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小屋叙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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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牵着康达斯公爵的战马朝森林深处走去,他们一行总共有五个人,除了公爵外有一个贴身仆人,三个全副武装的骑士。我们走得很慢,因为森林的路本来就不好走,再加上他们骑着高头大马,还得随时提防附近野兽的突然袭击,往往这种袭击是致命的,只需要短短的几秒,你将被夺取生命,然后死在树林子里,最后会被野狗给吃掉,更何况,这片森林经常有野兽出没,附近的人对它都谈之色变。我们走着走着,大家都不说一句话,生怕说话的声音会惊醒沉睡中的野兽。
就这样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大家看上去都累了,不是走得累,而是担惊受怕得很累,我们始终在恐惧中行走,得不到任何喘息。不过骑在马背上的康达斯公爵倒是很镇静,它在马背上颠簸地对我说道:“嗨,小伙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能告诉我吗?”
“我叫阿兰达。”我牵着缰绳回答道。
“哦,那你来自哪里,我看你很熟悉这片林子,而且身手也不错。”
“我来自格兰特村。”
“格兰特村?”公爵大人疑惑地看着我。
“就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一个小村庄,在奥斯顿大公的领地附近,但我们的村子历来都是自主的,不受任何外界的干预。”
“哦,原来是这样,奥斯顿,哼哼。”康达斯公爵莫名其妙地笑着。
“您笑什么大人?”
“我笑奥斯顿那个狗杂碎,在我年轻时跟随克洛维国王四处征战时他是威斯顿公爵的提矛侍从,他贪生怕死,却被他夺了老大公的权力,我还听说他连大公的唯一女儿都不放过,不过那个女孩儿已经逃走了,据说是逃往了遥远的拜占庭帝国,那儿好像有她的亲戚。”
我微微一愣,公爵的话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多年前格兰特村的那场浩劫,虽然他多次接受院长的劝告放下仇恨,但从心底里他终究是放不下。
“我还听说在亚堔宗教会议上他也总是叫嚣个不停,老是迎合教皇的意向让国王发兵去攻打拜占庭,这样他就可能获得新的土地,新的奴隶,新的庄园。这个狗杂碎,别让我再看见他,不然我非得捏断他的喉咙!”康达斯公爵激动地说道,手里的皮鞭不时地指向远方。
“公爵大人请息怒,这种人不值得让您发这样大的火。”我对公爵安慰道。
“是啊,不去想他了,这种人不值得我去多想。倒是你,呵呵,我对你的一切都很好奇,等有空我倒是很有兴趣来了解你。”
我不说话,任时间快速地流逝。不一会儿我把公爵的战马的缰绳挽在附近的一棵大树上。
“公爵大人,我们到了,请下马!”我恭敬地牵着公爵大人的手并扶他下马。
“阿兰达,你倒是很懂得理解嘛,别看你年纪轻轻,这方面却一点不差,我猜你一定受过良好的宫廷或贵族教育。”
“公爵大人您说笑了,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猎人,我父亲也是个猎人,可他现在已经死了,在我父亲死后不久我母亲也离开了人世,我现在是一个孤儿,更别说是受过什么宫廷或贵族的教育了。”我低下头怯怯地说道。
“好了,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进屋吗,我现在是又冷又饿,能给我们弄些吃的吗?”

“当然可以,只要大人您不嫌弃就行。”说着我领着另外几个人进了屋,自己则在屋外的空地上捡了一大堆干树枝和干树叶,我把树枝和树叶搬进屋子的火盆里,然后用心地点上火。“康达斯公爵,你们现在这取取暖,我这就去弄些吃的回来。我拿起了自己的猎具飞快地出去了。过了只有二十分钟左右,我左手拎着三只野兔,右手拖着一头小野鹿站在门口。这时大家都用那种惊奇的目光看着我,显然他们觉得我刚才做的事是不可能的。就这样我们把打来的猎物洗净放在火上烘烤,加上公爵仆人带来的香料,屋子内外飘溢着浓烈的香味,让人不禁留下口水。
我们都吃得很饱,烤架上还剩着大半只野兔,公爵的仆人们都躺在墙角边熟睡了,只有公爵和我还坐在火盆边。
“跟我说说真相吧,我觉得你刚才是在撒谎。”康达斯公爵在火盆边搓着手说道。
我沉默了,一直不说话,只是胡乱地拿树枝拨弄着篝火。
“相信我,我不是坏人,虽然我杀过很多人,但我敢向上帝发誓,我杀的都是那些该杀的人。”
我还是不说话。
“怎么,不相信我?还是认为我和奥斯顿那家伙一样?”
“不是的,公爵大人,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辩解道。
“也是,不然你也不会来招待我这个陌生的公爵,既然这样,就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吧。”公爵大人露出真诚的目光。
我看着他,不由地把一切都告诉了他,说完之后已是午夜了。他依旧认真地看着我,没有丝毫的睡意。
“我向上帝祈求你所说的那些可怜的人,希望上帝在末日审判时将他们带入天堂!”
“谢谢公爵大人的好意,不好意思,我又失态了。”我擦着眼泪歉意地说道。
“别难过阿兰达,你前面的路还有很长,我想在天国的他们也不想让你过度悲伤,你应该重新振作起来,等待着你的还有很多。”公爵怕着我的肩膀安慰道。
“我也一直这样告诫自己,但我觉得我融入这个世界太难了,要么就是世俗中**裸的险恶,要么就是披着宗教外衣的险恶,我实在接受不了,所以我就来到了这儿。”
“跟我走吧,我需要像你这样年轻有为的青年人,不,是这个时代需要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你可以像别人那样建功立业,完成自己的人生价值,相信我,你能行的。”
“去跟你东征西讨?”我疑惑地问道。
“不,是为了保卫我们的家人,要知道,那些蛮族垂涎我们美丽的家园,所以经常来边境烧杀抢掠。我就是这样才主动向克洛维国王请命留下驻扎的。”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看错您了,您和其他世俗的贵族不一样。”
“跟我走吧,让我们一同去寻找人生的答案,我相信天主会庇护我们的。我们的努力将被历史铭刻。”
公爵紧握住我的双手,眼神中充满着期待。
就这样,时间停滞了足足有一分钟,最后,我单膝下跪并托起康达斯公爵的手亲吻着,他则把我扶起来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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