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鼻子喝下了展尘写好的咒符化的水，他便开始屈起手指为我施咒。整个过程还不到十分钟，然后他说，好了。
“以后什么都能看懂了？”
“起码咒语没问题。”
还真是方便，要是这咒术什么问题都能解决就好了。我又想起那本玄心诀。
“那玄心诀呢？”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它是玄溟教的不传之秘，只有历任圣女能参其玄机，靠咒符和咒力施加的认知能力是没有办法解读的。”
我不是圣女，我心里喊。可是我还是没有出声，我抬头看窗外，冬天已经悄然来临了，空中纷纷扬扬地飘着洁白的雪花，前几天还和楚天、小桃在院子里堆了个雪人。
“若离，你——”
“雪很美，是不是？”
他回头看窗外。
小桃说冬天北风刺骨的冷，要把窗关上。我也怕冷，可是关了窗就将整个雪白的世界隔绝在外面，所以我坚持开着窗，只是在屋子里多生了一盆炭火。
“确实很美……”
“可是再美，到了春天还是要化成水……”就像谎言，到了最后还是要被揭穿。
雪落无声，我和他就这样各怀心事，看着十二月的冰雪在眼前无止境的飘落。
百无聊赖的下午，我让小桃去厨房刨了几个地瓜，一边烤火一边翻烤。玄心诀我还是看不懂，但是其它楚天归纳的资料，还有展尘整理的咒语都能顺利识记。炭火噼啪作响，鼻端窜进了烤地瓜的甜香。小桃在一边兴奋得两眼冒光，这丫头见到好吃的就俨然一只小馋猫，她不停地用手戳着地瓜，“熟了没？熟了没？”
“你再戳就要把它戳个窟窿了。”
“若离姐姐又取笑我！”
“没有哦，只是这烤地瓜啊，烤得越久，内里就越是绵软甜香，外皮还有些酥焦……”
她的口水都要滴到炭盆里去了，眼前突然浮现出兰兰在冬日里手捧烤地瓜一边呵气一边满足地啃咬样子。不知道我消失之后，她过得好不好？还有爸妈，以前到了冬天，总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火锅，热气腾腾，氤氲着暖暖的幸福……而现在再嘴馋也只能啃啃烤地瓜了。
我满足地拍拍被烤地瓜喂饱的肚皮，小桃在一边噎得直打嗝，我让她去厨房倒杯热水喝下去，好吃的东西也不宜多吃不是。
“肖膺。”
“在。”
“要不要吃烤地瓜？”
他摇头。本来还说骗他把蒙面的黑巾摘下来看看的，没戏。
“我想上屋顶。”我站在门口，指着头顶。
他一双好看的剑眉微微皱了一下。
“圣女确定要上去？”
“确定。”
他走到我侧边，伸手揽住我的腰，拔地而起，下一秒我已经稳稳落在屋顶上。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吧！
“小心站稳。”
他叮嘱我，放手退开。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他明明蒙着面巾，说话声音也不大，但是字字句句发音都很清晰，一点都不含混，大概这就是内力吧！一身黑的肖膺站在屋顶上，真成了万白世界一点黑了。可是这黑色看起来竟也不突兀，因为他确实黑得过于纯粹，在他身上我是半点其他颜色都看不到。但凡一种东西到了纯粹的境界，那便很难对其做出评价，肖膺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雪停后的世界，看起来总是庄严肃穆，不管有什么样的不堪，在白色的覆盖下，一切都显得纯白美好。
极目远眺，层层叠叠的屋顶在视线里延伸开去，原来玄溟教的院落也不少，不过我的活动范围就那么几个，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搞清楚这玄溟教的构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远远的，在日光的照耀下，隐约能看到积雪的冰峰矗立在院落的尽头，落玉峰，这个名字对一座雪山来说，显得秀气多余。
等等，老头曾经说过，这雪峰之上有一种稀世的草药可治百病，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好像是叫冰凌草，对，就是冰凌草。
“肖膺啊——”
“你带我去那儿吧！”我指着远处那巍峨的雪峰，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冰凌草，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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