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十四章 姐妹恩怨 银月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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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不过多涉足政治与皇权争霸,以后大家就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了。精灵篇已经埋好了!这一章也写的很波折,原本打算直接三言两语就让银月过去,不过仔细研究了一下大纲,发现要是这样,有个坑就添不上了!有些发展也显得太生硬。)
哈特的大脑几乎停止了运行,宛如伤口涂抹了蜜糖后,被蚂蚁撕咬的瘙痒伴随着摧心断骨的剧痛,直冲脑际,就像汹涌翻腾的滔天巨浪,从肌肤一直肆虐到灵魂的最深处。哈特很想大声叫喊,却发觉自己好似被施展了定身咒般,全身肌肉僵硬的宛如石头,甚至连一只小指都抬不起来。
“这是怎么了?难道我是在作梦不成?”
虽然如此想,但如刀锋搅割的剧疼痛却让他清楚的知道,那不是梦,因为在梦中,根本不可能会这么疼,而自己的感觉也不会如此的清晰。
哈特甚至能听到百米之外蚊虫飞舞的震翅声,以及凝滞的空气,细微到不可察的流动在皮肤上带来的痒麻,这在以往,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渐渐的,哈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量,似乎都顺着银月的牙齿被吸纳过去,仅仅片刻的功夫,哈特甚至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失去了,此刻的他虚弱的宛如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哈特陷入了迷茫,他不知道银月为什么要咬自己。他更不清楚银月正在作什么,超越身体承受极限的剧痛,已经占满了他的全部神经中枢,此刻的他,大脑一片空白,除了痛苦就再也不剩任何东西了。
就在哈特几欲昏厥过去的时候,一股冰冷的寒气顺着银月咬在自己胳膊上的牙齿,流进身体,那寒流冰冷刺骨,似能冻结一切,甚至连流淌的血液也仿佛结冻一般,停止了运行。
整条血管仿佛只剩下那神秘的寒流,它顺着血管在在身体中肆虐了一周,才渐渐归于平缓,但此刻的哈特早已牙关打颤,全身的肌肉都因为寒冷不受控制的剧烈的颤抖起来。
就在哈特以为自己会被冻死的刹那,胸腹间突然腾起一阵暖流,接着两股力量撞击在一起,就如天生的对头般,针锋相对毫不示弱。哈特只感自己的身体肿胀欲裂,就好像充满气的皮球般。
“咿?有些不对头啊?”
银月似乎察觉到让她困惑的事情,微微皱起了眉头。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银月的额头皱的更紧了,两条纤秀的弯眉都几乎扭在一起了。
“糟了!是陷阱!”
银月连忙松开咬在哈特胳膊上的小嘴,粉色的嘴唇上沾染着猩红的血迹,在她出尘脱俗的气质中凭添出几份诡异与妖艳。
“哎!差点忘记这家伙是灰血!”
银月望了望哈特血肉模糊的胳膊,轻叹了口气,原本想注入自己的印记,来驱散那个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女人所设下的印记。但在自己的印记之力与目标交锋的时候,对方的印记却突然产生了变化,毫无征兆,哈特体内原本凝固的血液如炙热的岩浆般,不断消融并蚕食着自己注入哈特体内的力量。而自己所要对付的印记却融进了血液,就好像刚才那激烈的碰撞都是幻觉一般。
银月突然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已经被契约所束缚的自己即使印记被同化,也不会有什么再糟糕的情况发生了,但是她呢?一想到这里,银月笑的更加畅快了,因为银月知道,那个被自己厌恶透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讨厌家伙——这回是彻底完蛋啦。
一想到那个坏家伙的命运变的和自己一样,银月就笑的合不拢嘴,这简直是她自找的,根本怨不得别人。
不过很快,银月又头疼了起来,因为按照自己的预计,恐怕以后就要和那个坏家伙牵扯在一起,甩也甩不掉,思绪转到这里,银月突然呆住了。
若真是这样。那简直是最糟糕的事了!即使只是想想,银月都感到眼前发黑,差点一头栽倒。
银月失魂落魄的瘫在椅子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已经被自己咬昏过去的哈特,过了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她决定不再去想这些让她烦心的事。
反正那个坏蛋也好不到那去,恐怕现在她正躲在被子里哭鼻子吧!银月心头升起恶毒的念头,这让她的心情好了许多,虽然她明知道,那只是自我安慰罢了。
“哼!让你抢我的名字,抢我的东西……别以为你会一直走运,坏事作多了这下遭报应了吧!”
