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的长剑被谁打飞，在我面前直**地。
反手拔出，掂了掂，轻了点。不过没事，将就将就对付着使好了。
“主上？”我幽幽开口。从混战开始，凤翼、陆远还有冷如风就一直围在我身边，托他们的福，我才能安稳地送走小桃。“叫你的人都退下。君若不想失手误杀了哪个。”
我跟凤翼说过我会用剑。但我并不使剑。因为我控制不好。我可以用飞刀割伤一个人的脖子却不伤到他的颈动脉，但我没有办法用剑做到这一点。
“顾公子，请不要意气用事！”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余暇教育我的人是陆远。
意气用事？我冷笑一声。顾君若的字典里就没有“意气”这两个字。
“帮我照顾好小桃的尸体。”懒得理会陆远的杞人忧天，我扔下一句话之后便扑进右侧的战团。
“所有凤离侍卫，不想死的就给我速退！”沉声暴喝的同时，我右手中的长剑已经水平扫向一个黑衣人的颈间。利刃割裂肌理时的那种柔软的阻滞感沿着剑柄传入掌中，这是杀伐正式开始的讯号。
右手长剑刺穿一名黑衣人喉咙的同时，左手里反握着的从某个死人手里抢下来的剑也割断了什么人的喉咙。感觉到自脑后袭来的刀风，我没有回头，只是抽出右手剑劈向面前的黑衣人，同时左腕轻转，长剑自肋下窜出，没入身后那人腹中，接着猛然扬起左臂，绵软的阻滞感告诉我，那人已经被我开膛破肚。
此时，顾家绝世的轻功已被我发挥到极致，其速度之快根本令人无从阻拦。就连我自己都不行。一剑刺出，在我来得及收势之前便已经命中目标，绝杀。无赦。
从对方伤口中迸射而出的鲜血溅满我的白衣，也染红了我的双手，就连脸上，也凝固了众多血滴。
看着唯一一个还站立着的黑衣人，我无声地笑了起来。想必我这笑容一定狰狞得出奇，否则，他的脸怎么会苍白得像是见了厉鬼一样？
“你好像……就是挟持小桃的那一个哈？”我挑挑眉，幽幽地问他一句，“真是好妙计。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后悔……没有在抓住她的时候……就立刻封了她的**道？否则的话……不光人质不会死……就连我，也已经认你们施为了……啧啧，真是可惜了……下次……记得吸取教训啊……”
“下次？”那黑衣人一愣，接着眼神一亮。
“喔，错了。”我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跨前一步。只一步，便掠过三丈的距离站到他面前，两把长剑同时插进他左右胸腔。
“我想说的是‘下辈子’来着。”
环顾四周，我微微冷笑。所谓“尸横遍野”，大概就是这种状况了吧？虽然只是超小规模的。
“主上。”我走到凤翼跟前，“君若误杀了几个？”和使用飞刀的时候不同，持剑在手的我杀起人来是不分敌我的，所有胆敢踏入我攻击范围的活物都只有死路一条。
“没有。在你杀第三人的时候我就让他们全部退开了。”凤翼看看我，递了条湿帕子过来，“擦一下脸吧。难得的美貌都被挡住了。”
我接过湿帕，凭着感觉擦拭着脸上干涸的血迹。“君若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像厉鬼？”我没有听到凤翼命令那些侍卫退下的声音。但问题并不是出在凤翼身上。因为我甚至没有听到那些死在我剑下的人的惨叫。准确来说，我是对那些声音充耳不闻。
“接下来要怎么办？”凤翼没有理会我的笑话，只是从我手里拿过帕子，仔细地替我拭去脸上的血。
“你问我？”我沉声笑起来，“好像这里你最大吧？”
“从现在开始到我们脱离危险为止，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听你调派。”凤翼换了一块湿帕，开始为我擦拭双手，“顾大公子，我们所有人的小命就交给你了。”
“就怕你所托非人。”我心头一紧，仍自做出了个冷笑给他。
“你说过的，只要你不想让我死，那就没人杀得了我。我信你。”凤翼看着我，深沉的眸子里满溢着温柔和信赖。
“好！”这一次，我是真的笑了。笑得豪气干云。
“陆远。”我沉声召唤道。
“顾公子。”陆远走过来。他身上也沾了不少血迹，不过比起我来到是干净多了。
陆远在看到我时，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畏缩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只是我也没有兴趣去追究这个，反正在我决定大开杀戒的时候，他们的这种反应也已经在意料之中了。
“根据你们来龙月的路上所掌握的资料，这附近有没有村庄？”我问得干脆。
“东行不足百里有一村落。”他答得利落，“约有百户人家。”
“好，今晚全员在那个村庄借宿。”我打了个响指，“冷如风？”
“如风办事不力，请顾公子责罚。”冷如风来到我面前，单膝跪地。
“小桃的死跟你没关系，错全在我自己。”深吸一口气，我拉起他，“如果你真的觉得内疚的话，那就帮我做两件事。
