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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称韩通跃马出宫,先回自己的侍卫司,他要招集兵将。但是韩通绝望地发现,这时他还能号召的军队已经所剩无几,绝对不够他分兵据守诺大的开封都城,至于领兵出城平定叛乱,更加是想都不要想。
怎么办?人心已经在片刻之间,就在赵匡胤和小孩子柴宗训之间做出了选择。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点检作天子”的谶言终于还是应验了,只不过晚了两天而已!当时的人对改朝换代是多么的熟悉啊,谁都知道该怎么办,尤其是素以“拥戴”见功的军队。让他怎么还能有办法力挽狂澜?
但是现实要求他,必须得在极短的时间内想出应变对敌的办法!
韩通不愧老将,他迅速地作出了一个决定,把目标缩小,具体到造反者赵匡胤本人的身上——去捉拿他的家人,来以此作为阻止兵变的筹码!
这已经是当时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行,并且也唯此一招的办法了。
他分兵两路,其中一路由他本人率领,杀向赵匡胤在左掖门附近的殿前司官署,希望能在那儿抓到赵家老小;另一路奔向开封城内的定力寺,有人报告,赵匡胤的家人在这一天去了那里上香。
左掖门,殿前司……历史记载,那天迎接韩通的是一阵空前密集的乱箭。
而就在这时,开封城北陈桥门外,率领大军兵临城下的赵匡胤也同样在郁闷着。眼前就是开封城的大门了,可他就是进不去!
城上守城的官兵无论如何都不给他开门,不管他是以新任皇帝的名义,还是以前后周殿前都点检的身份,那一样都不好使,不开就是不开。而且这些守门的大兵还明目张胆地叫出了自己的姓氏――一个姓陆,一个姓乔。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爱咋咋地了。
出行不利,赵匡胤强压着心头怒火,更强压着一直隐藏着的极度不安,他扭头去看身边的总导演赵普。这时他的疑问完全可以用眼神就表现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石守信和王审琦没有接到通知?还是城里边天翻地覆了,他们都被韩通给干掉了?而现在更要怎么办?强攻吗?还是要继续封官许诺,哪怕给个王爷也得先进城再说?
赵普不动声色,数万大军就堵在他身后,僵持在城下,他的主人更加焦躁不安,可他就是不急。历史证明,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急,因为他给出的解决方案更像是一道搞笑的脑筋急转弯,实在是必须得有一颗时刻活泼灵动的心灵才能想得出来――正对着陈桥驿方向的陈桥门不通,那么我们为什么一定要从这个门进去?开封难道只有这么一座门吗?
我们换一个就是了。
于是历史记载,当天赵匡胤的造反大军是在开封城外小转了一弯,到了旁边的封丘门,才进去的开封城。
进城之后,大队人马立即分散,按照主次之分以及危险系数的不同,各自奔向自己分片包干的责任地点。这时候,历史把一个本来很平凡的任务交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身上。他叫王彦升,是当时禁军殿前司系统里的一员战将。接到的具体任务是先回赵匡胤的老巢殿前司官署,给新任皇帝清清路障。
很简单的任务吧?但是要看由谁来办。这一天里的王彦升不知是亢奋过度,还是有什么内幕隐情,他把这样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小任务办得震惊当时、流传千古,让人实在是没法不佩服。
殿前司的人回殿前司官署,那是熟门熟路,王彦升带着大兵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他正撞上了败退下来的韩通。
不走运的韩通,他不知道当天驻守在殿前司官署里的人居然是殿前都指挥使石守信本人。这下好了,他正中铁板,但是好在石守信充分领会了赵匡胤以和为贵的工作原则,不和他短兵相接,始终只是弓箭招呼,但就是这样也足以让韩通绝望了。时间,都消耗在挡箭躲箭,步步为营上了。赵匡胤的家人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可赵匡胤的军队却已经杀到了身边!
