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青龙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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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关于青龙偃月刀有诸多传说,也称其为冷艳锯。其造型不类普通刀一般是简单弧形脊背,而是另有一刀尖于其大月牙中探出,仿佛另一弦月初出于大月牙中部。此小月牙固然有美观之意,但在实际对战时可以做叉使用挡驾其他兵刃的进攻,此乃其它刀所不能之处。
后世相传此刀乃桃园三结义后三雄各自打造兵刃时所铸,祝刀时有青龙行于炼炉上空,此刀自动飞起斩杀青龙,得青龙血千余滴,刀遂炼成。故而刀身有青龙印记,皆因其内印封有青龙灵魂。因此苏佩初次见青龙偃月刀时小小惊讶了一下,不过他马上以为这说法不过是小说附会而言于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苏佩见朱燮望向此刀,心里疑惑大增。
朱燮此时已拿起刀来,用手抚摸刀身两边凸起的青龙印记,大是感慨:“和真的一般!”
朱颜笑道:“老祖宗说得似乎是见过龙一般,不然怎么知道真假?”朱颜在朱家尽得老一辈的欢心,因此大是活泼。
朱燮笑道:“我这么多年,什么东西没有见过啊,不过是没有对你们小辈说过罢了。咱们朱家不入于谯杀人的规矩你总听说过吧?这规矩便立于吾手,吾年少时曾于此地见龙,其状与此无二致,不过色金黄而已。当年感其威便知不敌,且蒙其恩赦,故立下不入谯界杀人的规矩。这么多年,也常传谯县时时有龙显形,估计当年所见之龙还在或者其后代还在。”朱燮本停了下来,见众人听得心襟荡漾,又补充道:“谯县附近总出统御天下之豪杰,谁能担保其中血脉与该地的龙无关?”
苏佩听得心一动,有些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是他着急关羽的事情没有了结,于是也顾不上去想太多。苏佩从朱燮手中取过青龙偃月刀,握上其柄,用御物法以崆峒印力量为先导,自己的灵力紧随其后缓缓进入青龙偃月刀内。
自从苏佩对御物役物的区别有深刻认识后,他对许多器物通过崆峒印去探求研究过。普通物事都是一团材料的堆积,顶多改变其形状,以求其用。而有灵性的器物则是由其自己的内在空间和层次甚至称得上‘规则’的东西。比如在生物方面以奔宵和超光为例,奔宵和超光能够承载灵力,并且在自己有意训导下能够运用灵力助其加力或加速。在生物方面,有着传说中半龙血脉的宝马比普通的马在灵力承载上强得不是一点半点,这固然可以从进化方面得到解释。
在器物方面,最极端的如炼妖壶本身就是空间法器。再如蚩尤战枪除了本身能承载自己度入的灵力,其自身通过成千上万年在吸收大地的灵力(这个过程很缓慢),自身也有许多力量可以在灵力的控制下使用,所以说蚩尤也是法器。这种铸造器物的方法,越是远古越强调器物内在空间和能够承载力量的属性,而越是新近粗制滥造的器物,对其内在空间的要求越低,有的根本就不能承载灵力。这就是自炼妖壶以降,器物越来越差的原因。
按照苏佩的认识,这种器物丧失内在空间和灵性的炼制方法在传承上还存在着一个断层。春秋时期的越人铸剑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复古,是对器物内在空间和规则的一次重新认识,可惜时间不长便被大规模的需求所中断。在这个短短的复古时代里,可见还是有人对器物的认识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程度,这才是那个时期炼制的一些剑为何能经得起时间考验流传于世。
青龙偃月刀在手,凭着对器物的认识和敏感,苏佩马上感觉其不同之处。在他看来,这青龙偃月刀几乎是和蚩尤战枪是一个时代的兵器,因为青龙偃月内部空间结构的严谨和蕴含的灵力远非后世所炼器物能比。
苏佩小心地将灵力注入刀柄,他发现在刀柄处除了可以接纳灵力外和法器并没有异常的地方。于是他继续向前,直接让崆峒印为前导将灵力灌注到刀身上,此时只见刀身竟然发出一圈淡青色的光晕。刀身上的龙似乎活了过来,在刀身上游走一般。而刀刃则发出一种晶莹亮丽的青色,似乎要吞吐一般。众人看到这种情景并没有惊异,反而有一种果不其然的感觉。
苏佩知道此时如果操控此刀,必定能在万军之中斩上将首级,但他志不在此,因此便继续检视其刀内空间。他发现实际上此刀本身蕴藏足够的灵力,使用起来自己的灵力通过崆峒印引导则如同钥匙开启了宝库一般。苏佩暗忖此物一定有认主的程序,当宝物认主后便与主人心意相通,使用起来则如手脚般灵活。自己此时能够使用全凭了崆峒印引导控制而已,崆峒印最大的好处便是对灵力有着不分属性均能驾驭,这宛如一柄万能钥匙,什么锁都能打开一般。

苏佩在多出来的新月处找到了一处怪异的空间,在那里藏有个青色的晶体,当苏佩用崆峒印去开启时这晶体中忽然闪烁出一阵光芒,一股意识流如洪流般涌入苏佩的意识海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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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星子的夜晚。
黄山顶峰。
“应龙,你来了?”一个身着紫色道衣的人站在绝壁顶部,面向深渊,背对着应龙。
“是!君上!”应龙谨慎地回复道。
“别那么拘谨。你我多年未见,正好聊聊别后情景。”紫衣道人叹了一口气,肩稍稍下垂一点。
“应龙不敢!”应龙垂首道。
紫衣道人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不见,你我生分了!这些年见过魃儿吗?”
