比他矮了约半个头,但谈吐大方成熟,已是很敬服。见要和自己比试,心想只需要看看和自己七、八岁时的表现相比如果要高于那时的自己,自己就该去庐江学艺,于是宽容的笑笑:“我们可以比划比划,你尽情攻击我防守就是了。”
苏佩见张郃有些托大,也不点破,只是冲他点点头:“要小心了,我不是胡吹的呢。”然后让图鲁西取过蚩尤枪来。
由于和苏佩第一次对阵的时候,苏佩嫌其略沉不方便,因此就没有用,而后来苏佩在练习时也并没有让图鲁西看见此枪。等枪入手,图鲁西心如同手中的感觉一样向下一沉。看向苏佩的眼神怪异起来,他不知道苏佩是真要拿此枪和张郃较量还是就是想凭此枪吓吓张郃。
张郃见苏佩的枪有些异状,于是问道:“苏少爷也使枪?”于是上来摸摸枪试试重量。这一试之下,张郃的脸色就有点变了。
只见苏佩从强身中央握住枪拎了起来,本来如果是对战,他是不会用此枪的,但是如果纯攻击,他倒能凭此枪取点巧。他通过这段时间的练习气力,已经从最初能舞动四、五式到现在能够舞动十二、三式,凭这十二、三式枪法,不说取胜,但一定能让张郃对庐江的学堂有所希望。
张郃看苏佩能够控制这柄枪,便知道这几招攻击肯定很如暴风骤雨,因此希望能抗几招是几招,但也拉不下面子来改口说自己也会攻击。
苏佩双手端枪,说声得罪了,便斗起一朵枪花朝张郃攻去,张郃看得仔细,运劲于双臂,朝着来势磕了出去,恰好找到苏佩的枪势,将攻击引向一旁。苏佩叫声好,双手的劲力再变化,枪头挑起来枪身当头向张郃扫去,张郃双手用力在枪身上,向上托挡。两枪相碰,张郃的两臂发麻,但是也将苏佩的枪封档了出去。苏佩见枪头弹起来,顺势将枪收回然后毫无花假地老老实实刺出,枪去势慢但凝重有力。张郃见状将枪收回来也是无花假地刺出一枪,恰好击在苏佩德枪尖上,两人都是一震,苏佩后退两步,张郃后退一步。张郃示意不用再打了,于是双方罢斗。
张郃吐了口气:“果然厉害,我相信庐江学堂一定有我可以学的东西了。”
苏佩知道终于打动了当事人,而其他人的事情就好办了,既然张家的老辈希望张郃学习武技,而此番作为至少能从实际武技修行角度使其考虑让张郃跟随苏佩等人去庐江求学。于是苏佩将枪递给图鲁西,然后正告张郃:“是张大哥有点轻敌被我钻了空子,这么沉的枪目前我只能用来攻击而防御则不能得心应手。”
张郃点点头:“我也发现这一点,守势最后也不能保持,还是用攻势破了你第三枪。”
然后张郃去央求其双亲,让其能够随苏佩等人去南方历练。家人虽有担忧,但看图鲁西、高顺、关羽三人对苏佩恭敬的态度,知道苏佩并非凡辈,而此等人物看中自己家的孩子一起去学习文武艺,定然是有大的志向。再从河间隐隐的乱象上看,后面世道一定有大的变化,只有聚群的人才能安然度过乱世,因此也同意了张郃去庐江的要求。
苏佩得到张郃同去庐江大喜。循关羽和张辽等人的先例,给张郃家留下一笔不菲的家用。张郃看苏佩安排妥当,大是感激。
苏佩在向南的路上才仔细给张郃介绍关羽等三人,赶路空闲时,张郃向三人都有所讨教,看此三人的能耐,张郃觉得去庐江一定不虚远行,在加上路途上新鲜的见闻,一路很是兴奋。
图鲁西抽空才问苏佩当日自己自杀时为何佩剑被莫名其妙地被打落。苏佩笑笑:那是一种比较玄奇的力量,多用无益,救人还好,如果杀人则迟早要遭天谴。图鲁西听得又明白又糊涂,只是见此主人身上有很多琢磨不透的东西,于是更为恭谨。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