历史记载,当天王彦升看到韩通之后,突然变得无法克制,他带人就冲了过去,杀散了韩通的部下,杀得韩通上马逃跑,然后一路追杀,直接杀进韩家大门,把韩通本人、他的妻子、长子、次子、三子全部杀害,乱兵之中仅有韩通的幼子韩守琼以及四个女儿活了下来。
如此赶尽杀绝,毫不留情,我不知道王彦升是过去和韩通有什么私人恩怨,还是他接受了什么特殊的指令,比如满城权贵,除韩通之外一律保全……至于理由,是多么的简单,因为只有韩通才有能力在这时或者将来造反。
面对残暴的灭门杀戮,赵匡胤在陈桥驿郑重立誓的允诺言犹在耳——不杀后周大臣,不惊犯宫阙府库……可韩通就被杀死在自己的家里。而且更加令人寒心的是,由宋人编撰的史书中,记载的却是地兵变当日,韩通从皇宫中“惶遽而归”,直接回家,在半道上遇到了王彦升,从而被杀。
也就是说,从来都没有韩通为后周的尽忠行为,开封城里更加没有过任何的敌对抵抗――一切都是和平进行的,都是绝对符合仁义道德的,赵匡胤的行为是所有人一致拥护赞赏的。
可是公道自在人心,想想潘美先期进城,韩通随后下殿,如果直接回家,怎么会在半路上遇到王彦升?是韩通在半路看见了个漂亮的MM,多聊了一会儿?还是王彦超会绝顶轻功,他紧跟着潘美就飞进了开封城,并且知道韩通正在哪条大街上,从而发生了这样令人极为遗憾的误会?
一千多年以后,一个叫海明威的美国老头儿曾经说过,你尽可以杀死一个人,可是你就是没法击败他。可是在当天的开封,赵匡胤和他的谋臣以及勇士们说,我们尽可以杀死每一个人,而且会让他死得默默无闻,从容平淡。
那天的开封城终于逐渐地安静了下来,赵匡胤在诸将簇拥中缓缓地登上了明德门。登高望远,只见街市繁华,屋宇林立。
多么的熟悉……这就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真的属于我了吗?
没有人会再有疑问,这已经是不需要回答的问题。只是在一瞬间,34岁的赵匡胤会在恍惚间觉得时光以及时空的不真实,在他年青时,具体地说在他20岁时,也曾亲眼看见过有一个人登上了开封的城头,微笑着向惊慌奔逃的开封百姓们说:“我也是人,你们不要害怕,我来当你们的皇帝,让你们休养生息。”
那是曾经的契丹皇帝耶律德光。
不论是汉人还是夷人,赵匡胤都在一瞬间和耶律德光心意相通――多好的一片江山!怎能不让人心动……更怎能让它荒废残败!
他下决心,要让这片江山更加的繁华昌盛……在他的治理之下。
这时赵匡胤看到了自己的士兵分布开封城内各处,市面安定如旧,史称“市不易肆”。之后他没有在城头上再作停留,他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因为在总导演赵普先生的笔记本里早就规定好了一切的行程安排。
下一步,先回殿前司官署。
这出乎绝大多数人的意料之外,皇宫已经近在咫尺,那个高高在上,可以统治万民的至尊宝座已经触手可及,为什么不直接去得到它?这时大局初定,不怕夜长梦多吗?
赵普对所有热切期盼的眼神统统视而不见,在他冷漠的表情下,他的心更加的沉静。在他看来,这些人迫不及待的样子真是低劣,人世间有很多需要积极进取的东西,却要用另一种看似羞怯的状态才能完美地获得。尤其在当时的中国。
就这样,当天赵匡胤就像还在后周上班时那样,直接回到了自己工作生活的老地方,殿前司官署。不仅如此,他还当众脱下了进城时还穿着的黄袍。时间还来得及,他坐下来歇了歇,因为一会儿之后,他需要体力,更需要情绪。
史称“有顷”之后,三位大宰相范质、王浦、魏仁浦以及一些重臣都被迫主动来见赵匡胤(诸将拥范质等至)。这就是赵普的计划,要赵匡胤等朝臣来觐见,而且这给以后的记史者留下了绝大的发挥空间,因为可怜的赵匡胤在同一天里,又要被人第二次强暴了。
好了,我的宰相,我的大人们,你们终于来了……你们可算是来了!受尽了委屈的赵匡胤突然间痛哭流涕,泣不成声,说出了他满腹的不得己,以及……惭愧――吾受世宗厚恩,为六军所迫,一旦至此,惭负天地,将若之何?
