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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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咚咚——]
刚刚到达军营,翻身下马的笑笑一行人尚未进入校场,一阵强而有力的击鼓声就隐约传来,伴随着大家脚步的临近,那节奏的“咚咚”声越发的大声,强有力的节奏慢慢的引起胸腔的共振,一次比一次强烈,震的人的心都轰隆隆的作响。
低头思考的笑笑正是被这种激烈的声音换回了原本沉溺的思绪,慢慢的抬头,一点点地靠近,笑笑好奇的视野也在这前进的过程中慢慢的被放大,最终,当所有的一切全部拢扩到目所能及的地方,已经来到了校场进口的笑笑,忍不住停住脚步,再难移动半步。
放眼望去,巨型的校场上满满的都是身披盔甲的士兵,大概有几十万人那么多。每个士兵的身上各有不同颜色的气膜围绕,(后来卫朗告诉笑笑,那层气膜叫做“气盾”,具有防御作用,并根据不同的魔法使用而各有不同的颜色:红色是火;蓝色是水;黄色是土;绿色是木,白色是光,灰色是风……至于代表暗黑魔法的黑色气盾,那是只有暗黑帝国才拥有的东西),同颜色的士兵聚集到一起,使得整个队列变成了由六个不同颜色的方块。校场中央的站台,几个面色冷峻的士兵站在那里,手里不同的令旗时而变换着动作,方块队列也在这些令旗的指挥下,伴随着节奏的击鼓声,有序的变换着各种阵型。站台的两边,数十个巨型的大鼓摆放在那里,同时整齐的作用着。
阵型摆好之后,中央站台上一个白色的、刻有龙形标志、也是最大的旗子开始摆动。在龙旗的指挥下,已经站定的士兵开始整齐的操练,那伴随着每个动作而喊出的气势,带着几十万战士的力量,竟远远盖过击鼓的声音,震的人脚跟都发软。
曾经在废墟落下的对于这个世界的空荡认知在这一刻被一股强有力的风暴袭击着,一阵艰难的挣扎后,什么都不剩了。在这里,笑笑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生命力、爆发力。也许战场真的是一个残酷的地方,可是在这里,在这个训练场上,有的只是一群热血男儿,为着他们各自的理由,努力克服障碍,提升自己的力量。
雷朔他们已经向校场中央走去了,留下出来迎接他们的柳肃在门口,僵硬地站在那里“照顾”原地不动的笑笑。
挺立在笑笑身后不远处,柳肃眉头紧皱的看着笑笑幼小而瘦弱的身影,想到刚刚卫朗温和的嘱咐他“照顾”她,柳肃这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事实上,早早就提前返回军营的他并不知道雷朔带笑笑来这里的原因,他只是觉得——笑笑不应该在这里,军营不是给“小孩子”玩闹的地方。
[震撼么!?]柳肃不动声色的站到笑笑的身边,有刀疤的侧脸正对上旁边的笑笑,却没有想过要回避什么,面对着几十万人的大军的训练,柳素的表情庄严且骄傲。柳素说:[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着眼前这密密麻麻的光芒,只觉得自己激动的全身都在哆嗦,根本无法移动脚步。以前……我想当兵,却只是因为我想有个活路,并没有其他什么想法。但是从我第一天踏进这里,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就悄悄的影响着我,同时也转变着我的想法……]柳肃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知道这里有多少人么?知道这里有多少人是经历了无数痛苦的挣扎才又一次站在这里的么?知道你现在看到的这些活生生的人明天又会有多少无奈的离开这个世界么?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努力、努力再努力只为了在下一场战役中活下去的那种艰难么?知道明明这么辛苦,这里却还有那么多人离开家庭、妻子、儿女是为了什么么?]

苦笑着摸了摸自己脸上丑陋的伤疤,柳肃转过头来面对着笑笑,认真且冷漠的说道:[我是不知道为什么将军要带你这么个小女孩来这里,也许你真的比一般的小女孩胆子大了些……]想到笑笑之前一点也不怕他脸上刀疤时的样子,柳肃的言语停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冷漠的样子:[但是,无论如何,军营根本不是你这样一个小孩子该来的地方!也不是一个可以供你玩乐的地方。请你尽快离开。]
柳肃说完了话,就没有再表示什么了,只是笔直的站在一旁,“听从命令”的陪在笑笑的身边,漂亮的军姿凸现着笑笑的格格不入。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一阵,直到——
[……我没打算玩。]笑笑活动着僵硬的身子,慢慢的转过头来,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却让柳肃震惊那当中的认真。
[……]
[我不是很理解你对这里的坚持,也的确像你说的不懂这里任何一个人的心态,不懂他们的辛苦,不懂他们努力的理由……我什么都不懂。]黑亮的眼眸就那样和柳肃对视很久,又慢慢的转回头看向复杂却整齐的巨型列队,笑笑轻声地说:[我只是……单纯的想要获得力量而已。]这样说着,笑笑不着痕迹的拿出身上那个干净的花色香囊,紧紧地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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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阅兵之后,就是雷朔说的“选拔测试”,似乎每隔一个月,军营里都会有这样的军事选拔,用来挑选人才。测试的种类多种多样,例如骑射、魔法防御、远距离魔法攻击、近身格斗等等……而就好像重新站到笑笑身边的卫朗介绍中的那样,所有的竞赛中,魔法的灵活使用是必不可少的胜利因素。
在那些五花八门的色彩格斗中,即使身边有卫朗的解说,笑笑仍然看得眼花缭乱,似懂非懂。可是,她却在这样五花八门的战斗中找到了那个让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东西——
[那是什么?]瞳孔一瞬间紧紧地收缩着,笑笑猛然一把抓住卫朗的衣袖,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视着校场的东南方。
[嗯?什么?]卫朗顺着笑笑的目光的方向看去,那里,两个不起眼的士兵正在不分上下的打斗着,双方的技巧都实在有些笨拙,在周围色彩斑斓的竞技中,他们的对决显得格外不起眼。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卫朗只得低下头再次询问紧咬下唇的笑笑,奇怪小家伙突如其来的严肃。
[那个……那个蓝色的身影,他的手……一碰到一个地方就会将那里冰冻……那是什么?]全身僵硬的笑笑,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道蓝色身影的方向,言语中带着些让人不懂的颤抖。
[哦,那是“冰冻术”,是水系初级魔法的变形,很容易学的。]以为笑笑只是找到喜欢的魔法系别而兴奋,不善于和小孩子沟通的卫朗并没有发现笑笑的古怪,只是轻松的回答着。心里还忍不住在想:不愧是“菱冰水吟”的孩子,果然一样喜欢水系魔法。
[初级……魔法?]笑笑不敢相信的重复着,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不见,变得悲哀又无奈。
[嗯,一般各系别的基础魔法都没有什么属性限制的,任何人都学的会。怎么?想学么?]卫朗远远的观察着那对打斗的身影,忍不住为双方只会使用些初级魔法的格斗皱了皱眉。
[……不,不用了……]默默地低下头,笑笑再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将自己的表情完全的遮盖住了,那个被笑笑握在手里的香囊在笑笑的手里,花红的颜色仿佛是一滴滴无奈的鲜血。
同样的冰冻,笑笑之前也见过,而且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就是和当初留在温芯肚子上使用的相同的手法,正是因为它,温芯死掉了。
而作为凶手的这份冰冻,竟然……只是……初级魔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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