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季 清明念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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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只道清明是四月里的一个节气,看字面仿佛还带着些许落魄诗人的情怀。那时少年们还模模糊糊背诵着24节气歌,说那是中华最传统的传奇。而不知多年后,清明被当作了公众的节日,我却似乎因此徒添了伤感。当然,也许会是偏偏清明放假这天正好本是没有课的日子,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吧。不过好象偏偏因为是这天,因为是清明,连略发白色的嫩蓝天,都绽开了潮湿的花瓣。
不明白清明本是含着天气晴朗,草木繁茂之意,可为什么时光继承下来的还是古人多情的诗句。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记忆的齿轮里很少有清明的痕迹。后来才发觉,这是一个颜色素白无暇的时节,似乎想起多年前背着双肩包放学的少年,突然发现飞驰而过的单车后,还有着平日不见的在夜蔼里迷茫不定的白色烟雾。终于在心里淡淡的吐出一句:哦,今天是清明。
多少人在忙碌中祭拜着从前的人,我不知道他们的感受。但是却一直坚信着有些情感,默默无闻比轰轰烈烈来得更加高尚和凶猛,甚至你丝毫不做,却比任何一个人更加珍爱生命。或许这是赤道以北的东方之于我的最沉默而琢磨不定的个性。就好比不会因为身在车水马龙的都市而忘记郊外还有残落的菊花,砌成了细致而高峨的坛台。
于是我想这样的人是时时刻刻会因为年华某一处微小而动容的褶皱,义无返顾的怀念起了一些人,一些事,还有一些时光。清明只是内心的伏笔,而失去是他最大的软肋,坚强又是他最强的傲骨。所以,今生今世我相信一定可以成全幸福。曾以为自己就是不羁一切的侠,在平淡中涌起的波浪中发誓要保护着一切,哪怕要牺牲自己。后来才发现,那是多么幼稚而傻瓜的想法。因为那个时候,你根本还没有遇见真正的江湖,你只是在灭顶的温柔里豪言壮志。也许在这之后的之后,终于恍然大悟,你在宇宙中的渺小,命运甚至不屑一顾的不听你的大义凛然。而轮到你要颠覆的时候,才忍着疼痛的肋骨,想着可笑的誓言:我要是牺牲了,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怎么保护别人呢?

所以,请同生,无论共不共死,我要的是现在都要同生。生到花开不败。我要保护好自己,请你们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好吗。
突然忘记那是哪个4月,或者也是清明左右吧。家旁边不远处的圃,开遍了稚嫩的桃花,现在还很奇怪,为什么那时漫山遍野般的都是下落的花瓣,可树上还是有那么多的桃花呢,粉色如梦如幻。我还骑着单车,朋友捧着大把大把的粉色投进了车前的车筐,然后白色的球鞋蹬起踏版,我们与车和风景一同飞流直下。而那些车筐里的精灵们喧嚣起来,借着最初的风,舞成了凌乱的直线,调皮的穿过车筐的罅隙,用粉色的沙深埋了宁静和时间。
虽然那个地方早已为了奥运盖起了明晃的体育场。
虽然我有时会怀念,有时会留恋,有时会耍些小脾气。
但是我是多么多么珍惜着从我来到这个世上的一分一秒,和你们的一分一秒。
清明,是谁说过让那生者有着不朽的爱,死者有那不朽的名。原来,我无非是在成全着这世上另一个小小小小的传奇。
留恋红尘一点都不可笑,人类敬畏着黄泉,殊不知三山碧落外的神却在笑看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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