请留意,“将若之何?”我现在怎么办?赵匡胤已经六神无主,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没等范质等大佬说话(质等未及对),那些要命的强暴者突然间爆发,散指挥都虞候太原罗彦环挺身而出,按剑厉声喊出了这几天以来听得叫人腻烦了的行动口号――我辈无主,今日须得天子!
刀将出鞘,剑甲林立,周围都是杀气腾腾的叛兵,这时候,所有的人都原形毕露了,包括对富贵权力红了眼的大兵们,也包括常年一脸道学,满腔正气的高官宰相们。
第一个屈服的是王浦,他率先走下台阶,向赵匡胤跪拜,施以臣子大礼。然后谁也没有料到,第二个就是以骄傲执拗著称的范质(质不得已亦拜)。
无意笑话他,或许真的是不得己吧,在历史中,有多少曾经的坚贞,事到临头,比不了冰冷的刀剑。说到底,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韩通的勇气。而刚刚在两个月以前才被葬入坟墓的柴荣,你也不要沮丧悲伤了,为了你的后周,已经有了一位死难者。而这时篡夺你江山的赵匡胤,当他的北宋灭亡时,也同样不过只有一位以身殉国的人而已,只不过那位高洁的尽忠死难者姓李。
这时,终于轮到去做最重要的事了。去皇宫,去做真正的皇帝!

赵匡胤在新老臣子集体的簇拥中,走出了后周的殿前司官署。这时黄袍又穿在了他的身上,想必这一次可以穿得熟练以及规整些了吧,毕竟不会再有人强制性地摆布他。
但是他们扑了个空,皇帝和太后此时已经不在皇宫里了。史称在赵匡胤率兵入城时,小皇帝柴宗训就由他的姨母小符皇后**了皇宫,皇后亲手脱下了皇帝和自己身上的黄袍,一身白衣,走进了后周世宗皇帝柴荣即名的功德禅院天清寺。
这是典型的政治避难,也是明确地传达着他们对造反一事的态度――我们输了,从此不在五行中,己逃出三界外,只求不要杀我们。
看到这里,或许会有人点头称赞年轻的符太后真是明智吧,但是有没有人笑话她过于胆怯,辜负了柴荣呢?需要补充一下的是,这位小符皇后可不是轻易低头的人。
小符皇后在历史中查不到她的名字,她在嫁给柴荣前,曾经先嫁于后汉重臣李守贞(那位喜欢拆墙的人)的儿子李崇训。李守贞被郭威攻灭时,李家全族走死逃亡,无一幸免。而小符皇后自己独自当门而坐,对乱军呵斥――我符魏王(符彦卿)女也,魏王与枢密太尉(郭威)兄弟之不若,汝等慎勿无礼!
史称乱兵耸然引退,无人敢犯。
这样的主见和胆量,就是柴荣临终时选中她的原因。可是这时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后周国中她唯一能指望上的就是她的父亲符彦卿(要小心,符彦卿之强,曾经让契丹皇帝耶律德光都仓惶逃跑,威名镇慑塞外,连耶律德光的老妈,都问符彦卿是不是死了,才允许儿子再次入侵),可别说远水不解近渴,就算是符彦卿在,也只能保持中立。
原因很近情理,符家的女儿都嫁得很好,两个嫁给了柴荣,还有一个,她是赵匡义的媳妇。
于是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当天的赵匡胤的了,他来到了后周皇宫里的崇元殿,这里非常荣幸地成了他取代后周,建立新朝的登极典礼举行地。
可是让他非常没面子的是,把所有正规和非正规的法子都用上了,还是挨到了快晚上时(至晡,晡为申时,下午3-5点。想想吧,正月天有多短,都天黑了),文武百官才陆陆续续地出现在赵匡胤的视线里。
郁闷吧?感觉不吉利吧?哪有在天黑时办事的?在古代只有二嫁三嫁四五嫁的女人才在这种时候出嫁呢……可惜了,这才是赵匡胤的初次造反啊,难道就不能有点喜气的选择?