银月对着空气挥舞起小拳头,撇着嘴,恶狠狠的讥讽起来,就仿佛自己最讨厌的家伙就在眼前。
稍稍发泄了一会,银月渐渐平静了下来,她盯着昏迷不醒的哈特发起了呆,刚才因为一时冲动,现在弄的却不太好处理了。
虽然自己可以趁他昏迷,精神毫不设防的时候设下暗示,但是银月却不想这么做,至于原因,连银月自己也说不出来,她仅仅毫无原由的这么认为。
银月轻托着腮,稍稍想了一会,墙壁上的镜子,映射着她摄心动魄的倩影。虽然那影象对自己早就不再陌生,但却依旧让她有些迷醉,镜中的自己,高贵典雅,出尘脱俗,宛如女神。银月坚信,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忍让这样的美人伤心吧?
银月的嘴角轻轻的勾起一个优美的弧线,她有了主意,虽然经常幻化**型,但她发现自己依旧不习惯人类的行为模式,不过这一刻,镜中的另一个自己却提醒了她。
“我可是个美人哦!算便宜你这家伙了!”
银月突然“咯咯”的笑出声来,晨星般的眼瞳中突然闪出一丝银芒,射进哈特的脑袋,轻轻的挑起他已经失去知觉的神经。
片刻之后,哈特渐渐清醒过来,一阵刺眼的光线直射在哈特的脸上,单薄的眼皮根本无法阻挡刺目的光映在眼里,红彤彤的一片颇为难受。哈特懒洋洋的抬起右手,挡在紧闭的双眼前,另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拍了几下眩晕欲裂的脑袋。
但很快,胳膊上的刺通就如同浇在身上的冷水般,哈特一个激灵,原本昏沉的脑袋立刻变得无比清明,想起刚才的种种,哈特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身体的移动,射在眼皮上的光线已经移到了胸口的位置。但很快,那道光就好像有人操纵一般,又转到哈特的脸上,哈特连忙用手挡住眼睛,一直到刺眼的感觉渐渐散去,他才发现,对面不远处,银月正拿着一个小镜子。反射着斜射进窗口的阳光,在自己身上比划来比划去,似乎还玩的很开心,绝美的脸颊上荡漾着生机勃勃的青春气息。
“哈特先生终于醒了,银月还以为刚才把你咬伤了呢?不过哈特先生身为男子汉,这点疼痛就晕过去,很丢人哦!”
银月收回了小镜子,春葱般的玉手掩着小嘴,轻轻地笑了起来,刚才的话语满是没心没肺的不以为然。
哈特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只见血肉横翻,一个清晰的牙印深深的印刻在皮肤上,就好像被打下的烙印,哈特有些恼火,又有些迷茫?刚才银月咬自己胳膊的一幕重新回荡在脑海中,甚至连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与身体中的异状也涌现了出来。
“你为什么咬我?”
看着银月欢快的笑脸,哈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生不气来,银月绝美的笑容仿佛蕴含着无穷的暖意,将自己阴暗的心绪全部融化。
“没什么啊!我刚才说我不介意你看到我的身体,但是我反悔了,不狠狠咬你一口,我实在气不过!”
银月皱着眉,嘟嘟囔囔道,看起来还真是气呼呼的模样。
“这个?”
哈特老脸一红,立刻无言以对,此刻的银月就好似一个天真无邪,嘟着小嘴抱怨的小姑娘,配上那圣洁无垢的气质,却出奇的没有一丝违合感,距离在无形中被拉近,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协调。
面对这样的银月,哈特实在不忍出言指责,更何况按照大陆的风俗,男子看到女孩子的身体,可是非常严重的,错在自己身上,银月仅仅咬自己一口就打算揭过,这实在太便宜自己了。
哈特庆幸之余也升出淡淡的落寞,若是银月不肯放过,要自己负责的话……
抛下心头的胡思乱想,自己身上的异样又如何解释呢,哈特犹豫了,过了半天才问道:
“可是你咬我的时候为什么这么疼?而且我刚才感觉身体肿胀欲裂,是怎么会事?”
