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何为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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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见玄冥雪顺了自己的意思,脸上便露出经典的傻笑,涎水自然便流了下来。不周山天寒地冻,这家伙的涎水一滴在衣服上便成了坚冰,一天下来,一大块衣服都冻得**的。吴越心道,靠,这自然环境不好,想装个傻子都难。
玄冥雪将那颗极品晶石放在冰壁上的一处凹坑里,晶石发出柔和的蓝光,将一条小小的冰缝照亮,周遭的冰壁尽是蓝色,看起来颇有一种梦幻的美,而身处其中的玄冥雪更如同梦幻精灵,直让吴越赞叹。
玄冥雪又从吴越所背的包裹里取出携带的烤肉,从中切下三分之大小的一块,想了想,又切下一部分放回原处包好。玄冥雪将余下的烤肉分成一大一小的两块,自己拿了那块小的,却将大的那块递给吴越道:“钺儿,走了半天,饿了吧?吃吧,吃得饱饱的好睡觉!”
包裹里总共只带了够二人吃一天的烤肉,这两块加起来只有总量的五分之一左右,而吴越这块比玄冥雪那块还要大上不少,玄冥雪又如何能填饱肚子?这寒冷天,饿得快,吴越这半天爬雪山早已饿得慌了,而玄冥雪一步一叩首地走来,想来应该饿得更狠吧?
看着玄冥雪自己所留的那小块烤肉,吴越着实不知自己该不该接下玄冥雪递给自己的这块。最终,吴越还是接下烤肉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他是个傻子,傻子是不会谦让的。
玄冥雪小口小口地吃烤肉,每一口都细细咀嚼,慢慢吞咽。在她十六年的生命中,还没有过这般经历,她实在没有想过,这块小小的烤肉会如此香美可口。然而这块烤肉终究太小,就算玄冥雪如同品酒那般品尝,也很快消失在她手里。
恰好,吴越也已经吃完了。玄冥雪摸了摸不知是饥是饱的肚子,强迫自己不去想烤肉的滋味,向吴越笑道:“钺儿,咱们洗洗脸。”
小姑娘早有准备,宿营时寻了一小罐松雪,吴越当时还不明白这玄冥雪的用意,想不到却是用来洗脸的。这丫头,都到了这般境地了,还不忘爱美,真是女人天性,若是让吴越一个人,他恐怕早就忘记洗脸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玄冥雪用松雪帮吴越擦净脸上的油污涎水,这家伙嘴角的涎水都冻成冰块了,是玄冥雪一块一块的掰下来的,真为难这家伙了。然后,玄冥雪又细心地洁面净手,甚至还在冰壁上就着极品晶石的蓝光照了照。那虔诚的程度,甚至不比向祖宗叩首来得差,看得吴越忍不住笑出声来。
“钺儿笑什么?”玄冥雪回头,刚用冰雪擦过的脸蛋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吴越自是不答,只是嘿嘿嘿嘿地傻笑个不停。玄冥雪在心中轻叹一声,然后道:“钺儿,明早怕还得给冻醒,早点睡吧!”
玄冥雪用锦被在冰缝角落里做了个窝,将吴越抱在怀里缩进窝中,然后将锦被团团包紧,几乎筑成一个巢,如此,在这寒冷的天地里保存住一些暖气。
不敢去想玄冥雪会不会饿得睡不着,吴越将心神浸入丹田,令他惊奇的是,金书竟然在他意念中翻开了一页。
吴越大喜,现在他仍然不知道金书封面那个繁复的儒字怎么写,却能翻开金书,定然是因为自己上次心神顺着那个字的笔划运行的功劳。既然如此,自己若是心神又顺着这个字的笔划运行,明天会不会翻开下一页呢?
上次心神顺着那个儒字移动,似乎没什么收获,这次应该不一样吧?毕竟那是封面,而这是内容,想来那真言真器真力三大妙用该出现一点了吧?

吴越兴致大涨,仔细一看,竟然又只有一个大字。这个字还是那么繁复,吴越还是不认识,但是吴越定下心神仔细观看时,吴越忽然明白这是个“仁”字。吴越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便能认识这个字,他敢保证他做梦也没见过这么复杂的字,但是如今却将它出来了。
似乎,是这种玄奥的文字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它能将自己的表意直接映入吴越的心中,让吴越不通过笔划结构便能读出它的意思。或许只有这一种解释了,吴越心道,因为就算眼睛看着这个字,吴越也不能记清这个字怎么写。
真是神奇的金书,神奇的文字,让人记不下写法,却能完全表达意义。
既然吴越没有怀疑过封面的那个儒字,他自然不会怀疑这个仁字,尽管这两个字他都不认识。吴越想要翻下一页,果然无法翻开,吴越只好暂行研究这个仁字。
仁,何为仁?吴越恍忽想起孔子的思想就是个仁字,而仁的核心是爱人,想到这,他又记起《论语》的一句名言: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
是这样的吗?吴越脑中一阵迷糊,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这要求对吴越来说实在高了点,靠,吴越甚至敢大胆地说一句,自古以来,这样的傻子一个都没有。
事实上,吴越一直觉得,人们行为做事,全都是因为自己想做,是为了让自己某种意义上的快乐而做,是己欲做而做,己欲为而为。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满足自己的需求,满足自己的**,遵循自己的价值观。
打个比方,“雷风”同志做好事无数,这是不可否认的。但他为什么要做好事,还不是因为他自己想做好事吗?
吴越甚至认为,雷风同志做好事与田伯光同志“搞妇女工作”,从出发点来说没什么区别。雷风同志喜欢做好事,做好事能让他快乐充实,所以每当见到别人需要帮助,雷锋同志便助人为乐了。而田伯光同志喜欢充实妇女,搞妇女工作能让他快乐,因此每当见到漂亮姑娘时,这位同志便想方设法的上了。
如此,这两位同志的行为都是依着自己的价值取向,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让自己快乐的事,这都是己欲为而为,有什么区别吗?吴越甚至猜测,令狐冲阻拦田伯光侮搞妇女工作,田伯光拔刀与令狐冲大战三百合。如果令狐冲阻拦雷风同志扶老奶奶过马路,恐怕雷锋同志也得将令狐同志胖揍一顿!
所以说,这两位同志都是遵行自己的价值观,为了自己的快乐,己欲为而为己欲立而立,谁敢阻拦自己便大打出手,哪里有半点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的模样?
诚然,雷风同志助人能让别人也快乐,但是田伯光同志搞妇女工作,未必便总是让人不快乐吧?假如,田伯光同志技巧高明到能让每一个对象都快乐,让每一个对象都无怨无悔,那他与雷风同志岂不就没有区别了吗?
终上所述,吴越认为除了傻子之外,每一个人的行为都与田伯光同志没有什么区别,所谓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完全是大教条,纯粹用来教人的!
老天,我根本就不认可《论语》这句话,叫我怎么照着做?难不成真要让我做个傻子?吴越仰天疾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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