“第一，你自己，亲手葬了小桃。
“第二，带着你带来的这些侍卫，把地上这些垃圾全部给我清理干净。
“全部做好之后，到陆远刚刚提到的那个村子来和我们会合。”眼神一变，我近乎粗鲁地捏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的目光与我对视，“如果你觉得这个忙帮起来很麻烦的话，那就把我刚刚的话当作命令照办好了。”
和之前私人状态的“顾公子”不同，豺狼公子从来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孝子贤孙，跟你有商有量可以，但我也不介意狐假虎威一把。谁让你不乐意吃敬酒呢。
我一口气叫出了二十几个名字，全部都是从一开始就跟着我们的侍卫。“被叫到名字的人，马上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我现在该叫你什么？”凤翼靠在车内的暗格书架上悠悠地问着，“顾公子？还是豺狼公子？”
“豺狼。”我把换下的血衣团成一团踢到车厢角落，“您居然看得出来？”
“眼神不一样了。现在的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冷得接近于虚无。”凤翼说着，从袖子里拿了一包东西给我，“都捡回来了，收好吧。”
我接过来，二十把手术刀、十把指刀，一样不少。
看着我把刀子一一收回身上，凤翼终于惴惴地开口：“关于小桃姑娘的事，我很抱歉……你……”
“那件事跟你无关。该说，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错的人是我。小桃会死是因为我的愚蠢，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我打断了他的道歉。既然是我自己犯的错误，就没有埋怨别人的资格。
“可是……你让冷侍卫他们……”凤翼微微敛起剑眉，显然是想不通我之前下那种命令的原因。
“……主上，如果君若的判断没错，这件事恐怕不是对您的刺杀这么简单。”我挪到凤翼身边，很自然地靠进他怀里。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在这种时候对他“投怀送抱”，凤翼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别说话，我很累，就这样让我靠一会儿。我需要整理思路。”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把他挨着我的那只手拉过胸前握着，随即闭上了眼睛。这种时候我懒得跟他讲究礼数，既然他总是乐意对我抱来抱去，那我也不跟他客气，就把他当个天然的靠垫好了。毕竟这种需要集中精神思考的时候还要靠在那些硬邦邦的东西上，也太委屈自己了。
我承认我在怀疑冷如风。
前四次遇袭，我并没有感觉出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然后第一个疑点，就出现在冷如风的提早赶到。第一次遇袭是在夜里，天亮之后凤翼就马上放出飞鸽调派人手过来。我当时问过他最快要几天，而他给出的答案是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上。按照我们两边同时移动这点来看，冷如风的到达其实是提早了将近两天的。太快了。而疑点之二，就是挟持小桃的人说的话，他说他知道我有多疼小桃。但这种事情只凭我在遇袭时保护她是不足以说明的。除非是这些刺客一直跟着我们，看到了我对小桃的宠溺；再不然，就是，他们是从我们这边的人口中得知。
但这些都不足以说明问题。真正令我把怀疑目标定在冷如风身上的原因，是我在用剑砍断第一个人的脖子时，才想起来冷如风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杀过。对敌时，他只是护着凤翼、护着小桃，只是击退对手，围攻我和凤翼的人几乎全部是死在我的手上。不光是他，连他带来的那些侍卫也一样没有杀人。
想到这一点的瞬间，我只觉得手足冰凉。小桃那么容易就被人挟持的原因昭然若揭。对自己的愤怒令我杀心大炽，所以才会进入那种对周遭声音全部充耳不闻的状态。
但是，我想不通的是，冷如风为什么要背叛凤翼？挑在这种即便凤翼死了也不会引发凤离内乱，同样也不见得能恶化龙月和凤离关系的时候，而且还是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酉时初刻，陆远已经按我的吩咐把车子停在了村中最大那户人家的门前。出乎我意料的，这是个四合院，只不过仅仅住了一户人家而已。
叫出屋主，我直接取了两锭金子给他，要他带上他全家上下到村中其他人家借宿一宿。看他接了金子之后就马上招呼全家人离开的样子，我微微冷笑。当了龙云两年男宠，我唯一不缺的就是钱。