接着哈特将刚才身上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然后用期盼的目光看着银月,等待她的解释,与此同时,哈特心头莫名的飘荡着一丝担忧,他真的很怕银月会说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解释来。
银月的脸上现出一丝茫然,她盯着哈特半天没有说一句话,不断皱起的眉梢暗示着她正在努力的思考,过了一会,银月突然“啊”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说道:
“我那知道啦!哈特先生,你不会练习过什么炼气功法吧?会不会是功法出了岔子,我在酒馆买花的时候,就曾经听别人闲聊时说起,一些高级武士修习一些炼气功法时,有时候会气息紊乱,造成内伤,哈特先生你受伤了吗?”
“嗯?”
哈特沉思一想,发觉银月的解释确实很贴合实际。最近几天,因为事务繁忙再加上心境的关系,确实疏于练习,偶尔感觉自己身体中那股莫名的力量有些躁动不安,或许银月刚才咬自己的时候,因为疼痛突然触及了潜伏在血脉中的力量吧?
身体中的那股力量,至今哈特还无法灵活的操控。那力量就仿佛有生命一般,虽然在自己平心静气的时候,倒也老实听话,但一旦将精神放松,血脉中的力量就时常给自己搞点小麻烦。最近这几日,每到哈特早晨醒来,血脉中的力量都会强上一分。虽然很微弱,不注意的话根本不会发现,但它确实增长了。
但伴随这力量增长,体内那莫名的力量也越来越不听话了。最近总是在无意间,力气暴长,昨天又推断了艾莉尔的门闩,若不是这样,艾法如何会生自己的气呢!
哈特也曾在骑士小说中看到过类似的情节。他低头想了想,发现确实没有更好的理由去解释刚才的异常,总不至于是银月的牙里带毒吧!
银月看了看哈特的伤口,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徘红,她连忙就走进卧室。哈特有些疑惑,误以为自己无意中惹美人生气了,这让他有些惶恐。但很快,银月就拿着一团绷带从卧室走了出来,彻底打消了哈特的疑虑。
“哈特先生!银月刚才有些过分了!”
此刻的银月就像一个作错事的**,显得那么平易可人,生怕责难的楚楚动人让美人显得更是娇柔,惹人怜爱。望着身前的动人身姿,哈特心头不由一荡,暗骂起那个有眼无珠的负心汉。
“这么美的女孩子竟然不懂得珍惜,简直是个白痴!”
银月显然并不擅长包扎,仅是笨拙的将绷带沿着伤口,一圈圈地裹了起来,因为绷带拉的有些紧,哈特疼的呲牙咧嘴,伤口火辣辣的仿佛被火烧灼,比之刚才,反而更疼了。
但哈特没有生气,他望着正全神贯注,为自己包扎伤口的银月,心间飘荡起淡淡的暖流,就仿佛最有效的良药,淡化了伤口的疼痛,哈特牵动着嘴角,会心地笑了一声,说道:
“银月,以后你不要再先生先生的叫了,显得好生份,就叫我哈特好了。”
“嗯!哈特!”
听到哈特的话,银月乖巧的点了点头,而此时,她的包扎工作也完成了。
哈特抬了抬胳膊,哭笑不得的望着完全被绷带缠绕住,仅仅露出四个手指的手臂,自己的大拇指都被硬生生别进了绷带中。
即使是银月,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哈特有些感慨,不过他却更加欢喜起来,因为这样的银月,反而更让人觉得容易接近了,望着绷带,哈特突然想起银月咬自己手臂前的怪异举动,于是追问道:
“对了!你刚才提起的那个金发金眼的女人是谁啊?还说她咬过我?”
“她啊!是我妹妹!”银月娇躯微微一颤,但她掩饰的极快,随即就站起身,好似刚才的颤动是要站起来的准备动作。
银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我们的关系并不好,她从小就喜欢欺负我,还总抢我的东西,是个性格恶劣的小魔头。”
幽幽的声音弥散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蔑视与愤怒,哈特轻叹了一声,却不知该怎么去开导银月,或许那只是两姐妹之间的一些小摩擦吧!
“哎!”