但是,有些事,有心情你要做,没有心情你更得做!难道你敢把造反称帝的事儿推到明天举行,就为了让灿烂的阳光能照着你?!
开玩笑!于是在当天,赵匡胤只能一直保持着他脸上既无奈更无辜甚至非常惭愧难过的表情,等着与会者一一到齐,至少得把被篡位的小皇帝再次从庙里回到宫中现场,才能把必须的作业流程完工。
但是等所有的人都到齐了,事件的性质也确定了――决定了,不是篡位,是禅让,最道德、最理智、最无私、且绝不流血的权力交接性质。
可是这样一个人类罕见、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却突然被卡住了,与会者发现事到临头居然缺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禅让诏书!
中国人办事就讲究个名正言顺,且留字为据。连卖一头驴还得有字据呢,何况是把诺大的后周白送出去?当场的人都傻眼了,包括无所不知、早有准备的大导演赵普,这时他是现场最欲哭无泪的。天哪,为什么造个反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啊,繁文缛节害死人啊,可怜我也是第一次帮人造反……没有经验啊!
就在这时,一位真正的有心人慢悠悠地站了出来,他是翰林学士承旨新平陶谷,此人从容地在袖子里抽出了一张黄纸,史称“出周恭帝禅位制书于袖中。”也就是说,七岁的小皇帝柴宗训已经秘密地把禅位诏书写好了,并单独交给了他,让他在这个时候拿给赵匡胤看!
于是万事俱备,东风亦起。制造皇帝的合法程序正式启动――宣徽使高唐昝居润,引匡胤就龙墀北面拜受。宰相掖升崇元殿,服兗冕,即皇帝位。群臣拜贺。奉周帝为郑王,符太后为周太后,迁居西宫。诏定有天下之号曰宋,因所领节度州名也。
就这样,中国的历史上,出现了宋朝。准确地说,是北宋。
当天夜里,赵匡胤就入住了原后周的皇宫内院。对他来说,这是一个绝对神秘且陌生的地方,无法猜度这一夜他睡得怎么样。不过,他肯定会遇到刚刚入葬两个月的柴荣的鬼魂。
深宫空旷,寒云漠漠,赵匡胤与柴荣的鬼魂冷冷相对。双方都没有什么愧疚,或者什么愤怒。谁欠谁的吗?谁背叛了谁吗?都谈不到。
在没有外人,也没有所谓的道德约束时,人们才可以真切地面对自己的内心——谁规定的这座锦绣江山一定就是谁家谁姓的?
同样,柴荣也不会对赵匡胤的手下留情而致谢,赵匡胤也曾杀人无数,他不杀柴荣的后人,并不是良心发现,而是为了他自己的统治……所以一切尽在不言中吧。如果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交谈,相信也是平淡而真挚的。
毕竟曾经摆在柴荣面前的问题,现在又都同现在赵匡胤的面前,而且难度有过之而无不及。比如说柴荣只有外忧,而没有内乱,可是今天赵匡胤加班加点、起早贪黑演的这出戏,到头来很有可能只会变成他自误自乐的一出小游戏。
是皇帝了,可是谁承认呢?
