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踏入那个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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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就都会有这样那样的第一次,而男人也都会有第女人,第一次牵异性的手,第一次**,第一次**,但很多男人都没有机会去第一次杀人,陈道藏在经历过一个男人都会经历过的青涩后真的杀了人,虽然早有预谋,可结果却是杀得莫名其妙。
这就像花了半年功夫摸清了某妞的底细想来个霸王硬上弓,却没料到这娘们突然来个投怀送抱,让人不知所措。
很冤的陈道藏看着皇甫华夏逐渐冰冷的尸体,亲眼看到父亲被“谋杀”的皇甫徵羽咬着嘴唇硬是没有哭出声,很快薄嫩嘴唇便渗出猩红血丝,抱着父亲的身体,双目空洞无神,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陈道藏喝了口温热的茶水,坐下来,看着皇甫徵羽,看着她,就像看到当年望着父母死后那对黑白照片的自己,仿佛整个世界彻底崩塌,明天会是怎样又该如何面对都空白一片,既然普普通通的他都能蹦蹦跳跳打打闹闹活到今天,那这个孩子没有理由坚强不起来!
“你父亲生前有没有什么愿望?”陈道藏冷声道,并没有解释什么,既然皇甫华夏最后时刻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成全了他的“将来”,那他也有义务成全这个倾注皇甫华夏所有心血的孩子的“将来”,用那只老狐狸的话说这就是一笔他赚了不少的交易。
皇甫徵羽默不作声,咬破嘴唇,血丝布满她那尚且稚嫩的下巴。
啪!
陈道藏一巴掌狠狠甩在皇甫徵羽的脸颊上,一个手掌印瞬间清晰可见。本来两眼死寂的她缓缓侧过脸,盯着一切地一切的始作俑者陈道藏,那双原本一直假装出对这个世界充满和善和懵懂的眸子充满刻骨的仇恨,两行清泪,却不去擦拭。
“恨我?要杀我?来啊。”陈道藏冷笑道。眯着眼睛拭目以待这个能够让方德都作噩梦的孩子是如何地冷酷血腥。
她眼神甚至都没有发生丝毫改变,手中却多出一柄刀片。就在似乎要转头望向父亲的瞬间,娇小身体暴起冲向陈道藏,刀锋直指他腹部,跟皇甫华夏中刀地部位一模一样。早有准备的陈道藏刚想侧身,只觉得身后有异样,然后便看到一道熟悉身影晃到他身前。是娲。
娲面无表情看着朝她冲过来的皇甫徵羽,右手腕诡异一抖。竟然仅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那孩子手中的刀片,然后左臂闪电伸出,掐住皇甫徵羽的脖子,硬生生提在空中,眼神冰冷地望着那张绝望而愤怒的小脸。娲古井不波地秋眸中闪过一抹杀意,等到皇甫徵羽的小脸由白转青,将她随意斜摔了出去。失去刀片地小女孩趴在地上艰难咳嗽。
“还真是个孩子,有些道理非要用武力来教育才奏效。”
刹那间如同一尊魔神的娲随手扔掉被皇甫徵羽视作第二生命的刀片,冷笑道:“少爷脾气好,不代表你可以肆无忌惮做些越轨的事情,以后如果再遇到这类问题,我不会像今天这样友好。”娲根本就不理会地上那孩子的怒目相向,只是从她嘴中说出“友好”这个词语,再联想到刚才皇甫徵羽遭受地待遇,很难想象她的“不友好”又是如何的惊世骇俗。
她随即便一言不发站到陈道藏身后,如同他地影子。
虽然内心惊讶娲这一刻偶尔爆发出来的变态武力值,但陈道藏此刻并没有深究的意图,这些年见识了她对冷兵器的独到见解,早就见怪不怪,这世界上有几个女人能在两天内制造出一张单木弓?再者,娲对陈道藏的意义,早就不是可以三言两语就能概括清楚。
如果陈道藏硬说地球是方的,似乎天文地理无所不知的娲便会点头。如果娲说她其实来自外太空这类乱七八糟的东西,陈道藏也会相信。
这就是他们,一对相濡以沫了十三年却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相忘于江湖的男女。
“他曾经说过,想要死了以后葬在老家找块风水好一点的地方。”皇甫徵羽颤颤微微站起身,捡起被娲扔掉的刀片,然后小心翼翼抱着父亲的尸体,那张小脸再瞧不出太多喜怒哀乐。
“医院方面我来处理,至于安葬地点我会尽快安排,稍后你给我你父亲老家的地址。”陈道藏皱眉道,瞧了眼皇甫华夏那张安详的脸孔,土葬?落叶归根?真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份心思。他打了个电话给沈魁,方德曾经跟他提起过道上火拼事后都会去各自专门的医院善后,要不然几十个鲜血淋漓的病号一股脑涌进不知

院,别说会吓到医生,也会招来记者媒体的注意。
娲望着皇甫徵羽,不动声色,无嗔无怒无欲无求,如同佛教中的不动明王菩萨。
………………
把皇甫华夏的尸体按照沈魁的意思送到一家城西医院,陈道藏在医院外阶梯上抽着烟,想起那个死之前还不忘阴他的王八蛋最崇尚的一句话——我拒绝做大人物的玩偶。其实陈道藏知道他只猜对了一半,因为他现在才想起这句话前面还有半句——我一生都在努力的为家庭工作。
“我一生都在努力的为家庭工作,拒绝做大人物的玩偶。”
这完全就是皇甫华夏这一辈子的人生写照啊!
