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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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两路,黎城见!”
白披风将我环在身前,冲流影喊了一句,一抖缰绳,臭马便撒蹄子狂飙。
“放开我!和你又不熟!我要和流影一路!”我在马上乱踢。
白披风装聋作哑。
没人权啊,我就跟一抱枕似的,抱来抱去,也太。。。。。。没面子了吧!(咳,别误会,此抱非彼“抱”,思想要单纯!)
我继续乱踢乱叫,形象全无。
臭马吃疼,低哼了几声,来了个前蹄腾空,吓得我扭身搂紧白披风,不敢撒手。
“小风的脾气不好,别老欺负它。”白披风忍不住开腔,语气波澜不兴,却象是在责备。
听听,有天理吗?谁欺负谁来着?还有,这臭马叫小风?抽风还差不多!
“你这是污蔑!这臭马凶得跟什么似的。。。。。。”话没说完,臭马淌水,啪啪啪,前蹄子踢得老高,溅我一身透湿。
我气得七窍生烟,指着肇事者,喊:“看见没,是它欺负我!”
白披风幽幽来句:“一个巴掌拍不响。”
搂人家半天才想起,有些不好意思。我撒手,回过身子,坐规矩了。
白披风的反应就是:没反应。
我撇撇嘴,小心肝大受打击--失败啊,被大美女搂半天,他就不想说点什么?没心跳加速?脸红?
当然,他脸红我也看不到,风帽遮得够严实,就见一下巴一嘴唇。那嘴唇长得真叫一个诱人。。。。。。咳,那个,挺好看。(第一次溪边拌嘴,离得远,没瞧清)
等等,嘴唇!对了,这唇。。。。。。
红唇比芳樱!
我又拧头看他。
声音清冷,和流影又熟,他不会就是寒枫那小子吧?!那小子不是已经跑路了吗?还敢在穆城转悠,想自投罗网不成?
边想着,我转身,一探手,掀掉风帽,一张祸害脸就露了出来。
“果真是你啊,寒枫!”
他挑眉,“喊得挺顺溜,敢情斯雨小姐经常惦记着在下?”
呃,自恋狂!
白披风既然是寒枫,那么寒枫知道莲印的事,也就不足为奇--毕竟,他第一次见到我时,我还顶着莲印在。
当初流影喊我“小雨”时,我还想半天,不记得什么时候告诉过他我的名字,如今看来,也是通过寒枫知道的。
其实,没有被人从高处抛下来,只是骑马,我还是受得住。当然,小风那臭马估计不是凡品,跑得极快,震动却还不太剧烈。(敢情这人爱马,取个名儿也取谐音字,来个哥俩好。)
“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不想你死。”
这是什么答案?说了等于没说。
我翻白眼,“为什么不想我死?”打太极是吧,我也会!
“受人所托。”他顿了顿,“想见你的人,应该不是想见具尸体或骨灰吧。”
我沉默一分钟。
“受谁所托?”
“等到了黎城,我和流影会护送你去见他,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又默一分钟。
“他有什么目的?准备怎样对付我?”声音有些不稳。
我这到底招谁惹谁了?怎么人人都一副豺狼嘴脸?
“不知道。”他脱下白披风罩我身上,替我戴好风帽,“但他绝不会对你不利。”
选择相信他的话,我松了口气。
回头,风呼啸,吹起他披散的长发,一路飞扬。他左脸额角处的小紫蝶露了出来,呼之若舞。
突然,有个念头闪过,我笑道:“蝶恋花?怎么见蝶没见花?”
身后的人明显僵了一下。
随即,缓了缓马缰,扬鞭:“前面有个小镇,正好可以休整一番再上路。”
我无语。
居然岔开话题!切,喜欢我就直说嘛,还玩什么害羞,真是只没胆的蝴蝶。不过,鉴于有千翊上次那句“你真臭美”的答复在前,如今若我再说些什么,保不定他会怎么笑话我。
进入小镇时,已是掌灯时分,街道上行人寥寥。
我把自己裹得象个麻风病人,跟在寒枫身后,混进客栈。
吃饱喝足后,他抱了一些衣服进来。
说实话,寒枫在穿着方面,还真是个“人才”。我刚说,别穿得跟一白色幽灵似的招人,他立马换了套黑斗篷。
这。。。。。。根本就又一幽灵嘛!真想不通他当初是怎么从穆城里“失踪”的,走哪都有人盯着瞧。
我呢,最大的改变就是头巾加刘海,外带媒婆黑痣一颗。
——若露出了额头上的鎏红梅印,可不就明摆着昭告天下“我是要犯”?所以,不遮不行。

如今政府办事效率高,追捕的告示已经贴得满城,只不过这年头没照片,画得是是而非。然而,最可耻的是,他们在画像旁专为那梅印作了个详细说明。
这会儿,一照镜子,我就会想到鎏红巨毒,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暴毙异乡,心情沮丧。
“还死不了人,”幽灵在桌前姿态优雅地饮茶,声音清清淡淡,“鎏红又不是不可以解,别老对着镜子叹气。”
铜镜“哐啷”落地。
“可以解?”我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激动,“你知道怎么解鎏红?”
