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夜色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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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像个寂寞的少女,无声无息中,给人暧昧的诱惑,后妈的话题也给我暧昧的诱惑。
我这会没有管后妈暗示还是明示,就是一个很乖的孩子,躺在草地上,听后妈的专场演讲。
我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后妈坐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我都一个世纪没有说话了,我估计我再沉默是金的话,后妈眼里都要掉金豆豆了。总不能老吃白食,让苏小妹后妈给我做免费的讲座,我还懂得来而不往非礼也的道理。我就是去偷,去抢,反正怎么着得弄些话题来安慰后妈。
大概受后妈话题的影响,我莫名其妙偷来一句:“现在的女孩子爱上一个人真不容易,都想靠个要有钱的,实在没钱也得靠个有势的,实在没势也得找个帅的,这三者比较起来,最差劲的就是帅的,我甚至听到一个女孩说过帅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后妈像个会功夫的女警察,把我偷来的话一网打尽:“我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我喜欢不是很帅的,喜欢有能力的,喜欢睿智型,再时不时能来点幽默逗我开心,然后我陪着他开心就够了。”
“就拿我来说,你的条件很苛刻啊!有一条我做不到。”
“哪一条?”
“第一条,我不是很帅,我是很很帅。”
“咯咯咯……”后妈寻觅回来久违的可爱笑容,那可爱笑容刚才被我的缄默谋杀了。
后妈继续说:“我妈妈和我谈过我的爱情问题,她说找恋人要找自己最想找的那个人,不一定有钱,也不一定有权,男人的能力可以以后慢慢散发,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心里觉得甜蜜,日子觉得有过头,妈妈说的过头,应该是幸福的意思。”
我调戏后妈的话。“这么早就想嫁人,怕嫁不出去啊!”
系花后妈不干了。“你才嫁不出去呢!”
“我这辈子压根就没想嫁出去,我在等人嫁过来,哈哈……”
“人家和你好好说话,你都不认真。”
“太一本正经就不好玩了,不好玩就不开心了,不开心就没有笑容了,没有笑容日子就没劲了,老是没劲不是活得很郁闷?”
“其实,表面开心的人才最郁闷,这种人往往是为了掩饰自己郁闷的心事才故作潇洒。”
“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我特郁闷了。”
“有我啊!”
“有你就更郁闷了。”
“岂有此理!”
“你看,现在就是你把我带向郁闷的深渊,本来我还站在悬崖边上,被你一不小心给推下去了。”
其实后妈很聪明,她刚好说中了我的心事,我不是一直为个不着边际的笑笑仙子郁闷着吗?我难道是为了这个郁闷情节,无形中洒脱的做些掩饰?
有时候问题要好好思考,有时候问题不能多思考。需要好好思考的你不去思考,要出问题,不能多思考的问题,不去思考反而更轻松,笑笑仙子就是属于后者。

后妈听完我的话,半天无音,我仔细观察下,发现她的眼里隐约有些像水样的东西在月光下泛出光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是眼泪。
“其实站在真正站在悬崖边上的人,才不会对人说他(她)在悬崖边上站着,因为他已经站在悬崖边上多日,习惯了,也就不觉得危险了。”后妈说话的嗓音果然和刚才有了不同,我想我的哪句话一定触及了她的伤心处。
“我不相信你是一直站在悬崖边上的人,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幸福的,脑子装着很多快乐的女孩。”
“我是一个懂得给自己找快乐,不想让比别人看出来我不幸福的女孩。”
“你这半天说话,都有另外一层意思。”
“那是每个人的背后都有另外一层鲜为人知的生活。”
“譬如你。”
“想听吗?”
“嗯,想听。”
“我的生活不同于你,我从小就没有了爸爸,我印象很深,那时候我6岁,有一天放学看到妈妈哭得眼睛红肿,奶奶一病不起,我从她们的话语中明白了,爸爸在煤矿上出事了,我一个人跑到没人的地方偷偷哭了一场,那时候我的想法很简单,因为我想着爸爸以后再也不会每次回来给我带来糖果了。”
“那这么多年来,你一定是个坚强的女孩子。”
“不,我妈妈才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她改变了我的一生。”
“我不是很明白。”
“妈妈在父亲去世后,就和奶奶有了隔阂,后来奶奶有一天抱着我痛哭,奶奶说她有一天会离我而去,我就成了孤儿,奶奶说妈妈不久就会离我而去,她会另找个男人出嫁。我就去问妈妈,我对妈妈说我不要后爸,后爸会打人,母亲没有说话。”
虽然我看不清楚后妈苏小妹的脸,我听到了她隐隐的啜泣声。
“第二天早晨母亲起床出门,脸上多了两道刀子划出来的伤痕。那时候妈妈24岁,皮肤光滑,脸蛋俊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姑娘家。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夜里,妈妈趁我睡熟,用刀子自己在脸上划了两道伤痕,她是为了告诉我和奶奶她不会再出嫁了,不会让我再找个后爸受委屈。”
苏小妹后妈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音,我最见不得女孩子哭,我也跟着流泪,我不知道是为苏小妹的身世,还是为她的母亲感动,或许两者都有吧!
“你的妈妈是一个坚强的好母亲。”
“后来奶奶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去了另一个世界,母亲从此没有再嫁,有几个好心人看到妈妈带着我过得清苦,想着给妈妈撮合个人一起过,妈妈就故意掀开遮住伤疤的头发,经历几次之后再没有人敢给妈妈提给我找后爸的事,直到今天,母亲仍然单身一人,她把所有的牵挂都放在了我的身上,她一直想我成为她的优秀女儿,还好我考上大学时,终于见到母亲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系花后妈说完话愣了一会儿,然后用一枝梨花春带雨的脸蛋看着我说,能借个肩膀给我用吗?
我没有拒绝,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同意,系花后妈就当我默认了,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她忽然一把把我抱住,抱得很紧,透过初夏单薄的单衣,我感觉到我的胸前突然多出两团软软的棉花团感觉很舒服,她的红唇贴着我的脖子,呼吸急促,呼出的气息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脖子,酥酥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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