不过,银月显然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她几乎在哈特叹气的瞬间,同时追问道:
“哈特!你真的没有见过她吗?难道没有人咬过你吗?她既阴险又虚伪,作了坏事后还装出一副可怜委屈的样子,引来别人的同情,实际上比谁都坏,简直是邪恶,伪善的代名词。”
“看来这两姐妹的积怨还不浅呢!”
哈特自然不相信银月口中,对于她妹妹的描述,因为银月的口中有着浓浓的怨气,甚至隐约还萦绕着一丝嫉妒,这种嫉妒哈特很熟悉,因为他自己在与迪南接触的时候,就有着相同的情绪。

抛开自己的妄想,哈特依旧感到有些疑惑不解,为什么银月非要追问是否有人咬过自己?哈特突然记起清晨的那场怪梦,不过哈特却没打算将自己的梦告诉银月。
“没有!真的没有!”
谁会把梦当成现实呢?这实在太荒唐了,哈特可不想在银月面前丢脸。
“哦~~”
银月的声音拖的长长的,透着浓浓的怀疑,这让哈特有些心虚,不过很快,银月就转开了话题,笑着问道:
“对拉!哈特,你的生意怎么样了,迪南大人答应你的请求了吗?”
哈特松了口气,轻松的说道:
“答应了!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因为我最大的竞争对手,昨天晚上倒霉了!”
听到哈特的回答,银月微微一愣,原本平静的表情渐渐显得有些紧张起来,她好像很在意的追问道:
“倒霉?你说水晶财团的武器专卖商号?出了什么事。”
哈特兴灾乐货的说道:
“昨天那家店失火了,整栋楼都烧成了焦碳。”
几乎在哈特话音落下的同时,银月娇躯剧震,脸色顿时大变,口中喃喃自语道:
“什么?这该死又无能的瘦猴子,我早知道……”
还好银月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硬生生顿住话语,接着弥补道:
“哦!没什么,我突然想起了别的事,它是怎么失火的呢?哈特你在隔壁,有没有看到啊!”
哈特笑嘻嘻的说道:
“它是莫名其妙就烧起来了,等我看到的时候,它已经烧起来了!”
但刚说完,哈特却陷入了挣扎。在银月面前,他发现谎言让自己无地自容。哈特犹豫着,过了半天,他猛地吸了口气,吞吞吐吐的说出了实情。
“其实~~那天我喝醉了,一时忿忿不平,拿火油将它点着了~~我~我可能让银月小姐很失望吧!”
以自己的酒量,又如何会喝醉呢?哈特很清楚,那仅仅是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银月仿佛听到了难以置信的话,接着勃然大怒,她深邃的眼眸如一汪恒古的寒潭,闪烁着刺骨的冰冷,狂风与闪电渐渐酝酿其中,冷冷的瞪视着哈特。
“你点的火~~你这个败家子!蠢货!你长脑子难道是用来作装饰的吗?”
哈特被骂的有些晕头转向,他挠着脑袋,根本想不出银月到底为何生气,难道是因为对自己抱有期望,所以才……
想到这里,哈特突然感到口干舌燥,呼吸也渐渐紊乱起来,银月的一颦一笑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他突然发现,银月在自己面前总是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淡淡的风情与诱惑,难道她喜欢上了自己……
银月可不知道哈特在胡思乱想着什么,她骂了两句,渐渐平静下来,她哀惋的叹了一声,一脸心疼的表情,向哈特道歉。
“对不起!我刚才在胡言乱语,其实那个叫博克的,仗势欺人,也该受点教训~嗯!必须要他受到教训,足够他一生铭记的教训。”
最后几个字眼银月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齿的缝隙中,用尽全力才将其挤出来。
哈特连忙将心头的妄想抛去,那绝对是自作多情,这让哈特有些沮丧,他哀声叹气的说道:
“哎!不提这些了,最近我的烦恼不少,实在没心情将精力放在生意上。”
“什么烦恼,说来听听,我或许可以给你参谋一下。”刚才还莫名其妙,一副被倍受打击的银月突然精神了起来,小声询问道。
哈特索性也不在隐瞒,将最近的烦恼,连同当初隐瞒的身份,乃至自己被误认为是大英雄的始末一股脑的讲了出来。话音刚落,哈特也被吓了一跳,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如此草率的将心头最大的秘密,告诉了银月,自己与她相识还没有几天啊!