苏佩明显感觉到应龙因为这句话产生的波动,他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与她宛如这天上的星辰,只可相望不能相见。有时在这轮回的轨道中见上一面都不成!”
沉默了许久,紫衣道人才缓缓道:“应龙,这是你轮回中第几次成功启动战魂复苏了?”
“君上,如果应龙所记不差,应该是第四次!”
“是啊是啊,马上就第五次了。”紫衣道人感慨道:“魃儿通过自身的努力也成功唤醒三次了。”此语让应龙又是一滞。
“她本强于吾,吾以为她应该成功五次了。”应龙落寞道。
“情之为物,遇强则强。她那里第四次要使战魂复苏更为凶险。天地不仁呵!不过本座通过牺牲自己三千年的道行,为魃儿请辞了一重轮回。应龙,你不会埋怨本座不公吧?”紫衣道人淡淡地。
应龙心情又是一阵激荡:“应龙感谢君上还来不及,怎么会如是想?趟有他人相难,君上不妨将应龙的劫难加上一重,应龙在所不辞!当日她为了我才落得今日这般田地,应龙心中着实不安!当时说我们要经历五重轮回才能涤荡蚩尤怨气诅咒,当时我便有意替代她轮回一次,省得她受苦,但是被君上等元老否决了。”
“应龙,你其实不必如此。本座一直都没有告诉你,魃儿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并非全是因为蚩尤怨气诅咒所致,她自己本身有许多心劫需要自己炼化。因此你不必自苦若此!”紫衣道人还是淡淡地口气。
“君上,何不对应龙明言?”应龙奇道。
“天机不可泄露啊,她此次劫难便是针对心劫而来。本座也是很久才参悟明白,倘泄露出去,与你与魃儿均非好事!”
“哦!”应龙恢复到默然。估计他对于所谓的天机向来抱如此态度。
“应龙,时间不早了,本座要回去了。你的心绪烦杂,说明你还有许多东西没有放下,这对于目前来说不是好现象。”紫衣道人忽然打破了追忆的圈子。
应龙垂首道:“君上教训得是!应龙本该心如止水的。”
紫衣道人缓缓摇头道:“倒也不必一贯如此,为道者,守静当如处子,动则如脱兔。不过此时你要再迈过轮回的门槛则必须守静而已!”
应龙答应一声:“是!”
紫衣道人道:“还是原来的规矩,本座将你全部的记忆放在你自己道法所炼的贴身的物事内,你自己只要能够开启此物便可获得你前世所有记忆。”
应龙也不复多言。不见其如何动作,其臂端直接探出一杆刀来,苏佩打眼一看便知是青龙偃月刀。应龙道:“此物事或许有用,请君上将其送至吾后世即可。”说着将刀插在地上。
紫衣道人虽眼光仍然看着绝壁下的深渊,但是仿佛仍然看得见一般,身形一震:“你的道行越来越高了,竟然能看得清前途的一些东西了。”
应龙恭谨道:“隐约而已,只能看得清些许一些物事罢了。”
紫衣道人道:“那就够了!不过此次变数颇多,尔等要小心。只能希望尔等能够小心。有句话要告诉你:友非友,敌非敌,顺其自然即可。”说着,其身边多出一道开启的闪闪发亮的门来。
应龙见门已开启,向前几步,义无反顾地迈入门内消失了。
紫衣道人回首一招,青龙偃月刀便飞到其手中。他用手握住沉思片刻,然后将其投入即将幻灭的门内。只见门随即消弭于无形,而紫衣道人也杳无影踪,只剩清风星子,松涛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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