半个时辰之后，冷如风和他带来的侍卫就在被我派到村口接应的陆远的带领下走进了院子。
“冷侍卫辛苦了。那些大块的垃圾很不好处理吧？”看着这个有着漂亮的银环之眼的男人，我凉凉地问他一句。近百具尸体不是肠穿肚烂就是身首异处，不论怎么处理，都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
“不敢。”冷如风低头。这是他的习惯，尽全力不让我看到他的眼神。
“那就好。反正我也已经懒得扮好人了，以后再有刺客我大概都会这样料理。到时候还要再麻烦你带人处理了。”我的笑容和声音里都透着十成十的真诚。而这本来也就是我的真心话。如果他跟那些刺客没关系，那不管我怎么杀都无所谓不是吗？不过重点并不在这里，我要告诉他的是，这种程度的刺客再来多少，都不够我杀。如果真的是他想对我或者凤翼不利的话，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有一个选择：自己动手。
不过，我对这个判断并没有十足的信心。
因为我还是想不出冷如风挑在这种时候来背叛凤翼的理由。
所以，我其实也是在赌。
然而，幸运女神似乎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我赌对了。
唯一没想到的是，冷如风的目标，不是凤翼，而是我。
理由很好笑，因为我足够祸国殃民，会毁了凤离的数百年基业。所以干脆将我截杀在龙月境内，再把责任嫁祸到其他国家。
这话里有很大破绽。首当其冲就是那些刺客的来历。我不信他有那么大本事找这些人来。然后就是那五十个他带来的侍卫。显然他们的目标一致。对此他的解释是这些人都是被他煽动的。
“主上，对这被煽动的五十人，要怎么处置？”我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凤翼，悠悠问道。现在是三更天，可惜我们这几十人没有一个睡着的。冷如风和他带来的那些人正被绳子绑着跪在院子里。虽然中了我顾家的“缱绻缠绵”不用绑着也动不了，不过还是意思一下的好。
“你觉得呢？”凤翼很厚颜地把问题丢还给我。只是那声音中的暗淡是瞒不了人的。即便目标不是他，但被部下背叛却也还是事实。
“如此轻易便被煽动并置君恩于罔顾，这样的人留下何用？既然今天他们可以被人煽动了来杀我，那以后，只要有人给他们一个合适的理由，他们是不是也就会对你这个主君举剑相向？”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地反问回去。既然他们一口咬定是煽动与被煽动的关系，那我也没有必要跟他们较劲，就坡下驴这种事我干得熟。
凤翼的脸色很难看，不知是因为我话里的字面意思，还是明悟了我真正的想法。只不过，不管哪一个，对他来说都是个打击。
“不过嘛，能够煽动这些人叛主，单就这点来说，冷如风也是个人才了。这种人才杀了未免可惜。不如就只饶他一人吧？”话锋一转，我将话题引到了预定的方向。他的借口虽然拙劣，却也大义凛然。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他是受人指使。至于这个人是谁，那就要看他接下来的选择了。
“顾公子。自古成王败寇，今日冷如风败在你手，但求一死。”冷如风直视着我，话说的硬气，“何况桃姑娘也算死于我之手，顾公子就不想为她报仇吗！”
我冷笑。一心求死啊？看来你真是颇为维护你身后那人呢。还是说，如果你活着，会让那人难做？“小桃的死跟你无关，全部都是我一人的错。害死小桃的是愚蠢的我，就算报仇，帐也算不到你头上。”我看向其余五十人，“你们呢？是想悔过，还是想像他那样决心以死谢罪？”
“情愿一死！”真是整齐划一。
我微微叹息着。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情况。能够指使他们又能让他们连命也不要地维护的人，在凤离只有两个。一个正坐在我身边同为受害人，而另一个……
“怎么办？主上。冷如风以外的这些人，杀，还是不杀？”我转向凤翼。终究，决定权还是在他手里。
“你确定没有其他要问他们的？”显然凤翼也看得出来他们在全力隐瞒着什么。
“没有。更何况，与其问他们，不如问冷侍卫一个人来得更容易。”我笑笑。其实我是什么都不打算问。因为即便问出了结果，也只会让事情更麻烦。既然他们愿意以死尽忠，那我不介意成全他们。
“明白了。等到进入凤离境内，你等就准备领死吧。”凤翼看看我，接着宣布了裁决内容。不错的决断不是吗？既不在他国的土地上处决自己人，又连悔过的机会和逃脱的机会一并给出，他这个王做的还真是宽宏大量。