或许是那种淡淡的熟悉感,以及银月带给自己,毫无负担与压力的气息吧!因为她能让自己放松,彻底抛下一切的放松感。
有些东西,憋在心头实在太久了,哈特迫切的想发泄出来。
“好像传说中的故事啊!”
让哈特感到难以置信的是,银月竟然相信了,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怀疑的神态。
“嗯!因为哈特的眼睛告诉我,你没有说谎!因为眼睛是不会骗人!”
银月肯定的说道。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我真的很不希望戴丽尔再卷入这场,一旦陷入就无法抽身的旋涡,但是我却不知该怎么劝她放弃自己复仇的念头。”哈特痛苦的揉了揉头发,说道。
银月仿佛没有看到哈特的烦恼一般,笑着说:
“其实,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首先没有人肯定你的身份,这就给了你一个机会。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不过选择可不止有两种啊!”
“还有第三种?”
哈特惊道,第三种机会?怎么可能?
银月见哈特有些迷茫,于是慢条斯理的说道:
“自然有啊!第一种就是抽身而退,但是现在你已经被萨非德注意到了。恐怕你所说的那个科顿王朝的奸细已经识破了你的身份。毕竟伤朋友比克泄露了你的底细,即使你想逃也未必能逃的掉,对于一个圣阶强者,特别是一个没有立场的圣阶强者,绝对是各方笼络的对象,虽然能为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但同样也会招来无尽的麻烦。”
“至于第二种,趁着迪南获胜的时机,用他的声望将你的剑圣身份烘托起来。不过我却也不赞同。看上去,这似乎是个省力又有效,并且更增加了说服力,但这里是佩因城,不是旁贝。这里的平民与贵族并没有亲眼见到你的实力,所以到时,怕是半信半疑的人居多,这根本无法达到你想要的效果。更何况,一个突然冒出,又惹人猜疑的高手,肯定会有不少人找上门讨教。”
银月喘了口气,见哈特显露出沉思的表情,继续说道:
“哈特你仅是机缘巧合,才被人误以为是剑圣,若是碰上那样的事,真的很不好处理,甚至一个弄不好,还会让自己身败名裂。即使你能战胜挑战者,却依旧不能给你带来丝毫的好处。而且若是对方输的不甘心,恐怕会想办法报复,明枪易躲,人总有疏忽的时候,更别说你的夫人已经怀孕了,这实在太冒险了。”
银月的话犹如当头一棒,顿时将一直困惑着自己的烦恼通通敲的粉碎,哈特尴尬的的说道:
“我倒没有考虑到这些。哎!看来我原先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萨非德身上了。却没有想到这些不经意的小事与小角色,也会有这么多麻烦。”
银月暗笑了几声,在说话的空挡,她已经作出了选择。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处处落在下风,明明自己的力量要比死对头强,明明自己更加聪明,事情考虑的更加全面,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反击,一次又一次精心设计的计划,却总是被死对头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化解,甚至有很多次,计划尚在筹措阶段,就被一阵阵的天灾**硬生生阻住。
记得在还是幼龙的时候,有一次,自己曾经无限的接近成功。与对头抱成一团,经过大半天的相互撕咬,终于占了上风,一口咬在了对头的尾巴上,眼看就能听到对头的哀求讨饶,谁想一颗陨石竟然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巧合!巧合!全是巧合。若说什么比计划失败更让银月沮丧。那就是费劲心机设计的套子,还未来的及施展,就中途夭折,对手甚至根本就一无所知。
那讨厌的家伙就好像被幸运之神眷顾一般,让银月升起浓浓的无力感,对于一个运气好到极点的家伙,银月实在不知该怎么对付。
或许只有比她的运气更好,才会有机会吧!