他略尴尬的抽回手,“不知道。”
“不知道,你乱叫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解,但知道谁会解。”他又不紧不慢地喝茶。
耍我?!一句话分几截说是吧?好,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让你瞧瞧新时代美女逼供法!
我猛地凑近他,近到鼻息拂面。他终于挺不住,往后缩了缩。
我眨巴眼睛,甜甜一笑。想躲?没那么容易!
身子再前倾,唇就快贴上他微红的面颊了。
“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啊,寒枫哥哥。”那声音腻得连我自己听了骨子都酥。
他果然下巴掉地,张了张嘴,楞那儿。
逼我出杀手锏!
我对着他的唇,轻轻一碰,“怎么不说话啊,寒枫哥哥。”
这次那双狭长凤眼彻底瞪成了乒乓球。
下一刻,我得意的笑那个得意的笑,还没笑够,眼前猛地一暗,一片温润柔软封于唇上,某只眼睫轻触着我细腻敏感的肌肤……
脑子一瞬空白。
这。。。。。。这家伙居然在吻我!
我瞪圆了眼,浑浑噩噩中,彻底呆成了瓜,任由着湿滑香软的舌在口中逗弄嬉戏。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开了我。
有点昏天黑地,我不可置信地摸了摸唇--烫啊,估计整张脸皮都这温度。
然后,我气息不稳地横眉怒指:“你……”你这衣冠禽兽,一开始还装什么害羞!
他这会儿突然笑了,笑得倾国倾城,“玩火者,亦**。”
我卡了半天,无语。
坐直了身子,寒枫这会儿若无其事的微侧着脑袋,三根指头捏起茶杯细细把玩--那杯子有些历史了,粗瓷青花,还缺了几道小口。
我怀疑他早先喝茶时,被杯口裂沿划破过嘴皮,不然,怎么瞧得那么入神?
“快点道歉!”手指头敲着桌面,我恨恨道:“你刚才的行为非常不道德!”
他抬头,星眸深邃,唇角轻扬,淡淡道:“好象是小姐你不规矩在前吧?论道歉,也轮不到我先。”那表情,坦坦荡荡。
我咬牙,眼睛直喷火。心叹:这家伙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只不过是轻轻碰了一下他,他却是动了真格的,这怎么能混淆一团呢?
可问题是我说不过他--他就一狡辩专家。
摸着梅印,诅咒:“呆会你毒发身亡的话,给我死远些!”
他剑眉一挑,不以为然:“承蒙提醒。只是,这鎏红的药理非常奇特,需要唾液的湿润,方能发挥药性。我又没碰它,应是死不了。”
我绞着衣角泄愤。
他忽而眯眼盯着我,薄唇如画,轻问:“难道小姐想我再亲香泽?”
我彻底挫败。
似乎捉弄了我,令他的心情无比畅快。(变态!)
此时,他毫不吝啬地招展着一脸灿若春花的浅笑,将手中的茶杯倒扣在桌面上,轻轻一压,入木三分!
说实话,这家伙真的不能笑,他一笑,周围全黑白了,就他一个彩色的,眉眼特媚,管谁看了都心痒痒。
当然,现在的我除外。
现在的我看着没入桌里的茶杯,气不打一处出--这不是摆明了在挑衅?得了便宜,还卖弄,还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真没品!
猛地蹲身从地上拣起铜镜,我象拍苍蝇一样,“啪”一镜子拍碎了茶杯,瓷屑飞射。
寒枫很幽灵地闪到了一边,顺便捎上了我。
“恼我,何必拿只杯子撒气?”抽走我手中的“凶器”,他蹙眉,一本正经道:“可想用一面镜子谋杀我,好象你也做不到。”
我吐血!操起一把椅子,决定以暴制恶。心里低吼了声“去死!”,手才扬起,他小子早已先知地往门外走去,边走还边飘出话来:
“放心吧,流影能解鎏红的毒性,只是需要的材料,得等我们回到黎城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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