“对了，冷侍卫。小桃的尸首，你有好好安葬吗？”我突然间问出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冷如风一愣，接着，阴冷地笑了起来，一双银环之眼亮得毒辣。“小桃？哼，真不愧是你顾公子的侍婢，就连一副皮囊，都淫浪得很！……没错，我奸了她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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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标题：“杀戒大开！豺狼之牙”……好吧，某是在恶搞……某写东西的时候其实是很喜欢听点什么当音乐的，比如写小桃自尽那段的时候，某就只翻来覆去地听那一首“葬花吟”……然后君若开杀这段，某听的是“晓之车”……（别问某，某也不知道为什么选了这首……）
话说本节写到后面真是艰难无比……冷如风的背叛与被擒过程就这样被某华丽地省略了……其实在最初构想时，是有具体细节的，可惜西门犯懒，不想把笔墨浪费在这种并不太紧要的地方，于是，就成了现在这种一带而过的情况。
P。S。关于下一节里会出现的对冷如风的处治，大家有没有什么建议？
amyySAN
谢谢支持
箕子SAN、琥珀琉璃SAN
-_-/////…ANOSA…我家顾公子…不是好大人啊…那么拉风的言论不是他会发表的啦……
cdSAN
那个？很虐心吗？哦哦～那西门的目的就达到了～……是说，西门一直担心小桃自裁那段不够级数，不过有你这句话某就稍稍安心一点了…冷某人……不能算奸细吧……大概……
小叉SAN
怎么说呢，小桃死在这里算是恰倒好处的一个地方吧。这孩子太干净了，而君若又是真心疼爱她，有这样一个人常年跟在身边，君若永远就只是“顾公子”，而没有办法尽情展露他作为“豺狼公子”的手段。所以么……说到杀死笔下角色，这个跟塑造时花多大力气无关，反正只要剧情需要，那就立杀无赦。这一点西门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宝贝SAN
…亲爱的你这些话说的是哪里的哪一位啊？“脆弱”、“单薄”、“自囚于笼”…这些都是谁啊？不会是我家顾公子吧？难不成他这么快就从“腹黑女王受”转型成了“自闭别扭受”了吗？55…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
圣麟SAN
如你所见，君若是发飙了。而且是杀戒大开的那一种。不过……总觉得写得不过瘾啊～残念……还有啊，西门身边的朋友们都知道，对西门，是绝对不能撒娇发嗲的，否则后果可是很可怕的哦～（挑眉冷笑）
unaSAN
那个……大概是某没交代清楚……“禁欲”这个词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重点不是被用了这个形容词的人禁欲，而是，这样的人可以激起人（主要是君若）的施虐欲……明白了吧？也就是说，看起来有点点像个M的顾公子，骨子里其实是个S来着……
西SAN
君若当然是救得了小桃的。只不过，就像你说的，是小桃没有见识过她家公子的本事，所以……惨剧就这样发生了。至于小桃的死，就像前面说过的，是早就决定好的剧情走向，因为要靠这个来全面展现豺狼公子的狠辣。至于女性角色，放心，再几节之后就会有新的出场了～说回来，上节里君若看起来很脆弱吗？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句话啊？而且他那个不叫发狂吧？（苦笑）通俗点比喻就是比较近似于人格切换，而用恶搞一点的方法表达，那就是“爆SEED”了……
清柳SAN
西门代表小桃谢谢你……m(__)m
雨SAN
关于那句“君若不过是个以色事主的男宠”，怎么说呢，其实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但问题在于这也是天下人都认定是事实。这句话与其说是哗众取宠，不如说是君若自嘲，顺便给听的人添堵这样的。
datouSAN
西门是同人女，不是女同志，所以非礼你还是免了吧～（如果你是男生，那咱可以再商量～）没错没错，那种场面某也很讨厌啊～所以才让小桃死得这么干脆……连遗言都只有三句……其实最开始想恶搞一把“其实，我……你……”来着，但怕被人围殴，所以就省了……村上么，某没看过他的，也米虾米兴趣看…抱歉啦～
赌东道SAN
说的没错，小桃的死，最大的原因就是出在君若自己身上，不过相对的，这也是给他最大的教训。至于有没有把他推向凤翼那边，这很难说，毕竟进入工作模式的君若将是彻头彻尾的六亲不认。要说以后君若能不能回到那个懒散闲适的私人状态，那就得看小凤的本事了～
小漓
话说魔王动画不是八百年前就完结了么，某都看完了的说～（某最爱古音达鲁大人啊～太太太太太帅了～～～～～～～）
esther0myzSAN
对你，某仅抱以由衷的同情……
sjSAN
速度，是受该节内容及字数左右的……是不可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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