最让银月刻骨铭心的是,二十多年前,自己伪装成精灵,好容易骗到了精灵族的至宝——自然女神的权杖。又用了几年的时间,终于揭开了权杖的秘密。在传闻中,自然女神是最小心眼的一个神灵,她漠视一些神灵的力量,银月相信,凭借自然女神庇护,这次绝对能算计到那个讨厌的死对头。
可更大的厄运却降临了,两个不知所谓,奸猾似鬼替精灵出头的家伙竟然找上门来,自己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两个难缠的家伙击败,却因为一时的贪念,被那个该死的契约所束缚……
一时之间,不甘、愤怒、懊恼统统席卷在心间,憋的银月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是现在,银月突然赶到了希望的曙光,那讨厌的家伙似乎开始走霉运了,这绝对是一个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即使心头波涛汹涌,但银月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显露,她淡然的望着满是迷茫的哈特,说道:
“呵呵!所以你应该选择第三种,一种折中的办法,想办法让萨非德与科顿王朝的奸细,加深他们对于你实力的肯定,也就是说或明或暗,露出个破绽,暗示你的身份,让他们因为忌讳而不敢随意出手。我父亲曾经告诉我,越是接近权利的顶端的人,思考的越多,也越谨慎。至于其他平民或者贵族,就还是维持原样的好,再他们眼里,你就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大商人。”
银月接着说道:
“其实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哈特你想的太复杂了,反而因为过多的信息扰乱了你的思维。按照你的分析,现在的境地非常明显。一共有三方势力,科顿王朝安插在帝国的隐藏力量。迪南大人代表的地方大贵族与众神教的利益集团,以及现在最为强势的萨非德。不过科顿王朝的奸细在两大利益集团的碰撞中可以暂时无视。毕竟当影子暴露在阳光下,它就不复存在了。”
银月的一番话,一下揭开了哈特的迷茫,不过哈特依旧茫然地问道: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我根本没可能赢!我没有任何班底,任何一个势力我都无法硬拼!”
银月想了想,说道: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并非只有输赢着两条路可走啊?其实你需要的只是机会,一个能让自己抽身而退的机会罢了!”
“抽身而退的机会吗?什么时候会出现呢?”
哈特抚着额头,追问道。
银月笑着说:
“当时局出现动乱,各方势力的平衡被打破的时候自然会出现机会,这并不需要太大的力量,有时候,一场影响历史的变故,导火索可能仅仅是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
哈特细细的品位着银月的话,他突然有些疑惑,一个小小的卖花女,怎么可能只凭借自己的一些片面之言,就分析的头头是道,简直像一个久经阴谋算计的老狐狸。这实在太诡异了。
“银月,这些你怎么想到的?”
银月叹了口气,目光流离,好像沉寂在心头的回忆中,良久才淡淡的说:
“我父亲虽然是个商人,但曾经的他,却并不普通,父亲没有儿子,妹妹又不上进,所以父亲就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从父亲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哈特突然被勾起了兴趣,问道:
“你父亲是?”
银月有些为难,绝美的俏脸闪出一丝挣扎,这让哈特直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他曾是裴拉墨王国的最高情报官,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的母亲也因为那场动乱而失去了生命。”
声音透着掩盖不住的哀伤,银月的美丽的眼睛也弥散着淡淡的水气。至于裴拉墨王国,十几年前,神圣六十四联盟因为贸易冲突,鼓动王国境内的反抗势力发动了政变,一个傀儡登上了国王的宝座。
据说,裴拉墨的首都都被鲜血染红了,无数人成为了这场动乱的牺牲品。
“对不起!我……”
哈特有些懊恼,自己的蠢话竟然又勾起了银月的伤心往事,对于眼前这个命运坎坷的女孩,他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翻滚的情绪。
“一定要尽己所能,照顾这个可怜的女孩,再也不能让她受到伤害了。”
哈特许下了誓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真诚的感伤还是那可恶的独占欲作祟。
银月叹了口气,脸上的哀伤渐渐散去,好似故作轻松的说:
“没什么,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只是个想攒够路费回家乡的卖花女罢了!”
“银月!”
声音有些颤抖,甚至连哈特本人都没有发觉,他眼神充盈着不可动摇的坚定,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可以来帮我吗?我~需要你的帮助!”
“嗯!”
银月点了点头,作出了决定。
哈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幸福来的实在太快了?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银月笑呵呵的说道:
“其实我刚才帮你分析,就已经牵扯其中了,要是不答应,岂不是要被你杀了灭口,咯咯!”
银月眯着眼睛。掩着嘴,笑的就象一头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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