不说此时都城之内有多少人是忠心拥戴,国内宛如诸侯的藩镇们又有几个肯于真心低头?何况国境之外又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敌寇……唉,赵匡胤一定会在独处的时候深深地叹息――他第一次深切地感觉到,卧榻之外,皆他人家也……
于是,就从这一夜开始,赵匡胤心灵深处那团混沌不清的物质开始了衍生变化,他再不是以前那个人了。勇武、豪爽、披坚执锐争战以为乐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他现在考虑的只有一个终极问题,那就是怎样才能巩固他的皇权,进而去兼并天下。
其余的,都无关紧要。
为了这个目的,赵匡胤要强制自己,必须变得更高更强;同样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更要压抑自己,很多不快乐、不愿意去做的事,他也必须去完成。而且要快,快到必须从第二天就开始。
第二天,公元960年正月初五,赵匡胤正式登极坐殿,开工理事。首先大开库房,搬出来无数的金银财宝、黄白之物,这是事先答应给禁军将士们的赏赐,必须立即兑现,不然小心大兵们自己出去再抢;之后又给所有参与演出的人员加官进爵,让他们劳有所乐,且增强继续为他劳动的信心及乐趣。
其中重要突出的几个安排如下:
让石守信接韩通的班,任侍卫司马步军副都指挥使;而韩通可以升官,虽然死了,也追任其为中书令,并以礼厚葬;至于侍卫司的原最高领导李重进,也水涨船高被升为中书令,变得和韩通平级,继续留守驻地扬州,不必来朝。他的侍卫司工作嘛,就由韩令坤接替;赵匡胤本人的原职位殿前都点检比较特殊,要由真正的亲信,且有巨大号召力的人来做才行,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合适,那就是原来的副都点检慕容延钊。
说起慕容延钊,真是让赵匡胤又爱又怕,他既是赵匡胤的发小,从小“素以兄事”的亲密战友,但是其能力和威望也时刻让赵匡胤小心提防。
不说别的,三天前大军从都城开拔奔赴前线,据说是赵匡胤统兵八万为中军,慕容延钊为先锋带的兵是五万,几乎和赵匡胤兵力相当。这里面就有玄机,因为事后证明,并没有契丹兵联合北汉入侵,那么慕容延钊为什么没有出现在陈桥驿兵变现场?而且一直进兵,等到赵匡胤在今天第一次以皇帝身份登极坐殿升他的官时,他都已经带兵到了河北真定!
不清楚慕容延钊知道自己被排除在圈子之外时的心情,不过自赵匡胤以下,赵宋江山所有的官家们都是小心精细的,这一点,让历朝历代所有的中国人都无可奈何,甚至悲愤扼腕。慕容延钊又怎能特殊例外?
其它的任命中比较突出的就是赵普和赵光义(从此,“匡”字成了专用禁忌,只许赵匡胤一人专用了)。赵普被提升为右谏议大夫、枢密直学士,从赵匡胤幕府的私人身份变成了国家正式的官员。而赵匡义更加一步登天,从内殿祗候、供奉官都知,被直接提升为禁军殿前司都虞侯。
这里需要指出,内殿祗候、供奉官都知,只是皇帝身边一个稍有等级的侍候人的身份,谈不到品级,更说不到身份。完全就是柴荣看在赵匡胤的面子上给他的一个小“恩荫”,而且这个身份也绝对没有随军出征的义务及资格。有资料显示(北宋初名臣王禹《建隆遗事》及赵普的《飞龙记》,请记住王禹和他的书,后面我们会深谈),赵光义根本就不在陈桥现场,当赵匡胤率三军进入都城开封时,赵光义才率人“奔马出迎”。
于是他在陈桥驿万众面前,拦住他哥哥的马头,说那句“请以剽劫为戒”的真实度就可想而知。但是他作为赵家除了赵匡胤本人之外,唯一的一位成年男性(赵光美此时才10岁),他的升官已经是极有必要且理所当然的了。
除此之外,赵匡胤还宣布把后周原有的朝臣们都原职留任,并派出使者向国内所有外镇通告,不仅仅要说明自己已经当上了皇帝,更要让天下人都知道,除了皇帝换了之外,其实什么都和往常一样,大家都不必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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