“娲,你说一个人带着那么多遗憾死去,会不会很痛苦?”陈道藏想到皇甫华夏死前的复杂眼神,很反感多愁善感的他也忍不住心有戚戚然起来,杀了人,一个还是曾一起下过棋喝过茶抽过烟的人,如果完全没有感觉,那就真是变态了,就杀人而言,陈道藏不过还是个刚刚入门的雏鸟罢了。
“少爷,我不知道。”
坐在他身边的娲摇头道,对于她不确定的事情她从不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
“娲,你说皇甫华夏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希望皇甫徵羽背负着仇恨的枷锁成长起来吗?他难道就不能用一种更委婉更温顺的方式结束生命吗?比如躺在病床上?比如等到找到一个值得他去珍惜的女人,再让她来照顾他的女儿?”陈道藏疑惑道,这些问题他很想问那个抛给他一大堆问题自己却拍拍**就挂掉的混蛋,只可惜再也问不出答案了。
“业障。”
娲轻轻一笑,道出了一个很深奥的词语,只是人活在世,谁没有颠扑不掉的业障,所以这个答案还真是玄之又玄。
陈道藏展颜一笑,躺下把头枕在娲的腿上,把玩着她那根差不多快要及腰的辫子,长舒一口气,似乎想要把内心的苦闷烦躁扫空。
“少爷,杀了人,会怕吗.**。
“不怕。”
陈道藏苦笑,睁开眼睛朝娲做了个鬼脸道:“说不定我上辈子是个屠夫,所以这辈子杀人很顺手。”
感觉到娲停下手,陈道藏睁开眼睛,看到沈魁以及他身旁的方德,赶紧起身,沈魁盯着他瞧了半分钟,笑道:“做成了?”
“成了。”陈道藏笑道,带着点无法避免的自嘲。
“跟上次在酒吧一样,吓了我一跳。”
沈魁除掉皇甫华夏这根肉中刺眼中钉后心情很不错,抛给陈道藏一根烟,站在台阶上,有一种上位者的风范,他转头望向街道,“这些年想要他死的人不少啊,想要他死的人中比我有钱的不少,比我有权的也不少,可他这头牲口还是逍遥自在花天酒地,无法无天猖狂得很啊,因为他懂得制衡,懂得把握一个度。其实我最初想要你冒这个险,并不是真的跟他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无非是想把你逼入绝境,磨一磨你的锐气,我不想子矜的男人是个连我都掌控不住的年轻人,这一点我现在跟你挑明,你别放在心上。”
陈道藏点点头,神情平静,看不出内心状态。
“他怎么死的,你做了什么,他那个女儿怎么处置,这些我都不管,既然你给我一份满意的答卷,我就会给你一个足够的回报,我亏待谁也不会亏待子矜的男人,虽然最初我不看好你,但我希望接下来你能好好对子矜,这孩子我什么都不担心,就怕感情上出了问题。”
沈魁握着折扇轻敲另一只手的手心语重心长道,看到陈道藏抽起他给的那根烟,露出一个笑意,“过几天,我带你去趟舟山,让你见见真正的世面,,那可就不是看看韩权这种人物的事情,杭州说大不大,说小确实也不小,更不要说浙江,你如果真想做人上人,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我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用了二十多年,我希望你跟子矜有孩子之前就做到。”
拍拍陈道藏的肩膀,沈魁摇着折扇进入那辆奔驰。
方德朝他点了点头,跟着沈魁离开。
陈道藏紧紧握了一下拳头,他知道自己终于成功踏入那个***。
至于代价有多大,他从不去考虑。背水一战,唯有悍然一战,才能活下来,才能成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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